蕭天靜靜的看着冷豔至極的靈兒。
靈兒也不說話,回望着蕭天。
此時,楊氏大酒店除了在隔壁房間安睡的兩人,整層大樓已經空無一人,在天機陣光罩籠罩之下,所有人隻許出不許進。
樓道變得愈發安靜,針落可聞。
過了許久,蕭天的眼神已經變得堅定,灑然的笑了笑,說道:“靈兒,你若不幫我,我必定會死,你若肯幫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這是很明顯的事。
隻是,你若幫了我,恐怕連你也要陷入險境……”
蕭天明白,自己其實是沒有選擇的,可他不明白,靈兒明明有的選,她完全可以不用冒着被吞噬的風險幫自己!
蕭天低聲問道:“為什麼要這樣做?”
靈兒笑了笑:“為什麼?這個世界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我高興,我願意,可以麼?”
蕭天無奈的苦笑一下:“好吧,你決定要這麼做,我當然沒有意見,嗯……謝謝你!”
靈兒擺了擺手說道:“好了,咱倆别再說這事了,眼下還是救治小白和你父母要緊,我帶小白去混沌塔準備些東西,你趕緊把你父母救醒,然後送他們去一個安全的地方,安排好再聯系我。”
蕭天嗯了一聲,轉身去隔壁那個房間。
蕭天輕輕一轉,門鎖便被強行打開,來到房間看見躺在床上的父母,眼裡現出難過的情緒。
爸媽年輕了很多,這本來是好事,但是現在卻是蕭天最擔心的事,他現在不知道自己爸媽還能活多久?
神水實驗他是知道結果的,當務之急趕緊将爸媽轉移到一個安靜的地方,消除‘神水一号’帶來的緻命副作用。
“蕭兄弟,我來幫忙!”
張遠山将那群陷入幻境的人弄到了樓下,又回來了。
還好剛才隻是靈界修煉者剛剛開始施法,而且是大範圍幻境功法,影響力相對較小,靈兒順手就解除了幻境功法對衆人的影響。
蕭天點了點頭,背起母親袁蘭香,向電梯走去。
張遠山背起蕭江,随後跟了上去。
張宇早就在地下停車場等候多時。
蕭天打開車門,忽然愣了一下,不禁停下了動作。
奔馳房車最後面的座位上坐着一個人。
一個熟人,一個女人。
蕭天将母親輕輕放在後面的座位上,與女人對視了片刻,又轉頭看向剛剛将父親安置好的張遠山。
張遠山看着蕭天詢問的目光,笑道:“别看我,你下樓的時候,她看見你了,非得跟着我找你,她說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你們自己聊吧。”
張遠山把門一關,徑直走向副駕駛位。
“去哪裡?”
張宇問了一聲。
張遠山說道:“問你蕭哥,他決定!”
蕭天關上車門,略一思索,說道:“去西山别墅吧,子虛還在那等着,我爸媽這病醫院怕也治不好!”
張宇發動汽車,駛出停車場。
在外面,蕭天看到了胡大海,還有幾位華夏國高層。
整個楊氏大酒店方圓一公裡,全部戒嚴,那些被救下來的富豪們,被秘密轉送去了各自家族。
胡大海看了看房車内的情況,叫手下安排了一輛軍車給蕭天,這樣一來,蕭江和袁蘭香便可以躺在房車裡面了。
蕭天和那個女人下了車,坐到了前面的軍車裡。
這輛軍車很特殊,駕駛室和後面座位之間設有特殊隔斷。
軍車司機問明蕭天要去的地方,便無聲開車。
軍車很寬大,後面即使坐下四個人都不嫌擁擠。
此時,蕭天和那個女人一左一右,各坐一邊,默然無語。
軍車窗戶是特殊材質制造的,不僅安全,隔音效果也很好,所以車裡很安靜,靜的似乎可以聽到對方的呼吸聲。
蕭天靜靜的看着窗外京都的夜色,聞着車内漸漸彌散開的,曾經熟悉的香水味,心裡忽然有些感慨。
物是人非!
一别經年,不知說什麼好,不如不說。
女人手指不停地揉搓這衣角,微低着頭,不知在想什麼。
晚上不太堵,汽車沒過多久便出了西三環,再過一會兒便可以到西山别墅。
女人一路上幾次蠕動嘴唇,想說什麼。
但是看見那個自己曾經瞧不起,當自己提出分手,苦苦求着自己不要離開的男人,根本無視自己的存在,心裡鼓起的勇氣,不知怎麼,一下子就沒有了。
蕭天現在境界,當然輕易的能察覺到女人的動作,隻是他不想原諒她。
除了小白,這個女人是曾經唯一一個作為蕭天女朋友,見過蕭天父母的人,也是蕭天曾經最愛的女人。
那一次,女人提出要去見見蕭天父母。
蕭天當時心裡很高興。
在老家,如果女方願意跟男方去見父母,那就意味着開始正式交往,甚至說,可以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可是,這女人見過蕭天父母以後,似乎就變了個人。
柔情漸逝,冷漠以對。
蕭天似乎知道了原因,為了挽留,還是變着法的哄她。
後來,她離開了他,他再也聯系不上她。
有一天,蕭天在楊氏大酒店的門口,看見這個女人從那輛奔馳S400裡出來,挽着楊寶生的胳膊,上了電梯。
他知道,這一切該結束了……
但是,他不怪她。
每一個女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力,自己憑什麼留住這樣一個女人?
他不願意原諒她的原因是:
她萬萬不該,将自己的父母從公寓裡誘走,讓他們陷入這樣一個危險的境地!
蕭天的内心,無法原諒。
當小白說給自己聽的時候,這件事,讓蕭天心裡有些崩潰:
自己曾經對她那麼好,幾乎将自己的所有都給了她,卻得到這麼一個回報……
女人看着蕭天冷漠的臉色,似乎也想到了什麼,頭低的更低了。
西山别墅到了,蕭天和張遠山将父母安置在了二樓的主卧。
“你跟那個女孩溝通完了麼?”
張遠山問道。
蕭天沉默了一會兒,搖了搖頭,低聲道:“什麼都沒說!”
張遠山歎了一口氣,說道:“遲早要面對的,既然她要找你,肯定有悔過之意,蕭兄弟,你好好想想,我先下去了。”
蕭天坐在床頭,看着安靜躺在床上的父母,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起身下了樓。
“聽說,你找我有事?”
蕭天不願意原諒她,但也不願意為難她,她雖無情,自己也沒必要無義。
隻不過他想到一個問題,西山别墅雖大,但自己已經和她沒有任何關系了,總不能留她在小白的别墅内過夜吧,而且,過一會兒,自己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就像張遠山說的,遲早要面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