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豪放下電話,連忙給旁邊的卓君說道:“君哥,事兒露了,王瑞雄和蔣萬發發現趙麗花把錢挪走了。
”
卓君一愣,随即皺眉問道:“剛才是蔣萬發的電話?
他怎麼說的?
”
張俊豪說道:“說趙麗花今天把錢都從銀行取出來了,王瑞雄也是剛知道。
現在,趙麗花已經跑了,不知道在哪兒,王瑞雄已經讓李亮去追了,蔣萬發讓咱們也發動一些朋友,看看能不能找到趙麗花。
”
“錢被取出來了,趙麗花也跑了?
!
”卓君一愣,随即站起來說道,“這跟計劃不一樣啊!
錢應該是打到咱們的戶頭上,然後趙麗花就沒有用了,呂鳴跟咱們一塊兒跑了,等着北城和聯衆兩個場子堅持不下去之後,咱們再用這筆錢把兩個場子都接手過來才對。
為什麼錢被取出來,而趙麗花也跑了呢?
!
”
張俊豪咬牙道:“君哥,這還用想嗎?
呂鳴那鴨子,他肯定在裡面鼓搗事兒呢!
他是不想把錢吐出來了,所以想卷着錢跑路!
”
卓君陰沉着臉,完全同意張俊豪的說法。
想想也是,呂鳴要是帶着趙麗花取錢跑路,那這筆錢就都是他的。
要是把錢給了卓君,他也就能得到一百萬。
那可是一千萬啊!
誰能抵擋這個誘惑?
呂鳴做鴨子做一輩子,也掙不回來這麼多錢。
隻要他騙着趙麗花到東北,到時候把趙麗花一扔,那筆錢就都是他的了。
至于趙麗花是生是死,就不關他的事兒了。
呂鳴的算盤,打得确實是妙。
張俊豪也是鼻子見汗,問卓君道:“君哥,現在事兒怎麼辦?
!
”
卓君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去,咱們得在李亮、蔣萬發、王瑞雄之前把呂鳴和趙麗花、那一千萬全都找到。
如果能提前找到他們,把錢都拿回來,那一切就都能按計劃進行。
要是他們兩個人帶着錢跑了,那兩個場子就全完了,咱們也撈不着,而且如果趙麗花被呂鳴扔下,自己找回來把事兒都坦白了,王瑞雄和趙麗花肯定會懷疑咱們。
”
“而最壞的結果,就是蔣萬發他們比咱們先找到了呂鳴,到時候呂鳴也會落在蔣萬發手裡,隻要他一招,咱們之間的計劃就被曝光了,蔣萬發肯定第一時間來做了咱們!
”
張俊豪一聽,也是一身冷汗:“那現在,咱們就得争分奪秒地去找呂鳴了。
”
“對,給閻打電話,胡兵哥那邊兒就别通知了,這個事兒就咱們幾個人知道,别讓更多人知道這事兒,不然漏得更快。
”卓君一把拿起了自己的拐,開始快步往外走。
“好……”張俊豪點點頭,一邊拿起車鑰匙準備離開,一邊開始給我打電話。
……
我接到消息之後,也是吃驚不已,因為我也萬萬沒有想到,最後看起來還算老實可靠的呂鳴竟然會幹出這種事兒,蒙混我們,準備帶着一千萬跑路。
想想也是,呂鳴本就是一個鴨子,逢場作戲也是家常便飯,輕易地相信他,本來就是我們的錯誤。
整個計劃,卓君應該把呂鳴也給算計進去的,他畢竟是外人,有些地方還是不能夠相信。
我也知道這件事兒的嚴重性,如果呂鳴跑了,倒還好說,最多是兩個場子黃了,卓君和張俊豪竹籃打水一場空,還得去胡兵那邊兒忙活啤酒廣場。
但是如果呂鳴沒跑,被抓了,王瑞雄和蔣萬發拿到錢度過了這一關,能不找卓君、張俊豪算賬嗎?
所以,誰先找到呂鳴這一點,至關重要。
我現在,已經是跟周雲昊一起拿到了六十四強的名額,年前的訓練量不大,畢竟還沒有到備戰新人王者賽的時間。
所以,我也是第一時間找紀老師請了假,要回去跟卓君一塊兒處理這件事兒。
我直接打車到了跟卓君、張俊豪約定好的一個公園的門口,然後如約見到了他們兩個的車,随即上車,問他們情況。
卓君陰沉着臉,說自己已經讓所有朋友,包括胡兵的學徒,小輝他們的人,各處去留意有沒有趙麗花和呂鳴的動向了,一旦有,他們會第一時間殺過去,抓住呂鳴和趙麗花,拿到那一筆大額現金。
我聽了之後,也是直皺眉頭,開口道:“君哥,你這樣不行啊!
江州市就這麼大,你們的人脈也就到北城區,這小小的北城區,開車兩個小時就能出去了,而根據你們說的,呂鳴已經失聯了一個上午,他要是真的開車跑了,這會兒别說江州市了,可能都已經開到成州市了,咱們還在北城區找,怎麼可能找得到?
”
卓君臉色更加難看,說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呂鳴拿到了錢,肯定是要在我和王瑞雄都沒有發現問題之前抓緊時間跑路,怎麼可能還在北城區轉悠?
”
“但是話有說回來了,全國這麼大的土地,咱們又不是警察,真要是讓呂鳴跑了,怎麼可能追得回來?
依我看,可能呂鳴琢磨怎麼從我和王瑞雄手裡把這一千萬弄走,也是下了心思的,肯定早就知道自己要往哪兒跑了,想要把他截回來,真的是不容易。
”
我想了想,說道:“也未必,如果咱們知道他往哪兒跑,他走咱們走,他休息咱們還走,肯定是能截住的。
”
張俊豪攤手道:“可是,咱們壓根兒也不知道呂鳴要往哪兒跑啊。
”
這句話一出來,車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我咂咂嘴,說道:“先不管了,反正這麼悶頭找下去不是辦法,咱們必須得找找線索。
俊豪,你開車到市裡,送我去大風歌。
呂鳴之前被我介紹到了大風歌工作,或許,在大風歌咱們能找到什麼呢。
”
卓君點點頭,說道:“嗯,也有道理,反正咱們就死馬當活馬醫吧,總比沒頭蒼蠅一樣亂找靠譜。
俊豪,開車到大風歌去。
”
“好。
”張俊豪點點頭,把車開了起來。
路上,我給花婉婉打了電話,把事兒簡單說了一下。
花婉婉一聽呂鳴卷了我們的錢跑路了,也是一愣,說自己沒有想到呂鳴能幹出這種事兒來。
隻是最近一段時間,呂鳴一直在外面跟趙麗花膩在一起,來大風歌坐台的時間并不多,所以花姐所掌握的情報也不多。
畢竟她算是大風歌的主管,也不是帶這鴨子的鴨頭,跟呂鳴的接觸很少。
不過,花婉婉卻說,呂鳴似乎在大風歌工作之後,就跟大風歌的兩個鴨子合租了一個三室一廳,在裡面住了一段時間,就算是最近,那裡也是他晚上沒有場時睡覺休息的地方。
或許,這個地方會有什麼也說不定。
我一聽這話,立馬對花姐表達了感謝,說自己現在就過去,看看能不能找出來什麼。
雖然這個線索不是很多,但是至少也能給我和卓君、張俊豪點明一些方向。
我們到了大風歌,花婉婉似乎是比較忙,讓一個雞頭接待了我,然後找來了跟呂鳴合租的兩個鴨子,讓這兩個鴨子帶我們去了他們和呂鳴的住處。
這個地方不過是個公寓,雖然是三室一廳,但是加在一起,面積也不過九十多平,至于卧室,就更小了,也就十幾平米。
把我們送到這裡來之後,我對那兩個鴨子表達謝意,而張俊豪更是直接,一人塞給他們五百塊錢,讓他們先走,我們自己慢慢折騰。
因為我們算是花婉婉介紹來的,所以他們兩個也不擔心我們會偷拿他們什麼東西――本來,他們這裡也沒什麼重要的東西。
他們這種人,基本上都是掙一千花一千,沒什麼積蓄可言。
兩個鴨子走後,我們就要去打開呂鳴的卧室,看看能不能翻出來點兒什麼。
因為之前過來的時候兩個鴨子也說了,這一段時間雖然呂鳴經常在外面,但是偶爾也是回來幾次的。
畢竟,呂鳴不可能天天跟趙麗花住在一起。
所以,這裡真的能留下點兒什麼也是說不定的。
呂鳴的房門是鎖死的,不過這根本攔不住我們。
我直接一腳,就把脆弱的複合木門給踹開了,門開之後,入眼就是一個小小的卧室,還算整潔,就一張床,一個衣櫃,一個桌子,桌子上還放着一些時尚雜志,除此之外,别無他物。
“翻一翻,别放過任何可疑的東西!
”卓君吩咐了一聲然後就過去,開始在呂鳴的桌子裡翻箱倒櫃,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能夠幫助我們找到呂鳴的行蹤。
我也是在呂鳴的衣櫃裡面開始翻,而張俊豪則是翻找着呂鳴的床。
呂鳴的衣櫃裡面,放了不少衣服,應該都不是什麼便宜牌子,但是這些東西,呂鳴一件沒拿。
我把每一件衣服的兜都翻了一遍,一點兒邊邊角角都沒有放過,甚至櫃子有沒有暗層也考慮過了,不過這麼一遍下來,确實是沒有找到半點兒有用的東西。
而卓君那邊兒,雖然翻出來不少小玩意兒,但是看卓君眉頭緊鎖的樣子,也知道有用的東西基本是沒有。
就在這個時候。
“你們看看這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