恥辱啊,簡直是奇恥大辱。
我文太白今天居然被一個十來歲的臭小子給痛揍了一頓!
滿臉腳印子的文太白一臉屈辱,從地上微微顫顫的爬起身來,看着白啟離去的方向,目光閃爍。
若不是我此時正處于三轉過渡期,形如凡人,怎麼可能會發生這種事情?
又忍不住想起白啟之前的所作所為,文太白嘴角忽然微微上揚。
這臭小子有點意思……
“嗯?!”
文太白突然伸手一模腰帶左側,可是手掌心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抓到。
“糟了!我的令牌!”文太白臉色大變。
一定是被那小子拿去了,這下麻煩大了!萬一那小子……
事不宜遲,文太白甩開膀子就沖着白啟離時的方向追去,結果沒跑兩步就踩着了尖銳的石子,哀嚎倒地。
“可惡,我的鞋!”
……
與此同時,剛回到村裡不久的白啟,正偷偷的躲在一處陰暗處,偷偷摸摸的向外不斷張望着。
隻見不遠處的街道上,一個五大三粗,白白胖胖的胖子正帶着一個高個子男,向路過的一位村裡老人詢問着什麼。
“……有沒有看見村尾那個沒爹沒娘的小東西?”
“沒。”
老人搖頭,說完就走了。
“娘的,找了這小子一上午,人躲哪去了?”
此時正值響午,烈日當空,胖子熱的滿頭大汗,衣衫也全都濕透了。
“老闆,要不我們直接去他家等着吧?我就不信這小子會不回來。”
站在胖子身後的高個子男嗓子幹癢,口渴難耐,心裡對害得他大熱天頂着太陽,在村裡跑東跑西跑的白啟怨念十足。
“好,我們去他家裡等着!娘的,等這小子落到我手裡,哼哼……老子非得扒了他皮!”
胖子惡狠狠的放下話後,轉身帶着高個子男朝白啟家的方向走去。
等兩人在一個拐角看不見身影後,白啟這才從陰影處走出,眯着兩眼,看着兩人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那個胖子就是今早自己教訓的那小胖子的爹,而那個高個子男,則是他店裡的學徒。
看樣子,這兩個人是想找我麻煩啊……哼……誰找誰麻煩還不一定呢。
頃刻間,白啟心裡就有了計劃。
半個時辰後,白啟家中。
胖子和高個子男強行破壞了白啟家的窗子,翻進了屋裡頭,想要給白啟來個守株待兔,可是左等右等,都沒等到人來。
“老闆,要不我們回去了吧,這臭小子怕是要晚上才敢回來,要不……我們晚上再來?”
胖子和高個子男坐在白啟家唯一的那張小木床上,四根床腿斷了三根,床闆傾塌在地上,是被胖子一屁股坐斷的,害得他的後腦勺重重的在牆上磕了一下,腫了一個大包。
“不行!老子今天非要逮住這小兔崽子,狠狠收拾他一頓!”
胖子果斷的拒絕了高個子男的提議,下意識的緊了緊手中比他手臂都粗的一根木棍。
“好吧……”
見自家老闆心意已決,高個子男無奈的歎了口氣,一想到自己要在這個破茅草屋裡呆到晚上,不由得将心中的怨氣,狠狠的發洩在趴在他腳踝上吸皿的蚊子身上。
啪!
咔吱――
幾乎是在高個子男拍死蚊子的這一瞬間,茅草屋的房門同時也被推開了。
“哈!你這臭小子還敢回來!”
高個子男喜出望外,看都不看門後來人是誰,直接抄起手邊的一個破石碗,使出全身力氣朝門口砸了過去。
砰!
來人應聲倒地。
“嗚哇啊啊啊!爹啊!嗚嗚嗚!”
倒黴的小胖子剛推開門,就遭到當頭一擊,直接爆頭,痛的抱頭滿地打滾起來。
腦門上被石碗砸中的位置,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腫起一個雞蛋大小的腫包。
才站起身來的大胖子樂極生悲,還沒徹底綻放開的笑容在見着來人是自己的兒子後,瞬間凝固。
啪!
“你他娘的眼瞎啊!沒看那是我兒子嗎!”
胖子反手就是一巴掌呼在了高個子男臉上,留下一個清晰可見,通紅顯眼的巴掌印。
高個子男無比委屈的捂着臉頰,嘀咕着:“我哪知道啊……”
“兒子,怎麼樣,疼不疼?”
胖子迫切的跑到小胖子跟前,把小胖子抱到懷裡一看,頓時渾身一震,怒火燒頭。
隻見平時被自己寵的無法無天的兒子,現在比平常更加‘臃腫’了,一張肉呼呼的小臉蛋,被人打得更豬頭一樣,紫一塊青一塊的。
“誰!這是誰幹的!”胖子怒吼道。
“嗚嗚嗚!”小胖子手指哆哆嗦嗦的指向門外,一臉驚恐的說:“是,是他!”
胖子擡頭一看,便瞧見白啟正吊兒郎當的站在百步開外的街道口,見他投來目光,立馬露出一個無比燦爛的笑容。
“大肥豬!看什麼看,你兒子是我打的,怎麼着,很生氣吧?來打我啊!”白啟挑釁的沖着胖子勾了勾手指頭,然後轉身就跑。
“啊啊啊!氣死我了!給我追!老子要廢了他!”胖子心裡頭噌的一下,鬼火直冒,完全失控。
他怒吼一聲,連懷裡的兒子也顧不上繼續安慰兩句,招呼上高個子男,提着棍子率先奪門而出。
“别跑!給老子站住!”
“啧啧,你還真是豬腦子,這種話都能說出口。”
“啊!啊啊!我要扒了你的皮!”
“來啊!你這頭肥豬!快用四隻蹄子跑起來!不然光靠兩條蹄子是追不上我的!”
說着,白啟還不忘回頭沖他做了個鬼臉,惹得胖子又是一陣怒吼連連。
……
兩人這麼一追一逃,突然,白啟一個轉彎,跑進了一個死胡同裡。
“哈哈哈!小兔崽子!你死定了!”胖子大喜,卯起一股勁,追了上去。
“老闆!小心啊!”
高個子男落在遠遠的後頭,見胖子猛地加速跟着白啟拐進了前面的那個死胡同口,不由得急了起來。
“前面有個坑!”
高個子男心裡有股不祥的預感,他聽說過幾天前一場大雨過後,村裡有人發現,村裡有個地方塌下去了個大坑,那地方,就是前面的那條死胡同。
等高個子趕到胡同口的時候,發現白啟和老闆全都沒影了,接着又看見死胡同盡頭的土牆上搭着一個梯子。
而在離土牆不遠處的地面上,則塌陷了個一丈多寬的深坑,邊緣地帶殘留着大量的落葉和樹枝、塵土,一看就是有人接着做了個陷阱。
“哎呦,可摔死我了!”
“老闆!你沒事吧。”高個子男連忙跑到洞口邊蹲下身,探出半邊身子向坑裡張望着。
這一看才發現,這個坑還挺深的,起碼有兩人多高,胖子正跌坐在坑底,捂着雙腳痛苦的呻吟着。
撿高個子男趴在洞口邊,胖子忍痛,仰頭喊道:“你别管我!快去追那小兔崽子!那小兔崽子爬梯子翻牆跑了!快去追!”
“啊?好,我這就去抓那小子……誰!”
高個子男正要起身,突然被人從背後拍了拍右肩,吓得渾身一個哆嗦,轉頭一看,發現白啟正一臉笑嘻嘻的看着他。
“你,你怎麼在這?”高個子男一臉懵逼,腦子一時轉不過彎來。
這小子為什麼會在這?他為什麼不跑?他發傻了麼?不知道我要揍他嗎?
“想不到吧?”
白啟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那你肯定也想不到我這一腳,白癡!”
說完,也不給高個子反應的機會,毫不猶豫的沖着他後背踹了一腳,把高個子男無情的踹進了坑裡。
“哎呦!”
“好痛!”
高個子男直接頭朝下的重重砸在胖子身上,兩人頓時齊聲呼痛。
“啊啊啊!真是氣死我了!你個蠢貨!”
啪!啪!
不等高個子開口,胖子就左右開弓,兩個大嘴巴子呼在他臉上。
“老闆,我……”
“喂!你們兩個,再嘗嘗這個!”
白啟站在坑邊喊了一聲,坑底兩人不約而同的的擡頭一看。
嘩!
一坨坨黑色跟泥巴一樣的物體灑落下來,落在兩人頭上、臉上及身上,散發出陣陣惡臭。
竟是一筐****!
“哈哈哈!你們在這裡好好享受吧!”
白啟倒完一筐****後,拍了拍手,轉身潇灑的走了,留下坑底一臉不敢置信,面面相觑的兩人。
“啊啊啊啊!我要殺了他!”
半響過後,胖子雙手握拳,洩氣般的在身前胡亂揮舞着。
“哎呦!哎呦!老闆!你别打我啊!”高個子連忙護住自己,一臉委屈。
另一邊,白啟回到街上,嘴裡吹着輕松愉快的口哨,心情大好。
“哼,兩個蠢貨,就這麼點智商還想跟小爺鬥。”
忽的,白啟想到了什麼,伸手從懷裡掏出之前撿到的那塊黑鐵令牌,細細的觀察了一番後,發現令牌上刻的字體自己根本看不懂,這才想起來自己現在是個文盲啊。
“這玩意材質貌似挺特殊的,應該會是個好寶貝,那老頭肯定會找過來的,我得趕緊出手才行。”
白啟想了想,向着村南走去。
村子因地處交通發達之地,南北來往的行腳商已經将村子當成了臨時落腳點,久而久之,就在村裡形成了一個小集市,人氣興旺起來。
走進村南的當鋪,隔着一面鐵窗,看見櫃台後的當鋪掌櫃捧着一卷古書正在細讀,見自己進來,也隻是微微擡眼瞄了一下,也不作搭理。
“老闆,你看這玩意值多少錢?”白啟徑直走到櫃台前,将黑鐵令牌由窗口投進櫃台。
啪嗒!
一聲脆響。
當鋪掌櫃手裡的書掉在了地上,一雙小眼瞬間撐開來,盯着櫃台窗口裡的那塊黑鐵令牌,一臉見鬼的表情。
“這!這是!”
當鋪掌櫃起身幾步上前,小心翼翼的拿出窗口裡的黑鐵令牌,捧在手心中,仔細觀摩。
“這個紋路,還有這似金非金,似木非木的材質……不會錯的!絕對不會錯!這,這是玄都令!”當鋪掌櫃說着,雙手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沒想到自己能在有生之年,親自見着一塊真正的玄都令!
可是……
當鋪掌櫃皺起眉頭,隔着櫃台上下打量着白啟,他本身也是村子裡的人,當然認識白啟這個村裡唯一的孤兒。
這小子從哪弄到的玄都令?似乎隻有一種可能……
當鋪掌櫃心裡有了定數,左手不露痕迹的摸到桌底,悄悄的扯動了一根牽繩。
另一邊,當鋪掌櫃的表情變化全程落在了白啟眼中,先是震驚,然後激動、不信……等多種情緒從他臉上一一變幻而過後,心底便有了定數。
這黑疙瘩原來叫玄都令?看樣子是個好寶貝,很值錢的樣子啊,看來可以大賺一筆了。
正當白啟推測着這塊令牌能給自己換來多少錢财時,背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兩個大漢一擁而入,從背後撲了過來,一把将自己擒住。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要幹什麼?!”
白啟一驚,事情來得太快,快的自己都來不及做出半點反應,就已被兩個大漢押住了左右兩臂,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