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入V三章合一
不過一瞬,淩煊眼裡的迷茫化為淩厲,昏倒前媳婦惶恐又無措的模樣印入腦海,該死的到底又是怎麼了?
身子一動,就瞥見了旁邊毛茸茸的腦袋。
淩厲散去,點點柔情湧上,當時在二樓拐角處,這麼瘦的媳婦是怎麼弄得動他的?
伸手正要把把埋在他肩頭的腦袋扶起來,那張白皙清秀的臉龐就擡了起來。
冉珃睡得很淺,感覺到一點點動靜下意識就去看旁邊的黑桃花,對方正含笑看着他,桃花眼裡是熟悉的溫柔,他聽見自己的輕音又輕又啞:“煊煊?”
淩煊敏銳地感覺道媳婦的語氣不對,就像是抓着最後的救命稻草一樣,那樣害怕又希冀地在叫他,攸地抱緊了身旁微涼的身子,“傻媳婦。”
“煊……”這聲音讓冉珃鼻子有些酸,他叫着這兩個字叫了一整夜,喉嚨已有點說不出話了,外面變得讓他害怕,但隻要有這個人在,他就能安心。
“沒事了啊乖,對不起寶貝吓到你了,沒事了,不怕。”見媳婦哽咽着說不出話了,淩煊又是親又是哄又是道歉。
輕咳了下,冉珃幾天的惶然不安被這肉麻的話全趕沒影了,心裡有點甜,不過趕緊說正事,看着男人很擔憂:“煊煊,沒有水了,也沒有電了,還有外面的樹都死了。”
淩煊一頓,突覺不妙,盯着媳婦:“寶貝兒,今天幾号了?”
冉珃埋頭撞了下男人:“十五。”
淩煊:“……”
睡了三天,怪不得把媳婦吓成了這樣。
與此同時,其他兩棟樓裡陸續有人醒來,等反應過來自己莫名其妙昏倒後趕緊爬起來,卻發現不遠處還躺着其他人,這、這是怎麼回事?
當他們打開門或窗戶後,就覺得好像哪裡看起來有些不對勁,哪裡有問題呢?
踩着厚厚的落葉走了幾步,終于發現了問題,這些樹,全都光着枝丫在搖晃!
原本植被覆蓋率極高的露月山突然沒有了樹葉的遮擋,就像猛然脫下了那件綠色的外套露出光溜溜的果體一樣,這視覺沖擊實在太大,許多人都懵了。
淩煊站在陽台上,看着下面的一片微微皺眉,随後快步去了辦公室。
一直沒出辦公室門的夜七醒來就見淩少冷着臉,眼神深邃得可怕,吓得一個激靈坐直拿起了耳機,他、他居然當着少爺的面睡着了,能給個說遺言的機會嗎qaq。
等一下,他是在聽什麼來着?
還未等他完全清醒,信息接收的提示聲響了起來。
唰唰唰,那邊的信息接連着來了好幾條,夜七趕緊一個個記下。
“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淩站長,有人變喪屍了!”
淩煊目光一凜,快步趕去。
第二棟樓大廳裡,原本是用來隔離那些最先昏睡的普通人,這會兒,有的已經醒來跑到了外面,有的還躺着。
有三個人,坐起來發出一聲聲怪叫,然後突然撲向旁邊地上的人。
“李磊!你他麼怎麼回事!”有人見情況不對立馬沖上去一腳踢開,這症狀他們太熟悉,這幾人,成喪屍了。
這麼長時間,大家都很熟了,有些下不去手殺死這幾個突然病變的人,但是也不敢去把還睡着的人搬走,萬一,一睜眼又是個喪屍呢。
幾個異能者就把這三隻堵在一處牆角邊,看清楚後才發現,剛剛病變的這幾個并不是像以前的喪屍那樣是紅色的眼睛青腐的皮鼓,而是全黑沒有一點眼白的瞳孔,露出來的皮膚,也有些黑黢黢的。
這難道喪屍還分品種了?
冉珃站在門口有些驚詫,這幾個,對他的召喚毫無反應。哪怕是反抗性的動作,都沒有。
“淩站長!”“淩站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淩站長,這幾個人要怎麼處理?”
見淩煊過去,大家感覺一下子就看到了主心骨,紛紛回頭詢問。
看了下大廳的情況,淩煊開口:“先關到屋裡去,等所有人都醒了再說。”頓了下,“至于發生了什麼事,相信京城很快有消息傳過來,大家稍安勿躁。”
所有人默然等着京城的消息。
兩封急電,
一個是:全國感染,速回!
另一個是:望克服一切困難,穩定軍心,确保正常運轉。
第一封,是淩家發的。
那個消息,冉冉也看到了,不動聲色握緊了那隻大手。
還有一封,便是解釋這次事件的起因,上面寫的是,雨水污染。
下午,所有昏睡的人陸續醒了過來,夜鷹小隊和淩家保镖第一時間趕到了辦公室,“少爺。”
淩煊直接把手裡幾張紙丢到桌上,隻問:“有人要回京城嗎?現在可以走。”
快速掃完紙上的内容,氣氛異常凝重,不到半分鐘,看完了幾條訊息,十幾個人對視一眼淡定表态:“少爺在哪,我們便在哪。”
這個結果是在意料之中,淩煊還是強調:“這可能是絕路。”
夜一:“絕處自有生路。”
夜五:“生亦何歡,死亦何苦,少爺千秋萬代,一統江湖。”
……
而後,每個人心情輕松地走出了辦公室,聽說有人變喪屍了,看看去。
下一秒,獨屬于他們少爺的冰冷聲線響起:“去周圍查探一下情況。”
最後,一共有五個人被關到小屋子裡。
淩煊看着媳婦,意思是你說怎麼辦?
冉珃試了好多次都失敗後有些受打擊,小聲說:“他們不聽我的。”
淩煊安撫的捏捏手,想着世上也不差這幾隻喪屍,便說道:“把它們趕出江城,生死由命。”
這個決定沒有人有意見,雖然知道病變了就等于已經死了,比起直接下殺手,這樣處理會讓他們心理上更好接受。
有人病變,同樣就有人覺醒了異能,隻是這樣的氛圍,覺醒了異能的欣喜也被壓得隻剩一丁點了。
夜幕降臨後,幾根蠟燭亮起星星點點。
去查探情況的人也回來了。
後面的酹月湖面,許多魚翻着白眼随風飄蕩。
露月山,還剩一株移植過來的榕樹沒有落葉。
國江水位,下降到了50cm左右,發電機全部停止運轉。
所有人都集中在小廣場上,等着聽京城的消息。
淩煊向來言簡意赅:“十一号暴雨,全國範圍污染。上面希望我們繼續守好這處中轉站。”
下面一片寂靜,淩煊又說:“你們的名字我已全部上報,會記入檔案,每個人都是江城的守護者,重要貢獻者。當然,若有想離開的,随時可以走。”
有人驚訝有人茫然,全國範圍,那就是不管到哪裡,環境都變成了這樣。
走,又能去哪裡。淩少,不也沒走嗎?
直到一陣飯香飄來,大夥兒才回神,被這一吓,都忘了已經幾天沒吃東西了,頓時感到肚子在叫。
他們怕嗎,怎麼不怕,隻是外面都已經這樣了,他們怕又能如何,再說,上面還沒放棄他們不是嗎?
至少,他們還好好地活着,沒有變成喪屍,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隔得老遠,大家就聞出了那是土豆湯的味道,誰讓他們吃得太多了呢。
幾大桶擡了過來,又回到當初集體在這小廣場上吃飯的感覺。
土豆湯裡,還有三天前準備煮好的米飯,菜,看着還沒壞,李佳華全部拿來煮成了一鍋。
所有人默默看着碗裡的東西,明白以後怕是要過上節食的生活了。
微弱的燭光一閃一閃的,被罩在一個玻璃器皿裡,唯恐被風吹得熄滅,或者,很快地燒完了。
有賣蠟燭的商店本就很少,數量也少,他們一共找到兩小箱,之前有電就被放在了角落裡,現在翻出來每人分了兩根異常珍惜。
對夜能視物的人來說,晚上和白天并無區别,隻是,□□靜了有些不适應。
冉珃跟黑桃花回了屋,看對方熟練地整理着床鋪,突然上前抱着男人的腰身說道:“煊煊,你回去吧。”
淩煊心底一震,問道:“回哪兒去?這不是我們的住處麼?”
這個傻媳婦,明明害怕他離開,還開口讓他走,讓他怎麼辦才好,真想狠狠地……
冉珃抿唇:“若是,為了我的話,大可不必,我跟你回去。”
無論如何,京城比外面安全。
晉級以後,别人也不會輕易發現他的身份。
在背上蹭了蹭,冉喪屍繼續遊說:“煊煊,我會保護好自己的,實在不行,我還可以跑。你要是出去做任務,我可以幫你啊唔——”
一聲低呼,他已被淩桃花拉出來摔倒在床上,唇,被封住。
狠狠一吻,淩煊聲色低啞:“小笨蛋是想我違抗軍令麼?”
“嗯?”是有命令,可是淩将軍又發了單獨的信息啊。
親了親那霧氣朦朦的眼,黑桃花柔聲說道:“這裡還有一百多人,冉冉忍心抛棄他們嗎?”
冉珃咬唇:“我……”不忍心,可是你比他們加起來都重要,我心眼就這麼小。
淩煊又哄:“我們這裡隻有一百多人,要是找回一百斤糧食,每人都有份。京城人那麼多,我們回去天天為了吃口飯打架多丢面子。”
“可是……”
“再說,那邊得了晶核還要上交,我拿什麼養這麼笨的媳婦?”
冉珃偏頭想理由,耳垂便落入黑桃花口裡,被輕輕地啃咬着。
“可是,這一次,那兩家沒有聯手,淩家還是嗯……”
終于想到一個理由,結果鎖骨處一麻,忍不住輕吟出聲。
淩煊勾唇:“還有就是,回京城得和那老頭子住到一起,到時我們做點有趣的事被聽到了怎麼辦?”
好像找不到什麼理由了,冉珃有些不敢看男人的眼睛,有趣的事,是……現在要做了嗎?
淩煊用行動回答了他。
喪屍的身體進化得堅韌,本不該如此敏感的皮膚卻對自己深愛的男人毫無抵抗之力,到後面,冉珃已經崩潰,隻能一遍遍喊着:“煊……煊……煊煊……”
軟成一團水的媳婦太誘人,加上,某黑桃花已·經·憋·了許久,忍不住壓着做了好幾次。
第二天醒來的冉喪屍發現旁邊沒人,鑽進被窩羞澀了好久,是突然想起了陽台上的小菜芽才爬起來,隻是,爬起來後一手扶床一手扶腰半天沒動。
腰,實在是太酸了,腿也一陣陣發軟,想起某些畫面,臉上滾燙滾燙的,後來果斷放棄了看小菜苗趴回了床上。
等淩煊回來給按着腰的時候,冉喪屍就哼哼要去陽台,被抱着看了因為沒淋到雨長得好好的綠色葉子,冉珃滿足了。
“煊煊,我們去看看大棚裡的菜?”
淩煊語氣意味不明:“現在就去?”
正要點頭,腰上被稍稍重力地按了下,冉珃往枕頭裡埋:“……等會兒再去。”
這一等,就到了下午四點多,倉庫裡統計完了現在所有能吃的東西,淩煊才領着媳婦去了那處大棚基地。
出發前,冉珃遲疑着建議:“煊煊,多帶幾個人吧。”
不是不相信黑桃花的實力,那天幾個黑色瞳孔喪屍就不聽他指揮,誰知道外面還有沒有這個品種。
反正現在山莊裡人多,黑桃花聽從媳婦的話多帶了兩個人,朝那片菜地飛奔而去。
希望,那裡面沒受到暴雨的影響。
隻是這一次,注定要讓他們失望了。
雨水滲透到地底下,泥土,已經浸了水,徹底污染。
十幾個大棚,裡面的東西一夜間死得幹幹淨淨。
這段時間他們全靠着這裡的菜過日子,一下子沒了,那以後吃什麼?
看這樣子,是不是連種都種不了?
什麼植物都沒了,他們還怎麼活下去……
越走心裡越荒蕪,冉珃扶了下腰,輕呼了一口氣,鑽進了最上邊的一個大棚。
門口處的一棵棵青椒變成了光杆,往前走,那天扔在地上的豆角還在,隻是,眼前這東西真的是豆角?!
快走到中間時,冉珃看着眼前的巨大的綠色藤蔓驚訝不已。
原本用來支撐小藤子的支架斷成了小節小節的,細軟的莖藤長到了手臂粗,筷子大小的豆角也變成了黃瓜那麼大。緊挨着旁邊,是幾棵如同芭蕉葉大的小白菜。
眨了下眼睛,小青菜變異了,吓得冉珃連腰酸都忘了。
不過,吓人的也很少,隻有幾排。
不管能不能吃,他們還是摘了一捆黃瓜大的豆角拖了回去,并派人火速過來守着這個棚子。這可是,他們最後的綠色希望了。
超大的豆角很快鑒定出沒有問題,大家欣喜地往廚房湊,看着大廚把豆子放鍋裡水蒸。
自從停了水,這幾頓做飯用的水全是靠着異能者提供了,水系異能得到前所未有的重視。
用不了電,廚房也被大刀闊斧的改造,改成下面燒柴火的土竈,袅袅的青煙也算是添了幾分人氣。
每人喝的水都盡量減少,當初他們搬了不少超市,礦泉水全都運回來了。
所有人都慶幸當初修了個水庫,每棟樓有備用水箱,冬天是不用天天洗澡,那也不能總不洗蓬頭垢面吧。
待大家緩過勁來,是肯定需要出去找物資的,哪怕殺幾隻喪屍找幾個晶核也好。
冉珃爬上床告訴黑桃花,喪屍們都晉級了,讓大家小心。
乖巧的模樣看得淩煊心軟,摟進懷裡到底不忍心繼續昨晚的事了。
第二天把原來的小組進行整編,挑了幾個目前身手最好的讓齊揚帶着出門。其餘的,留在山莊裡修圍牆。
喪屍晉級,有的會和人類一樣覺醒異能,外面的小運河怕是不能擋住它們了。
聽說這裡就隻剩下一棵樹了,冉珃便跑過去看。
在山的另一面,活下來的,竟然是并不是很适合江城生長的榕樹,條條根須紮在土裡,把地面撐得要裂開了。
剛剛靠近,便覺得一股風掃來,冉珃驚得一閃,便被另一條跟卷了起來,捆在了樹幹上。
冉珃:“???”
冉珃不敢動,怕會被勒緊,呆愣了一會兒,拍了拍樹幹:“放開我。”
大樹一動不動。
冉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真的。”
煊煊救命,樹成精了要吃喪屍。
黑桃花在指揮修圍牆,按照以前京城内城的圍牆标準來,把圖紙給人說清楚後決定把媳婦領回來。
樹有什麼好看的!
冉珃雙眼亮晶晶地看着出現的黑桃花,剛要說“你先别過來”就已經被抱進一個熟悉的懷裡。
大榕樹:麻麻這人太快了我沒攔住。
淩煊給媳婦拍了拍身上的灰,說道:“看來活下來的植物都是變異了,下次把匕首帶着,遇到了可以砍。”
“砍?”是匕首啊不是砍刀。
淩煊笑:“削鐵如泥的匕首噢。”
冉珃想笑,結果,就真的笑了起來。
嘴角牽動了面部肌肉,眉眼彎彎看着男人,反應過來後呆滞了下撲在對方肩上。
這輩子第一個笑一定很花癡。
淩煊:媳婦笑起來太誘人了好想撲倒然後這樣那樣。
傍晚的時候,中轉站外來了幾個人,走在最前面的那人矮胖矮胖的戴着一根金鍊子,幾個大步跑上前把手裡的名片遞給了站起來的淩四,有些氣喘,“我們,我們是豬蹄縣的,淩先生是在這裡吧?”
是少爺的名片,還寫了字,想起吃的肉,淩四答道:“是這裡,幾位親自送東西過來了?”
金鍊子搖搖頭,“我們有事想找他,能麻煩幫忙傳個話嗎?多謝了。”
淩四挑眉,直覺不是什麼好事,說了句“幾位稍等”便去叫人了。
很快淩煊走了過來,後面還跟了個小尾巴,走出鐵門,看了看風塵仆仆的幾人差不多明白了是什麼事。
因為那邊隻有兩個異能者,一直都是他們這邊派人過去換豬肉,現在這幾人裡,隻有一個有異能,每個人都異常狼狽。
隻有一種可能,就是那邊出事了。
金鍊子趕緊上前:“淩先生!我們……”
淩煊打斷:“幾位進去說話吧,不過得按照規矩先檢查下。”
說完拉着後面的小尾巴進去了。
金鍊子趕緊道謝,後面兩人擡着大塊東西,封得嚴嚴實實。
淩四問:“這是什麼?”
那人說:“豬肉。是怕路上引來喪屍,現在可以拆開了。”
肉留在了大門口,等着檢驗,幾人跟着淩煊進了屋。
所料不差,全國範圍内的暴雨,讓那邊的豬大部分感染,等他們醒來,沒感染的也被咬得差不多了,一夥人看着忍痛澆上汽油一頭一頭全部燒了。
燒到最後,還有兩頭是好的,一個個在屋裡抹眼淚。
最後有人要不提出去江城投奔淩先生吧,這裡連活下去的根本都沒了,還待着可是等死。
還有人就說,以前是有東西跟人家換,現在什麼都沒了别人憑什麼收留你,再說外面喪屍又多,能不能活着到江城還另說呢。
最後意見不一的衆人開始站陣營,以金鍊子為首的幾人便決定要來江城。
大家把兩頭豬分了,他們就帶上了一半作為投名狀往江城趕。
生怕有點點皿腥味露出來,也生怕遇到喪屍,他們把車開得飛快,還是在江城郊區遇到了喪屍。
一夥人繞道想避開,卻在另一條路上撞到了,所幸隻有一隻,幾人用殺豬刀拼出一條皿路,心有餘悸開始逃命。
說到這裡大家臉上都是一臉後怕,坐在屋裡還覺得有些不真實。
對于淩煊說的這裡條件會比較艱苦一點意見都沒有,艱苦算什麼,活着就是幸福。
他們帶來的那塊肉被冰鎮了起來,這可能是,最後的一點豬肉了。
天快黑時,齊揚那隊人馬趕了回來,帶回了幾棵蘿蔔,同樣是大得驚人,對缺糧食的他們來說,大吧,越大越好。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動植物分為兩種,一種被污染得死了,或者病變了,一種進化了活了下來。
還活着的人,便是覺得在跟老天搶命。
第二天,所有出去過的人全部昏睡,原因不明。
不過看着幾天後完好醒過來的人,淩煊要親自出去被死死攔住。
主心骨絕對不能有任何意外!
夜一便不信邪地帶隊繼續外出,第二天毫無例外的躺在床上昏睡。
大家慌了,這是以後都不能出去了嗎?
淩煊開始發急電。
上面回:全力研究中,望堅守崗位。
十二月份已經非常冷了,倉庫的糧食一天天快速減少,每天變成了兩頓,也并不是能吃太飽。
到後來,就算冒着危險出去一趟,也找不到什麼東西回來了。
誰也不知道這種情況會持續多久,或許,會越來越壞。
有人在考慮,喪屍能吃嗎?
冉珃已經急哭了,“煊煊,你回去!快回去!”
淩煊摟緊了他:“沒事的,那邊情況也一樣,我已經發了好幾封急電要糧食了。”
現在已經沒人出去了,因為說是紫外線發生了變化,對人體有害,所有人待在屋裡,吃點東西,惶恐又帶着絲絲希望活下去。
據說隻要等到了下一場雨,他們就有救了。
異能者吃了就閉眼修煉,就算隻是個謊言,他們也願意相信着。
大家把自己的小抽屜小箱子小包裹打開,把自己私藏的東西全拿了出來交給廚房了。
辣條餅幹都被炒進了飯裡,堅果拿來熬湯喝,偶爾的葷菜把肉挑出來炒了一次又一次,骨頭頓了一次又一次。
上面的糧食一直沒有消息,隻有家裡在一遍遍催着回去。
京城形勢還是很複雜啊。
一直默默當隐形人的尚一可終于坐不住了,他從沒想過要再次相信誰,他的空間,他是絕不會暴露的,可他終是被感動了。
感動冉珃每次都把自己的那份吃的讓給淩站長,感動夜五每天問他有沒有吃飽,感動這裡每個人都在努力地想活下去,而自己,明明就能給這些人希望的。
不禁問那個讨厭的人:“你怎麼不懷疑我空間裡有糧食?”
夜五頭也不回:“其實我更希望你有個糧倉,能用大米把我淹死。”
尚一可:“……我真的有糧食。”
“哦,我還有萬頃良田呢。”
啊啊啊希望就在眼前,可是怎麼才能讓這小屁孩把糧食交出來啊!
尚一可氣呼呼甩出幾袋零食,哼哼地去找淩站長了。
夜五倒床笑。
大廳裡,一地的水果,蘋果菠蘿香蕉芒果椰子到處滾。
牛肉幹小黃魚花生巧克力果面包扔了一堆。
還有幾箱牛奶。
最後才掏出壓箱底的大米菜油雞蛋各種菜。
這完全是搬了一個大超市。
“就這麼多了。”給自己留了一點點是可以忽略的。
淩煊讓楚寒把所有的購物券給了尚一可來買下這些東西。
果然是,絕處自有生路。
元旦那天,一大早每人發了一盒牛奶,大家覺得是夢還沒醒吧,這東西都半年沒見着過了啊。
肚子都在叫也沒人舍得喝,直到好幾盤東西端上桌,豐盛得真像過年,大夥喜上眉梢:“淩站長,這是上面給的物資?這也太好了吧!”
感情别人京城過的這種生活!
淩煊漠然:“不是。别人資助的。”
誰資助的淩站長不說就算了,總之淩大站長但是這麼多吃的在面前還等什麼!
形象什麼的誰還有,風度問題這種時候還講什麼,要把這些天沒吃飽的都補回來。
冉珃幫自己男人夾菜,自己偏着頭看着,煊煊不管什麼時候都迷人,就是,晚上太讨厭了!
晚上把剩菜剩菜做成了大雜燴大夥依舊吃得碗裡幹幹淨淨。
這種豐盛也隻一天,第二天的飯量又恢複到勉強夠飽的狀态。
尚一可是搬了一個超市,可是想着到京城也就幾天,在路上已經揮霍了許多。
剩下這些,還是要省着吃。
眼看又要捉襟見肘,天色依舊暗沉着沒有下雨的意思,淩煊問夜鷹的人:“直升機燃料還夠嗎?”
夜一:“還差一點,不過我們可以迫降,然後找車回去。”
少爺的意思,他猜不到。
就在他以為得不到回答時,淩煊輕歎一聲,“隻能這樣了。”
所以他們是要終于放棄這裡回去了嗎?可是要走不是早走了?
夜裡,一個小小的身影悄悄地爬了起來,确定沒驚動旁邊的人後快速溜出了屋。
江城的喪屍心裡絕對有求不出面積的陰影,時不時要受到強大精神力的壓制,時不時又被召喚,時不時被趕跑,不過這裡人的氣味太濃,他們經常跑了又回來了。
記得上一世,後面找物資困難,有人在會在外面獵到一些野物。隻是可遇不可求,能遇到也是少數,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呢。
把周圍所有的喪屍都召來了,一個個問有沒有遇到其他動物,有的問:動物是什麼?有的是:看到是什麼?
然後好不容易把問題講清楚,那些貨一臉茫然。
啊啊啊!冉珃抓狂,真是好懷念那個會抓田雞的喪屍/(tot)/~~。
不敢在外面待太久,什麼都沒問出的冉喪屍快速趕回去,先趴在窗口看了看,才特别特别小聲地推開了門往裡走。
連着幾個晚上,冉珃都往外跑,越跑越遠,不停地召喚那個田雞喪屍,結果,前段時間老是在他眼前晃悠的貨硬是沒出現過。
大路上肯定是沒有那些動物晃悠的,它們也要找東西吃,冉珃決定自己到有植物的地方去找。
一路上除了喪屍,什麼都沒有。
有些氣餒的坐在一堆枯草上,要是這麼喪屍能幫忙找就好了,可惜它們不懂……
當初的亂寫的筆畫黑桃花都看懂了,嗯,怎麼能餓到黑桃花呢,突然有了主意的冉喪屍激動地跑了回去。
也不怕吵醒黑桃花,往懷裡拱了拱閉着眼等天亮。
前兩天淩煊就準備回京城,不過不是放棄這裡,而是回去搶點糧食來。
讓家裡放出了江城即将彈盡糧絕的消息,他就不信,京城沒有儲備糧,會不管這些人的死活。
淩老爺子還坐得住?拍着桌子狂氣,發了那麼多消息讓回去回去,偏偏不聽,現在知道沒糧食了,餓死活該!
京城也是一片混亂,好在淩家的地位一直沒變,鼓動那幾個家夥撥點糧食還是沒問題的。
拿到糧食的淩大少爺火速往江城趕,天呐,老二要餓死了,場面一定很好笑,還有個一直好奇地問題正好去弄清楚。
冉珃趴在桌上忙了一天,畫出了一大推雞鴨牛羊的紙片,雖然畫得不是很像,但隻要大緻輪廓那些能看出來就行。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就鑽被窩裡裝睡了,不睡怎麼行,黑桃花會拉着他配合這樣那樣的姿勢的。
乖乖縮在熟悉的懷裡,等了好一會兒,确定對方是睡着了,小聲叫:“煊煊?”
沒反應,開溜!
再次跑到野外,把一推喪屍叫過來,冉珃覺得自己像個幼兒園老師,開始教他們認畫,并叫他們按照圖片去找這些東西。
教了半天,突然一隻叫了起來,冉珃滿含希望地盯着他:在哪在哪?!
那喪屍張牙舞爪比劃了一通,看得冉喪屍滿頭黑線,最後說:“直接帶我去!”
然後,一大群浩浩蕩蕩都跟着在後面去了,場面可壯觀。
并不知道有人會帶着糧食空降的冉喪屍有些激動,嫌那個家夥太慢了,冉珃拎起他衣領往前跑,一邊跑一邊确定方向。
那喪屍估計是從這個方向過來的,一路嗅着氣味往前走,不知不覺已經翻過了一座小山。
冉珃也不管黑桃花會不會發現了,反正已經出來了,可不能空手而歸。
小山後面是莊稼地,那些玉米杆幹枯着立在土裡,由于是剛剛才開始腐爛的,還有些淡淡的玉米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