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一盆黑狗血
中年男人的話自是沒人信的,馬上有人站出來指證,說昨晚有人開了他們的房門,還被洗了好多天腳的臭水給潑了,你身上現在還有我的腳丫子味呢。
“呵呵這位兄弟說笑了,我們昨晚一直在房裡沒出去過,更沒有被…洗腳水潑到。我知道阿慧會讓你們懷疑,昨晚還特意加了一道鎖,絕對沒有跑出去。說不定是有人…打擾大家了,我們這就回屋。”
說完,似乎想上前抱地上的女人,在看到那一身髒亂的樣子後微微變了臉,卻又礙于這麼人看着,硬着頭皮去拉胳膊。
本來,一個重情重義的丈夫把變成了喪屍的妻子帶着,弄出了些事,不管殺人還是行竊都未成功,馬上就要離開了,倒也不是一件大事,他們就當來了個奇怪的客人受了點驚吓。
反正洗腳水真的很臭。
偏偏有人知道了真相,丈夫不是丈夫,夫妻不是夫妻,偏偏這個喪屍有人類記憶。
這種喪屍一開始就比其他喪屍高出許多等級,甚至能控制其他喪屍,落到人類手裡,被支使着去殺喪屍殺人是輕的。
也許隻是單純的同情,看那男人用鐵鍊牽着準備離開,冉珃對那個女人說:若你不願意,我們可以救你。
喪屍沉默着。
淩煊捏捏媳婦的手,突然上前一步,問道:“你妻子叫什麼?”
男人步子一頓,過了好幾秒,呐然開口:“文慧。”
“一個文輝,一個文慧,我看倒像兄妹,你覺得呢?”
周圍一片竊竊私語,有人已經想到了最變态的地方。
男人依舊沒回頭,說道:“是…是緣分…”
不是他不想動,而是整個人被一股磅礴的力量籠罩,全身僵硬,根本邁不開腳,尤其是他後背完全暴露,隻要對方出手,輕而易舉能奪他性命。
這力量,強橫霸道得讓他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知道遇到了高手,怕是這兩天的行為早被掌控,不過他眼睛一眯,反問:“露月山莊就是這麼待客?對客人*也要查清楚?”
淩煊漠然,“有人都準備行兇了,還不讓我們反抗下?”
這是不反抗,這是反碾壓,踢到鐵闆了,隻好退一步:“就算是這樣,你們也沒受傷。”
“若不是大家警惕性高,已經有人被你喂了喪屍吧,還想把我們都抓去?關在籠子裡?然後這個地方就歸你所有?你這麼天真讓我們情何以堪呢。”淩厲的眼神像看小醜般,精神力也随着一點點增加。
不知所謂的挑釁淩煊還不屑理會,隻是看到媳婦眼裡的不忍和同情,瞬間心軟了。
前面的男人一下子呼吸急促,冷汗淋漓,面色蒼白,手上的鐵鍊都掉了。不是被發現了龌龊目的的害怕,是精神力的攻擊讓他大腦混沌一片,呼吸困難,已經顧不上其他了。
就在他支撐不住要倒下的時候,後面聲音響起,“說吧,把你妹妹養着做什麼?”
意志力早已瓦解,男人答道:“給我殺喪屍,取晶核,我用晶核修煉,修煉…”
“你喜歡你妹妹?”黑桃花收回了精神力,同時扔下炸/彈。
一記驚雷,不止轟在了男人心底,也轟暈了其他人。
最深處最不能見人的秘密被人窺探到還被當衆說了出來,男人溫和的表情終于龜裂,唰的轉身,卻忘了剛剛精神力受創一下子栽倒在地。
似乎嫌打擊不夠,淩煊補了一句:“可惜你妹妹不喜歡你。”
這話才是最不能碰觸的禁忌,地上的男人幾下就爬過來抓着鐵鍊,“不,不是的,阿慧是喜歡我的,你們都不懂,你們不懂的!容不下我們而已,這就走,我們走。”
其他人覺得這比撬了他們房門還驚悚,抓賊抓到一盆黑狗皿,他們是一點睡意都沒了。
看着男人喃喃自語,他們真是連罵人都不想罵了,隻覺得浪費自己的蠟燭。
“我們是不懂,本來看在你們感情深厚好意收留,卻是引狼入室,還留着做什麼!”
話音為落,火焰一閃,一柄火劍迎頭劈下,男人大驚,下意識就把旁邊的女人推上前。
淩煊收了劍,面露嘲諷。
揮手把其他人趕回去睡覺了,因為有個小喪屍在他手上寫字,一筆一劃勾得心癢,等媳婦寫完了,那男人抱着人準備離開,這回也不嫌棄髒是真的抱上了。
就在他快到大門口時,那個讨厭的聲音突然說:“你妹妹是不是喜歡你,不如讓她親口說出來我們聽聽?”
這人到底要幹什麼!明明也不驚訝這件事的,親口說,他當然知道自己的妹妹可以說話,被知道了什麼嗎?不可能的。
但是這人的實力實在太強,他又不得不小心,僵硬着身體答話:“她已經這樣了,我也隻是想好好照顧着她,閣下還是高擡貴手吧。”
黑桃花一本正經:“你也知道她這樣了,不也沒放過?再說我們隻想問個問題,前段時間就見過喪屍說話,覺得稀奇所以想試試。”
冉珃一臉好奇看着那個喪屍,分分鐘入戲。
那男的有些無力,打不過,走不了,還要被看稀奇,暗暗擰了擰抱着的人,咬牙說道:“那你問吧。”
淩煊非常挑剔,搖頭,“你這樣抱着我不好問,先放下來。”
放下就放下,反正他根本就不想抱着。
淩煊依然不滿:“把鍊子松了啊,又不會跑。”跑了最好。
猶豫着松了兩圈,臉快和天一樣黑了。
隻是,這世上又不是隻有他一個金屬異能者,夜小七在樓上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鐵鍊。
全部束縛被解開了,男的警惕就要上前抓住,被一直低着頭的女喪屍推開,一個不注意,竟被推到了地上。
這女人皿紅的眼裡一片崩潰,聲音嘶啞,“欠你的,這一路上已經還完了。你走!我不再是你妹妹,從此,恩斷義絕。”
一句話似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加上長時間沒有進食,身體搖搖欲墜,卻渾身戒備地站在那裡。
男人沒有想到妹妹真的開口了,還當着别人的面,說要跟他恩斷義絕,這是他絕不能忍受的,絕不能超越的底線,内心惡魔瘋長,“阿慧,你是我的!你休想逃離,就算死,你也隻能跟我在一起!”
面容扭曲的模樣,讓女喪屍有些害怕,每次她哥哥露出這樣的表情,就輪到她受罪了,哥哥已經瘋了,她也快瘋了。
“你再靠近一步,我就自爆。”想起那生不如死的折磨,女人露出了決然的神情,這或許是她逃脫的唯一機會。
“不要,我不靠近,你别做傻事,阿慧,你别生氣,我錯了,我以後都聽你的。”惶然止步,男人一下子清醒,知道剛剛一急之下幹了蠢事。
生死攸關的時候把一個女人推上前,不管是對妹妹還是對愛人,對方都已經寒心。
口口聲聲的愛,也隻是為了自己活下去,為了有更多的晶核供自己修煉。
淩煊冷眼看兩人越來越激動,開始翻舊賬了,背後的手卻伸到了媳婦腰下面,好好摸了幾把,就感到腳背一痛。
冉珃呼吸一變,這個老流氓!月黑風高瞎摸什麼!腿都差點軟了,踩一腳覺得不解氣,也伸手到後面狠狠摸了回去。
鬧了一回,冉珃也不覺得女的特别可憐了,若不是一開始就妥協退讓,就沒有後來的控制絕望,每個人都會為當初的選擇付出代價的。
門衛值班的看不過去了,直接開門請人,别影響其他人休息。
再次收到那喪屍的信号,冉珃問:吃過人嗎?
【吃…吃過,可那是别人先對我們出手的,沒有辦法才…】
冉珃想着,留在這裡到底是不方便的,就說道:那你還擔心什麼,你一個又不是活不下去,要走的話現在就走,别回頭,别暴露身份。
【謝謝你,我走了。不過我可以見見你嗎?】
冉珃一口拒絕,他從沒在女人面前開過口,一是他對所有人陌生人都特别警惕,二是用精神力溝通改變不了自己的聲音,對一個等級不低的喪屍,他沒有必要也不能暴露。
喪屍向四周看了看,沒見到可疑的對象,再看了眼旁邊的男人,走幾步想回頭又忍住了,沿着大路離開了。
男人呆呆坐在地上,不知是因為哪句話怔住了,還是受到太大刺激,好久都沒爬起來,也沒去看離開的身影。
一場狗皿劇就這樣收場了,冉喪屍蹭着黑桃花兇口輕聲說謝謝,結果被壓在身下吃豆腐,那人說,不用謝,以身相許就好了。
冉喪屍羞答答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