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蘇牧再次動了,身形恍若鬼魅,那杆微塵槍周圍有時光碎片在飛舞。
他持槍橫掃,刺耳的音爆聲在這片空間中不斷回響。
唐風清嘯一聲,避開了微塵槍的攻擊範圍,随後雙腿猛地一蹬,躍上了高空。
咔擦。
天空中飄蕩起陰雲,雷鳴聲不斷響起,好似有恐怖大劫要落下。
“一念花開,一念天劫至!”
唐風面色肅然,在這一刻動用了兩式秘術――萬雷天牢引與一念花開君臨天下。
雷光一道道,不斷自半空中劈落,化作一個雷霆之牢,聲威驚人。
并且,雷霆之柱周圍,還有晶瑩的花瓣在飄揚,散發驚人的劍氣。
唐風寶相莊嚴,好似一尊主掌劫罰的天神,朝着蘇牧攻伐而下。
“這是什麼秘術,從未見過,威勢太盛了。”
有人驚呼,距離唐風還很遠,但那股氣勢已經令其戰栗,差一點就要跪伏下來。
這時,另有人驚訝,因為注意到了蘇牧的反應。
隻見蘇牧青衫飛揚,一杆微塵槍被無數時光碎片籠罩,槍體慢慢變得虛幻起來,好像要融進這片時空裡。
“槍仙秘術,彈指紅顔老!”
齊子銘皺眉,這一式秘術乃是槍仙霍歌華的成名絕技,堪稱槍術的巅峰。
“唐風,你能接下嗎?”齊子銘在心中暗自猜測。
韓微雨、宋青瓷等人也都在擔心,畢竟這一式槍術的名氣太大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此槍術一出幾乎等同于死亡。
“花開劫至,君臨天下!”
唐風冷喝,裹挾着一座雷霆牢籠撞向微塵槍。
轟隆隆。
苦峰上發生大爆炸,若不是郭漫雪等長老及時制止,隻怕苦峰山頭都要就此毀去。
“平……平手?”
看着身影錯開,長身而立的兩人,姜小曼心裡的震驚已經達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要知道蘇牧可是槍仙傳人啊,是一位擡掌便将司馬東溪擊敗的猛人,可在用上彈指紅顔老的情況下,居然還隻和唐風打成平手。
“咳咳咳……”
就在這時,蘇牧忽然劇烈咳嗽起來,鮮豔刺眼的皿花在他單薄的青衫上怒然綻放。
這一幕,令在場所有人都石化。
不是平手,而是……蘇牧輸了!!!
沒有人能說出話來,這個結果無疑是震撼性的,令人一時難以回過神來。
司馬東溪眼神空洞,徹底崩潰;姜小曼也覺得心裡一空,這才明白自己有多愚蠢。
“咳咳,你沒有讓我失望。”
蘇牧是一個很驕傲的人,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他有一些面癱臉的特質,即便是笑也笑得很淺,或者是很虛假。
然而,此刻,剛剛敗于唐風之手的他,卻對着唐風露出了一個極為真摯的笑容。
唐風收劍入鞘,認真道:“你也很強。”
蘇牧點了點頭,他知道唐風說的是實話,他是敗了,可也隻是惜敗一招而已。
“我之前說,我來天玄門是找你切磋而非找你喝酒,但現在我覺得,與你喝上一壺酒似乎也不錯。”
蘇牧說着,取出了一個酒壇,抛給了唐風。
這不是順天的新豐酒,也不是涼荒的垆邊酒,隻是一種極其普通的米酒。
然而,此刻的唐風卻覺得,這壇米酒格外的醇厚。
蘇牧将微塵槍插在地上,就這麼盤腿坐了下來,又取出了一壇子米酒,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于是,在上百天玄門弟子長老的注視下,兩個年輕人就這麼一口一口地喝下一整壇酒,期間一言不發。
或許,這就是無聲勝有聲。
沒有人去打擾,或者說是不敢去打擾,甚至是不敢離開,因為這幅場景就猶如一副圖卷,沒有誰敢做這破壞圖卷的出頭鳥。
一個時辰後,酒盡、壇碎。
“有機會,我會再來找你。”
蘇牧起身,用白布條将微塵槍一圈圈地纏好,随後背在背上。
唐風沒有說話,蘇牧現在表現得很坦蕩,與他之前猜測得不太一樣。
“死于生門中的人,和我沒關系,其中有大恐怖,我也是險死還生。“
蘇牧知道唐風在想什麼,以神識如此傳音,并且還告訴了唐風另外一個信息。
“雲秦之西,有神秘國度,我師傅曾說那國度有一杆神秘之槍。”
“那杆槍有一個很特别的名字,叫做昆古尼爾。”
聞言,唐風微不可查地一縮,這個世界居然也有昆古尼爾之槍。
昆古尼爾之槍,也被稱為永恒之槍,乃是主神奧丁的所有物,一旦擲出就必定摧毀目标。
“永恒之槍昆古尼爾,聖槍朗基努斯,這都是地球上神話中的兵器,這個世界怎麼也有?”
唐風無法理解。
蘇牧不知道唐風心裡的震撼,繼續傳音道:
“我師傅做出過預言,有一天,那個神秘國度将有人手持昆古尼爾之槍,踏上雲秦帝國的土地。”
“我本來覺得我能橫掃雲秦年輕一代,到時候再繼承師傅的紅顔槍,與那個手持昆古尼爾之槍的人對決,但現在看來……”
“或許你比我更合适打敗那個人。”
或許是因為覺得唐風值得他去尊敬,所以他沒有之前的霸道與嚣狂,言語之間透露着一股子真摯。
唐風皺起了眉頭,昆古尼爾之槍,那可是主神奧丁的武器,那麼那個持槍來到雲秦的人,莫非是奧丁?
“如果真是奧丁,别說是你我,就是你師傅霍歌華,說不定都不夠人家捅上一槍的。”
唐風暗自說道,同時他也想到了自己手裡的聖槍朗基努斯,若是奧丁存在,那聖槍上的鮮皿豈不真屬于那個傳說中的人物嗎?
“有緣再見。”
蘇牧對唐風拱了拱手,随後大步離去。
直到蘇牧的身影消失無影,苦峰終于沸騰起來,所有年輕人都眼神狂熱地看着唐風。
“神人,這是真正的神人啊!”
“不僅一躍飛過數百試煉台階,現在更是連槍仙傳人都打敗了,這是無敵了嗎?”
“唐風,白衣絕世!”
……
一聲聲議論傳到唐風耳中,不過根本不能掀起他心頭的絲毫波瀾。
不在同一個高度,入目所及不是同一片風景。
“咦,他怎麼來了?”
忽然,唐風挑眉,朝着遠處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