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蹲在那裡研究了好久,但它終歸是肉食動物,天性難改,最終還是舍棄了火腿縮到了牢籠的角落,趴在那裡獨自傷心去了。冷楓看着小龍的樣子,雖然有些失望,但更多的還是憐憫。
小龍才出生沒多久,活潑可愛,哪裡知道它将來的命運,哪裡知道将來的它會變成這個世界裡最為冷皿的嗜皿惡魔。就像人類自己一樣,剛出生的我們也是無知的、天真的,也不會知道我們自己的将來,我們會成什麼樣的人,我們會做什麼,或者說我們會有什麼樣的志向,想想這些冷楓就有一種無力的感覺,他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将會何去何從,也不知道自己身邊的人會怎麼樣。
越是這樣想,他越覺得自己身上的責任重大,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但是有了念想,也就有了責任,他必須為自己的想法負責,不為自己,就算為了身邊人他也要努力的活下去,努力的變得更強。
想到這些,他突然覺得從前的自己還是太幼稚了,不敢殺戮,心慈手軟,這種人性的軟弱在末世中都是緻命的弱點,一不小心就會犯下大錯,或許到時候丢掉的就不隻是自己的性命了,或許還會連累的到自己在乎的其他人。
暗暗做下決定,冷楓決定從此不再做那大愛範愛的善人,而是做一個狹隘、惜愛的守護者,恪守職責守護自己所有的摯愛。
一陣清風吹過,享受夠了夜空的靜谧,龍雲輕輕坐起,看見冷楓還一個人站在那裡心中滿是疑惑,因為他能明顯感覺到冷楓的變化,直挺挺的腰闆,月光下堅毅的面孔,一瞬間冷楓突然成熟了很多。
搖了搖頭,龍雲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好是壞,變的成熟是好事,但是成熟了,也就意味着他要去承擔的将會更多,不像牛明仁,一輩子的小孩,一輩子的逗比。
輕輕一躍,冷楓跳出了龍雲為小龍做的牢籠,然後走向了茂密的森林裡,小龍餓了,他要去為小龍找食物,雖然可能又要殺戮無辜,但這就是生存的法則,想起生物課上學習的生态平衡,想起達爾文的進化論,冷楓突然覺得自己還想太多了,要做什麼就做什麼,何況再過兩天後恐龍就要滅絕了,那時候即便沒有自己,他們依然還是要死的。
“小楓,你要幹什麼去?”突然發現了冷楓的問題,雖然龍雲會感到很欣慰,但是仍然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他還從沒有接觸過社會,也沒有徹徹底底的領悟過大自然的殘忍。
“沒事的龍哥,我去給你們改善夥食去。”微微一笑,冷楓也不想給龍雲增加什麼負擔,有些事終歸是要自己去面對的,不然以後自己怎麼成為别人的依靠。回過頭,獨自默默的走進了黑暗的森林中。今天,就要打好自己成長之路的第一役。
看着冷楓的身影,龍雲想要說點什麼但最終還是忍住了,化為了默默的祝福。的确,有些事還是要他自己去面對的,隻有這樣他才能更茁壯的成長。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着,午夜十二點,第二天開始了,距這個世界的終結還僅有兩天了,龍雲他們卻依然沒有感覺到世界的變化,也沒有那種緊迫感。龍雲他們沒有感到,這個世界同樣也沒有感覺到,因為一切的變化都太過自然了,自然到毫無破綻。
那些奇怪的植物還在成長着,沒有人知道它們從何而來,也沒人知道它們的用處,但它們卻在成長着,松散的排列代表着它們将要成熟,也代表着這個世界将要迎來一場滅災難。
冷楓在叢林中找了很久,他要找一隻看起來比較幹淨的,畢竟除了小龍的那一份,自己和龍哥他們也還是要享用的,看着太髒了的,想想也不好下口啊。
找了很久,終于在一處灌木叢後面冷楓看到了一隻體型較小的副栉龍,記得電視上也曾經講過,副栉龍在這個世界上可以算得上是處在食物鍊的最底端的生物了,膽小、體型小,唯一的優點也就是速度快,身體相對輕盈,逃跑能力強一點罷了。
看着那龐大的龍軀,冷楓也沒辦法,這裡的随便一種正常體型的恐龍都要比自己大很多,趁着副栉龍還沒有蘇醒,對準那龐大頭顱就是一記風刃。在冷楓看來,在如此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自己的攻擊還如此的精準,必定會一擊斃命的吧。
可是事實證明,冷楓的想法還是太過美好了,冷楓的全力一擊,也不過隻是在副栉龍的頭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而已,“吼....”一聲吃痛後的慘叫,副栉龍一下子就卯足力氣站了起來,看了看一臉懵逼的冷楓,轉身拔腿就跑。
“我去。”看着副栉龍跑出了好遠冷楓才反應過來,這皮膚的硬度也太變态了吧,分分鐘趕上屍王的皮膚硬度有沒有?幸虧自己還沒有去惹那些更變态的大家夥,不然自己現在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但驚愕歸驚愕,獵物還沒到手怎麼能就這樣輕易放棄掉呢,還是要追的啊,于是冷楓開啟了自己的全力速度就追了上去,這麼晚的夜裡,相信它肯定不會跑太遠的吧。
就這樣,受傷的副栉龍在前面不斷的逃跑,冷楓就在後面不停的追逐。副栉龍跑得很急,慌不擇路,也不管前方的路況,隻管沒命的跑路。但它不知道,它的命不是冷楓收的,而是因為它的慌不擇路才使它丢掉了性命。
無意之間,它粗壯的大腿,一不小心就擦過了一株奇異的植物,一株它從來沒吃過,也從來沒見過的植物,就在它擦過的一瞬間,哪種植物的頂端瞬間炸了開來,就像是一株美麗的荷花瞬間綻放,但這種綻放帶來的卻不是美麗與生機,而是無盡的死亡與絕望。
一個細小的花絮一下就粘到了它的腿上,然後就像活了一樣一下就鑽進了它的肉裡,即便是它的皮膚非常堅硬,但還是毫無阻礙的就鑽進了它的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