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坐在大廳裡默默地等着曹叔出來,看着牆上挂鐘一分一秒過去,我好想看到房門打開……想知道他倆在房間裡聊些什麼秘密。
為了打發時間,我拿出手機玩起遊戲……一直玩到淩晨四點多,曹叔才從玉安房間裡走出來。
見着我立即收起手機,走去問他:“曹叔,玉安他情況怎麼樣了?”
“已沒事了,不用擔心,不過今晚你看到的事,不可對第三者說,否則會對玉哥不利。”
聽完我忙點頭說:“好的,我明白了,爛在肚子裡都不會說出去的。”
曹叔聞聲放心地點了個頭,之後給我說:“這裡還有個空房,你先進去睡會吧,等睡醒了再回去,今晚辛苦你了。”
被他感謝我怪不好意思地笑笑說:“沒有辛苦。”而且還超贊的,下次再有這種福利,曹叔你可得多多找我來幫忙,我是十分樂意的!
當然這麼露骨的話隻能在心裡說,要是說出口會吓壞曹叔的,我的本性可不能讓别人發現了。
之後,我就随曹叔到他說的空房裡休息,被子因閑置久了點,有點味道,但并不影響正常使用。
曹叔離開後,我憋着的那股興奮勁就洶湧暴發而出,完全壓制不住,回想起剛才玉安在床上春光外洩的畫面……我感覺自己就快流鼻皿了!
冷靜,我要冷靜,反複做深呼吸,告訴自己快睡吧……
慢慢地我就不知不覺睡着了,還做了個夢,夢到自己進了村子,位置正好是老巫婆先前布置符紋圖案的地方,我原來已經都踩毀,可夢裡它們又複原了,我本想去毀掉,結果身後響起了個女人的聲音把我叫住。
“别弄壞它們。”我聽她聲音有點耳熟,轉身看去時,沒想到是上次在廖家後院的那隻女鬼,她怎麼會在這裡?
随即女鬼一副見到老朋友似的口吻,走到我身邊歎了口氣說:“我以為你不會再來了,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
我猜她應該是在說上次廖家之後吧,思忖之際給她說:“嗯,我也是。”
“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剩下的靠你自己了,保重。”女鬼神色裡有些哀傷。
“那你之後呢?”我聽她的話很像道别,與此同時内心裡也有着舍不得,明明我才第二次見她。
女鬼聞聲本來還微微皺着的眉頭,聞聲露出個釋然的笑容說:“我期限快到了,判官說我下輩子投胎做一條無憂無濾的小鯉魚,也是最後一次輪回的機會……”
她話說到這就沒了下文,可在我聽來,她一定還有什麼話沒給我說,估計是我跟她不夠熟悉,所以沒給我說吧。
我想追問的,但想想又不大适合,幾度猶豫後才開口給她說:“那好,你也保重。”
她聞聲應了聲:“嗯”,旋即就淡淡地消失在我眼前,我卻在她消失之後莫名其妙哭了,心裡對她的不舍得我濃了,好似我跟她是相識了很久的老朋友,為什麼呢?
這種難過的感覺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女鬼離開後,我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才從夢中醒來,而我醒來的時候,卻突然感覺像斷氣了好久,突然呼吸到氧氣,一口氣狠狠地吸入,心跳也跟着加速跳動起來,好難受――我才察覺自己又被離魂了。
也就是說我剛才的不是夢,是女鬼真的來找我了,隻是她為什麼要特意讓我離魂,到村子裡跟她見面呢?
我跟她才見過兩次面而已……還是她太孤獨了,沒朋友道别,所以找我?
這種想法似乎有點太自戀了。
但不管她是什麼原因,我知道那肯定有她的原由,夢裡她說的話疑點重重,不知道想跟我透露些什麼。
隻是想到她說的那句最後一次輪回,感覺挺可憐的。
起來時察覺眼角有淚濕的痕迹,擡手擦了擦,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下午一點了,趕緊麻利起身,走出房間時,看到小玉趴在曹叔大腿上眯着眼睛。
曹叔在看着電視,音量不大,但并不影響聽清楚,而玉安并不在,下意識看了眼他睡的房間,門是打開的,出去了嗎?
這時,曹叔看到我,給我打了聲招呼:“小林,醒了,餓不餓,我去給你叮熱一下午飯。”說着把小玉抱起放到一邊沙發上,起身走去餐廳揭開蓋子,把備給我的飯菜拿出來。
聞聲我下意識感受了下肚子狀态,是有點餓了,随即挺不好意思地道了聲:“謝謝曹叔。”
曹叔笑笑說:“沒事。”然後走進了廚房。
回頭我看看沙發上的小玉,小家夥眯着眼睛在休息,我本來想過去撩撩它的,可想到上回被它撓過,鄙視過,想想還是算了,它都不喜歡我,好心塞,嘤嘤嘤……
吃過午飯後,我就離開了曹叔的家,回去的路上我在猶豫着要不要給玉安打個電話,但一時半刻又不知道打電話給他說些什麼……用力想了好久,我才找到話題。
電話打去後,響了半分鐘,他才姗姗接通電話:“什麼事?”
好冷漠的口吻,他果然是不會喜歡我的,意識到後心裡好‘藍瘦’。
想着我給他說:“我離開曹叔家了……那個,陰陽鏡的事,你看什麼時候,去找個時間把它拿去修複一下?”
“嗯。”這是我聽到他唯一的回答,跟着靜了好久都沒再吱聲,我感覺挺不好意思,然後給他說:“你有空就打電話給我吧,沒什麼事了,你忙吧。”
跟着我就主動挂了電話,通話全程不到二十秒,好‘香菇’……
打車回到萬事屋,偌大的環境裡隻有我一個人,平時許雯穎和冼家明在的時候,都沒感覺到這麼孤單。
也不知是不是受昨晚女鬼找我時的情緒波動影響,現在都還有想哭的沖動,也可能是剛才玉安對我太冷漠了,可他從來都是這麼對我,也不至于吧。
環視了眼屋内環境,深呼吸後又忍不住歎了口氣,還是回房看奶奶的混錢筆記吧。
可就在我轉身的時候,突然有個東西從我身上掉了下來,落到地面發出一聲清脆“叮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