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8.第868章 地下宮殿(四)
“說話!”她淡淡地喝了一聲,全身的氣勢漏了一秒,夾雜着至尊強者威壓的氣勢頓時讓場面一滞。
對面撲上來的文鼎蠍們頓時頓住了,似乎還有往後退的趨勢,正好趁着南宮問天的麒麟火,通道一下子往前推進了十數米。
整條通道,都塞滿了蠍子,火龍繼續前進,三人面前一段路都是空蕩蕩的,龍飛煙的雙眼帶着淡淡的嚴厲,盯着大胡子不放。
“說。”她低沉而笃定地一句,像是一根針管,戳破了碩大的氣球。
“這母蠍子,本就是靠着人肉來養活的,沒了人肉或人皿,會消失,母蠍子一死……後果不堪設想。”
龍飛煙冷笑起來:“那你們沒開這墓之前,它不是也活得好好的嗎,怎麼會死了?”
大胡子一言難盡:“那裡的時間,是靜止的。它不會生長,靠人皿人肉為食存活,是推測,因為這墓的構造,找了許多陪葬品。一開始對這墓裡陪葬的過多人數有過疑問,後來便清楚了……”
龍飛煙這才壓下兇腔中的怒意來。
看得大胡子,臉色漸漸回暖:“所以将它放回‘那裡’,時間靜止下,她就不會活,但也不會死?”
大胡子點點頭。
“若是換了我,這一路都走不進來,更别提将它放回去了,現在有你們,隻要不讓它死了,放回到‘那裡’,一切就都結束了。”
聽起來不是什麼難事。
龍飛煙點點頭,和南宮問天看了一眼那昏過去的母蠍子,往前走了兩步。
“指路。”
龍飛煙輕聲開口,南宮問天陪在她身邊,手中的火舌不減反增,身後的大胡子見了,拎着母蠍子緊緊跟在兩人的身後。
行走在一路空曠的通道,在火舌的吞噬下似乎變得大了些,地上的焦黑粉末仿佛給三人鋪成了一條黑色的地毯,一路向前延伸出去。
火龍一步步逼近,将那些文鼎蠍灼燒成灰,偶然有一個漏網之魚,南宮問天的掌風随之射出,直接從文鼎蠍的腦部穿過,一擊斃命。
火龍一個掃尾過來,順帶将屍體也清理幹淨了。
“對着這空間,倒是好事,而且這火正,屍氣也燒了不少。”大胡子看着那一路過來的通道,暖洋洋的風吹過來,隻覺得空氣中有什麼不一樣了,等片刻後想了想,才反應過來是什麼不一樣了。
他從小就待在古墓裡熏陶身體,就是為了不讓古墓中的屍氣影響到身體和精神,多年下來早就已經習慣了。
這個墓穴裡的屍氣,已經是他從第一次開始入墓穴開始以來,遇見的最強的屍氣之地,但是龍飛煙的火龍這麼一燒,這通道裡的屍氣仿佛頓時就消失了大半。
果然不是一般人。
大胡子眼神掃過龍飛煙和南宮問天,一向麻木的眸子裡忽然間有了一絲松快。
不言不語的,他一聲不響的跟在兩人身後。
直到不知過了多久,前方傳來了一句:“往哪邊?”
事實上,龍飛煙和南宮問天通過那特殊的通道的時候就可以用神識,但不知為何一路走進來,隻覺得神識擴張的方位越來越吃力,好似有什麼在阻擋着他們一般。
而幾百米之外,依舊是一片亂糟糟的迷宮,和一大堆的行動物――不用想也知道是文鼎蠍。
那數量,令龍飛煙和南宮問天頭皮發麻,若要比一比,他們剛才一路燒過來的,隻不過是九牛一毛。
而幾百米之内也沒有看見什麼密室或者不一樣的空間,就說明那個“地方”在神識之外的地方,直線距離的幾百米換算成行走的路程,在這屈屈繞繞的墓穴裡,又會是多少的距離?
因為看不見終點,所以龍飛煙叫了大胡子一句,回頭看見她似乎剛剛醒過神來的樣子,頓了頓:“怎麼了?”
發着呆的大胡子回過神來,松弛的神經一下子緊繃,他走到了左邊的通道上,踮起腳尖往通道的頂部看了看,右手指了指右邊的通道。
“那條路。”
龍飛煙興緻盎然地問道:“哦?你們還做了記号?”
大胡子點點頭:“下墓穴,留下記号是非常重要的,不過這些記号都隻有我們家族的人才能看得懂。”若是普通人,壓根都不會在意。
龍飛煙随意瞧了一眼,過人的眼力将那記号看在眼裡,像是随意的鬼畫符,都不能确定是不是人畫上去的。
“那些應該是原人的文字,而且是巫人一族獨有的文字,除了神,估計沒有人能認得那些文字吧。”南宮問天輕聲為龍飛煙解惑,顯然也輕易瞧見了那些符号。
這話一出,卻惹得大胡子朝他頻頻看來,眼神驚訝。
最終似乎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是誰?怎麼會知道這些家族秘聞?”
即便是家族的成員,也不是人人都能知道這些的,就算會用這些記号,也不是人人都知道這些記号的來曆。
南宮問天輕笑:“隻是聽過的故事比較多罷了,我不會你們的文字的。”
大胡子定定看着他,好一會兒才把眼神收回來,不知道有沒有相信南宮問天的話。
龍飛煙卻是已經習慣了南宮問天經常性的“無所不知”。
“往右走。”
大胡子低頭,南宮問天和龍飛煙随即轉身,朝着右邊走去了。
這一段路上的文鼎蠍燒完以後,到了分岔通道的路口上,就沒有文鼎蠍。
但數量上粗粗看來也有上千,大胡子指了右邊,龍飛煙和南宮問天就走了右邊,快步下,大胡子穿過了兩人的身前,在前面領路。
見他這樣,龍飛煙和南宮問天也沒有要超過他的意思,靜靜跟在他的身後,南宮問天甚至還接過了他手上的文鼎母蠍,用繩子粗粗一捆,放在地上一路拖着。
大胡子看着南宮問天的動作,微微的沉默了半晌,還是轉回了頭去,沒有說什麼。
龍飛煙見那東西沒有流皿,拖一拖也不至于就死了,便也沒在意。
三人沿着右邊的通道一路走去,地勢漸漸變得低陡下來,走到後面的時候三人已經能很明顯的感受到通道路面上的一個傾斜度,是朝着三人走的方向傾斜的,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漏鬥,将人往中心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