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刻意的笑又能維持多久呢(下)
本想着扮可憐借着酒精的微醺套小七的話呢!沒想到自己入戲太深,真的越想越難過起來,也得虧是這樣小七才這麼輕易的告訴她吧!兄妹,難道說她誤會了啊!
“是啊,是兄妹”。
“到底怎麼是怎麼一回事你說清楚好不好”撄。
百裡墨軒望向遠方歎了口氣,思緒飄遠,緩緩說道“四嫂,你記得四哥的奶娘嗎?其實你昨晚在宴會上見到的女子就是四哥奶娘蘇紅的女兒水瑤”。
“是奶娘的女兒?”償。
“恩,對,四哥和水瑤一起長大,在當時四哥的娘很受皇上寵愛,所以對四哥更是愛護有加,而我的母妃隻是個很普通的妃子,在我五歲那年娘就離我而去了”。
看着小七眸子中的心痛她突然有點後悔讓小七告訴她這些了,她輕撫着他的背,輕聲道“小七,都已經過去了”。
百裡墨軒朝着她苦澀的笑了笑,繼而說道“沒了母妃的我就等于失去了唯一的庇護,所有人都欺負我,排斥我,沒有人願意和我玩,直到有一天四哥看到一個小太監欺負我的時候,他立馬沖過來一把推開小太監,可四哥畢竟也隻是個比我大兩歲小孩而已,怎麼可能推開一個大人,四哥摔倒了,小太監吓壞了趕緊扶起四哥跪下道歉,我清楚的記得四哥當時沒有理那個小太監,而是走到我面前幫我拍去衣服上面的土,然後對着我說:
“真是沒用,我的弟弟怎麼可以随便被人欺負,以後誰要是誰敢欺負你你就說是我百裡墨辰的親弟弟,看誰還敢欺負你,走吧,我帶你去玩”。
“就這樣四哥拉着我的手帶着我一起玩,不管見誰都會說我是他的弟弟,因為四哥的緣故真的沒人敢在随便欺負我,他就像親兄長一樣照顧我,保護我,當時大家都說四哥就是未來的太子,就連皇上好幾次都想立四哥為太子,因為當時很小,根本不知道太子是什麼,所以我們都沒有當一回事,那段時間真的是我人生中最開心的時候”。
百裡墨軒似乎有了些哽咽,他拿起酒杯幹了一杯後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小時候我、四哥和水瑤我們幾個是最要好的夥伴,在我記憶中的四哥永遠笑的那麼開心,他古靈精怪的每天帶着我們去任何好玩的地方玩耍,直到四哥十歲那年的來臨,一切來得那麼突然,四哥的母妃突然逝世,不知道為什麼四哥那麼小的年紀就敢和父皇作對,四哥母妃去世的第二天夜裡,雨下的很大,四哥獨自站在養心殿的門口,雨夜裡,任誰都攔不住他,沒多久四哥就昏了過去,然後父皇大發雷霆,關了四哥一個月的禁閉”。
“然後呢”上官慧燕單手支撐着額頭好奇的問着。
百裡墨軒緩緩站起身來說道“然後……我在見到四哥已是一個月以後了,當見到四哥時,我差點沒認出來,以前意氣風發的四哥瞬間不見了,他消瘦了許多,而且眸子中再也沒了當初的那份純真……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四哥笑了,他整日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好多人都不敢靠近他,可能是四哥真的惹怒了父皇,父皇下令把大哥從宮外接回來,立即下旨立了大哥為太子”。
“百裡墨辰為什麼會變得那樣呢?中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啊”她不相信皇上會無緣無故的那麼做,也不相信百裡墨辰會突然改變。
百裡墨軒沒想到她會問這個,斂了斂眸子說道“我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百裡墨軒不再給她提問的機會接着說道“沒過多久,父皇就給四哥封了王,賜了一座府邸,然後四哥就從皇宮搬出來了,同樣四哥沒丢下我和水瑤,我們大概是從皇宮搬出來最年輕的皇子了,随行而來的當然還有四哥的奶娘,我們幾個就這樣成為了真正的一家人每天生活在一起,轉眼間我們都已長大成人,那年四哥年方二十,其實水瑤很小的時候就告訴我她長大要當四哥的新娘子,當時還小所以也沒當真,直到有一天她說要跟心上人表明心意拉我一起準備,等我們布置好一切就等水瑤的心上人出現,等到最後沒想到出現的竟是四哥……”。
水瑤當時一襲藍裙,看到四哥來了害羞的悄悄告訴我她等的人來了,不等我多說,水瑤就走到四哥面前笑的天真無邪“辰哥哥,水瑤……水瑤……”。
可能是因為緊張,水瑤半天沒有說出來,四哥看水瑤說不出就望向我,我剛要解釋水瑤就大聲喊出來“辰哥哥,水瑤喜歡你,水瑤當你的新娘好不好”。
四哥先是一臉震驚,他望向我确認是否是真的,我朝着四哥點了點頭,他當時皺了皺眉,有些不開心的說道“别鬧了,快回去”。
水瑤當四哥沒相信所以又再次堅定的說了一遍“辰哥哥,水瑤說的是真的,我從很小的時候就喜歡你了,辰哥哥你娶我吧”水瑤說完一頭撲進四哥的懷抱。
四哥失神了一會,然後狠狠的推開水瑤,嚴肅的說道“水瑤,本王隻當你是妹妹,是不會娶你的”。
“為什麼?”水瑤瞬間雙眼含淚,不甘的問道。
“你是本王的妹妹,除了親情本王對你沒有任何感情,擇日我會幫你找到你的良人然後讓你風光出嫁”說罷四哥就轉身走了。
水瑤當時哭的泣不成聲,嘴裡還一直念叨着“她不要嫁人,她不要嫁人……”。
第二天水瑤還是不甘心的去找四哥,她出奇的冷靜,隻是對着四哥說“辰哥哥,我最後問你一遍你要不要娶我”。
四哥當時在忙,随口說了句“水瑤,不要鬧了,辰哥哥不會娶你的”。
水瑤大笑了兩聲,眼神凄厲,咬着牙說道“百裡墨辰你别後悔”然後就跑出去了。
“我們以為她隻是鬧脾氣所以想讓她獨自冷靜一下,卻不曾想到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到水瑤了”。
“最後一次?難道水瑤……”。
“沒錯,那天傍晚還不見水瑤回來,四哥立馬派了所有人去找,找了足足一天一夜,最後在城外的河邊發現她的屍體……當時紅姨幾乎崩潰,而四哥也痛苦萬分,他把所有的錯都歸到自己身上,所以這些年四哥一直在深深的自責中,他覺得是自己害死了水瑤……”。
“不對,小七,你說水瑤姑娘已經死了,而且你們還親眼見了屍體,那昨天我們見到的人是誰?”。
“我也不知道,我相信四哥已經在查了,所以四嫂不管這個水瑤是真的還是假的,四哥對她怎麼樣都是出自一種彌補的心理,他跟水瑤真的什麼也沒有”。
上官慧燕沉默,說她再知道這些真相的時候不震驚那絕對是騙人的,信息量太大,她得消化一會,半響她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你放心,你四嫂我可不是那麼小氣的人,我相信你,也相信他……”。
百裡墨軒看到她眼中堅定的光芒欣慰的笑了,終于解釋清楚了“那就好,我就知道四嫂心眼大,呼……憋了這麼多年的話現在一口氣說出來真好”。
“那你還得多感謝我好吧!要不是我你能有說出來的機會嗎?”。
“哈哈……四嫂明明是你吃醋想從我嘴裡知道水瑤的事吧!”。
“你才吃醋呢!你看我像是這麼沒自信的人嗎?要是水瑤和你四哥真有什麼事還能有我的出現嗎?”。
她端起酒杯清泯一口,自己勸自己道,要是她們真的有事還輪得到她嗎?
“也是,那四嫂你剛剛還擔心什麼?”。
“廢話,我剛剛不是不知道嘛!”。
“哦!四嫂你承認你剛剛擔心了吧!還嘴硬”。
“小七,你欠揍啊,廢話少說,趕緊喝酒”。
“哈哈……四嫂被我說中不好意思了吧!哈哈……”。
“笑屁啊,趕緊滾過來喝酒,不醉不歸啊”。
“好,一言為定,不醉不歸……”。
百裡墨軒笑的開心,但是隐隐作痛的心時刻提醒着他面前這個人已經心有所屬,就讓時間過得慢點,讓他在多享受一會和她在一起的時間,然後從今以後他隻會在背後默默守護者她。
另一邊百裡墨塵把水瑤帶回府後讓夙依幫她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因為她的衣服有幾處被那些混混撕碎了,要是早點發現他絕對廢了他們幾個。
百裡墨塵在膳廳等着水瑤,但是眼神卻掩飾不住的擔憂,她應該氣死了吧!也不知道出去這麼久是去哪了,影也不回來說一聲,是不是出什麼事了!都怪他剛剛……
他承認今天他不對,但是從昨晚的懷疑到今天的見到活生生的人,看着死而複活的水瑤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的心情,娘看見她估計會開心死的,當初要不是他,娘也不會白發人送黑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