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慕禅拿着掃帚。搖頭歎了口與。露出苦笑
竹照師太抿嘴輕笑,搖搖頭。嗔道:“早知現在,何必當初!當初你大鬧無極殿,何等威風,何等煞氣,嗯!”
李慕禅道:“我那時頭腦不清
“哼,你頭腦不清,怎麼還記着輕薄吟月?!”竹照師太不依不饒。
李慕禅歎道:“師父,我控制不住自己的。”
李慕禅對溫吟月合什道:“師姐,我實在不該,可控制不住自己,還望師姐手下留情,就饒我這一回吧!”
溫吟月淡淡道:“不敢當,師父既已做出決定,我不會再找你算帳,放心罷!”
李慕禅呵呵安道:“多謝師姐!”
他歎了口氣,師姐看起來也不是心寬之輩,這筆帳是記着了,不會放過的。
溫吟月掃他一眼,淡淡一笑。不再理會。
竹照師太抿嘴輕笑,拍一下他肩膀,道:“好啦,你别磨蹭啦,再耽擱,今天真掃不完,那可怨不得我!”
李慕禅慢慢點頭,拿起掃帚便要走。
“你這小家夥,掃帚拿得都不對!”竹照師太一把搶過他掃帚,做了一個姿勢,又還給他,哼道:“看見了吧?”
李慕禅笑了頭。
他袖裡已經有了一個東西,好像是薄薄的小冊子,師父手極快,旁人很難覺她出手。
“多謝師父!”李慕禅笑道。
他雖然内力深厚,滄海神功也漸入佳境,突飛猛進,但應用之法卻遠沒跟上深厚的内力。
就像空有一把力氣,卻不會使用之法,往往事倍功半。
真的開始掃台階,他估算了一下,絕對無法掃完。
“去吧去吧!”竹照師太擺擺手。
溫吟月淡淡一笑,扭過頭去,裝作沒看到。
竹照師太明白,大弟子看到了自己的小動作,卻僅一笑,但也是對自己不滿意呢,是怨自己太偏愛這個小家夥了。
不過,這個小家夥也确實讨人喜歡,不僅悟性驚人,性子也純良,雖然有些好色,但面對吟月這般姿容,換成哪個男人都受不住。
這是源于男人的本性,縱使佛法精深,湛然也無法克服的,唯有強自壓住,終于一下爆出來。導緻闖下這一番熱鬧。
況且,他縱使在神智不清的情形下,對自己這個師父仍舊尊敬有加,可見從心底裡尊敬自己。
這般弟子,聰明又可靠小甚至比吟月更可靠。
吟月雖從小跟着自己,看似師徒,其實母女,但她性子清冷,随着妙蓮經大成,自己也不知她心裡到底想什麼。
鐘碧軒忽然出現。
她一襲淡黃羅衫,剪裁合度。曲線玲珑,進得殿中抱拳道:“掌門師叔,大師姐,喚我有什麼事麼?”
她看到了李嘉禅,撇撇小嘴,沒有打招呼。
兩人之間的糾葛甚是複雜,當初不打不相識,比試了一番,她學了狗叫,後來,李慕禅一箭誤傷了她,差點兒害她性命。
李慕禅又拼命把她帶回滄海山,使竹照師太能施展陰陽造化術,救回了她。
如此一來,兩人是恩是怨卻分不清了。
竹照師太望向溫吟月。
溫吟月道:“四師妹,你幫我監督湛然,不讓他偷懶。”
“他要做什麼?”鐘碧軒斜了李慕禅一眼,抿嘴笑問。
溫吟月淡淡道:“清掃台階。你跟着他。”
鐘碧軒忙捂嘴輕笑,點頭不疊:“好呀好呀,這可是個好差使!”
竹照師太笑道:“碧軒,莫要殉私才是!”
鐘碧軒忙道:“師叔,你就放心罷,我一定公正無私!”
“嗯,就這好。”竹照師太點頭,擺擺手:“湛然,你去吧!”
李慕禅歎了口氣,合什一禮。拿着掃帚開始打掃,先把無極殿前的台階掃千淨了,然後往下走。
南院與北院雖然也有台階,卻很少,李慕禅三兩下掃幹淨了。鐘碧軒一直跟在他身後,負手雙手,神氣活現。
她一邊打量,一邊嘟囔,說他膽大包天,活該如此,今天終于犯到自己手上,無論如何,受罰是定了的。
李慕禅也不理會,一邊揮動掃帚,一邊潛心揣摩無情袖。
袖裡的小冊子,是三兩張素絹制成,他剛才瞅着去方便的機會,看過了,果然玄妙。
看過一遍,已經記住,這是一套袖法。名叫無情袖。
無悄袖乃是至柔的袖法,以内力附于袖上,無聲無息拂出,令人很難覺,宛如流水淌過。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此袖名字取自這一句。他對于内力心法修煉得天獨厚,很快摸着竅門,一掃帚下去如大風刮過,數尺之内皆被掃淨。
見他如此,鐘碧軒明眸瞪大。張了張嘴,不再多說,隻是緊跟他身後,看着他手法漸漸純熟,一掃帚下去,數個台階就掃過了。
李慕禅一心三用,一邊掃地,一邊揣摩無情袖,掃帚上蘊着的内力越來越精妙,輕柔。
先前是一陣大風刮過,到了後來,微風吹拂,無聲無息中,已經拂過了台階,台階變得一幹二淨。
李慕禅樂此不疲,覺得用這個法子練功也是妙事,隻可惜,衆弟子的目光灼灼,都是一幅好奇模樣。有些掃興。
内門弟子們例外,似笑非笑,顯然是知道他為何這般。
但看他的目光中,皆是敬畏交加,不敢取笑,好像對溫吟月一般。
見識過了李慕禅的神勇無敵,他雖掃台階,受了罰,他們卻不敢取笑,免得自讨沒趣兒。
如此一天下來,李慕禅已将無情袖練得頗有火候,可以隔空拂去,威力雖不強,他卻喜歡,覺得姿勢極潇灑。
鐘碧軒一直跟在他身邊,看着他将無情袖練成這般模樣,默然不語,不再取笑不再羅嗦了,變成了乖乖女,讓李慕禅頗不習慣。
股明天回城,要坐一天的車,今天心情愕怅,心神不甯,定力實在不成呀。所以隻能寫兩千,恕罪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