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兒知道此陣是何陣了!”
古卷軸空間内,宿凝兒的瞪直了眼睛,雙目之中展露興奮之狀。
對于陣法,宿凝兒知道的遠遠比顧子陵多。這丫頭能在如此時間内,看出陣法來曆,顧子陵打心底佩服。不過作為男人,他自然要有一點顔面,故此裝作了解的模樣,卻并未多問。
宿凝兒自然不會猜到顧子陵那尴尬的心思,繼續道:
“在遠古,有個神秘勢力,名為魁拔!魁拔也是一種特殊的物種,可以将它們稱之為怨靈與屍骨的結合體。此物種比之怨靈更加恐怖,它們非但不懼怕陽光,甚至還能利用陽光。此陣之中的白發怪物,應該就是魁拔。”
蕭殷聽之,點了點頭。
宿凝兒繼續講道:“按道理來說,魁拔應該早已消失,在遠古年間,便被諸般勢力聯合攻擊,将它們徹底滅絕。如今,上古以亡,今古都不知流逝了多少歲月,想不到還有魁拔存在。而此陣,應該就是以此類物種而命名的魁拔大陣!”
“此人有何破解之法?”顧子陵終是忍不住問道。
“暫時沒有……”
宿凝兒俏臉一紅,能夠讓她都難以破解的陣法,可見多麼駭然。無法離開這魅城,對于衆修士而言,都是一種危機。魅城在修複,一旦夜晚來臨,誰都能預料到結果。魅城修士共數百人,一夜時間便剩下數十人。
這數十人雖然大多都是大成境修士,可縱然如此,等待着他們的,都将可能是死亡。
“各位,再試試看!”
一衆老修士開始聯合攻擊,将彼此大道交織在一起,打算發動他們的至強一擊。
這一刻,天地都為之變色。整個魅城内,都能感受到大道的波動。魅城在顫抖,不斷有建築物因為大道影響而倒塌,隻是魅城的倒塌速度,卻遠遠低于它們的複蘇速度。如此下去,不出兩個時辰,魅城必然再次煥然一新。
轟隆巨響不斷傳來,古老而沉悶,如同修士跳動的心髒,久久不絕。
一座座本是倒塌的建築物,一次又一次在陣法的作用下,恢複如初。
夜晚終是來臨,一個個老修士,托着疲憊的身形,再一次準備戰鬥。他們眼神之中,是不甘與絕望。顧子陵躲在古卷軸内,終是有些不忍。
“殷仙子,如此下去,他們必将身殒,是否出手相救?”
“這個……随你吧。”
顧子陵心善,加上受到地球文化的影響,更是如此。昨夜,顧子陵已然看到一個個老修士在他面前身殒,他本可動用古卷軸,将衆修士都帶入此空間内,然後通過傳送陣,便可讓他們安然離去。可惜,顧子陵沒有這麼做。
此刻,諸般老修士靈力早已虧空,等待着他們的隻有死亡。
顧子陵已然看不下去,故此才有這種想法。
魁拔大陣,顧子陵從未聽說,哪怕是宿凝兒,也隻是在古書籍見過而已。并且其中對于魁拔大陣的資料,少之又少。要想破解此陣法,可非一朝一夕之事。這才進入西域多久,便有這般遭遇。未來還會遇到什麼大陣,一切都還是未知數。
時間流逝,月亮升起的那一刻,新物種魁拔再次出現。它們皆是滿頭白發,全身散發黑氣。眼看魁拔原來越多,顧子陵一聲歎息。
這些魁拔雖然不能飛躍天際,可他們卻能夠吞噬元神。在此陣法作用下,諸般修士的元神早已被定格在各“墓室”内。
“或許隻有我才能救他們了!”
顧子陵當即動用陣法,出現在虛空之中,與衆修士同時在蕭殷的相助下,地面“元神”,都被她一一收入古卷軸。
“各位前輩,若是相信在下,還請讓在下出手相助吧。”
顧子陵眼裡展露一片凝重神色,衆修士見其修為僅在封台境界,故此有所疑惑。甚至還有修士展露不屑的目光。這行人可都是大成境修士,自然有着屬于他們足夠的自傲。隻是現在關鍵時刻,已經絕望的衆修士,不得不做出選擇。
顧子陵當即布置陣法,他可沒有去過問這些修士對自己究竟是何等看法。
陣法成,可通過此陣法,通往古卷軸。顧子陵之所以沒有将衆修士直接收入古卷軸空間,自然有所道理。畢竟與這些人尚且不熟悉,他必然要留此一手。通過陣法而為,至少這些修士都不會知道古卷軸的存在。
他們隻會認為,是顧子陵通過的特殊陣法,将他們傳送至一個比較安全的空間之中而已。
終于,布置好陣法的顧子陵,等了片刻之後,有三位修士點了點頭,向顧子陵示意。很快,陣法大道光芒閃爍,三位修士同時消失。
“若是各位前輩以為能與此殺陣對坑,在下也無話可說。”
“你個小小封台境修士,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如今這個時候,你們有選擇嗎?”顧子陵擺了擺手,歎息而道。這些勾陳修士,總喜歡以貌取人,自己雖然隻有封台境修為,但也不代表不能幫助衆修士度過此劫。
“小家夥,休得猖狂!”
“随你們怎樣!”
顧子陵語閉,盤坐虛空。眼看一個個老修士隕落,他能夠做的,隻有這些。算上去,顧子陵已算是仁至義盡。這些修士對顧子陵而言,沒有任何關系,他大可以不去理會,隻是出自于内心深處的想法,他選擇了這麼做。
“諸位前輩,别考慮了,行嗎?”
一行修士看着那源源不斷的“魁拔”出現,他們終是作出了選擇。
一個個修士通過顧子陵所布置的陣法,消失在虛空之中。他們的元神,也在蕭殷的相助下,消失不見。整個魅城,終是恢複平靜。待衆修士再次出現時,已身處一片漆黑的世界之中。此空間之中,這些修士完全感應不到大道的存在。
仿佛此刻的衆修士,已然成為了一位凡人。
正因為有此感受,一衆人等那絕望的表情并未消失。
“小道友,此地是何方?”有位老修士緊張而問,其話語很是客氣,可見他們此刻對顧子陵的态度,已經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小道友,為何我們感應不到任何大道的存在。”
顧子陵聽此,笑回答道:“各位前輩不比緊張,此地隻是陣法将各位大道隔絕而已。如今你們都已安全,跟我來吧。”
而後,顧子陵将這些老修士帶至傳送陣。
“此乃傳送陣,爾等可以通過傳送陣而離開。”
“這果然是傳送陣,小兄弟,你是怎麼做到的?”
“對啊小兄弟,你是哪家世子,竟然有這等傳送陣存在。”
這些老修士終是對顧子陵表現出了該有的尊重,小小封台境修士,竟然能偶做到這一地步,令人駭然。尋常修士,絕不可能做到這一點。故此,在場修士都認為顧子陵應該來自于東域的某個大勢力,甚至是遺族世子。
顧子陵搖了搖頭,并未作以回答。
最終,這些僅存的老修士,通過古卷軸傳送陣,消失在西域。至于他們是否還未趕至西域,尋找那傳說中的天碑碎片,顧子陵可不知,他能夠做的隻有這些了。
顧子陵并未選擇離去,他依舊呆在這魅城。魅城與魁拔有關,這特殊魁拔大陣,已然将顧子陵吸引。特别是這些魁拔身上的氣息,更是讓顧子陵有種極其熟悉的感覺。這種氣息,當初在韓問身上見過,韓皇身上也有,包括那王子騰,等等……
這些人的氣息如此相似,也不知與這魁拔究竟有什麼因果。
“子陵,真要研究下去?”
“若不把此陣研究通透,下次若再遇到怎麼辦?”
“好吧,既然你要如此,那本宮邊陪到底吧。”
蕭殷無奈而道,顧子陵執意如此,她也沒有辦法。不過,顧子陵想要成長起來,着實需要這些陣法來曆練。當顧子陵再次出現的魅城之時,一切恢複如初,魁拔消失不見,恍如當初第一次進入魅城時的場景。
若非顧子陵擁有往生境,恐怕想要看到魅城真容,可不容易。
顧子陵行走在魅城内,魅城昔日的熱鬧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荒涼。黑漆漆的建築物,綿延數公裡,難以看見盡頭。每一條街道都顯得格外甯靜,仿佛之前數百位修士的死亡,隻是一種幻覺是的,如實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宿凝兒緊跟顧子陵身後,她緊緊拽着他的衣角,稍加細聽,竟可聽到宿凝兒那緊張的心跳聲。城池内的屍體已經不見,連大道氣息都消失殆盡。顧子陵二人仔細尋找陣法突破口,恐怕再等片刻,這魅城定會再一次出現異常。
果然,二人僅僅前行幾步,本重歸于顧子陵腦海之中的“元神”,又一次毫無征兆出現在這魅城之中。元神,本是靈魂與靈力大道所修成之物,與心脈相連。元神一旦離開識海,必會有所感應。可現在,卻絲毫沒有感覺。
宿凝兒也是為此而疑惑,達到封台境修為,元神可以離開體内,隻是這樣離體,顧子陵還首次嘗試。
二人看着面前一對與自己一模一樣的人類存在,再一次感受到那種滋味。
他們重複着顧子陵之前所做過的動作,甚至說過的話語。這等離奇陣法,太過于駭然。顧子陵很想了解此陣的由來,可惜他知道的太少。
“夫君,如此下去,會有危險,我們還是盡早退離吧。”
“不急……”
顧子陵撐起大道,再次控制古卷軸,将元神收入其内空間。這樣一來,顧子陵到是要安全很多。何況一旦有何生命危險,顧子陵大可進入古卷軸空間内,根本不用擔心什麼。
莫約半個時辰,魁拔終是出現,初略估計,不下數百隻。而且從這些魁拔面容上看,竟然正是之前那些死亡的老修士。
顧子陵當即動用陣法,飛馳天際。
可是,顧子陵很快發現,這些魁拔同樣可以禦空而行。之前那些魁拔,應該生前修為不足,故此無法做到這一點。可現在卻不同,這些老修士生前幾乎都處于大成境,禦空而行自然可以。相對而言,這些魁拔比之前那群更為恐怖。
眼看魁拔追擊而來,顧子陵當即動用天碑秘術,追命!
如今的魅城沒有他人,故此顧子陵倒是沒有過多的擔憂。何況此刻在逃命之際,他隻有動用此等秘術,方才能夠躲過這群魁拔的追擊。
顧子陵穿梭在魅城内,始終找不到魅城的盡頭,更别說是出口。
“顧子陵,你不是說魅城乃是墓穴,那我們何不找到主墓室,說不定會有收獲。”
蕭殷的提醒,倒是讓顧子陵一愣,當即恍然大悟。
“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
顧子陵帶着宿凝兒,往魅城深處行去。魅城深處,應該是主墓室所在。往生境大道一出,顧子陵雙目閃爍,環顧周遭。他與宿凝兒在一邊躲避魁拔追擊的同時,一邊尋找主墓室。越到深處,陰森恐怖的氣息更加濃郁。
時間再次推移,魁拔數量越來越多。若非郝仙逸所贈送的源靈石相助,恐怕顧子陵丹田早已虧空。
直至下半夜,顧子陵終是再遇危機,未曾發現主墓室的二人,此刻卻被魁拔團團相圍。魁拔沒有靈力,但卻有異常恐怖的能力。突然之間,在顧子陵不經意之時,一位白發魁拔,當即攔住了顧子陵的去路,同時一掌向顧子陵擊來。
再次千鈞一發之際,顧子陵當即出手相抗。
兩掌相對,大道湧現,顧子陵與之接觸的一瞬間,身體倒退數十丈,同時口噴鮮皿。
顧子陵自知不敵,趁此機會,帶着受傷的身體,轉移方向,逃離諸般魁拔的圍困。他此刻隻想找到古墓室,看看究竟。也不知這魁拔大陣,會留下什麼秘辛。
就在此時,顧子陵看到了一座古老的宮殿,宮殿壯觀,透露亘古滄桑,正是顧子陵苦苦尋找的古墓主墓室。動用往生境而觀的顧子陵,眼裡卻看到了另一個别樣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