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屍一族每一位弟子修為都在裹屍境,并且皆具特殊手段,怎會被白關如此輕易斬殺?
不僅是顧子陵,甚至白關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此修士倒地之際,顧子陵立即查探,驚見此人早已生命氣息早已消失,可見死亡多日。不僅僅是此人,衆人之中的另外幾人,同樣已失生機,若不仔細觀察,很難發現。他們像是傀儡,甚至沒有靈智。越是觀察,顧子陵一衆越是覺得這行人的異樣之處。
“他們……他們都死了?”
“應該是,他們似乎都被煉制成了傀儡,這像是趕屍一族的秘術。”
“對,是趕屍一族,多年前我見過這類傀儡,它們氣息相似,神情也相似。”
“不好,快看那傀儡……”
原本被白關斬殺的中年修士,傷口消失不見,竟再次“複活”。
一開始,衆人都将此墓的怨靈作為第一敵人,然而如今,他們不得不重新去面對。整個墓地之中,趕屍一族反而成為了衆修士最大的威脅。那種恐怖的攻擊方式,牽動着衆人的神經。沒有修士願意成為傀儡,死亡後還會被趕屍一族超控,那無疑是一種折磨,死不瞑目。
趕屍一族并未出現,想必這群家夥另有計劃,他們以傀儡來牽制衆人,必有屬于他們的目的。
複活的傀儡,加上另外幾隻傀儡,紛紛想顧子陵一衆發動攻擊。
顧子陵修為較低,面對傀儡,隻能拼命躲閃,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白關還好,作為裹屍境的他,自然有辦法應付。隻是這些傀儡殺之不死,抹之不滅。時間拖得越久,對于他們而言,越是不離。其他修士也有同樣的感覺,一個個臉色難看。整個墓室已被封死,唯一的洞口墓道,已被怨靈占據。
為此,一衆修士隻能選擇與傀儡一戰。
顧子陵在躲閃的同時,當即施展冥火陣。或許隻有這等陣法,方才能夠徹底斬殺這些傀儡陰物。隻是顧子陵修為較低,所布置的冥火陣,還沒有達到這等威能。
“白關師兄,借你大道一用!”
白關陣法造詣雖然不如顧子陵,但也懂得很多陣法秘術。他沒有任何猶豫,将自身裹屍境大道施展而出,沿着顧子陵所布置的陣法,蔓延而去。冥火陣在顧子陵的操控下,開始吸收白關輸入的裹屍境大道,僅僅片刻,冥火陣内,熊熊烈火燃燒,仿佛整個冥火陣,都已自成一方世界。
這等駭然陣法,被我所用,完全是糟蹋了!
顧子陵感慨道,如此大陣,被一個他開棺境修士所用,着實有些大材小用。當然,顧子陵這麼想,隻是感慨他修為弱小而已,并不是自嘲自己沒有資格使用冥火陣。
當其中一隻傀儡被白關引入陣法之中時,瞬間被冥火纏繞。如此特殊火焰,覆蓋傀儡之身。一道凄慘的叫聲蔓延而來,最終此傀儡化為了灰燼,切斷了與趕屍一族的聯系。衆修士見之,來不及驚訝,當即将另外的傀儡引入陣法。為了能夠盡快斬殺傀儡,他們也不得不前往冥火陣中走上一遭。
冥火陣看上去,僅僅隻是地面上多了一道道皿色符文而已,可剛踏足其中,看到的确實令人駭然的世界。在顧子陵的幫助之下,這些修士再次從冥火陣中走出。而那幾具傀儡,卻永久消失。
解決傀儡之後,衆修士看顧子陵的目光都有所不同,他們身為裹屍境強者,想不到最終還需要靠一位開棺境修士來救大家。這若傳出去,必是笑話。不過如此特殊情況下,他們也不願意去想這麼多。畢竟在這勾陳,陣法才是王道,盜墓師才是修士的至高殊榮。
其實顧子陵對盜墓師興趣不大,他隻是想憑借這樣的一個身份,讓他自己走的更遠而已。畢竟顧子陵來自地球,盜墓一事,良心會受到譴責。
或許其他人也有同樣的想法,隻是不願意去面對而已。
“小道友,你這是何等陣法?”
顧子陵一笑,并未回答。冥火陣源自盜宗,乃是盜宗的不傳之陣,顧子陵自然不會輕易告訴。并非他自私,這是原則。
“我們還是趕緊離開此墓室,也不知那趕屍一族的家夥究竟在搞什麼。他們如此針對我們,難道是想将我等一網打盡?”
“趕屍一族如此狠辣,依我看,定是如此。他們不仁,休怪我等不義。諸位道友,這樣如何,接下來我們都一道而行,凡是遇到趕屍一族者,聯手将其斬殺。在這墓地之内,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亡。”
“行!”
衆修士終是聯手,可顧子陵依舊覺得有何不對勁之處。整個墓地之間,總是充斥着一股詭異的氣息。這縷氣息,仿佛将衆人與世隔絕。時間拖得越久,對于衆修士而言越不利,他們丹田靈力嚴重虧損,雖有可以煉化靈石補充消耗,但卻遠遠不夠。
每時每刻,衆修士都需要運轉大道加以防禦,抵抗怨靈侵擾的同時,還需提防趕屍一族的偷襲。這些不安章法出牌的趕屍一族修士,令人忌憚不已。
就在衆人離開墓道不久,又有一位修士莫名其妙地倒地身亡。此修士同樣在裹屍境,而且是在裹屍境九重。如此修為者,在衆修士之中,已算是頂尖的存在,可他卻也身殒,這對于剩下的人來說,無疑不是一種心靈的打擊。甚至他們都在懷疑這究竟是不是趕屍一族所謂,他們真有這等能力?
這種看不見的死亡,最為可怕,足以磨滅一個人的意志。
在那修士死亡之後,頭顱突然沿着墓道石階滾落,雙目圓瞪,死不瞑目。
“這……尼瑪,我他媽殺了你。趕屍一族,你給老子滾出來,看老子不滅了你!”
有位壯漢手舉大道,如是發瘋一般,在墓道内發動攻擊。其強大的裹屍境大道席卷周圍。洞壁為之顫動,可他的一番發洩,沒有任何作用。因為當即,又有一名修士到底身殒,死狀相同,頭顱滾落,靈魂被滅。二十多人的隊伍,隻剩下十餘人。如此下去,恐怕他們這行人都會死于此墓地。
“趕屍一族之人修為與我等相當,按道理而言他們沒有這等實力,會不會所有的一切,都是某種陣法所為,我等隻不過身處陣法之中而已?”
“有這個可能,準确地所應該是這樣。”
對于衆人之語,顧子陵可不認同。不過有一點,他的想法與衆人想法一緻。那便是趕屍一族的弟子完全沒有這個能力能當着衆修士的面,斬殺諸般修士。
突然,顧子陵腦袋靈光一閃,聯想到之前的種種原因,似乎明白了什麼。這些倒下的修士身上,應該被種有某種陣法,一旦觸碰此陣,就會已同樣的方式死亡。顧子陵越是這樣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也隻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何這些修士能夠莫名其妙地死亡。
顧子陵再次檢查這兩具屍體,仔細觀察。
死者丹田并未受損,除了脖子上的傷口之外,并未有明顯的痕迹。而他們識海深處,顧子陵找到了一縷陣法波動的痕迹。由此顧子陵可以确定,他們的真正死因,乃是靈魂被滅,再由陣法隔斷脖子,造成如此恐怖驚悚的假象。這縷陣法波動,極其微弱,換作他人根本難以察覺。也隻有顧子陵這類靈魂等級過人一等之人,方才能夠探清。
當即,顧子陵檢查自身,在他識海深處,果然有一道陣法存在。此陣在不斷吸收全身大道,一旦大道到達一定的高度,并會引動陣法,突然暴斃。如此奇陣,顧子陵首次遇見,這就像是一枚定時炸彈,随時都有可能危及衆修士生命。由于顧子陵修為較弱,所以并未觸動陣法。
怪不得如此死亡者,都是那些裹屍境強者,倒是顧子陵這個開棺境修士,卻沒有任何影響。其他修為在起靈境者,也同樣如此。這群趕屍族修士,也不知是何時将此陣種在衆人腦海的。顧子陵沒有猶豫,當即利用冥火陣,以陣破陣。冥火陣陣法大道,足以壓制萬千陣法。
隻是破解自身身上陣法容易,但要幫助他人破除陣法,卻沒有那麼輕松。
“諸位,在爾等腦海之中有一道陣法,若是你們不想死,必須按照我所教導的方法去做。”
“你算什麼,小小修士,竟敢說胡話。”
顧子陵修為低,地位也低,他自然沒有話語權。雖說之前他的出色表現讓人驚訝,但絲毫沒有提升顧子陵在衆修士心中的地位。再加上衆修士根本沒在腦海之中發現什麼,自然不會相信顧子陵的鬼話。顧子陵破除了陣法,那行趕屍一族之人自然有所感應。
當即,有位修士再次倒地。這一次,衆人是親眼看到如此畫面。那頭顱鮮皿狂噴,撒在衆修士臉上。
“若不想死,趕快按照我所述的方法去做。先将你們丹田與屍骸隔絕,千萬不能動用絲毫大道。”
“封印之後,你想幹什麼?”
顧子陵在掌心之間刻畫陣法,欲幫助這行修士化解危機。他本可以不管這些家夥,可他卻難以違背自己的良心,見死不救可不是顧子陵的作風。
“是你想在我們腦海之中刻畫陣法吧,少編借口。”
有修士認為顧子陵修為低,是想借此機會在衆人腦海之中刻畫陣法,以此來操控衆修士。如此一來,他們這些裹屍境強者都需要聽從顧子陵之話。那麼到最後,這小家夥又會成為此次考核的最終受益者。很多修士都報有同樣的想法,都不願意配合顧子陵。
“白關師兄,你先來吧。”
白關自然相信顧子陵,閉上了雙目,盤坐在地。
顧子陵一隻點向白關眉心,二人全身熊熊火焰燃燒,皆被藍色冥火包裹,足足半刻鐘,白關終是渡過了危機。有部分修士尚且彷徨,但還是選擇相信顧子陵。但除去顧子陵與白關,剩下的十四人中,僅有四人選擇這麼做。四十多人的隊伍,這般勾心鬥角,早晚都會在這墓地之中隕落殆盡。
接下來,一個接一個修士到底身殒,有人還想像顧子陵尋求幫助。可顧子陵布陣過度,精力憔悴,那還有能力相助。
“現在遲了!”
眼看這些修士皆被陣法所殺,人首分離,不到兩個時辰,僅剩下六人還活着。
這六人戰鬥力不值一提,除了白關與另外一位中年人時裹屍境修士外,其他有三位修為在起靈境,顧子陵更是在開棺境。當日進入古墓時,恐怕沒有人想到會有這等結果。不過顧子陵終是成為了這群人的核心所在,就算是那位陌生的裹屍境中年修士,也很佩服顧子陵。
“在下李懷仁,謝謝小兄弟救命之恩。”
“李兄不必相謝,但願我們這些剩下的修士之中,都能夠活着離開墓地。”
“不管如何,李某欠你一條命。”
李懷仁修為在裹屍境,面容平凡,多了一縷忠懇。一路之上,此人都未引起衆人注意,很少說話,為人做事也很警惕,同時還給人一種親和之氣。
“如今隻剩我們六人,必須小心謹慎。我等身上陣法已除,趕屍一族再想針對我等,隻能現出真身。我等再聯手想辦法,或許還有勝算。”
“他們有五人,修為在裹屍境,而且其中一人修為更是半隻腳踏入封台境。我們這群人想要與他們相戰,定不可硬來。”
顧子陵歎道,此時的他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來。不過他已決定,若是在生命攸關之際,他隻能動用天碑碎片,請神算子一行人出手,隻有這樣才能度過危機。隻是如此而為,存在很大風險。一旦天碑碎片公諸于世,後果難以想象。可是到時候,哪還顧忌的了那麼多。
其實顧子陵不知道,就算他在墓地内展露所有的秘密,也稍有人知曉。因為整個墓地,都被彌天尺覆蓋,少有人能夠打破彌天結界,窺探其内發生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