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陵四人随着白關再次返回山谷,一入其中,王子騰的身影再次出現在衆人眼前。
“你們怎麼又回來了?”
“王子騰,難道你也是為了惠王陵而來?”
白關怒氣沖沖而道,他環顧四周,并未見到老村長的身影,顯然王子騰這家夥利用了身法上的優勢,将後者遠遠甩掉,老村長恐怕怎麼也想不到,王子騰還會再回碾盤村。之所以白關會想到這一點,那是因為他太了解這個恨之入骨的仇人。兩人彼此明争暗鬥了這麼多年,對方的很多習慣與想法,都能猜到個大概。
“你還挺聰明的!”
“王師兄,你已違背伯牙師叔的指令,難道你就不怕受到責罰?”
張槐也是皺眉而道,王子騰的出現,将會讓他們此行多出很多變數。後者與白關本就有無法化解的矛盾,若是一路而行,兩人必将處處生死相對,甚至還會兩敗俱傷,到時候就算找到了惠王陵,靠他張槐,怎能有能力帶着顧子陵二人進入其中?至于梁文博,更不能加以指望,想到這些,張槐一陣無奈。
“怕?笑話,你認為本公子會怕嗎?惠王陵之中有本公子想要得到的東西,就算是盜宗掌門下令,本公子也會有所忌憚。”
“哼,王子騰,有我白關在,必會與你争奪的到底。”
“不自量力!這麼多年來,你有哪一次勝過本公子。知道當年為什麼本公子沒有殺你?”
說到此處,王子騰仰天長嘯。白關緊握拳頭,兩人相距數十米,都能彼此感受到對方的殺意。白關身旁的顧子陵,沐浴在一股濃郁的殺意之中,略不自然。兩人之戰,随時都可能再次爆發。特别是王子騰的話語,每一句都刺激着白關的神經,同時也勾動其内心深處的痛。
隻聽白關繼續說道:“留着你,隻是想讓你看看,我白家可不是你們關家能比拟的。就算是關家的旁系世子,也将永遠被我踩在腳下。”
“你,簡直是找死!”
白關全身靈力湧動,欲發動攻擊。在這關鍵時刻,顧子陵當即傳音道:“白師兄,冷靜。若是你真在此時出手,便着了那王子騰的道,他這樣講,自然是在故意刺激你。你與王子騰雖都是裹屍境修士,但在實際修為上有着不小的差距。這樣打下去,你永遠也赢不了他。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隻要白關師兄勤加修煉,總會超過此人,到時候再與之生死相戰也不遲。”
顧子陵的話語,有所道理,終是将那白關身上的怒火化解了大半。白關對王子騰恨之入骨,若是沒有人加以勸阻,他必會不顧一切與其相戰。在以前,正是沒有人如此勸說白關,才會導緻他總會在王子騰身上吃虧。若非白關性格堅韌,恐怕早已被磨滅了心智。
一次次的失敗,讓白關承受了多少次打擊,可他并未因此而放棄。正是因為這一抹執着,讓顧子陵多了一縷欣賞之意。
“王子騰,你我終将決一生死,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這可不是你以往的風格?”
“還是那句話,隻要有我白關在,你休想在惠王陵之中有絲毫收獲。”
“這可不是你說了算,以你們幾位的心态,想要找到惠王陵,那完全是癡人說夢。若換作本公子,早已選擇将那地底怨靈放出,讓他們把所有碾盤村村民斬殺,如此一來自然會少很多麻煩。我等也可以在此地大肆挖掘,不會再有人阻撓,何不樂哉?況且,這些村民若是知道的太多,走漏了惠王陵的消息,我們将得不償失。”
“難道打開地底封印的便是你?”
“這個自然不是本公子,你倒是可以問問梁師弟。話又說回來,梁師弟你的性格為兄喜歡,隻是你這家夥也太笨了點。”
王子騰在衆弟子之中,修為高深,所在家族地位也非同一般,以至于他從未将任何人放在眼裡,甚至連盜宗長輩在他眼中,也僅僅隻是一枚棋子。王子騰語畢,直接動用大神通,召喚了數十具地底白骨,并加以控制,開始對此碾盤村瘋狂挖掘。這些白骨如是被賦予了力量,揮動手中利刃,每一個動作,都帶有千鈞之力。
不到半個時辰,整個碾盤村地底世界緩緩呈現衆人眼前。
一座座古老的遺址輪廓相繼出現,一些未被顧子陵一衆所發現的文字石碑也被挖掘而出。見此一幕,白關并未出手阻止,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隻能任随那王子騰如何而為。反正這家夥也是為了尋找惠王陵線索,隻是他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而顧子陵一衆為了不影響碾盤村村民的正常生活,選擇悄然挖掘,如此一來,自然進度緩慢。如今的碾盤村荒蕪人煙,一片蒼涼,王子騰一人,僅用了兩三個時辰,便讓涅槃遺址重現。
梁文博王子騰都屬于同一類人,隻是他們身後都有一個強大的宗門,以至于雙方都養成了一種自大的性格。就算梁文博與王子騰有時候會相互稱贊,卻從未合作過,甚至雙方也會因為一些事情,在言語之上大打出手。不過有個奇怪的現象,就算是梁文博如何得罪王子騰,後者也不會與前者斤斤計較。
張槐最為清楚,梁文博進入盜宗後的每一天,幾乎都在算計女人,有一次竟然算計在了王子騰的頭上。跟随王子騰的一個丫鬟,都梁文博所糟蹋,采集了陰元。就算如此,王子騰都未替其尋梁文博報仇,每一次二人針鋒相對時,兩人目光都很複雜,似在互相忌憚。
“原來如此!”王子騰同白關之前一樣,将所有有文字的古物集中在一起,進行推敲。他反複觀察了許久之後,方才如此說道。
這家夥像是發現了什麼,全身黑氣直冒,化為一道殘影消失在原地。顧子陵一衆不明所以,欲上前查探。可他們剛剛靠近這些古物,皆臉色一變,因為其上的文字信息,竟然已被抹除。這王子騰不僅陰險狡詐,為人還很自私。從他離開時所述之語中,自然發現了很有價值的線索。
不過王子騰手中沒有地圖,想要獨自尋找惠王陵,必會困難重重。
顧子陵想到了這一點,認為王子騰很有可能會跟在衆人身後,以此尋找更多的線索。
懷着一種極其特殊的心态,顧子陵等人再次對這碾盤村一番探查後,決定離去。碾盤村因他們而消失于勾陳,衆弟子也沒有顔面再次去見那些幸存者。再加上老村長作用,張槐提議繞道而行。畢竟老村長與白關之間的約定,極其微妙。
老村長也可能會因為村民們的意願而改變主意,一旦如此,又将是一種麻煩。
之所以造成這一結果,自然是梁文博的緣故,他擁有最大的責任。
若非他故意在地底封印結界上留下破綻,那些怨靈怎會輕易出現?雖說白關所布置的封印就算沒有破綻,也總有一日會被瓦解,但以白關的性格,在發現地下擁有大量怨靈之事,必會在第一時間告知老村長,讓其一同想辦法解決此問題。
隻是如今已沒有了這個可能,一切都已發生。
一衆五位盜宗弟子,再次出發。梁文博已被顧子陵四人孤立,他的所作所為,顧子等人自然為之不恥。隻是這家夥參加這次曆練是伯牙子的安排,白關也不好多說什麼。除了尋找惠王陵線索之外,白關的任務便是保護顧子陵與宿凝兒。
下一處目的地,乃是南面數百公裡之外的“紅葉林”。此地不同于涅槃遺址,有碾盤鎮加以提醒。對于整個“紅葉林”,衆人隻能根據地圖尋找個大概。并且所搜索的範圍很大,要想找到這樣之地,可不容易。
紅葉林,顧名思義,極有可能是一個長着奇特“紅葉”的特殊山地。對于這樣一個地方,顧子陵一衆按照地圖上所标注的範圍,尋視了半月之久,沒有任何發現。無奈之下的白關,決定帶着衆人進入此地一座名叫“陽城”的城池看看。陽城乃是南域明州以東的一座城池,城池規模雖然不大,可它卻是渝州與明州的交通要塞。
在此地,聚集了很多來自于不同州域的修士,故而此城異常雜鬧。
陽城有着悠久的曆史,在數萬年前便已存在。
地圖位置所述,陽城也在紅葉林所标注的範圍之中。隻是紅葉林具體位置在哪,需要繼續探查。
這些時日以來,顧子陵倒是沒有心急,他每日暗中修煉,能夠用上的時間都被他所利用,如此刻苦的修煉心态,使得他的修為,愈發精進。雖說曆練對修為會有很大的影響,但是它極為耗時,多則兩三年,少則五六月,這些時間對于顧子陵而言,自然異常寶貴。
他與白關一樣,背負仇恨,可不願意浪費半點修煉時間。
如今,顧子陵在動用天碑碎片時,已算是遊刃有餘,在掌控其中怨靈時,也不會出現靈魂不支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