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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相遇

法師尊嚴 木下雨 9260 2024-01-31 01:01

  偌大的院子裡,隻有兩個人,莫言所雇的丫鬟沒有得到允許是不能進入這個院子的。

  冬季,是梅花盛開的季節,院子裡就栽種有幾株梅花。

  換了一身紫黑色緊身旗袍的嶽绮羅站在梅花下,散發着别異的魅力,莫言也樂得欣賞這美景。

  嶽绮羅跟随莫言已經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這段時間裡,莫言通過嶽绮羅也弄懂了這修煉靈魂的法門,這法門是一個殺人煉魂的法門,可以通過煉化他人的靈魂來壯大自身的靈魂,可謂是既強大又邪惡,可惜提升有限,嶽绮羅已經達到了這門法決所能提升的極限,為此她當年不知道坑殺了多少凡人以及其它門派的修煉者,在當時也算得上一方邪道巨擘了。

  此外,從嶽绮羅口中莫言才得知,原來莫言之所以感覺嶽绮羅的靈魂特别,是因為嶽绮羅的靈魂是修士靈魂升華後的元神,而她憑借煉魂的法門更是将修士需要上百年才能修煉至大成的元神隻用了十年不到的時間就大成了,現在也即将到達圓滿的境界,隻需要一個機緣,她便有可能踏入下一個境界。

  “你的事解決得如何了?”莫言喝着茶,看着書,欣賞着院子的美景,忽然開口道。

  雖然這嶽绮羅跟随莫言回到住所,但卻不是很安分,每天晚上都會出去,至于去做什麼莫言不關心。

  “快了。”嶽绮羅手撚着梅花說道,目光清冷,看着遠處。

  “嗯,過段時間我就離開了,如果你繼續留在這的話,這宅子就留給你吧。”莫言說道。在一個小縣城呆了了幾個月,莫言已經有些厭惡了,他想出去走走,偌大的華國,他想走的地方還很多,既然這裡都能出現一個嶽绮羅這樣的存在,那整個華國肯定會有比嶽绮羅更強大的存在,他們的修行法門或許能夠讓莫言有所啟示,加快能量維度的理解速度,而且也能增加他的手段。

  法師隻不過是修行者中的一種,雖然比其他的修行者更加直至本質,接觸的是天地規則,但是不可否認,其它的一些修煉體系也值得學習,畢竟不同的修煉體系,其根源也是另一種規則,是規則産物的延伸。

  如果說皿脈巫師的魔法咒語以及煉金魔藥之類指向的規則是地火水風的話,那華國的修煉者所修煉的道術仙法則大多是五行規則的彰顯,這也是嶽绮羅告訴莫言的。

  作為了一個活了上百年,正邪兩道都通吃的存在,加上元神大成的她對修煉自然有幾分真知灼見,雖然還沒有達到接觸規則本質的地步,但是已經有幾分認知,,踏上規則修煉之路,成為神通修士也隻是一步之遙。

  通過嶽绮羅,莫言也初步了解了如今華夏的修煉體系。華夏修士的修為層次由低到高大緻可以分為三等;道術修士,神通修士,以及大能修士。而在境界上細分一些的話,可分為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練神返虛,煉虛合道四個境界,其中煉精化氣和煉氣化神都屬于道術修士所處的境界,到了練神返虛就是神通修士的層次了,至于煉虛合道則有些異議。

  在煉虛合道上,有人認為這個境界依然處于神通修士層次,也有人認為已經達到大能修士的層次,見解不一,不過可以肯定,大能修士絕對在煉虛合道的境界之上。嶽绮羅如今正處于第一層次的頂峰,也就是煉氣化神境界的巅峰,已經觸摸到第二個層次的邊緣了。

  在修為層次上,道術修士跟神通修士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境界,無論是手段還是力量,都有着天壤之别。

  道術,也稱為法術,是可以文字的形态記載,可以通過手勢語言來發揮規則力量的方法手段,是可以被記錄的,也是可以傳授的。隻要理解,擁有匹配的法力,就能夠釋放,這與皿脈巫師的魔法咒語相同,但卻不受皿脈的影響,隻要學習能力可以,資質上也達到能夠修煉出法力的地步,基本修煉個兩三年年都有望達到釋展道術的要求,相比于巫師的皿統論,華國,東方的修士更注重天資根骨。

  神通不同于道術,神通是獨屬于神通修士的力量,是帶有印記的規則力量,是修士達到一定境界根據自身領悟和實力衍生出來的能力,類似于規則。神通修士作為第二個層次的存在,每一個神通修士都至少掌握一門神通。

  神通修士創造神通,将神通融合進天地規則中,化為一種類似天地規則的力量,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神通修士的神通就是規則,而因為神通帶有修士的個人印記,所以,神通修士就是規則,言出法随,說的就是神通修士。因為神通修士的強大以及神通有着規則一般的威能,而相比較天地規則而言,神通又更容易參悟一些,所以近千年來的許多道術都是根據神通延伸出來的,隻有少部分保留的道術才是直接根據天地規則推演出來的,這就使得了,道術修士面對神通修士根本沒有反抗之力,隻有神通修士才能對抗神通修士。

  神通雖然是帶有個人印記的類規則力量卻又可以作為一道真言傳承給後人,并且後人也能從中延伸出諸多道術,這就使得了在道術修士和神通修士中間出現了一種特殊層次,那就是次神通修士,在境界上已經達到了煉氣化神的巅峰,元神已經圓滿,但是卻沒有領悟規則或者領悟了一些規則卻沒有創造出神通,然而因為掌握了一門神通使得他的實力淩駕在道術修士之上,擁有了部分神通修士的威能。一般這樣的修士隻出現在有神通修士傳承的氏族或者門派中,畢竟,作為神通,必然會帶有神通修士的印記和個人意志,沒有神通修士的允許,他的神通是無法被他人領悟學習的,除非這門神通的神通修士已經隕落,神通化為了沒有印記的天地規則,卻又有迹可循。

  此外,即便是元神圓滿的化神修士掌握了神通成為次神通修士,在神通的威能上卻會根據次神通修士領悟相關規則與否以及領悟的程度,發揮神通威能的一成至九成之間不定,至于完全發揮是不可能的,畢竟這是帶有印記的規則力量,隻有創造神通的神通修士才能完整的發揮神通的威能,神通修士對于次神通修士更是有着天然的壓制。

  至于大能修士,那幾乎是一個傳說,就連煉虛合道這個境界,嶽绮羅也隻是看到一些典籍上提到過,具體如何根本不知曉知曉,至于大能修士是怎樣的存在,就更不用說了。

  “你要走?”嶽绮羅看着莫言,清澈的眼睛呆呆的看着莫言,好似有些不舍,然而莫言卻已經習慣了。

  “你不覺得文縣太小了嗎?”莫言微笑道。

  “确實小。但是其他地方都沒有這裡來得安穩。”百年的封印讓嶽绮羅少了許多進取的雄心,況且被卡在煉氣化神巅峰許久的她也有些心灰意冷了,她當年所屬的宗門是沒有神通修士傳承的,沒有傳承的神通,連成為次神通修士的資格都沒有。如今她隻想偏安一隅,過一番逍遙的生活,百年過去了,恐怕當年的許多仇人要麼閉了死關,要麼就隕落了,現在的她無疑有着大把安逸的時光。

  “随你吧。”莫言也不強求,畢竟嶽绮羅對于莫言而言不過是一個過客罷了。“我問你。”嶽绮羅忽然開口道。

  “什麼?”莫言随意的回應道。

  “兩個人若要結合,除了愛,是不是也應該門當戶對?一個是元神大成,靈魂近乎不朽,一個是不死不老的肉體,兩者是不是很般配。”

  嶽绮羅說道,清澈的眼出現了一刹那的朦胧。

  “你說的是無心吧。”莫言想了一下說道。

  “我靈魂不滅,他肉身不朽,我倆結伴一生最是合适不過了。”嶽绮羅微笑道。

  “你格局太小,不過,就目前而言,你倆确實稱得上門當戶對,凡人的壽命太短,如果真的要執手走過這長生之路,找一個沒有任何修煉資質的凡人隻會徒增煩惱。不過玩玩倒是可以。”莫言說道。

  “這麼說,你也認同我的想法。”嶽绮羅驚喜道。

  “站的高度不同,看到的東西自然也不同。”莫言有些感慨道。

  莫言上一輩子碌碌一生的時候,常常想,倘若自己有一天逆襲成功,有權有勢,甚至如果真如小說那般擁有掌控一切的實力時,一定要讓天下之人都曉得自己,在各種親朋好友甚至是曾經看不起自己的人面前裝逼,然而找一些漂亮的妹子,盡情的享受。

  然而這一世,在實力達到這般境界,雖然不說是毀天滅地,但是足以淩駕凡塵之上了,上一世的那種心态卻不知不覺的淡了,即便是情愛之類的也沒有去想太多,面對所謂的美女佳人,也沒有那種屌絲般的欽慕之态,更多的是平淡,當一個人的層次上升後,心态也會随之改變。

  “不過我可以提醒你一下,雖然你們層次差不多,但是想法跟處世觀念都差得太多,你喜歡他,欲跟他結伴,但是他不一定會接受你。”莫言想了一下說道。

  “我自有我的手段。”嶽绮羅自信道。畢竟活了上百年,加上有着諸般手段,她很是自信。

  “我有預感,你會失望的。”莫言笑道。

  “天下的男人都一樣,”嶽绮羅說道。

  “呵呵。這是玉符,捏碎它我自會有感應,如果哪天你遇到了無法應對的不測,可以捏碎它,我會出現救你一次,也不枉你我相識一場,其實我這個人還是很念情,慢慢長生路,有資格相伴的人不多,我不希望百年乃至千年後連一個熟悉的人都沒有。”莫言想了很多,拿出了一塊玉石,将自己的一絲意志附在在上面交給了嶽绮羅。

  “你也害怕寂寞?”嶽绮羅好奇的看着莫言。

  “我修的又不是太上忘情,無情無感,隻是一般人已經無法入我的眼了,難得遇到一個有些層次的人,隻是希望百年後能有一個聊聊天的人罷了。你元神大成,雖然不知道你是否有機會踏入下一個境界,但沒有意外的話,你在人間呆個上千年是不成問題的。”莫言說道。

  “不如你我結為道侶吧,”嶽绮羅開口道,原本清澈的目光變得灼熱起來。

  “你不是對無心感興趣嗎?”莫言訝異道。

  “相比之下,我覺得選擇你更合适。躺了一百年,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便是你,雖然你曾讓我恐懼,然而,越是如此,我對你的印象越深刻。”嶽绮羅說道。

  “你覺得我們的差距大嗎。”莫言面色平淡的問了一句。

  “很大。”嶽绮羅沉默了一下,吐出兩個字,但随即又說道,“但我要追上你也不是不可能。”

  “或許吧。”莫言沒有說太多,但意思卻已經很清晰了。随即,莫言轉身回房。

  嶽绮羅靜靜的看着莫言離去的身影,目光流轉。

  “這宅子就留給你了。”第二日的中午,陽光明媚,莫言一身繡紋玄衣,與嶽绮羅道别道。

  “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嶽绮羅說道。

  “呵呵。”莫言笑了笑,一跨步,便直接消失在了原地,不知去往何方。

  “哼。”嶽绮羅冷哼一聲,随後目光投向另一個方向,那是無心在文縣的住宅處,輕聲說道:“無心,在那之前,我們就玩一玩吧。”

  ……

  湘西地帶,這裡有山有水,山水相繞,氣候也很是宜人,自從踏上法師之路後,莫言就偏愛于甯靜的地方,而且莫言也有尋訪其他修士的想法,而華夏的修行界也多講究一個隐世修行,所以山山水水之地才是他們選擇的地方,索性莫言也往人少的地方去,一面欣賞祖國的大好河山,一面看看能不能遇到修煉之人,在莫言随意走走,時不時的進行空間跳躍後,莫言來到了這湘西地帶,傳說擁有趕屍人最多的地方。

  傳聞,湘西地界是苗族祖先打造的鬼國領地,傳承之下便有了趕屍這一特殊的運屍方式,一旦出了這個地界,距離遠了,鬼國的影響力就會削弱,趕屍人的趕屍之術就無法作用屍體,令死屍聽令前行,也就趕不動屍了,而一旦處理不好,可能會變成無法控制的僵屍,所以,出了湘西地界就鮮少有趕屍這種行當,而是采用其它方法來運屍。

  夜晚,山林間,莫言一邊欣賞着漫天星辰,一邊查看四周,看看有沒有什麼孤魂野鬼冒出來,夜晚,正是這些陰穢鬼魅之物活動頻繁的時候,尤其是在這荒郊野外。

  可是,别說是鬼了,就是小動物也沒見有幾隻,這讓莫言有些掃興。

  在和嶽绮羅相處的一小段日子裡,莫言也跟嶽绮羅學習了一些簡單的道術,其中就有禦鬼之術,嶽绮羅最擅長的手段就是操縱紙人,而這操縱紙人之法就是脫胎禦鬼之術,比禦鬼之術要高明得多,已經達到了道術的一種巅峰,紙人術莫言沒學,倒是學了這禦鬼之術,純粹就是莫言一時的興趣,此外,莫言還跟嶽绮羅學習了一些捉鬼和滅鬼的知識,不過這些在嶽绮羅看來都是小道,根本上不了台面。

  嶽绮羅修煉的是靈魂一道,對于操縱靈魂的手段已經達到了一種巅峰,有着向神通發展的趨向,無論是生人的還是死人的靈魂,在她手裡都猶如玩具一般,随意控制,就是一些修士的靈魂她也能拿捏玩弄,禦鬼捉鬼,在她看來确實小兒科。

  鬼,也是靈魂的一種,無論是嶽绮羅還是莫言都無懼,但是在對這些魂體的掌控上莫言比之嶽绮羅這種華國本土修士卻要差的太多了,大多情況下,這些能死而不滅,沒有立刻進入輪回徘徊世間的靈魂體對于擁有被動的莫言而言,完全就是增強自身的養料和食物,你會去玩食物嗎?反正莫言不會,而且也沒有這樣的手段。

  不過跟嶽绮羅呆在一起的日子,見識了嶽绮羅的一些手段和法術後,莫言也心皿來潮,興趣之下跟她學了一些,權當消遣。

  如今來到這湘西地帶,加上一時無聊,莫言索性夜間出來,試試這些學自嶽绮羅,卻被嶽绮羅稱為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不過,莫言卻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就在莫言準備跳躍空間離去的時候,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

  “陰人上路,陽人回避。……”伴随着聲音的還有一陣陣銅鈴聲。

  “趕屍人?”莫言目光一亮,便站在原地等對方前來。

  很快,一道暗紅色搖曳的火燭光由遠及近的緩緩到來,光芒後面,一隊人影起起落落的前行而來,為首的是一個兇前捧着燈龛,身後背着一把劍的男子。

  終于,莫言看到了為首之人的模樣,那是一個帶眼眼鏡的中年男子,鼻子有點紅,此刻口裡正念着“陰人上路,陽人回避。”的警示語,身體一跳一跳的前行着,在他身後,一隊穿着滿清官服,頭上貼着黃紙,渾身帶着陰沉死氣的屍體正排着隊,手搭着肩膀,有序的跟着四眼男子起起跳跳的前行着。

  “咦?”很快,四眼男子就注意到了莫言,停下步伐後,認真上下的打量了莫言一番,才嚴肅的開口道:“小夥子,你怎麼夜半三更的出現在這荒郊野嶺來,莫非是迷路了?”

  十六歲,将近一米七的身體,已經逐漸接近成年的莫言在四眼中年男子面前看來已經算得上是一個青年了,不過還是托大的叫一聲小夥子。

  莫言今天穿的是一身素白的衣袍,自從回到華國,莫言就喜歡這種頗有修行者風範的衣袍,所以,他沒有如很如今大城市很多青年甚至是小孩一般穿一身西裝來彰顯什麼逼格。

  “我在等鬼,隻是沒有想到鬼沒看着倒是等來了道長你。”莫言的話有種罵人的嫌疑,但是四眼中年男子似乎不是很在意,反而用正經的語氣問道:“不知是你是哪個門派的高徒。”

  “無門無派,一介散修罷了。”莫言搖了搖頭說道。

  “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勉強,不過我還是提醒你一句,夜晚荒山野嶺并不安全,即便是你有修為在身也要小心為妙。”四眼中年男子說道。

  “多謝道長提醒,不知道道長名諱?”莫言抱了一拳問道。

  “你可以叫我四目道人。”四目道人說道。

  “原來是四目道長,在下莫言。是一個法師。”莫言說道。

  “嗯,原來是莫言小道友。”四目道人沒有去留意莫言的法師的自稱,畢竟在他看來,法師跟道士一樣,不過隻是稱呼不同罷了,一樣行的是驅邪捉鬼的行當。

  “四目道長,不知道長你的法術修為是否是傳承自茅山派?”莫言忽然問道。

  “哦?不知你為什麼要這麼問?”四目道長目光有些警惕道。

  莫言一笑,說道:“茅山道術天下聞名,我一介散修早已聞名多時,欽慕已久,隻是一直找不到交流的對象,今日見到道長,故而有此一問。”

  “嗯,原來如此。不錯,我确實師承茅山。”四目道長說道,臉上帶着一絲驕傲。

  “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與道長同行?”莫言說着又抱了一拳。

  “這個。”四目道長猶豫了起來,不時看看了看莫言,又看了看身後的行屍隊伍。

  “好吧。”四目道人咬了咬牙,點頭道。

  “多謝道長成全。”莫言感激道。

  “我有話說在前頭,你我萍水相逢,雖是同道中人,但是門派有别,雖然能交流,但是涉及門派傳承的東西我是不會跟你說的。”四目道長說道。

  “這個在下自然明白。”莫言點頭道。

  “那麼,走吧,時間不早了,天亮之前我們必須趕到義莊。”四目道長說完當即帶頭帶着行屍前行起來。

  “有趣。”莫言跟在一旁,微笑着看着四目道長趕屍,腳步不慢不急的走着。

  天漸漸亮了起來,總算在天亮前,莫言等人來到距離鎮上不遠處的一個義莊,将屍體安置妥當後,四目道長邊臨時休息了一下,然後帶着莫言走進了鎮裡,一邊購買補集,一邊給他的客戶家人通知,讓他們晚上到義莊迎屍。

  夜晚,莫言觀看了一場迎屍宴,迎屍的是一家中等人家,該準備的一樣沒有落下,紙錢蠟燭,棺材,陪葬的紙人紙物,然後當晚就講行屍中的一個老者屍體迎回了家,然後在四目道長的操作下入棺,第二天便在那戶人家早已準備好的墓穴裡下棺安葬,一個流程下來,從趕屍,到安葬,四目道長提供了一陣套服務,自然,收入也頗為不菲。

  随後,四目道長帶着剩下的屍隊繼續上路。

  在随後的了解中,莫言發現,并不是每戶迎屍的人家都會讓四目道長操辦這入棺入葬,大多情況下,都是到達目的地後通知家屬來到義莊領取親人的屍體,收了趕屍的費用,第二天就直接帶着剩下的屍體離開。

  趕屍的費用根據距離以及家境不同收費也會有所不同,一般遵循遠近原則,越遠,收費越高,不過,對四目道長來說,趕屍這一行當除了賺錢外還有着積陰德的目的,富貴或者中等人家還好,都是按足了的去收費,而貧苦人家,四目道長則能少收就少收,甚至有時候面對隻有一個孤寡老人的人家他是分文不取,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還幫忙安葬,這讓莫言不僅心生敬意。

  在趕屍的過程中,莫言也跟四目道長交流了一些修煉心得,很多情況下都是莫言在請教,四目道人盡管都會回答,但是也是點到即止,畢竟兩人不是師徒關系,能夠給予莫言一些點撥已然是不小的恩情,莫言自然不會有什麼不滿。

  莫言不是沒想過拜師,隻是,莫言發現,四目道長雖然修為還行,處于煉精化氣的巅峰,距離煉氣化神隻有一步之遙,但是也就僅僅如此而已,即便有些修煉上的獨到見識以及在煉屍控屍以及令符的煉制上頗有心得,卻還不足以讓莫言心動,更不要說拜師了,所以,一路下來,兩人基本是處于那種交換見聞的狀态,而四目道長也在交流中知道莫言來自國外,頓時也高看了不少。

  就這樣,一個月後,在四目道人一一将屍體送回到家屬的手中後,四目道人又零零散散的接了一些趕屍任務,再次組成了一個趕屍隊伍,這次,他們來到了一個叫做任家鎮的地方。

  “莫言,前面就是任家鎮了,我的師兄的義莊就在鎮外,論道術,我這位師兄在門中也僅次于大師兄,比起我這個靠趕屍營生的師弟,師兄才是真正的驅邪捉妖,鎮守一方的道士高人。”四目道長面上帶着敬意說道。

  “你天賦不錯,如果真要投入我茅山的話,我可以将師兄引薦給你,他有兩個徒弟,隻是這兩個徒弟的資質,呵呵。”四目道長搖了搖頭,“你天資不錯,如果你有誠心,加上我的引薦,我相信我師兄會很樂意收你為徒的。”說完,認真看向莫言,想看一下莫言的态度。

  這一個月來,兩人相伴而行,相互交流,有種亦師亦友的狀态,而且随着兩人的熟悉,四目道長也确認了莫言确實是散修,甚至都不屬于道門中人,愛才之心頓生,此外,莫言這一路上對四目道長頗為照顧,每到一個村落或者小鎮落腳,莫言就會慷慨解囊,請四目道長到酒樓茶館吃喝,這讓四目道長更是對莫言認可無比,甚至有種立刻收對方為弟子的沖動,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所學有限,而且莫言也沒有表示要拜他為師的意思,終究還是忍住了,什麼也沒說,不過對于莫言時不時的請教,隻要不涉及門派核心,他都會用心的回答。

  自知自己能力有限,且又對莫言産生愛才之心的四目道長想到了自己的九師兄,甚至多次向莫言提起,雖沒有明說,但意思已經很明顯,如今臨近任家鎮,而自己的師兄又在這鎮上,四目道長也直接挑明了。

  “能被四目道長如此推崇,想來道長的師兄定然非凡,我也想見上一見。”莫言沒有直接表态。

  “走吧。再晚的話,師兄可能就睡了。”說着便帶着屍隊向鎮外的義莊走去。

  夜已經很深了。

  “開門。”義莊的那略顯破舊的大門前,四目道長直接拍起了門。

  “誰啊,三更半夜的不睡覺趕着投胎啊。”帶着濃濃的睡意和憤懑的聲音從門後傳來,随後大門打開,一個頭頂蘑菇頭,身穿藍衣藍褲,外面套着一個土黃色馬甲,長相有些醜,帶着一臉朦胧睡意的男子出現在門口,嘴裡不知所謂的叫着。

  “到底是誰趕着投胎,臭小子,你再說一遍!”到底是做師叔的人,四目道長聲音氣勢一提,頓時讓這還搞不清楚事情沉浸在睡意中的男子頓時清醒過來。

  “原來是師叔,哎呀,師叔,你怎麼來了。”男子叫道。

  “怎麼,我還不能來了?文才,你師傅呢?”四目道長瞪了叫文才的男子一眼随後問道。

  “師傅,師傅正在睡覺呢,我去叫他。”文才連忙說道,說着,正準備轉身去叫師傅。

  “不用了,這麼大的敲門聲,就是聾了也能聽到。師弟,你怎麼來了?”一個聲音傳來,随後,莫言便目光繞過文才看到了正站在不遠處的一個身穿灰黑色衣褲,頭發已經有些花白,眉毛粗黑,但雙目炯炯有神的中年男子。

  “師兄。”四目道長直接叫出來了此人的身份,正是四目道長推崇的師兄。

  随即,四目道長将莫言帶到他師兄面前,介紹道:“師兄,這位是我在路上遇到的一位年輕人,心性品行都不錯,對于我們茅山派極為仰慕,他叫莫言。”接着對莫言說道:“這便是我跟你常提起的師兄,毛小方,你可以稱呼他毛道長。”

  “毛道長好。打擾了。”莫言行了一個抱拳禮。

  “小兄弟客氣了,你可以叫我九叔,鎮上的人都這麼叫。”九叔顯得很客氣。

  “師兄,我有些事想跟你說。”四目道長示意道。

  “到我房裡說吧。”九叔點了點頭,随後對文才說道,“文才,帶這位小兄弟到客房休息,對了,别忘了師叔的客戶。”

  “小兄弟,小地方,不要介意。”九叔對莫言說道。

  “九叔客氣了。”莫言微笑道。

  “師弟,跟我來。”随後,九叔帶着四目道長走進了一個房間。

  “這位小兄弟,跟我來吧。”文才随即找了一間房将莫言安頓好後便直接離開了,想來是去将四目道長的客戶們帶到停屍房安頓了。

  一夜無事,隻是不知道九叔跟四目道長交談了些什麼,以至于第二天,九叔就直接找到了莫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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