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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秋意漸涼

泯夜 尺雪白衣 3555 2024-01-31 01:01

  古關那夜之前,顧烨隻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和平常人一樣,上學放學星期天,為了一個不錯的大學,辛苦的努力着。或許之後,也隻是上完大學,找一個愛的人開始有自己的家庭,回到水天這座城市,或是在外辛苦的打拼,就這樣平平凡凡的生活下去。

  可是命運似乎不在乎顧烨十七年的平凡,硬生生的将他拉到了這個神秘的世界,這裡有巨關古将,這裡有楊雨晴楚天那樣的神秘人和他們所擁有的那種神秘的力量,這裡,有這個世界的秘密。

  可是顧烨不在乎,他隻是努力的向着以前那種生活靠攏着,他在努力的忘記古關大漠的那一夜,可是變化的節奏卻緊緊地催促着顧烨,似乎是迫不及待看着顧烨脫離平凡,掉進這個陌生且一無所知的世界。

  掙紮了許久,還未擺脫月圓之夜的驚悸與那些羽林兒郎的一聲“吾皇”,又在這個莫名其妙的夜晚遇到了自稱準提,稱自己為世尊的奇異女子。有時候顧烨在想這或許是一場夢,夢醒了,這一切都消失了,父母也會回來了,自己也會回到以前,繼續做個平凡人在這個世界中走下去。

  可是直到顧烨走下天橋,走出城市中心的繁華,走進小區中那暗黃的路燈下的光暈,顧烨的腦海中還是在回想着發生在自己身邊那些怪異的事情,這一切,仿佛并沒有什麼改變。可能顧烨自己也沒有意識到,手臂上的那個神秘符文,還真真切切的存在着。

  走進小區,顧烨提着大大小小的包裹向着家的方向走去。已是秋天,西北的夜帶着幾分深深地涼意,肆意的侵襲着散發着熱量的軀體,顧烨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小烨啊,你回來了”

  正當顧烨快步向前之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這孩子,一出去這一整天,也不知道早點回來”

  顧烨看向旁邊,路燈下,一位老人正坐在長椅上,穿着一件樸素的針織衫,看着前來的顧烨,原來是早上碰到的那位當時正在晨練的李爺爺。

  顧烨趕忙上前,說道:“李爺爺,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外面”

  老爺子爽朗的笑笑,“這不是看你出去一整天了嗎,都不見回來的,尋思着就在這等等你,這下就好了,你回來,我也可以回去了,這把老骨頭啊,受不得寒喽”

  原來是老人見顧烨一天沒回來,怕出什麼事,在這一直等着顧烨呢。

  說着,老爺子便拍拍衣服,向着家裡走去。顧烨上前扶着老人,将他送往家裡,走着,老爺子問到:

  “早上不是還有個女孩子嘛,哪去了,怎麼沒回來?”

  顧烨連忙回答道,“哦,她今天回歐洲了,就今晚的航班”

  看着顧烨,老人也不再多說什麼,到了樓門口,便揮了揮手,說道:

  “行了,小烨,回去吧,我自己能上去”

  顧烨想将老人送回家中,可老人執意不肯,輕輕推了推顧烨的肩膀,自己朝着裡面走去。顧烨看着老人略顯佝偻的背影,這可能是這秋意漸盛的冷風中為數不多的暖意了吧。

  回到家中,家中還殘留着白天陽光照過的氣息。女孩拉開的窗簾一直沒有再拉上,看着月光透着窗戶照進來,仿佛還是那天,女孩走向窗戶邊,拉開那塵封的窗簾,站在窗前,輕輕的呢喃着什麼。

  顧烨坐在沙發上,看着眼前的,是女孩之前戴過的那個黑色的棒球帽,眼前不禁浮現出女孩那精緻的容顔,還有那個仿佛永遠不會改變的淡藍色絲帶,猶如一隻藍色的精靈,時常發出“咯咯”的笑聲。

  一個黑色的袋子裡,是女孩為顧烨挑選的西服,記得在店裡女孩還嫌棄着自己隻喜歡黑色實則是沒有審美觀家夥。西服是女孩為了顧烨明天的聚會準備的,按照女孩的說法,一個能在這個城市最豪華的酒店舉辦的聚會,規格再低,也不會低到哪裡去,即便是一些學生,即便這個聚會不會有高檔的紅酒和香槟,或許是歐洲待久了那股貴族的氣質和習慣使然,女孩熱情的幫着顧烨挑選着自己中意的西服,自己喜歡的顔色,顧烨也隻是安靜的接受着。

  關了燈,顧烨鼻尖萦繞着淡淡的清香,或許這就是女孩殘留的最後的痕迹了。或許女孩離開也是一件好事,至少自己終于可以回到告别已久的床上了。隻是這空蕩蕩的房子沒了女孩吵鬧着要吃自己煮的面未免顯得有點太過寂寞。

  睡前,顧烨收到了一條短信,簡單的兩個字

  “晚安”

  是張子發的,那個短發的女孩。

  夜空下,或許是月明星稀的緣故,深邃的夜空中簡單的布着幾點星光,剩餘的全留給那輪圓月來照亮。一架客機從機場緩緩飛走,帶走某個人些的思念,也将某個人的一分思念,永久的遺留在這座城市,安慰着時光的心傷。

  ※※※

  清晨,還是那家面館之中,顧烨正在吃着一碗熱騰騰的拉面,今天就是參加聚會的日子了。顧烨沒有穿女孩給他挑選的那件西服,而是選擇了将它放在衣櫃裡,隻是穿着和以往一樣的休閑裝。

  一個身影從旁邊閃過,坐到了顧烨對面的位置。

  “就知道你會在這裡,喂,我說你,能不能換換你的早餐,一直吃拉面,不會膩嗎?”來的正是張子,今天的她沒有穿校服,穿着一件白色紗質的長裙,搭着一件橘色的韓版小西裝,還有一雙白色的單鞋,一股十足的女神淑女範,這才是參加party應該有的樣子。有了張子的對比,顧烨這樣随意的搭配,屌絲氣質立刻是顯露無疑。

  這樣的一位清新可愛的女神出現在這樣的一個小面館中,立刻就引起了店内所有人的關注,而坐在女神對面的那個屌絲,還隻是自顧自的吃着面,讓人不禁投來鄙夷的眼光。

  似是感受到了衆人的目光,顧烨有點坐不住了,連忙的摸了一把嘴,就拉着女孩往外走去。

  被顧烨拉着,女孩在後面發出咯咯的笑聲,取笑着顧烨此時狼狽的模樣。走出面館,顧烨身後的女孩突然幽幽的傳出一句話:

  “喂,顧烨,你說我今天漂亮嗎?”

  顧烨突然停了下來,轉頭呆呆的看着張子,他們一起長大,小學初中高中,貌似面前的這個女孩一直都陪着自己,小時候流着鼻涕一直跟在顧烨身後在小區裡瘋玩的那個小孩,一轉眼都變成現在的大美女了,随即像是放松下來,顧烨伸手輕輕地揉了揉女孩的頭發,微笑道:

  “漂亮”

  女孩有點懊惱的将顧烨的手從自己的腦袋上拿下來,瓊鼻微皺,有點氣呼呼的說道:

  “哎呀,都說了不許再摸腦袋”

  可是女孩那雙黑寶石般的眼睛中,卻盡是笑意,臉蛋上分布的淡淡的雀斑,此時将女孩點綴的更加可愛。

  随手攔了一輛出租車,顧烨與女孩一起前往金地大廈。在車上,女孩無意中發現了顧烨手臂上的神秘符文,雀躍的對顧烨說道:“你還紋紋身啊?什麼時候的事?”

  顧烨看着手臂上的圖案,變得安靜了下來,女孩也不在意顧烨有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隻是看着那個鳥兒狀的圖案,用隻有自己聽到的聲音喃喃道:

  “好漂亮的鳥兒”

  女孩的眼神,似是打心底裡的喜歡。

  顧烨看向窗外,那個答應過自己要告訴自己這隻鳥兒的秘密的女孩,這一刻是不是已相距萬裡之遙了呢。

  而此時,在城市近郊的一片别墅區中,一些黑衣人正将一個獨立的别墅圍的水洩不通。

  在别墅裡面,幾個人來回的走動着,而在房間的地面上,一灘皿迹已經顯得發黑,顯得神秘妖異。

  這時三個穿着西服的男子正站在那攤皿迹面前,正是昨天晚上顧烨遇到的楚天和那紅發少年,在旁邊還默默的站着一個光頭男子。

  此時楚天皺着眉,緊緊地盯着面前的這攤皿迹,對着身旁的兩人說道:

  “什麼時候發現的?”

  紅發少年沒有說什麼,站在旁邊的光頭男子卻在此時開口道:

  “昨天旁邊的别墅有人報警,他們家的一隻狗一直對着這邊叫個不停,他就過來一看,叫了很久沒人答應,進來一看,就發現這攤皿迹,人已經消失了,就報了警。”

  光頭男子停頓了一下,楚天轉過去看向他,“怎麼了?”

  光頭男子沉吟了一下,接着平靜的說道:

  “一個警察來的時候看到了一個黑影,就追了上去,可是卻消失了,而且,他是我們的兄弟”

  楚天明顯有點詫異,随即也明白了為什麼警方需要自己來介入調查了,他們這些人,都是一些能夠修行的人,雖然并不是每個人都像他一樣強大,也不是每個人都像紅發少年一樣擁有凝氣境的實力,可多少都能感受到這片天地間那為數不多的靈力,一般人,不會是他們的對手,所以,這并不是一般的兇殺案了。

  楚天蹲下身,看了看那些皿迹,一雙眼睛,緊緊地盯着那片皿迹,略帶腥臭的氣味,好像并不能影響他什麼,突然,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随即,伸出一根手指,蘸了一點皿迹,放在鼻尖輕輕地聞了一下,下一刻,便瞳孔緊縮,緊緊地盯住那片皿迹,似要從裡面看出點什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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