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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他灌點大糞汁。”田小兵很認真道。
“大糞汁?那不就是屎嗎,難道要給他吃屎?”衡其差點笑岔了氣。其他的人也都笑噴在地。連唐金花撐不住哈哈大笑。
然而看田小兵的神态,卻絕不象開玩笑。
“這是真的嗎?”唐金花收斂了笑容,嚴肅地問道。
“中醫上用灌大糞汁的方法解河豚毒,我想用此方法應該也可以解蘑菇毒……”
“這有點扯,大糞怎能解毒?”衆人都搖頭道。
田小兵道:“灌大糞汁并不是叫他吃下去,隻是叫他聞着這股味,産生一種惡心的感覺,他就會将大糞汁連同毒蘑菇一塊吐出來!”
唐金花想了想道:“那就試試看吧,不過一定要慎重,不能過了量,還有一定要新鮮的、硬軟适中的,不能要稀的,稀的細菌太多。老劉,這件事你想辦法解決。”唐金花說完,将頭轉向劉農月。
劉農月拼命合攏笑變了形的嘴道:“你們誰有屎?”
衡其笑指自己的肚子道:“這兒,有一肚子呢,可惜剛吃下去,還沒變成屎。”
劉農月有點着急上火道:“你們難道都沒有屎嗎?”
“農民,你就别在這惡心人了,你還想要我們嘔第二遍是不是?”女學員紛紛不滿地嗤道。
農民正抓耳撓腮,黃平武忽然站出來道:“我有屎!”
農民臉上的表情輕松了下來:“那你快去拉……”
陳獻忠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端着一碗飯在廁所裡吃。然而廁所裡的這股臭味卻實在無法令他下咽。
他總算勉強吃了一點——頓時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接着他便被這股想要嘔吐的感覺給弄醒了。
他睜開眼,隻見所有的人都圍着自己,很多人都捂着嘴在不住地偷笑。
衡其則拿着一張卷成筒狀的樹葉,将樹葉的尖口對着他,似乎要給他喂什麼東西。
陳獻忠隻覺得那臭味就是從那樹葉裡出來的,忙警惕地問道:“這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臭?”
衡其道:“沒什麼,是‘藥’。你剛才蘑菇中毒了,我們正在給你解毒呢。”
“是啊,是啊。”曾國文等人忍住笑,随聲附和道。
“給我看看……”陳獻忠伸長了脖子要去看衡其樹葉裡的東西。
“沒什麼看的,你再吃一口吧。”衡其将樹葉的尖口又伸到了陳獻忠的嘴巴前。
陳獻忠睜大了眼睛,他分明看到了一點黃糊糊的東西,象煮熟了的雞蛋,可是為什麼會這麼臭?
“别看了,那是我的屎。”黃平武面不改色心不跳道。
“啊?你們給我吃屎?”陳獻忠面色立時慘變,“哇”地一聲将吃下去的大便連同毒蘑菇一齊吐了出來,直吐了個翻江倒海……
衆人一個個被笑得嗆出了口水流出了眼淚:“你這算什麼?我們所有的人都比你嘔得慘!”
吃過飯後,天色尚早,衆人就着溪水洗了臉,三三兩兩地沿着溪邊散着步。
楊浩也沿着溪邊慢慢地向前走,一邊走,一邊胡思亂想着……
拐過一塊石頭,忽然有人迎面走來,差點和他撞上了。他一擡頭,正和一雙清澈如水晶的眸子四目相對!
原來正是周虹!
隻見周虹穿着一件白底綴粉色小花的雪紡荷葉領襯衫,低開的領子半遮半掩,恰到好處地顯露着少女圓潤酥嫩的兇脯,下身穿一件七分牛仔褲,露着一雙xiu長的**,腳穿一雙水晶涼鞋,如瀑的長松松散散地披在肩上,粉腮凝脂,杏眼含波,比平時更增添了幾分妩媚和野性,同時身上散着一股未名的淡淡的幽香。
楊浩隻覺得整個人都呆住了,如癡如醉,幾乎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這是人間的女子嗎?這是天上的仙女啊!仙女怎麼會來到了人間?
周虹卻将眼光看向了一邊,眼神有些慌亂幽怨,眼角似有淚痕。
楊浩吃了一驚,張口想問什麼,周虹卻低下頭,匆匆擦身而過,一陣風似地去了。
楊浩摸着頭,想不出原因……
“嗨!”忽然有人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頭一看,原來是一位叫龍芸的女學員。龍芸長着一張俏麗的瓜子臉,笑起來臉上還有兩個淺淺的酒窩,那皮膚嫩得就和蔥一樣。楊浩對她其實也一直有好感。但不知為什麼,他隻是把她當成了一位小妹妹,而沒有對周虹的那種感覺。
龍芸露出一絲輕笑,潔白的牙齒晶亮放光:“你在這裡幹什麼?”
楊浩怅然若失道:“我……”
“我什麼?可以和你走走嗎?”
“嗯。”楊浩有些慌亂。在漂亮的女孩子面前,他永遠都害羞。
“走吧,什麼呆?”龍芸卻很大方。她撫弄着自己的手指,聲音婉轉如黃鹂般動聽。
兩個人便沿着溪谷慢慢地往前走去。
“剛才我好象看見周虹走到前邊去了,你怎麼不邀請她散步啊?”
“我……”楊浩一聽到龍芸提到周虹的名字,心裡頓時生起一種甜蜜而又苦痛的感覺,臉上同時也有些燙……
“臉都紅了,嘻嘻……”龍芸忽然開心地一笑,接着低聲問道,“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
“我……”楊浩的回答仍然隻有一個“我”字。
“别‘我’了,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呢。我要告訴你一件不幸的事,周虹‘名花有主’了,錢老二正在追她呢。”
“我知道……”楊浩的心中湧上了一絲感傷。
“所以呢,你也就不要對她‘癡心妄想’了。”龍芸笑得更開心。
楊浩的心裡雖然很憂傷,但面上卻不動聲色:“我對她有什麼‘癡心妄想’啊?”
“沒有最好。另外我勸你也别難過,我隻要你記住‘天涯何處無芳草’這句話就行了。”龍芸說完,扔下呆的楊浩,自顧走到了遠處。
楊浩不明白這龍芸幹嘛要到他面前來陰陽怪氣地作一番說詞?是要故意氣他嗎?
女孩子的心思,他又怎會明白?
天色已經墨黑,唐金花老師在營地裡大聲道:“好了,時間不早了,大家都休息吧,蝦皮、農民,你們把學員們安排一下。”
蝦皮、農民便站在營地中央吆喝着:“男學員住一号、二号帳蓬,女學員住三号帳蓬!請大家把帳蓬的口子紮緊,嚴防爬進蛇蟲!另外進入帳蓬後就不要随意出來走動了!”
“那是要半夜起來上茅房怎麼辦?”一個大嗓門叫道。
“那就自個上呗,難道還要别人替你上啊?”另一個聲音俏皮地笑道。
“上茅房、上茅房,咱們的茅房都忘了修了呢!”唐軍忽然大叫一聲道。
“唉喲,我可要起來拉肚子!”被灌了大糞汁解了蘑菇毒的陳獻忠哭喪着臉道。
衆人一個個都笑疼了肚子。
蝦皮道:“大家最好睡覺前把手都解了,如果半夜有人硬是要起來,就叫醒幾個人陪着他(她)吧。”
這時,栅欄門已經關緊,并用一棵大樹撐上了。農民等人又把栅欄門打開,放大家出去解手。女學員也不例外。
大家就在營地邊上或蹲或立,稀裡嘩啦就解開了,反正黑暗中誰也看不見誰。有的女學員就蹲在男學員的旁邊解。
大家隻覺得鼻子裡充滿了尿臊味——不過在這種時候,誰也顧不得笑話誰。
蝦皮在營地裡叫道:“都進來了嗎?要關門了!”
“别别,我還沒進來呢!”黑暗中隻聽見大頭在外面驚慌叫道。
“你快點!”大家都催道。
“不行呀,我還有一筒沒拉出來呢!”原來他在拉大便。
“哈哈哈……”大家都笑疼了肚子。
“老虎來了!”謝可故意叫道。
“媽呀!”大頭鬼喊鬼叫起來,提了褲子慌裡慌張竄進栅欄門。
農民笑道:“别急别急,屎屙幹淨了沒有?”
大頭道:“沒屙幹淨也不敢屙了!”
衡其笑道:“大頭怕連屁屁都沒揩呢!”大家又是一陣大笑。
笑鬧了一陣,大家漸漸安靜下來。
衡其道:“今天晚上你們睡帳篷,我和可司守瞭望塔給你們放哨。”
農民道:“那哪能由你們辛苦一夜?還是輪着來吧。”
衡其道:“沒事,我是‘夜貓子’。”
蝦皮道:“你們愛呆在上面就呆在上面吧,這營門口還是要安排人值夜,黃平武、肖子昂值第一班崗,從七點到十點;龍拐和漢奸值第二班,從十點到淩晨一點;我和農民值第三班,從一點到四點,唐軍、大頭、謝可你們從四點到天亮。”
衆人都道:“沒問題。”
黃平武忽然道:“不行,我得換一換,換個膽子大點的。”
蝦皮道:“你要換誰?”
黃平武道:“我要換猴子。”
蝦皮道:“行,那猴子就和漢奸換一下。”
農民笑道:“你們還不知道吧,黃平武别看長了那麼大一個塊頭,其實也膽小得很呢。”
衡其道:“他早就有一個外号,隻是你們不知道而已。”
“什麼外号?”謝可道。
“黃跑跑。”
“去你的。”黃平武拉長了一張驢臉。
“哄!”衆笑。
瞭望塔上,衡其舉着一架主動式紅外線夜視望遠鏡在來來回回地搜索着山林裡的動靜,楊浩卻默默地想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