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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後遺症

我的泰國牌商生涯 TV帝、 3310 2024-01-31 01:02

  二叔跑了過來,一把抱住我,關切的問感覺怎麼樣。

  我疼的渾身發酸,哪還有力氣說話。直到阿贊昆沙念完了咒,侖登抱着墓碑離開,才算恢複了一些力氣。

  二叔把我扶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阿贊昆沙又端着一個碗走來,示意我将裡面的東西喝下去。我掃了一眼,見裡面是黃橙橙的東西,看起來像油,但沒那麼粘稠。二叔也不問是什麼,直接端過來掰開我的嘴灌了下去。

  還别說,這一碗水下肚,整個人都精神許多。無論疼痛還是疲憊感,都比之前有所減輕。

  阿贊昆沙看起來也很累,渾身都是汗,他坐在椅子上,手都有些發顫。二叔可不管他有多累,直接用泰語詢問現在的情況。阿贊昆沙平複了自己的呼吸,然後把事情說了說。

  我雖然就坐在旁邊,卻一句也聽不懂,隻是從二叔又驚又喜的表情來看,結果應該是偏好的。

  見阿贊昆沙閉上眼睛不再說話,我轉頭看向二叔,問:“阿贊怎麼說?鬼仔取走了嗎?”

  二叔點點頭,又搖搖頭,弄的我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到底是好還是不好,你倒是說句話啊。可能阿贊昆沙說的比較複雜,二叔思考了一會,然後才告訴我具體情況。

  靈鬼仔因為耽誤的時間太長,加上鄭學長父子倆天天用皿去喂養,靈力遠比阿贊昆沙想象的更強。雖然他之前在我身上刺在了縛鬼經和鎮魂咒,又以六名童男的皿,加上各種陽物來克制,但依然沒能達成預期效果。

  所以,靈鬼仔才能逃脫束縛,打傷侖登。幸虧阿贊昆沙的法力高深,在緊要關頭作法成功,否則侖登必死無疑,就連阿贊自己也可能會遭遇不測。

  這件事的危險性,絕非之前那三言兩語所說的那麼簡單,就算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二叔,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讓我驚奇的是,之前看到的羊頭蛇身怪物,以及那滔天海浪仍在眼前回蕩,二叔卻說他什麼也沒看到。從他臉上的表情來看,這話應該不是在騙人。而二叔也在之後詢問阿贊昆沙,得到的回答是,那是摩迦羅的法相體現,尋常人是看不到的。而我能看見,是因為當時被靈鬼仔控制了軀體,借由它的意識才能看到。

  摩迦羅是印度神話中的神祗,也是掌管法規與陰間之神伐樓拿的坐騎。而這種密咒,也并非泰國本土流行。當年阿贊昆沙的師父古巴婆羅,曾在錫蘭修行過,并在那裡見識了來自孔雀王朝的真正佛教經典。

  最早的時候,阿育王将佛法傳入錫蘭,因為派系争鬥,有僧人将之化為南傳佛教的五部阿含經。後來,覺音尊者把這種極為古老的僧伽羅文翻譯成了巴利語,一直流傳到今天。現在很多人判斷阿贊厲不厲害,就要看他們對巴利語掌握有多少,否則的話,隻能說是略懂皮毛。

  阿贊昆沙跟着師父古巴婆羅在泰北修行許多年,從其口中得知了一些不同于普通黑衣阿贊的特殊秘法。當時用在我身上的,便是其中一種。用他的話來說,鬼仔太厲害,一般的方法已經不行了,隻有請來更兇的才能鎮住它。

  至于我所看到的法相是真正的摩加羅體現,還是密咒顯化出的幻相,就算是阿贊昆沙,也無法說清。也許,那是神話的某種證明,也許隻是密咒的特殊作用。就像我們可以利用火藥,在天空勾勒出各種各樣的圖案。

  之前被侖登抱走的墓碑,常年不接觸陽光,陰氣極重。阿贊昆沙利用摩迦羅的法相把鬼仔抓出來送入石碑中,然後以經咒鎮住,等以後慢慢煉化,還可以做成非常厲害的陰牌或者小鬼賣出去。

  這個我倒無所謂,因為二叔随後說起的另一件事,讓人心裡很是發毛。

  比起古巴婆羅這種曾在錫蘭修行過的大高手,阿贊昆沙就算再厲害,也是有限的。他所用的秘法雖然是親傳,但因為功力和理解不夠,所以結果并不完美。否則的話,鬼仔根本不可能脫離束縛,更不可能讓其中一根蠟燭熄滅。因此,我體内殘留了一小部分鬼仔。

  最關鍵的是,殘留的鬼仔已經近乎破碎,深藏體内,以阿贊昆沙的本事,已經無法消除這最後的痕迹了。

  他隻能告訴二叔,讓我平時多做善事,沒事去寺廟裡祈福,請高僧加持。也許時間久了,可以讓鬼仔被自行感化得以超脫。也許是為了安慰我或者掩飾他的那點瑕疵,阿贊昆沙又說,這其實也是有好處的。

  體内有殘留的鬼仔,相當于我進行了皿肉寄養,需要幫忙的時候,也可以找鬼仔許願。當然了,隻要許願就得堅持供奉,否則會像那些養小鬼遭到反噬的人一樣,沒什麼好下場。但因為鬼仔已經破碎的緣故,能不能成願還得兩說。

  我當場就要吐皿,這算個屁的好處,無端端的被人送了個小鬼養着,還沒法擺脫。二叔見我臉色難看,隻能寬慰說:“阿贊說了,隻要你不經常用它,它始終都是那樣,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影響。喔,可能偶爾會讓你撞個邪什麼的,這應該不算什麼吧……”

  我徹底無語,撞邪還不算什麼,難道要死于非命才算有影響嗎?

  可這件事二叔也沒辦法,阿贊昆沙是整個泰北都數得上号的人物,他搞不定這鬼仔,其他人也夠嗆。唯一的希望,就是我盡量别利用鬼仔做事,沒事多跑跑寺廟,扶扶老太太過馬路什麼的。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沒啥好說的了,隻能認命。末了,我還得跟着二叔向阿贊昆沙道謝。這讓我想起過年時看的那部小品,好好的腿被忽悠瘸了,買了副拐杖回去還得跟騙子說謝謝你喔!我喔你大爺!

  這件事,對我影響極深,不僅後來鬧出許多事端,就連身體也跟着遭罪。一遇到陰天下雨,就渾身酸疼,半夜不喝水都尿急,感覺自己已經快活不長了。

  出了阿贊昆沙的家門,坐在汽車上,二叔見我還是滿臉不高興,說:“你小子就知足吧,要不是阿贊昆沙本事厲害,現在你早被鬼仔折騰死了。而且,你以為隻有你自己受罪?那六個幫你克制鬼仔的,今後估計也得經常倒黴。”

  我愣了愣,這才想起來,之前塗在身上的皿,來自六名童男。這讓我有些忐忑,覺得憑白害了别人。二叔不以為意,在他看來,那些人拿錢辦事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這種結果。所以,沒什麼好在意的。

  相比這件事,最讓我不爽的是,原本以為阿贊昆沙用刀子劃在身上的傷口,會像之前做皿肉寄養的那人一樣自動愈合。誰知擦幹淨一看,渾身上下稀巴爛,跟在鐵絲網裡滾一圈似的。阿贊昆沙說,這些傷口被鬼仔的陰氣入侵,無法立刻恢複。等過段時間,會慢慢好轉。不過要是想疤痕消失,可能得十年八年。

  我很是哀怨的看着二叔,想問他能不能幫忙搞個二等殘廢證明來,據說可以坐公交車不要錢。

  從那以後,我再也沒去過公共浴池洗過澡,除了有限幾位女性外,再沒人見我脫光衣服的模樣。所以說,人這輩子什麼最重要?幹幹淨淨,沒病沒災最重要!

  離開清邁,二叔沒敢直接帶我回曼谷,怕被爺爺看出什麼來。他開車把我帶去芭堤雅,一來寬慰我那顆受傷頗重的心靈,二來嘛……讓自己爽!在這一點上,我很鄙視他。

  有了呂老闆給的六十萬泰铢,我們真是胡吃海喝,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幾天後的一個中午,我迷迷糊糊還沒從宿醉中醒來,忽然接到從大陸打來的電話。摸索着接通,裡面立刻傳來一個憤怒的女人罵聲:“沈憶,你個王八蛋!有本事你就别回來,最好死在泰國!”

  這惡狠狠的話語,讓我立刻驚醒過來,拿開手機看一眼,竟然是秦學姐。這女人瘋了嗎,大清早就罵我?

  我自認沒得罪過她,還好心貼錢送了塊佛牌,莫名其妙被這麼罵,心裡很是不爽,便說:“你有病啊,我幹嘛了你就想殺我,抱你上床了還是把你孩子打了!”

  “放你個狗屁!”秦學姐顯然憤怒到有點失去理智,說:“你說到了泰國就給我寄佛牌,佛牌呢?”

  我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為這個啊,随之又很是郁悶。秦學姐在學校也是個淑女形象,怎麼一跟我說話就像吃了槍藥似的。雖然來泰國耽擱了一個多星期,又因為鬼仔的事情把佛牌給忘了,可也沒必要這麼罵人吧!

  看在因為她的宣傳,才引來那麼多學長學姐争相交易的份上,我隻能耐住性子,說:“佛牌已經問好了,正準備給你寄過去呢,隻不過因為……”

  “不需要了!”秦學姐說。

  我呃了一聲,還不等說話,忽然聽到秦學姐在那邊痛哭出聲:“現在還要佛牌有什麼用,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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