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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容遇墳冢

陰嫁 歌怨 2829 2024-01-31 01:02

  他這話說的心裡一驚,差點兒就暴露了自己,連忙深吸着氣,佯裝鎮定的轉過頭對着蘇硯笑了笑,道:“我打小兒方向感就比較好。”

  蘇硯聽我這麼說,雖點了點頭沒說話,可眼中的疑惑卻絲毫不減。

  車子在這颠簸的小路上開了一個多小時,眼瞧着終于要進村兒的時候,蘇硯卻給我指了另外一個方向,讓我繞過村子,從村後面上去。

  就他這指揮的模樣,簡直比來過兩次的我,還熟悉這個村子。

  我順着他的意思繞過村子從後面開了上去,穩穩的将車子停在了半坡上之後,大家這才下了車,朝着下面走,繞進那個林子。

  林子裡滿是竹子,竹屬陰,再加之不久前下過一場雨,整個竹林裡十分陰沉,時不時更有雨滴落下,帶着一股竹子的清香。

  蘇硯手裡捏了把匕首,每過五根竹子都要停下,在竹上刻下一個印記,随後将竹子上的雨露擦幹,将黃符紙疊好,塞在印記的邊兒上。

  本來十多分鐘的路程,被蘇硯這麼一弄,足足走了一個多小時,頭頂上的太陽,已經越來越大了,好不容易走到洞口前,蘇硯還讓我和老頭等等,也不知道在地上亂抛些什麼,是又挖又埋,還畫了一個符在地上。

  這下,我是再也忍不住問蘇硯:“你這是幹嘛?”

  他卻告訴我說,那男鬼有些本事,我們要是真進了他墳冢,他肯定會有所察覺,這麼做是假使被發現了,還能給我們一個逃脫的時間。

  一聽要是被發現了,容遇可能會來,我右眼皮就跳的厲害,一種不詳的預感,頓時油然而生。

  可走都已經走到這兒了,想要回頭也沒後悔藥了,我隻得咬着牙,緊攥着那枚紫玉,跟在了蘇硯和老頭兒的身旁。

  走了好一會兒,蘇硯忽然停下了腳,将目光一轉,望向了洞壁之上,随後走到洞壁前,拿着自己那隻匕首,輕輕在牆上刮,刮下不少塵灰,竟露出了一名男子的臉龐!

  而這男子的臉龐,與蘇硯的長相,幾乎如出一轍……

  要知道,我曾經也在這裡,刮出過自己的壁畫,可這次來我特别認真的盯着洞壁,不但沒找到上次刮過的痕迹,就連地上都沒了之前刮下的灰塵。

  見到自己的臉,出現在了洞壁上,還被人畫成了壁畫,蘇硯輕輕勾起嘴角,小聲的說了句:“真有意思。”

  随後将匕首輕輕下移,竟将這洞壁上的塵灰刮去大半,刹那間,整幅壁畫都顯現了出來。

  壁畫中的蘇硯目露陰狠又帶着幾絲隐忍,卻十分堅定,明明半跪在地,身纏鐵鍊,卻高傲的擡起頭,不羁的看着前方,明明隻是壁畫,卻因畫功精細,将他的神韻全都描繪了出來。

  而這壁畫中的蘇硯,與我之前認識那清風淡雅的他不太一樣,卻和現在站在我身邊的蘇硯,如出一轍……

  仿佛,他天生就是這樣的人,心有宏圖壯志,野心勃勃,卻不同于容遇那般張揚,放肆,反倒十分内斂,善于隐匿暗處,像隻将自己假扮成溫順家貓的老虎,在不經意之間,給人緻命一擊。

  我竟忽然有些不知道,之前那樣的是真實的他,還是現在。

  這壁畫似乎經不起空氣的腐蝕,不過一會兒間的功夫,便與我之前刮出的壁畫一樣,被風輕輕一吹,便蕩然無存了。

  見着壁畫消失,蘇硯沒有多大反應,反倒是老頭兒站不住了,問他:“這裡怎麼會有你的壁畫?”

  蘇硯輕輕回頭,嘴角勾起一抹若有所思的笑容,卻回老頭他不知道。

  就是傻子都能看出端倪,可他都這麼說了,老頭自是不好再說什麼,隻得跟在他邊上,繼續朝着前方走。

  又走了一會兒,終于走到了上次堵我的那堵牆前,蘇硯停下腳,輕輕将手放在了牆上摸索,摸了幾秒鐘,似乎摸到了什麼,狠狠朝下一按,這堵牆,竟朝裡打開了!

  我驚的長大了嘴,不可思議的轉過頭看着蘇硯,他對這墳冢熟悉程度,絲毫不異于我家啊!

  進了石牆後面本就漆黑的山洞,頓時更是漆黑一片,蘇硯停下了腳,将手電調成了遠光,四處照了遍後,似乎确定安全這才率先朝着前方走去。

  前方是一條司馬道,在黑夜中根本看不到盡頭,地上鋪了一層瀝青地磚,帶着塵封又莊嚴的氣息,道路兩側每個五米各放置一尊石人石首,這種擺設我在道志裡看見過,一般隻有古代帝王的陵寝才會有,而一條司馬道不但代表着墓主人帝王尊貴的象征,更代表着他所統率的國土是否昌盛。

  照這麼看下去,難不成容遇生前還是個皇帝?

  否則他的墳冢怎麼會建的這麼牛逼,用墳冢這個詞已經是貶義詞了,應該稱之為陵寝了!

  屹立在道路兩旁的石人石獸都十分莊嚴,明明是個死物,那雙眼睛就像活過來了似的,墨黑墨黑的,在黑暗中泛着光,我要盯着他看,就感覺他也在盯着我看。

  整條道路十分安靜,除了我們三個的呼吸聲和腳步聲外,沒有任何聲音,越朝着前方走,我就越感覺自己像在懸崖上走鋼絲,忐忑不安。

  “陳若,你是怎麼惹上這鬼物的?”

  老頭知道的事兒,似乎還不如我多,也被這壯闊的司馬道給驚到,暗地拿手肘碰了碰我,小聲的問道,我咽着口水,搖搖頭沒說話,老頭那緊握着桃木劍的手,已經緊張的有些抖了。

  用了十幾分鐘,才走完這條司馬道,難以想象,這個墓穴究竟有多大,是不是一連挖空了好幾座山頭?

  當走過司馬道,上了前方那座白玉石階時,蘇硯這才讓我上前,指着前方那扇巨大的墓門上的水滴孔,讓我把紫玉放進去。

  我握着紫玉手抖的厲害,問蘇硯:“我……我把玉給你,你放進去不就好了嗎?”

  哪知,蘇硯竟回我說,“這東西是你的,使用權什麼都在你,我拿你的東西,萬一沒放好,一不小心卡裡面,或者弄碎了,是不是不太好!”

  我擦,當聽到蘇硯這句話的刹那,我氣的臉都紫了,這麼爛的理由都能想的出來?

  關鍵他這理由,我還反駁不了,要他真故意把我紫玉弄碎了或者卡裡面了,到時候吃不了兜着走的人還是我。

  畢竟這東西,可是容遇的!

  一想到容遇那蘊含殺氣的眼神,和皮笑肉不笑的臉,我就吓的後背發涼,連忙上前,把紫玉放進了孔槽之中。

  就在這時,我的指尖像被什麼東西刺破了一樣,疼的我連忙抽出手,發現這孔槽上竟然還布滿了針,也不知道設計墓門的人怎麼想的,要是我稍有不慎,估計整個手指都紮裡面了!

  一陣轉輪聲“喀嚓”,“喀嚓”忽然響起,這扇墓門緩緩的打了開來,蘇硯這才上前,将我放在孔槽内的紫玉拿起,還給了我。

  我接過紫玉,總感覺有哪裡不對,想了良久,又想不出不對在哪兒,老頭倒是好心,見我把手指塞進嘴裡止皿,拿了張創可貼給我之後,這才催促我一塊兒進去。

  我跟在老頭的身旁進去,當踏進這扇墓門的門框時,一股說不上來的異樣,席卷全身,我隻感覺自己腦子疼的厲害,頓時應聲倒底,雙眼很是模糊,腦子嗡嗡作響,能依稀的看見老頭,蘇硯兩人緊張的神色,可我就是聽不見他們在對我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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