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村裡,常聽老人說,鬼笑莫如聽鬼哭,意思是,你聽鬼哭,他哭的傷心不會注意到你,可你見鬼笑,還是奸笑,那必當是兇中厲鬼,有去無回!
“沒……沒有……”
我猛地搖頭,心裡把那老頭祖宗十八代都快罵完了,媽的,早知道這麼恐怖我甯願找個合适的地方跳了算了,還把這祖宗給招來?
聽到我的話,鬼物不為所動,輕輕低下頭,目光卻緊盯着紅線末端的那道護身符,臉色愈發陰沉。
我見到他這副樣子,隻感覺自己腦袋一嗡……
糟了!
“你找人對付我?”
男鬼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心中的恐懼不斷蔓延,哪他媽還能說的出話來?
空氣裡的溫度越來越冷,仿佛下一秒都能結冰,蠟燭上的焰火卻在此刻越燒越大,差一點都燒到這男鬼的壽衣上了。
可以看出,他是很想過來的,卻礙于這道護身符,一直被擋在蠟燭前面。
見我沒有理他,他那冰冷而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再次響起:“你以為,這種伎倆就能對付我?”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刹那,還沒等我回答,這蠟燭上冒出的火,竟奇迹般的被風一吹,燒到了放在紅線上的那個護身符上。
隻聽“嘩啦”一聲響起,這道護身符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燒成灰燼,而他下面的紅線,更在此刻被點燃了一樣,迅速的燒了起來,久久沒有熄滅。
完了!
見到這一幕,我徹底的癱軟在地,呆呆的見到男鬼跨過蠟燭朝着我走來。
一步,兩步,三步。
随着他的靠近,我早已手足無措,不斷的晃着頭,大喊着:“不要,不要過來……”
可我的求饒,害怕,他卻絲毫不為所動,輕輕蹲下身子,用那冰冷的手捏起我的下巴,強迫我與他對視。
“你好像很怕我?”
我猛地點頭,又猛地搖頭,全然已經失了理智,根本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他見我這樣子,臉上那駭人的笑意更濃了。
月光打在他的身上,為他這冰冷而沒有一絲溫度的外表,添上不少陰寒,他卻在這時,緩緩将手,輕輕下移,最終停在了我的小腹。
“還沒有懷上?”
從他這語氣中,不難聽出,我對于他,好像不過是一個用來懷孕的工具罷了。
我僵硬的坐在地上,卻見他忽然一把将我抱起,狠狠的甩在床上,順勢直接壓了上來,吓的我再次大叫,不斷反抗。
“再動,信不信我殺了你?”
他這話,半點不像在開玩笑,我聽完整個人都愣了。
之前兩次,是我在半夢半醒的時候,這次……
後面的事情,我想都不敢在想,遊蕩在眼眶周圍的眼淚,更在此時按耐不住,瞬間落了下來,帶着哭腔問他:“為什麼是我?”
見到我哭,他似乎有些意外,輕眯着眼,盯着我看了良久,他卻忽然笑出了聲,卻沒有回答。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從他的眼中,看出了濃濃的譏笑。
下一秒,他手裡的動作忽然變得有些粗暴,吓的我不斷掙紮,卻被他一把掐住喉嚨,眼中的殺氣,不難猜到,隻要我敢繼續亂動……
他一定會殺了我!
我怕死,真的怕!
我還想吃,想喝,想玩,想孝敬我奶奶,想把沒有做完的事情做完,我不想這麼早死。
他見冷靜下來後,這才松開手,眼中的殺氣,也緩緩化為戾氣。
我閉上眼,任由眼淚從眼角落下,心中的自嘲卻更甚,感覺自己的衣服在一件件褪下,猶如死屍般,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忽然,空氣裡傳來一陣燒焦的味道,還伴随着一聲低沉的聲音,随後我的身上一輕,我猛地睜開眼,發現,他竟忽然松開了我。
“什麼東西!”
男鬼的聲音驟然響起,擡起自己的手,發現那潔白修長的手上,此刻就像被什麼東西灼傷了似的,不斷冒着白煙,發出刺鼻的味道。
此刻,他看着我的目光更兇狠的仿佛下一秒,要将我生吞活剝了般!
我猛地就把手塞在我腰間一摸,竟從褲子口袋裡摸出了那小哥給我的白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猛地攤開擋在自己面前,從床上爬起。
奇怪的是,這張白紙竟然有字了,上面浮現出密密麻麻像是用金色筆墨寫出來的字迹,字很小,根本看不清,卻能看得出,這個男鬼對此好像十分忌憚。
“竟然是他!”
見到這字,男鬼咬牙切齒的開口,猛地瞪了我一眼:“你别以為,有他在,我就會放過你!”
待男鬼走後,我整個人像失了力一樣,癱軟在大床上,渾身早就被汗水浸濕,不斷的在那喘息,小哥給我的紙,就像是黑暗中唯一一根救命稻草般,被我緊緊抱在懷裡。
等我緩過神來後,再把這張紙拿起來一看,卻發現這張紙上的字,像被水暈開了一樣,已經糊了。
我連忙拿出手機,給林笑打了個電話,将男鬼出現前後的事情和她說了遍後,她十分意外:“卧槽,看不出來那小哥這麼厲害,那我們快去找他啊,他肯定能救你的!”
這話我沒接,從那鬼物的話語中不難聽出,他肯定認識這個小哥,而小哥在老頭店裡上班,那店就開在酒店對面。
這鬼物會認識小哥,該不會是十幾年前被燒死在酒店裡的人吧?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我就拉上林笑去了老頭店裡,也不知道是不是去的太早,老頭的店還沒開門,我倆又沒地方去,隻得買倆包子,在他店門口坐着。
可坐着坐着,眼看太陽越來越大,都快十一點了,老頭的店還是沒有開門的動靜。
這下,我可坐不住了,走到隔壁花圈店一問,那老闆告訴我說,老頭昨晚心髒病突然發作,進了急診,也不知道挺過來了沒。
聽到這話,我連忙打聽是哪間醫院,猛地就拽着林笑一塊兒上了市立醫院。
當我看到躺在重症監護室,昏迷不醒,臉色蒼白,嘴裡還罩着呼吸器,絲毫沒了那天精神抖擻樣子的老頭,整個人都愣了。
“卧槽,這老頭之前挺精神的啊,他這是受什麼刺激了?”
林笑見後,更是驚呼了一聲。
我沒說話,正想問旁邊的護士我能不能進去,卻見小哥從病房裡走了出來,臉色陰沉,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拒人于千裡之外的氣息。
“真讨厭他這張臭臉,好像誰欠了他五百萬似的。”
林笑見到小哥,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罵道,卻礙于我要求小哥幫忙,剛小聲罵完他,便迎了上去。
可林笑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小哥卻已經擡起頭,輕輕的看了林笑一眼,又看了我一眼,問:“你們還來幹嘛?”
林笑和我的話,瞬間被堵了回去,根本不知道這話該怎麼接,最後還是林笑的臉皮後,熱臉貼了上去,問:“大師……這是怎麼了?”
“他衰,沾了你們的因果,畫的符被人破了,被反噬的挺慘的,還死不了。”
小哥的話很冷,語氣更是簡潔的不行,話剛說完轉身就想走,林笑立馬給我使了好幾個眼色,想讓我追上去抱大腿。
可我聽完小哥的話,知道老頭是因為我才進的醫院,心裡愧疚不已,哪還敢去求他幫忙?
頓時一把拉着林笑就想走,在路過小哥身旁的時候,輕輕對他道了聲謝。
“等等。”
剛走沒幾步,身邊忽然響起了小哥的聲音,我頓時一愣,停下腳,回頭看了他一眼:“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