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機智百辯
狐曆七百三十五年,春,四月
陽天郁悶道:“你們若對俗世之間的戰争沒有要求的話,我真的和你們沒有一絲瓜葛,你們帶着我也是個累贅。
若是放了我,我倒是會給你們找來一些有用的東西。
比如一些靈藥,還有一些靈器的材料。
”
白凡秋此時惡毒地說道:“你不是會煉器嗎?
我聽說路師祖最得意的弟子就是你。
”
陽天歎了口氣道:“白師兄,你要想讓我陪着你,你就明說,何必這樣說呢。
我連靈根都沒有的人,怎麼可能會煉器呢?
”
柳姓女子淡淡地說道:“不用争了,我們會把你帶到玉潔山的,到了山上你們隻要好好交代,那就沒有生命危險。
”
白凡秋不死心地問道:“你們究竟是怎麼知道我們來接頭的?
難道真是白雲洞的卧底被你們發現了嗎?
”
右安志輕笑道:“否則的話,我們怎麼知道接頭的方式,你們這個卧底已經暴露好幾年了,每次我們都來監控。
前些年,他沒有收集到什麼情報,所以我們就沒管他。
”
白凡秋忍不住問道:“今年他收集到什麼情報了?
”
右安志哈哈大笑道:“看來你果然是搞情報的,這麼好奇?
”
白凡秋懊惱地低下了頭,剛才問的話可真白癡呀!
還差點暴露自己卧底的身份。
陽天一副随遇而安的樣子,坐在座位上一聲不吭。
右安志和柳姓女子商量了一下,告訴陽天他們,晚上出發,讓他們稍安勿躁。
接着右安志出去了,隻剩下柳姓女子看守着他們。
她随手圍着陽天畫了一個圈,地闆上立刻就隆起一圈土牆,把陽天圍在當中,然後抱歉地說道:“我顯示一下自己的能力,就是告訴你們,别逼我出手。
”
陽天在煙筒似的土圍子中,哭笑不得地說道:“師姐,快把我放出來,我知道您能追蹤千裡以内的人,我絕不敢逃。
”
白凡秋趕忙也說道:“我也絕不敢逃,您就放心吧!
我們也餓了,讓溫爾給咱們做點飯吧!
吃過飯,咱們晚上出發也有勁。
”
柳姓女子手一劃,那土牆立刻就如同一朵浪花平複在水面上一樣,平複在了地面上,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陽天根本不敢相信這一切。
陽天一副讨好的樣子說道:“我去給您和右先生做些飯。
”
柳姓女子搖頭道:“不用了,我吩咐下人去做。
你們在這裡等着就行。
”
不給他們一點機會,去嘗試逃跑或者在飯菜下藥。
等到天色已黑,右安志匆匆忙忙回來,先上下打量了一番陽天,啧啧說道:“沒想到你這家夥還真是狼王呀?
用你可以換一百萬呢!
”
陽天趕忙說道:“那您就用我換一百萬吧!
我也算給你們創造了一些利潤。
”
柳姓女子呵呵輕笑道:“凡人的百萬錢對我們一點用處也沒有,而你卻對我們很有用。
剛才你們也吃過飯了,那咱們就走吧!
”
陽天沒話找話道:“不知玉潔山在何方?
”
右安志此時對陽天倒是稍微有些客氣了,調侃道:“這不就帶你去嗎?
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說完帶着他們去了海邊,讓陽天坐在船上,三個修煉的人則登上了一支巨劍飛行靈器。
這個靈器用一根纜繩拴住陽天坐的漁船上,然後讓白凡秋輸入靈氣催動飛劍向前飛去。
這一舉動倒是把陽天吃了一驚,因為他煉制過不少的飛行靈器了,都必須是灌輸自己的靈氣才能啟動。
而這個巨劍飛行器竟然不管輸入什麼靈氣都能讓其飛行,似乎煉制原理與白雲洞的煉制方法不同。
這倒要好好學習一番。
想到這裡,陽天竟然覺得今天被抓也不錯,能進入玉潔山,自然就能從近處了解這個對手的實力,為将來給龍刃報仇做好準備。
聽老路說,玉潔山的搏擊靈術最高,說不定還能從中學到一些搏擊的法術呢。
到了這種地步,陽天隻能往好處想了。
這好像是阿Q的精神勝利法。
不過在危難的時候,卻很有安神的作用。
巨劍上的三人輪流催動靈氣,竟然飛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陽天從船艙中醒來,看見臉色蒼白的白凡秋跌坐在船頭大聲的喘氣。
陽天好奇地問道:“昨天飛了有多遠?
他們兩個人呢?
”
白凡秋郁悶地答道:“昨天竟然飛了六百多裡,現在都到了極北之地了。
看見沒有,這片海上都飄着冰淩了。
”
陽天這時才注意到海面上不時地漂過冰層,這景象把他吓了一跳。
如果全是大冰塊,這船可太危險了,說不定就撞到藏着水下的冰塊了。
這時候看見高空中巨劍又飛了過來,落在前面一大塊冰層上。
右安志不耐煩地叫道:“溫爾,你現在自己掌握方向,往北滑。
千萬别撞到冰塊上,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
陽天郁悶地答道:“為什麼要到這裡來呢?
你們不會把我帶到巨劍上飛嗎?
我也常坐巨劍的。
”
右安志冷哼一聲道:“你當我是你的馬夫呀!
給你開飛行靈器?
”
陽天見人家脾氣不好,也不敢反駁了,搖着船槳向北劃去。
也幸虧是不停地劃船,否則的話,肯定被凍壞了。
劃了一上午船,海面上越來越多的冰塊,已經沒辦法劃船了,陽天和白凡秋隻好棄船跳在冰層上,如同猿猴一樣在漂浮的冰塊上跳來跳去,最後終于來到了冰川上。
陽天要求他們在飛劍上拉着他滑行。
這樣大家的速度都快一些。
幸虧陽天練習過内功,否則絕對會被凍成一根冰棍。
因為他們飛行的太快了,所以他的滑行速度也絕對不慢,冰冷的風如同刮骨的鋼刀一樣。
陽天一路而來如同沒有穿衣服。
好不容易到了一座高山前,他們停止了飛行。
陽天則因為慣性撞到了山上,如同甩在牆上的一張面餅一樣,貼在山壁上,然後慢慢地滑下來。
柳姓女子走過去親手把陽天扶起來,看見昏頭轉向的陽天眼睛在不停的轉圈,不過一個順時針轉,一個卻在逆時針轉。
好半天後,陽天才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在美女的懷中,頓時覺得這一下沒白撞。
不過看見右安志妒忌的眼神,他趕忙搖搖晃晃地脫離了美女的懷抱,蒙頭蒙腦地問道:“到了嗎?
”
右安志冷冷地說:“到了,現在就要上山了。
沒有你,我們早就回到山上了。
”
陽天歎了口氣道:“這可不賴我,我本來也不想來,是您非把我拉來的。
這麼高的冰山可怎麼上去呢?
”
右安志不耐煩地說道:“我會用飛劍載你上去的,不過我們先休息好,免得你到時候站立不穩掉下來,那可就沒人能救你了。
”說完從儲物手镯中取出了一些幹糧讓他們吃。
陽天早就餓壞了,自己的儲物戒指又不敢打開,所以受制于人。
等他和白凡秋猛吃一頓後,右安志先駕着陽天飛上了山。
這座山太高了,有一大半藏在雲霧中,通體是冰層,看上去全是透明的。
在陽光下閃着七色的光,把人眼睛晃得看不清真實的情況。
等飛過半山腰的時候,進入了一團迷霧中,陽天什麼也看不見了,甚至都看不見前面站着的右安志了,隻聽見耳邊的風聲還是呼呼地刮着。
他估計着山的高度,足足用了一頓飯的功夫,他們才沖出了迷霧。
來到了一個水晶般的世界,這裡長着白色的冰蓮,紅色的高山紅。
一座座冰晶般的城堡坐落在山頂各個部位。
透明的城堡中能看見裡面的人,一個個男的英俊,女的美麗。
看來這裡收徒弟比白雲洞可嚴格多了,不僅要有好的靈根,還要有好的容貌。
右安志帶着陽天走進了一個最偏僻的城堡,進了城堡後,陽天頓時感覺春天般的溫暖,和外面絕對是兩個世界。
“難道這裡有暖氣?
”陽天很無聊地想。
當他觸摸旁邊的牆壁時,他才發現,牆壁不是冰,而是水晶做的。
這個發現讓他大吃一驚,這要多少水晶呀!
正在他吃驚的時候,柳姓女子和白凡秋也進了屋子。
柳姓女子抱歉地對陽天他倆說道:“這裡是我們的監禁室,你們先在這裡住一下,等我們師傅前來詢問。
”說完朝地面一拍,一塊地闆劃開了,露出了一個地道。
她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陽天和白凡秋無奈地進了地道中,剛進去就聽見上面轟隆一聲,地闆關上了。
不過地道并沒有變黑,道路兩邊鑲嵌這幾顆夜明珠。
陽天和白凡秋一直往裡走,最終來到了一個大地廳中,地廳中間總共有八根柱子,每個柱子都有兩人合抱那麼粗。
地廳足有兩個足球場那麼大,周圍圓圓的一圈都是黑石門。
擡眼一看,地廳頂是透明的水晶,覆蓋着很厚的冰層。
不過依然能看見外面的天空。
這時候,一個沙啞的聲音叫道:“你們來了?
”
陽天和白凡秋都吓了一跳,來回尋找,終于在一個角落裡看見了一個矮小的醜人。
白凡秋似乎頗懂囚徒之道,恭敬地說道:“我們特來報道。
請安排監房。
”
那醜人嘶啞道:“你小子還挺懂規矩呀!
不過八十殺威棒是不能少的。
”說完用手一揮,一道黑影就朝白凡秋襲來。
白凡秋急忙運用金靈氣防守,渾身上下被一團金色罩子保護住,隻聽铛的一聲巨響,如同敲鑼一樣,回聲四起。
那醜人嘿嘿一陣冷笑道:“我看你能受得了這聲音嗎?
”說完雙手不斷的揮舞。
于是,“铛铛”聲不絕于耳。
陽天被震得差點跳起來,趕忙跑到一個遠離白凡秋的地方捂住耳朵,就這樣還是被聲波震得頭疼欲裂。
過了一炷香的功夫,這鑼聲才停歇下來。
但黑色的棒影卻還沒停歇,一棒一棒地打在了白凡秋的身上。
白凡秋已經毫無知覺了,被震暈了。
看來這個醜人很講信譽,說打你八十殺威棒就要打夠你八十棒。
陽天眼珠一轉道:“這位道爺,且慢!
”
低矮醜人把手一停,冷冷地說道:“怎麼?
你要着急挨打呀?
”
陽天趕忙說道:“不是,不是。
您這樣打他效果不好!
沒有殺掉他的威風,因為他已經昏死過去了,根本不知道疼了。
”
低矮醜人皺了皺眉頭道:“你說的倒是有些道理。
昏死過去的人感覺不到痛。
你說怎麼辦?
”
陽天邪笑說道:“我建議您搞一個獎懲制度,這樣的話,您才能樹立起自己的威風來。
讓每個受您管轄的人都永遠聽您的話,尊敬您。
”
低矮醜人沉默半晌道:“你說的似乎有些道理,可是怎麼弄呢?
”
陽天一聽此言,心中大定,暗想:“總算押對了寶,此人長相奇醜,我判斷其一定是自卑,急需尊敬,這一招真成了,我就少挨這八十殺威棒了。
”
想到這裡,陽天更加用心地蠱惑道:“您可以把八十殺威棒分開打,比如我今天表現好了,就可以不打,明天在您面前耍威風了,那就挨上十棒二十棒的,打掉我的嚣張氣焰。
打暈過去的囚徒,一定不能再打了,因為打也是白打了。
這樣的話,八十殺威棒才能起到最大的作用。
您說是不是呢?
”
低矮醜人又沉思半晌才說道:“你說得似乎有些道理。
不過我好久沒打人了,心中已經憋悶了,今天不打,很不爽呀!
”
陽天急忙開導他道:“您是不是隻有今天才有權利打人呢?
可是您一旦采用了我的方法,那就可以天天打人了。
天天不憋悶了。
”
低矮醜人接着沉思半晌後,才緩緩說道:“你說得似乎有些道理,不過我以前沒這樣做過。
”
陽天郁悶了,這家夥的腦子似乎還不太靈光,是一根筋。
這種人雖然蠢笨,但是最難說服了。
不過為了保住自己的屁股,他隻好鼓動三寸不爛之舌接着說道:“您可以把時間調換一下。
設想一下,現在就是明天。
若我們不聽您的吩咐,您是不是幹着急打不成了?
”
低矮醜人又一次陷入沉思,半晌後說道:“你說的似乎有些道理,如果今天是明天的話,我确實不能打你們了。
”
陽天心中大喜,為自己的推理能力自我表揚了一番:“從其一句‘好久沒打人了!
’推算出其不能随便打人。
隻能是入牢的第一天才有權力打。
看來我反應還夠快!
”
想到這裡,他接着說道:“您要這樣實施的話,那麼每天都有打人的快感,如果一天打一棒子,那就能打八十天呢,您心中怎麼會有憋悶呢?
”
低矮醜人這次倒是沒沉思,點頭承認道:“你說的很有道理,那我今天暫且饒了這個小子,先打你吧。
這小子還有三十七棍,明天等他醒了再打,讓他接着嘗嘗我的大棒。
”
陽天一聽暗自叫苦,不過卻沒有放棄地說道:“您要執行這種打法,一定要有賞罰分明的理念,有功必賞,有錯必罰。
否則的話,大家如何對您保持敬畏呢?
”
這次似乎把低矮醜人說動了,淡淡地說道:“好了,今天你提供新的思路有功,就免打了。
明天再看你表現。
你把這個小白臉拖到三十四号房,你去三十五号房吧。
”
陽天趕忙背上白凡秋就跑,生怕這個醜人再反悔。
按照門牌号,陽天把白凡秋放在了三十四号房中,自己鑽進了三十五号房。
房門很低矮,似乎專門為剛才那個醜人所建造的。
房間很小,四個平方大小,裡面隻有一張石頭床,上面鋪着一層草墊,還有一個便桶。
這對坐過天牢的陽天來說,并不陌生。
房門在進來後就關閉了,上面用大陸通行文字警告道:“有越獄者,格殺勿論。
”
越獄的念頭對陽天來說,根本沒有。
他準備在這裡面好好修煉修煉再說。
這一段時日整天和白凡秋在一起,連修煉都無法進行了。
雖然靈樹依靠自己吸收外界的靈氣已經促使兩朵酒靈花綻放了,但是比起在練功窟中的速度可是大大緩慢了。
來到玉潔山後,陽天感覺到靈氣濃郁,看來可以為酒靈花提供更多的靈氣了,他安心在這地牢中開始修煉了。
到了晚上,那低矮醜人才打開牢門,推進來一盆稠粥算是一天唯一的一頓飯。
陽天趕忙讨好地說道:“以後這種雜活就讓我幹吧,免得讓您來回跑。
”
低矮醜人猶豫了一下說道:“你要都幹了,我幹什麼呢?
”
陽天啞然失笑道:“那您就可以坐在院子中喝喝茶,聊聊天,悠閑悠閑地玩耍了。
”
低矮醜人又陷入沉思了,過了一會答道:“那我明天試試,你來做這些事。
看看有什麼好的嗎?
”陽天大喜,看來明天的棒子也能免了。
所以這頓粗飯也就吃得格外香甜了。
第二天到了中午,醜人就把陽天放了出來,讓他給囚犯們做飯。
這對陽天來說簡直是手到擒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