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老大笑:“前三十年看父敬子,後三十年看子敬父,現在你們懂了!我和老穆、老吳現在也是沾了你們的光啊。原來的時候人家說你是誰家誰家的子弟,而現在人家都說我們是七号的爺爺了,看到你的進步,我們這三個老家夥确實是高興啊。”
說到高興處,老爺子又拿起酒瓶給自己到了半杯百花蜜酒,可以看得出來,老爺子還是很自律的,并沒有時時刻刻的讓保健醫生給管着,其實按照鐘老現在的健康狀況來看,隻要是能喝的話,一次喝上兩xiao杯也是沒有太大問題的。
鐘鎮海看到太爺爺現在很高興,看了穆國興一眼,不失時機的說道:“太爺爺,我昨天在家裡和幾個爺爺還有我爸爸講過,長大後我要去當海軍開軍艦,但是爸爸當時沒有表态。”
鐘老的臉笑的如菊花般的燦爛:“沒問題,現在太爺爺就可以答複你,我的重孫子要想當兵誰能攔得住啊,想當海軍到時候讓你江浩沛爺爺直接安排。”
穆國興明白了,看來老爺子是要運作江浩沛上位了。按照年齡來看,江浩沛要比穆從武xiao上那麼幾歲,如果穆從武退下去之後,江浩沛就可以接穆從武的班了。反正江浩沛是鐘靈父親的生死戰友,又是穆老最得意的部下,這樣穆、鐘兩家還是能夠在軍方施加強大的影響力,這對穆國興今後的工作可是有很大好處的。
“爺爺,我想問你一件事情,文藝兵授軍銜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鐘老看了一眼穆國興,:“這件事情說來就話長了,在過去的戰争年代,部隊的政治工作可是非常重要。建國以後在對待文藝兵是否應該授銜的問題上争論也很大。有的說文藝兵也是兵,應該授銜,還有的說文藝兵是特殊的兵,不應該授銜,這件事情一直鬧到太祖那裡。最後太祖拍闆:一般的文藝兵不授軍銜,對于有特殊貢獻的可以适當授銜,但是要控制一個數量,不能太多了,這件事情從那個時候就成為了一個慣例。”
鐘老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又說道:“我知道你今天和我說這件事情是什麼意思。前幾天總政前任主任劉浩來找過我,說是有一個叫孫單山的文藝少将,他的兒子出了一點事,請我過問一下。你也知道,劉浩是古老一手提拔起來的人,按理說我是應該給他這個面子的,但是牽扯到原則問題上可就不行了。”
穆國興原來的猜測終于成為現實,孫但山為了保他的兒子,竟然托人把情都講到老爺子這裡了,看來這個人還是有一點能量的。
“我當時就對劉浩講,我已經退下來多年,早就不過問任何事情了,有問題可以通過組織程序給以解決。後來我了解到孫但山的兒子重重劣迹,我就更不能替他講話了。不僅如此我還打電話把劉浩狠狠的批評了一頓,命令他不要跟着瞎摻合,要有政治頭腦,更要堅持原則,怎麼,又有人講情講到你那裡了?”
穆國興未知可否的笑了笑:“爺爺,請您相信我們會處理好這些事情的。”
鐘老看了一眼穆國興,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他知道一定是有人去找穆國興為孫但山講過情。
其實穆國興此時不願提這件事請,主要是考慮到老人年紀大了,不能讓老人再因為這些煩心事而生氣。要知道鐘老這一代老一輩革命家,是絕對不會容忍這些醜陋現象存在的。
穆馨月突然說道:“太爺爺,這件事情在我們學校也傳得很廣,我的同學都在說,那位唱歌将軍不應該太慣孩子了,一個中學生天天上學開着一輛軍牌越野車擺譜,大家都很看不慣,有一次他開車還差一點撞到我。”
“還有這事?”鐘靈急忙問道:“你怎麼沒有回家講?”
“爸爸和媽媽的工作那麼忙,我不想再給你們添麻煩,再說我已經警告過他了。”
穆國興和鐘靈相視一眼,誰也沒有講話,本來一次很熱鬧的家庭聚會,就因為這件事情而讓大家都感到有些掃興。
回家的路上,鐘靈說道:“老公,你沒有在爺爺面前再提這件事情是對的,不過孫家這件事情的影響确實是太壞了,孫但山那個兒子也應該受點教訓了。”
穆國興輕輕的拍了拍鐘靈的手,緩緩的說道:“老爺子已經是九十多歲的人了,我們做晚輩的不應該再拿這些事情去煩他了,我也沒想到孫但山竟然托人去找過老爺子,這可就有點不太像話了。”
穆馨月又說道:“爸爸,唱歌也能當将軍?等我長大了也去文工團,唱歌當一個将軍行不行啊?我看到姑nainai的将軍服可威風了。”
穆國興笑了:“我們的馨月喜歡唱歌很好,但是當不當将軍并不能代表你自己的能力,恐怕以後這種事情也不會再有了。”
鐘靈問道:“老公,你真的要過問這件事情?要是這樣的話你得罪的人可就多了,你讓一些人沒有了指望,他們可不會心甘情願的穆國興說道:“文藝兵作為我們軍隊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其作用與意義不可或缺。文藝兵一直伴随着我軍的成長,他們的歌曲、舞蹈、戲劇,和我軍先烈的鮮皿與英雄豪氣一同鑄就了我軍的軍魂。許多駐守邊關不mao之地的官兵,當文藝兵來演出慰問的時候,那簡直就是過年。在軍隊裡,對歌本身就是個很大的娛樂與競技項目,看哪個連隊能唱的更男人,更戰士!在部隊裡,軍歌,就是自己與祖國,與親人,與自己所捍衛的所有内容之間的重要紐帶。”
“爸爸講得好。”坐在前排的穆忠民轉回頭來cha話道:“我和鎮海、忠華最喜歡軍歌的威武雄壯,現在的一些歌曲軟綿綿的,總感到不夠勁,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他們唱了些什麼。”
鐘靈笑了:“看來我們家的男孩子都繼承了老一代的基因,xiaoxiao的年紀不喜歡流行歌曲,到喜歡軍歌,是不是有些另類啊。”
一直沒有說話的忠民說道:“媽媽,我不同意您的觀點,不喜歡流行歌曲就是另類,難道流行的東西就是好的,那為什麼人們都不喜歡流行xing感冒?”
車廂裡傳出一陣笑聲,幾個孩子叽叽咯咯的表着自己的意見,穆國興看到鐘靈的目光看了過來,笑着說道:“孩子們都長大了,也有他們的思想了,隻要是健康的東西,我們也不要去随意幹涉,要相信孩子們的辨别能力。”
“你剛才還沒有講,會不會去過問唱歌将軍的事情。”
穆國興看來看幾個孩子,對鐘靈使了一個眼色,那意思是有些事情是不能當着孩子面講的。
等到孩子們都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了,穆國興把五個夫人請到了一起,把剛才在車上講的話又對大家說了一邊,最後說道:“剛才鐘靈問我會不會過問這件事情,我可以告訴大家,我個人并不反對部隊裡有文藝兵,這些人也為活躍部隊文化生活做出了很大的貢獻,應該有的待遇也是要給的,但是,授軍銜這件事情就值得商榷了,畢竟部隊的主要責任是保家衛國。”
童彤說道:“軍隊有文職官員,可以讓他們享受相等的待遇嘛,如果一個有戰功的上校面對一個唱歌的将軍敬禮,他心裡會有一種什麼樣的想法?”
吳茵笑着說道:“童彤,有些過了啊,家裡是不能過問老公工作的。”
“我現在是以長身邊的工作人員身份向長提建議的,再說了這也是老公主動向我們講起這件事情來的,難道你們就沒有自己的想法嗎?是不是孫将軍還是你的偶像啊?”
“你這張刀子嘴啊,從來就不肯吃一點虧,我才說了一句,竟然惹出你這麼一番道理,他就是我的偶像,怎麼了!”
客廳裡傳出了一陣笑聲,頤樂堂xiao院裡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