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奉山大飯店吃過午飯,略事體息之後。按照奉山市委和市政府的安排,應該請市領導去下面的地方視察了。
穆國興非常清楚,如果按照他們安排的地方去看,那肯定是處處花團錦簇,讓你挑不出半點的毛病來。甚至現場的人包括他們講什麼話也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像這樣的視察。還不如說是參觀來的更恰當些。
穆國興和陳彥靖、柳家忠商量了一下,決定不按他們安排的路線走。第一個視察的地點就是西城區的安民街道拆遷工地,想看看那裡到底生了什麼事情!
當副秘書長尤清家,把穆國興的決定傳達給班傑友和祁晨宏時。明顯的看到這兩人的臉色變了,可是市委書記的指示他們又不敢違撫。尤清家看到。班傑友給祁晨宏使了個眼色,祁晨宏馬上就搭讪着找了個理由走了出去。
車隊來到拆遷工地,映入衆人眼睑的是一片狼藉。一群頭載安全帽的人,正在驅趕着在倒塌的廢墟中搜尋自己物品的人們。看到領導的車來了,這些戴安全帽的人一哄而散,不一會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這是怎麼回事?”穆國興看到這裡。向緊緊跟在他身邊的班傑友問道。
班傑友神色緊張的說道:“穆書記,這些人是拆遷當中的釘子戶。拆遷辦的同志已經給他們做了大量的工作就是不肯微走,所以,今天上午才對他們采取了強制拆遷的措施!”
穆國興也沒有理他,走到了那片廢墟裡,看到廢墟當中散落着被砸壞的各種家具物品。收拾物品的那些群衆,用充滿了怨恨和憤怒的眼神看着這些官員們,沒有一個人上來講話。不遠處還傳來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哭聲,顯然是那個**者的親屬。
看到這裡穆國興再也忍不住了。對着班傑友厲聲斥道:“這就是你們的強制拆遷?我看這是野蠻拆遷!你們還有沒有一點做人的良心了?你們還是不是一個人民的公彳比為了片面追求經濟的展,難道就可以置人民群衆的利益而不顧了嗎?”
班傑友被的一吭也不敢吭,面色蒼白的站在那裡。旁邊的群衆看到市委書記被一今年輕人元斥。就感到這今年輕人的官一定比他們市委書記的官要大。于是大家一擁而上。七嘴八舌的用他們的
當地話向穆國興訴說起來。有幾今年齡大的老太太,在訴說當中是老淚縱橫泣不成聲。
應一偉這時充當了翻澤的角色。把群衆講的話,一字不漏的原原本本的講給了穆國興聽。
到了這個時候,穆國興才算是徹底明白了這起野蠻拆遷的來龍去脈。
西城區的這條街道,在兩年前就被奉山市政府規劃為一片高檔商務區。但是由于拆遷當中存在的問題比較多,達不到大多數群衆的滿意,這項工程就一直沒有開始。
年初的時候。何永來到這裡視察,指示奉山市一定要在今年把這項工作做好,對拒不拆遷的釘子戶要采取強制的措施。
奉山市政府在得到了市長的指示後。立刻就着手這方面的工作,先後聯系了若幹家開商,但都因為拆遷的問題而打了退堂鼓。
就在這個時候,市長何永來給他們介紹了一位據說很有背景的開商。來承建這項工程。
這個很有背景的開商,給這些拆遷戶的補償費不僅遠遠低于前幾位開商,而且還比國家規定的标準要低很多。并且在房屋的面積上也沒有按照國家規定來計算,這就引起了群衆的不滿。
但是,這個開商仗着他的背景和何永來的支持,依然我行我素。不簽拆遷合同就斷水斷電。甚至還組織一幫人去到居民家裡。恐吓和毆打不肯在拆遷合同簽字的居民。最後,他們竟然在居民區裡貼出了一紙公告。限令居民們必須在一周之内披出拆遷區域。否則,将進行強制拆遷。這才生了那個叫伍柔男的人,去安江市半路攔穆國興的車告狀的事情。
這期間。居民們也曾多次找奉山市委和市政府反映過情況。但是。奉山市委和市政府在何永來的壓力下,也不敢對這個開商怎麼樣,幾次與開商協商都被一口拒絕了,讓他們也毫無辦法。
如果不讓這個開商承擔這項工程,不僅要賠償這個開商一大筆錢。而且還要冒着極大的政治風險。說到底也就是害怕自己的官帽子能不能保住的問題。在這種情況下,奉山市委和市政府也隻好讓群衆自己與開商協商。
在開商與拆遷戶之間,拆遷戶始終是一個弱勢群體,好多地方都生了野蠻拆遷的情況。但是,開商在一些人的支持下,每次都是以勝利而告終。群衆再有意見也毫無辦法。隻能被迫的答應開商的條件,含淚離開自己居住了多年的地方。
今天是開商限令居民們微出去的最後一天了。當幾輛挖掘機轟轟隆隆的開進了居民區裡時,居民們知道他們被趕出家園的命運已經不可避免了。
人隻要是被到一定的程度,是什麼事也能做的出來的。伍柔
男拿着事先準備好的汽油,來到了市委大樓前,想最後一次為自己和居民們請命。得到的卻是信訪局和以前一模一樣的答複,讓他們有事自己去和開商協商。
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伍柔男趁人不備。将一桶汽油全部澆到
了自己的身上,點着了打火機。用這種方式來抗議開商的野蠻拆遷和政府機關的不作為。訪問四…!愚良明朝時代網遊專區。舊”日四…
兩輛進口名牌轎車,“嘎。的一聲停在了廢墟旁邊的馬路上,掀起來一陣塵土。從車上下來幾個人,一個身穿名牌西裝三十多歲的
男人,分開衆人擠到了穆國興的面前。
班傑友急忙介紹到:“穆書記,這位就是負責這項工程的開商濮彤德濮總”。
穆國興也沒有理會濮彤德向他伸過來的雙手,冷冷的問道:”你們怎麼能這樣做呢?”
濮彤德一臉尴尬的笑着說道:“穆書記您好!這些人是太難纏
了。好說歹說就是不同意簽拆遷協議。我們為了趕工期。完成市政府下達給我們的任務。在請示了何市長之後。才對他們進行了強制拆遷。對于這些拒絕拆遷的頑固分子,不采取點強硬措施是不行的。
“你是一個開商,你有什麼權力對這些居民進行強制拆遷。你有法院的判決嗎?你這樣做是非法的。你知道由于你的非法強制拆遷。才有人在奉山市委門前**了嗎?”
濮彤德聽到穆國興話裡的口氣不善,也收起了笑容說道:“我是在請示了何市長之後才這樣做的,法院不也要聽你們這些當官的嗎?。
“我不管你清示了誰。任何人隻要是做了違法的事情,就必須要承擔法律責任”。
濮彤德也不知道是搭錯了哪根筋,聽到穆國興的話,不管不顧的說道:“我是何市長拉來的投資商,他大包大攬的要保護投資商的利益,我這樣做也是為了你們安江市經濟的展,我有什麼錯!
濮彤德是被何永來給慣壞了,也可能是何永來答應了他什麼條件。他認為有市長給他撐腰,所以,才敢這樣有恃無恐的和穆國興這樣講話。
這個人也确實是看錯了形勢,剛才穆國興已經講過了,任何人
做了違法事情都要承擔法律責任,意思就是要收拾他了。假如他能
夠就此認錯。願意負責一切善後,也許穆國興會看在他是何永來拉
來的外來投資商的面子上,放他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