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家八座小型飛機,孤零零的停在機場邊緣,天空中飄着毛毛細雨,我裹緊了身上的風衣:“飛行員呢?就這麼走?“
行李不帶也就算了,這是個什麼意思啊?高衛國活的不耐煩了?
我嘟囔着:“咱們還是禦劍去吧,快得很,最多半小時就到了。”
殷衡似乎對人類社會的各種高科技交通工具都頗感興趣,達到了沉溺不拔的程度,他最近買了四五輛車了,要不是車庫裡塞不下估計還不止呢。
殷衡滿意的看着飛機:“我吩咐不配飛行員的。”
我深吸一口氣:“那這玩意怎麼辦?說得好像我們中有人會開似的!”
飛機的台階還沒有放下來,袁昂一躍而上,鑽進了駕駛艙:“說對了,我會開。”
殷衡道:“我也看過書,還看過視頻。”搞什麼!速成班也不是這麼搞的吧!
滴滴滴滴一陣電子聲響,飛機的内部燈光全都亮了起來,台階緩緩伸了出來。
我還在抓狂:“喂!袁昂!你開沒開過啊到底!這和你們冥界的東西差别很大的!你是不是隻放過風筝!”
然而我的話就如亂風過耳,殷衡已經徑自上了飛機,華念一蹦一跳的也上去了,氣得我幹瞪眼。
華念上去後回頭看我:“娜娜,你怎麼還不來?”她懷裡的露娜四蹄懸空,喵的叫了一聲。
我走在門邊:“阿衡我還是把露娜留下來吧,如果袁昂這小子不靠譜路上有點什麼事,我們幾個都不是人皮糙肉厚的也就算了,露娜可是個正常貓,皿量值很低的!我不想她有事啊。”
我正念叨着,殷衡探過身,握住我的右手,輕輕松松将我提進了駕駛艙。
我還在說:“我說真的!而且要飛十幾個小時呢,吃的都沒帶,咱們去一趟市中心買點吃的吧啊啊啊啊。”
機艙門關上,飛機開始滑行了。
袁昂欠揍的聲音傳了出來:“飛機就要起飛了,機長袁昂提醒大家系好安全帶,收起小桌闆,關閉電子通訊設備。”
我手忙腳亂的關手機:“阿西吧!我同意了嗎你就走?這明明就是個桌子,哪兒來的小桌闆!華念,你喂露娜吃的是什麼!”
華念抱着露娜正為她吃着一顆顆五彩缤紛亮晶晶的小球球,露娜吃得很香。
華念無辜的看着我:“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啊,在家裡廚房找到的,有一大包呢。很香很甜!我就帶一些出來了。”
看着好眼熟,好像是上次我在去魔界的湖底采的,原來可以吃嗎?會不會有毒?
殷衡道:“這是雷雲果,長在靈力聚集的水底,吃了可以提高靈力,強身健體。”
原來是個好東西呀,早知道多帶些了。
作為家裡的女主人,我還在操心大家的民生問題:“十幾個小時呢,吃什麼!”
殷衡看白癡一樣看我:“娜娜,你是神仙,不需要吃飯。華念一個月不吃也沒事。”
我臉紅了,強辯道:“可是會餓!”
殷衡打開旁邊的櫃子,原來是個冰箱,一面滿滿當當的全是飲料和食物。華念歡呼雀躍的拿了一罐可樂,剛剛打開,室内角度猛的傾斜,飛機開始爬坡,可樂倒了華念一身。
華念的尖叫聲,露娜的喵喵聲,機艙外乎乎的風聲夾雜在一起。
我大聲罵道:“袁昂!你有病啊!這是民用飛機,不是戰鬥機!你想幹嘛!”
袁昂徹底無視我,将飛機拉到了六十度。
我要掐死他。
========================
到達澤馬特峰的時候是當地的下午四點,飛機緩緩在一個空曠的平台落地,天已經黑透了。
看着窗外的皚皚雪山,我一陣陣發冷,我還穿着絲襪和小開衫呢。
殷衡拿出兩件皮草,雪白的貂皮大衣是我的碼數,紫色的狐狸皮上衣是華念的碼數,高衛國挺細心的嘛。
袁昂和殷衡每人裹了一件登山羽絨服,打開了艙門。
寒風夾着雪粒撲面而來,嘴裡呼出去的氣恨不得面成濃稠的棉花糖,這裡的氧氣稀薄,我貪婪的呼吸着,将露娜緊緊摟進懷裡。
停機場旁邊就是萬丈懸崖,在如此大的暴風雪裡,隐隐約約能看到對面削尖剛勁的澤馬特峰。這裡氣候惡劣,這裡人迹罕至,這裡不适合生命的生存。
為什麼要不遠萬裡跑到這裡來度過殷衡的适應期?難道他的适應期如此兇險,必須與世隔絕來保證他的安全?
我心中隐隐不安,多少玩笑話都随着刺骨的寒風消散了。
華念什麼都不懂,正開心的在停機場跑來跑去,腳上一雙ugg将白雪覆蓋的空地踩得都是小腳印:“哇!好漂亮!好漂亮!”
我擡頭看着灰蒙蒙扯天飄絮的夜空,你好啊,澤馬特,如果我的阿衡在這裡平安度過适應期,我一定請你的山神大吃一頓!
緊挨着亭機場是一個酒店,建在懸崖峭壁上的酒店是高衛國一貫的風格。
隻不過這個酒店一年隻有兩個月能通汽車,其他時間交通都隻能靠飛機,工作人員也隻能坐索道到酒店下面,然後自己走兩個小時的山路到酒店。
現在這個酒店空無一人,所有的工作人員都被高衛國放假回家了。好在酒店不大,最多能住四五十人,走的是高端路線,裝修豪華,隻有十個套房。
看着風格各異的房間,我左看右看,不知道選哪一套好。
華念夠頭夠腦的:“娜娜,我可以自己住嗎?”小兔子的好奇心旺盛。
殷衡接話:“可以,袁昂也自己住。”我:“……”
袁昂聳聳肩,拖着高衛國給他準備的箱子挑了一套房間進去了。
我左看右看,選了一套墨西哥風格的房子。坐了十三個小時,腰酸背痛的,我深深胳膊,趴在兩米寬的大床上,感覺好像撲進了雲裡,軟綿綿的好舒服。
“腰酸啊!颠死我了,死袁昂開的什麼飛機,比坐過山車還可怕!”我抱怨着。
一雙大手扶上了我的腰,力度适中的揉捏着,我舒服的哼哼起來:“啊!啊!輕點兒!重點兒!啊啊!疼!啊!舒服!”
“到底輕還是重?疼還是舒服?”殷衡問道。
我回過頭,表情複雜的瞅着他:“疼,又舒服,别停啊。”
殷衡輕笑一聲:“你這什麼樣子?發春啊?”
我翻過身一把拉他過來,雪白的貂裘上蓋着尚帶着寒氣的黑色羽絨服,我的腿在他的腰腹間纏繞着:“是啊,我發春,君上不處理一下嗎?”
忽然覺哪裡不對,我的視線越過殷衡的肩頭往後看去,卧室的門口站着一個身長玉立的男人,他的眼睛冷冷的,唇邊卻挂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女主人,還不做飯嗎?”
我罵道:“你大爺的袁昂!進來不會敲門嗎?那麼會找時間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