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應回身從玄關櫃上抽出了日本刀:“你是誰啊?!”
華念指指惡鬼:“孔先生,她是胡綠。”
“啊?”
“胡綠是鬼,來吸你陽氣的。”
“搞什麼!演西遊記呢?!”
我笑嘻嘻的推開門:“是畫皮三。”
我慢慢踱到惡鬼的身邊:“不自我介紹一下兒嗎?”
惡鬼聲如洪鐘,兩隻銅鈴般的綠眼睛在我們身上掃來掃去,哪有半點嬌滴滴的樣子:“沒想到這裡還有一個有内丹的兔妖,也罷,吸不到元陽,吃了兔子的内丹也好。小模樣長得也不錯,皮扒下來也可以用一段日子。”
華念鼓着臉氣壞了:“喂!說什麼呢你?!穿動物毛皮是不對的!”
惡鬼不由分說向殷衡走去,華念将混元向殷衡擲去:“公子,接着!”
殷衡接過混元,嬌小的身影如一道白影,轉瞬之間在惡鬼的身邊繞了數十圈,我以仙人的眼力,也隻看到一團如白色花瓣般的痕迹。
當殷衡回到我的身邊,惡鬼愣愣的站着,然後撲通倒下了,他渾身都是傷口,而這些傷口正簌簌冒着黑煙,惡鬼啞啞的叫着,在地上翻滾不已。
殷衡手提混元,一腳踩住惡鬼的肩膀:“你是什麼來曆?”
惡鬼不答,隻是哀嚎,混元抵住了他的脖子:“說不說?”
惡鬼氣急敗壞:“我自己都不記得我叫什麼名字了,怎麼告訴你啊?”
混元的劍尖往前送了兩寸,惡鬼連連呼痛,趕忙道:“我說啊!我是畫皮鬼,我死的時間太久了,把自己的姓名都忘了。我一直都靠剝美女的皮穿在身上,然後勾引男人,吸陽氣吃心維持法力,如果我不這麼做,我就會魂飛魄散的。我有一個狐妖朋友,一年前她對我說,虞山有很多癡男子,很好上手,約我過來找她。我來了之後到處找不到她,而且最近虞山老是有鬼差巡邏,我不敢現身,最近好不容易太平點了才敢出門,正好發現孔應元陽純正,就想對他下手。”
狐妖?是沈情一道雷劈死的那隻?這倆修行的套路一緻,也難怪是好朋友,可是怎麼總拿我身邊的人下手呢!真是冤家路窄!
“我不是警告過你嗎?你要是及時收手,也不至于此。”我說道。
惡鬼道:“我沒想到你們法力如此高強,要知道現在修法的人幾乎沒有了,我和狐妖幾百年來除了躲避鬼差,幾乎遇不到任何抵抗。”
殷衡已然沒了耐心,拿出手機撥通了袁昂的電話,我覺得他現在越來越依賴凡人的器具了,從前跟袁昂聯絡還燒個符什麼的,現在直接奪命CALL。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甜美的女生提醒我們袁昂不知道去哪兒浪了,搞不好壓根不在人間。
我舉着手:“我來燒符,我來我來,我試試!”殷衡默許了。
我的中指和食指夾着一張黃色符咒,催動靈力,符咒啪地燃燒起來,紫紅色的火焰快要燒到手指時,我将符咒往空中一揚。
一股黑風在客廳憑空刮起,一個高大的黑衣人頂着異常高的黑帽子,慘白的臉上是誇張的笑容:“哈哈哈哈,小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怎麼是你啊,你領導呢?”
黑無常打趣道:“哎喲喲,他不也是你領導嗎?”
“問你正經的呢,袁昂呢?”
黑無常帶着笑嗔怪的瞅了我一眼:“袁、昂、對上司直呼其名,你真是膽子大。我們頭兒被王上傳喚啦,這段時間忙着呢,顧不上你。”
“什麼叫顧不上我呀?你們冥界的鬼差辦事不力,縱容這麼多惡鬼四處遊蕩也不緝拿,我們幫你抓了通知你們來接收一下,還不給我們送個錦旗啥的?”我指了指畫皮鬼:“諾,就是他。”
黑無常心情很好的樣子:“錦旗這麼不實惠的東西就不用了吧,你做的好人好事在生死簿上記錄的清清楚楚,下輩子呀,保你投個好胎,生下來就是高富帥,長大了赢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我打斷他:“得了,别耍嘴皮子了,趕緊把犯人帶走。有什麼喜事啊把你樂成這樣!”
黑無常捂着嘴笑:“活閻王被他爹拘起來了,沒人管我,你說我開不開心?”
活閻王,這是罵人啊還是祝福袁昂步步高升啊,他這麼一說我也有點擔心了。
“拘起來?為什麼啊?不會出什麼事吧?”
“沒事兒!他們父子倆隔幾十年就要鬧一回,挨幾頓打就放出來了,感情好的表現。”
“呵呵,真是有其父就有其子,都這麼表達好感……”
黑無常嗖的将畫皮鬼收了,畫皮鬼在他的袖子裡還不老實,蹦蹦哒哒的,扯得黑無常的大袖子四處亂飄,黑無常念了一個咒,袖子裡啪的一聲,安靜了,接着從袖口冒出一股子黑煙,類似烤肉的味道。
“還不老實,回去給你下下油鍋地獄,讓你嘗嘗滋味!”接着沖我們一抱拳,道一聲再會,消失了。
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廳,孔應十分鎮定地将手裡的日本刀放好,然後鄭重的開口:“殷衡,文娜,華念,你們救了我的命,大恩不言謝,以後就是生死兄弟了。”
沒想到文質彬彬的孔應還頗有點江湖豪氣,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不早就是朋友了嗎?談什麼謝啊。”
孔應點點頭,突然低頭看表:“現在是淩晨兩點半,已經過了12點兩個多小時了,離上次我去你家已經是第八天了。”
我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啊?”
“意思就是你可以給華念和殷衡換回身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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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施展移魂大法比上次順利多了,殷衡和華念各自回歸自己的身體,我終于松了一口氣,看着殷衡的臉上那天真無邪的表情消失殆盡,未免又有些遺憾。
我伸了個懶腰:“這一晚上過的,累死了,咱們都趕緊休息吧,明天還上班兒呢!”
正往客房走呢,手機響了,掏出來一看,屏幕上赫然寫着幹媽兩個字。
是沈如的媽媽,我頓時就不好了,這大半夜的給我打電話難道是出了什麼事嗎?
“喂,阿姨,我是娜娜。”
那邊是哽咽斷斷續續的聲音:“娜娜,沒打擾你休息吧。”
我有點急了:“怎麼了?有什麼事兒嗎阿姨?是不是小如有事啊?”
沈如的媽媽哭了起來:“娜娜,你快來吧,小如她想不開,要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