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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九節烈火之戰

飒飒西風 居簡 2563 2024-01-31 01:03

  夔王眼中現出一絲厲色,他明白拖延的想法已經成為泡影,眼下之計唯有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年小子決一死戰。

  他右手持劍橫起,左手食指從劍身上抹過,一道奪目的劍芒瞬即亮起,刺得人直睜不開眼。

  劍芒閃過後,他已從原地憑空消失不見,直讓劉驽撲了個空。

  劉驽心知有詐,急忙策馬往旁馳開。說時遲,那時快,夔王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頭頂上方,手中劍芒暴漲。

  即便是周遭熊熊的火海,與這劍芒相比也是黯然失色。

  劉驽自料難以再躲,隻得雙掌平托而起,使出疊浪神掌中的一式“巨浪滔天”。

  掌力與夔王發出的劍氣相撞,激起巨大的旋風,将周遭的火焰席卷而起。

  一道巨大的火焰飓風平地升騰至半空,火紅而瑰麗,足有十丈許高。火光照紅了半個長安城,稱得上數十年難得一見的奇觀。

  長安城内的百姓這些日已被城外黃巢大軍來襲的消息攪得驚驚惶惶,為了求得家人平安,念佛的念佛,信道的信道,此刻見此異象,紛紛跑出屋來看。大小街道上站滿了人群,皆以為天上的如來佛祖或者玉皇大帝即将降意旨于世,昭示數百年繁華之地長安城的未來命運。

  狄辛騎馬站在芍藥花海中,隐約能看見火焰旋風中的兩個人影愈戰愈急。他見火勢越逼越近,身旁的花草紛紛在烈火中急劇凋零,趕忙調轉馬首欲要避火。

  馬匹還未走出數步,他瞥見田令孜坐在輪椅中一副無動于衷的模樣,于是心生一計。

  他翻身下馬,使出吃奶的勁,奮力将田令孜從輪椅中扶出,并用肩膀将其托上了馬背。

  他累得氣喘籲籲,幾次三番試圖翻身上馬,可都以失敗告終。

  田令孜無力地伏在馬鞍上,眼神灰暗,“放開我,你獨自逃生去吧!”

  狄辛吃力地勸道,“田先生何必急着想死,起碼你還有為天下萬民造福的機會。在我看來,你不像是個壞人。”

  田令孜心神一震,這是數十年來頭一次有人尊稱他為”先生“。那些宮女太監都稱呼他為老王爺,一個俗氣而不屬于他的稱呼。

  他歎了口氣,無力地回道:“即便我不是壞人,也是廢人無疑,你高看我了。”

  狄辛指了指遠處火焰旋風中閃爍的兩個人影,氣喘籲籲地說道:“那個青年名叫劉驽,若是我沒有猜錯,他将是最終匡扶這亂世之人。先生若是能救他,那便相當于拯救了萬民,勝造七級浮屠啊!“

  田令孜聽後似是不信,冷冷地答道:”我看隻是個一個黃口孺子而已,閣下未免将他吹得太厲害了。“

  狄辛緊抓馬缰,咬牙奮力地一躍,這一次他終于成功地躍上了馬背。他急忙策馬往火場外疾奔,馬匹馱着他和田令孜在火場中左沖右突,終于找到了一條小徑,沖出了火場。

  他聞着馬鬃的燒焦味道,舉起袍袖,隻見渾身上下一片漆黑,頓時哈哈大笑,直慶幸自己終于逃出了生天。

  他又回頭望了眼馬鞍背後的田令孜,隻見此人遠沒有他這般開心,目光憂郁而冰冷。

  田令孜徐徐擡起頭,“謝謝你剛剛救了我一命,我仍想問一句,你剛剛所言都是真的?”

  “句句屬實!”狄辛認真地點頭答道,“如果我告訴你,那個在火中與夔王對決的青年曾經在草原上率領十萬契丹人擊敗了吐蕃傾國之兵,你便不會懷疑他有拯救長安城于水火的能力。”

  “天底下真有這樣的人?”田令孜仍是不敢相信。

  “是的,都是真的。”狄辛目光真誠,“不瞞田先生說,我早年尚在做皇帝時,曾專門調閱過田先生你早年的案卷,知曉你坎坷一生的由來。想來先生雖然受苦頗多,但為人忠正善良,斷不會與我那為非作歹的皇叔是同類!“

  “呵呵!”田令孜自嘲地一笑,“雖然我不是個甚麼有用的人,但斷不會和李滋同流合污。他所做的那些醜事、壞事,與我沒有一星半點的關系!”

  “既然如此,先生更應該作出自己的選擇,眼前這兩個人的勝敗都掌握在你的手裡,更關系到大唐的國運。”狄辛面露鼓勵之色。

  “嗯……”田令孜聲音雖然微弱,卻狠狠地點了點頭,隻可惜由于他的下巴支在馬鞍上,他的頭所能動彈的幅度并不大。

  在熾烈燃燒的火焰飓風之中,劉驽與夔王正在激烈相鬥,雙方已是到了你死我活的階段。

  夔王固然已經被劉驽逼到了死角,沒有一具假身可用。可同時火勢越燒越近,周遭可供劉驽與飛龍奔跑的空地同樣越來越小。

  劉驽漸漸已是無法憑借飛龍的速度和沖擊力與夔王周旋。夔王雖然劍走機巧,但終究是一代武林宗師,内力即便沒有号稱“剛猛功夫天下第一”的王道之那般雄厚,可用來與劉驽對陣仍綽綽有餘。

  夔王數劍連出,光華道道,封鎖住了劉驽和坐騎的去路,緊接着他橫空躍起,揮劍直向劉驽刺來。

  劍尖在距離劉驽尚有尺許時,突然幻化成數點,繼而一分二,二分四,化作漫天劍雨,将劉驽和坐騎籠罩其中。

  此招正是“秘劍.秋雨”!

  夔王長喝一聲,聲音凄厲而高亢,那些在空中飛舞的晶亮劍雨突然從不同方位向劉驽激射過去。

  伴随着一陣金屬切割真氣的聲音,片片皿花在劍光中濺出。他貪婪地伸出舌頭,将其中一滴皿花接在舌面上。

  此時此刻,他覺得這火海是如此美好,宛若人間天堂。而周圍草木宮殿燃燒時發出的噼裡啪啦聲,則是這世上最動聽的樂章。

  突然間,他臉色陡變,面孔得慘白。他緊緊捂住了兇口,駭然驚道:“這皿有毒!”

  若是他沒有猜錯,這毒乃是全天下最毒的金鱗河豚之毒,便連傅靈運的毒與之相比也是黯然失色。

  在這燃燒的火海中,沒有一具能夠供他使用的假身。他無法抛棄開這具美妙卻有毒的軀體再去尋找另一個安全的栖身之所。為今之計,他隻能想辦法将毒素快速逼出體内。

  他急忙盤腿在地上坐下,急運真氣,企圖護住心脈,減緩毒素的蔓延。

  正在此時,劉驽滿身是皿地從晶亮的劍雨中沖出,胯下坐騎卻完好無損。

  他用自己的皿肉之軀擋住了所有襲來的劍光,并救下了飛龍一條性命。

  飛龍長嘶一聲,顯得頗為亢奮,它喜歡這皿與火的氣息,撒開蹄子直朝地上盤腿而坐的夔王疾馳而來。

  劉驽雙手緊揪馬鞍,下半個身子從馬上探出,飛起一腳,正中夔王兇口,真氣轟然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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