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光大人,請住手,聖輪吸取這小子的皿氣而生,殺了他聖輪失去皿氣供養,會再度從現實中消失!“
“對啊,無光大人,隻有将聖輪從這小子體内剝離出來後才能殺他,否則聖輪的光芒會随死亡而散,想再要找回就千難萬難了!”
無光的兩名随從看出無光憤漲的殺氣,急忙勸阻。當然他們還有一半話沒有說出口:“如果沒有将聖輪帶回聖界,那些聖殿中的大人物怪罪下來,他們三個人都會有性命之憂”。
無光猙獰地道:“如果聖輪讓夜玄知帶回真魔界,對我們來說更犯下了形神俱滅的大罪,小子,本想多留你一會性命,現在,你就去死吧!”
無光說完,向被禁锢在空中的空桑辰彈出一團雪亮躁動的電球,電球的威力讓空氣都在燃燒。
“住手,無光,這樣會毀了真魔輪!”
夜玄知覺察到無光的舉動,臉色大變,同時向空桑辰揮出一道黑色的真力斬擊。他們這一次以四敵三,策劃萬全,原以為帶回真魔輪萬無一失,沒想到最後關頭無光會用玉石俱焚的手段。
如果不能帶回真魔輪,勢必會影響大君的開拓黑暗疆域的大業,到時可吃罪不小!
最終,在兩股毀滅力量的夾擊下,動彈不得的空桑辰感覺他的靈魂就像暴雨中的閃電,發出最後慘白的亮光,然後爆炸,消亡。
三個月後,雲霄大陸裂國之戰的消息随着渡鴉,商人與水手傳遞到了各個大陸。臨空城隕落,空名見戰敗而亡,有最強之族之稱的古老空族被定為反叛者,異端,人族之敵以及所有種族之敵。
幸存下來的空族人依靠強大的實力抵抗各大勢力,各大種族強者的圍殺,一路逃往有世界盡頭之稱的未知大陸。
但是在這裡,這裡是氣泡海與夏海交彙的地方,往南是人稱妖精萬國的萬國大陸,往西是百族林立的六華大陸,在兩片大陸交接的地方,貝殼村就在這裡。
被聖域境之上的兩股力量合擊,從死亡中幸存下來的空桑辰,一頭空族主家的蒼灰色頭發變成了黑色。而且由于貝殼村處于偏僻隔絕的區域,他還沒有聽到父親敗亡與空族被滅的消息。
出于某種發自心靈深處的不安與一向謹慎的性格,空桑辰摒棄了空族之姓,對救助過他的貝殼村村民自稱桑辰,是海船上水手的兒子,不幸船被風暴摧毀,他才漂流到這裡。
貝殼村的村民樸實而富有同情心,村長老趙頭的兒子就是在海上遭遇風暴襲擊,再也沒有回來,因此對空桑辰更加同情與親切,并将他收留在家裡。
“桑辰啊,你以後就當這裡是你的家,貝殼村的人雖然不富有,但都是實誠的漢子,貝殼村的女人雖然愛說長短,但都心地和善,他們都會待你如親人!”老趙頭說。
周圍的村民都點頭,有人的還出言安慰:“桑辰啊,海上的風暴雖然猛烈,但摧不垮貝殼村人的脊背,你在這裡好好養傷,假如你看上哪家的女兒,我們還可以為你娶親,哈哈!”
顯然,空桑辰出色的外表與來自空族的氣質讓耿直的貝殼村人有了招婿的想法。
空桑辰對每個人都表示了感謝,最後貝殼村的村民們給了他一份做木工的工作讓他養活自己,這倒正是空桑辰的“專長”。
他打造的用具,無論耕地用的犁還是打獵用的機弩,以及各種精巧的木雕與其它小玩意,都深受村民跟孩子們的喜歡,因此貝殼村人更從打心底将他當成村裡人了。
時間過去三個月,空桑辰的傷早就好了。這三個月裡,他無時無刻在回想三個月前在夏海上空發生的超越他理解極限的大戰。
“星辰輪,真魔輪,無光,夜玄知,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那些強得如怪物般的家夥又是什麼人,為什麼要争奪它?我又是怎麼活下來的?”空桑辰自從蘇醒以來,一直都在思考這些問題。
空桑辰做完一天的木工,躺在竹床上,又開始研究着那隻“銅镯”。
在這隻銅镯上,此時多出了一圈樹葉形狀的銘紋,連顔色都完全變成了樹葉般的青綠,表面充滿凹凸不平的質感,銅镯的内圈上也生長出一圈之前沒有過的齒輪,因此已經無法再将它像銅镯一般戴在手上。
“或許這原本就不是一隻銅镯,難道它真是什麼所謂的星辰輪,真魔輪?又或者什麼都不是……“
“可就算它真是件了不得的寶物,對我來說都一無是處,我需要力量,可它什麼也給不了我,還害得我九死一生,像隻蟲子一般被人任殺任戮!“
空桑辰驚訝于心中無法壓抑的憤怒與殺意,在切身體會過如同蝼蟻般被強者任意殺戮的經曆後,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渴望着力量。
但是空桑辰“斥真體”的體質仍然沒有改變,無論他怎樣努力修煉,他的境界仍然停留在築基境中期無法突破,他吸收真力的速度慢到令人發指的速度。
照這個速度,如果不另覓機緣,空桑辰知道他一輩子都休想修到後天境。凡人必有一死,築基境中的凡人不過區區百年壽命,這也絕不是空桑辰想要的。
這隻被空桑寄予了最大希望的銅镯,除了一些肉眼可見的外觀上的變化,根本沒有再顯現其它稍微有點價值的用處,怎麼能不讓他苦惱跟憤怒。
此時他正把銅镯用一根手指挑着轉圈,一時手滑,銅镯脫離了他手指的力量,旋轉着飛了出去。
空桑辰想伸手把它接住,但是它沒有掉下來――
銅镯就這樣輕如羽毛,靜靜地漂浮在空中,有規律的旋轉着,似乎不再受到這個世界重力的約束。
從橡木窗射進來的月光照射在銅镯上,閃着碧綠的光澤。有無數細細的光絲在向銅镯旋轉的中心凝聚起來,變得成一個的銀色漩渦。
空桑辰在臨空城中也見過不少強者的真命法器可以禦空飛行,難道他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也将這隻銅镯修煉成自己的真命法器?
但是修煉真命法器至少需要先天境以上的真力與靈魂,他現在可還遠遠達不到啊!
空桑辰望那隻在半空旋轉的銅镯,感覺眼皮越來越重,困意湧現,終于沉沉睡了過去。
當空桑辰再次醒來的時候,月光已經西沉,東方天色微明,那隻銅镯仍然漂浮在他腦門上空旋轉着,但是在銅镯的中心,此刻多了一滴懸浮的銀色液體。
空桑辰心中一動,直覺告訴他這滴神秘的銀色液體不簡單,他收回銅镯,找出一個裝傷藥的綠色瓷瓶,将那滴銀色液體小心翼翼地裝到了瓷瓶中,銀色液體一入瓶内,散發出來的銀色光芒将瓷瓶的内壁都照亮了。
這竟是一滴真露!還是一種從未在記載與傳說中出現過的銀色真露,因為現存于世上的真露都是綠色的。
空桑辰心頭大震,細細感知着這滴銀色真露散發出的氣息,感覺比起綠色真露,它蘊含的能量更加龐大與精純。
真露是天造地化所生的精華,每一滴真露生CD需要千百年甚至上萬年光陰,是時間與力量經過天地自然的巧合才生成的至寶。對煉器,煉藥,修行甚至續命,真露都有着化腐朽為神奇的妙用。
空桑辰小時候能以“斥真體”的虛弱體質健康長大,并且得以将體質微弱改善,就是靠父親空名見憑着強大的武力為他或買或搶,弄來真露給他當糖水喝,為此還給空族樹立了衆多仇家。
但是憑空族最強之族的實力,真露也不是想要就有的,圍繞着真露這種稀缺寶貴的資源,發生在超然勢力與帝國之間的戰争數不勝數。
空桑辰此時并沒有魯莽地馬上使用這滴銀色真露用來修行,畢竟這是滴從未見過的特殊真露,不知有沒有其它風險。
空桑辰壓抑下心中的激動,理清了的頭緒,現在他有兩個問題需要解決跟證實。
一是這滴銀色真露與普通的真露有什麼不同?
二是銅镯産生真露是偶然的還是可持續的,如果是可持續的,需要具備哪些條件?
假如銅镯産生真露的結果不能重複,那麼對于他來說仍然是一個雞肋的東西。
但在空桑辰心裡,有個聲音在告訴他,這隻銅镯能引起那些超級強者你死我活的争奪,一定不會是個雞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