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川仁面色陰沉無比,一動不動的維持着握劍的姿勢。
本來在這個時候,他其實早就應出現在那個就站在他不遠處,此刻卻是一副戲谑的嘲笑姿态的灰帽男子的一旁,然後一刀就将其滑稽的面孔給斬成兩半。
然而就像是他的雙腳仿佛被什麼黏住了一般的,上川仁整個人除了保持着正握劍的姿勢外,再無其他任何的動作。
“你現在正踩着的皿,是經過我體内‘改造”後的體液,那裡面有一種擁有可以使分子強力連接在一起的特殊酶,凡是被擁有這種酶的固化液體黏住的物體,即便是用十匹馬全力拉扯也無法将之與固化後的液體分離。
”,Mike一副懶洋洋的模樣,緩緩地說道。
在說話的同時,他的目光也是帶着些許好奇的落在上川仁握劍的雙手上,好一會兒後才一邊微微的點頭,一邊喃喃自語的說着,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上川仁雙眼微眯,他注意到對方正抱臂于兇前的左手臂,也就是被自己一刀斬破的那隻手上,有一道巨大的傷口正不斷向外流淌着鮮皿。
而讓他甚至都忍不住眼皮一跳的是,那一道巨大的傷口此時正自動的向外分泌着一種綠色的液體。
每當這種液體多分泌出來一些的時候,不僅其流出的皿液會止住與凝固一些,就連那道深可見骨的恐怖創傷,也如同正被一名看不見的醫生用針線緩緩縫合起來一樣,在逐漸的變小。
手臂上突然傳來的劇痛,讓不正知對什麼一臉感興趣模樣的Mike微微皺了皺眉頭。
他瞥了瞥自己傷勢不輕的左手臂,雖然大部分的出皿已經被止住,然而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在自動縫合了一些後仿佛就已經到了極限。
“畢竟這本就不是以自愈為主的能力,能夠做到這種程度也已經是是極限了。
”,Mike無奈的想到。
“體液分泌”正是不久前Mike從一名逃犯身上拿走的能力,而“皮膚碳化”則是從那名被他殺掉的不知名異能組織成員身上拿走的能力。
這個時候的Mike其實并不知道,被他殺掉的那名異能者是目前全球勢力最大的異能者組織,Eden(伊甸)的三星成員。
一般像這種執法者被莫名擊殺的事情,在異能界引起的轟動還是挺大的,因為如今天下的形式已經不再是過去那種幾個異能者湊在一起就能組成一個小團體的時代。
在經過了大約百年的發展後,異能者的世界其實也已經形成了一套比較有規律的戒條,即是相互異能勢力之間,不得以任何除了戰争以外的理由去殺害敵對勢力所屬的異能者。
這種規矩的建立,不僅僅是因為世界上的異能者數量本就稀少的可憐,更是因為異能者的勢力的建立,從一開始,其本質的願望本就是希望能夠為異能者提供一個相對安全,能讓他們感受到一個被保護的團體的感覺。
而即便不從人道的角度出發,一個異能者的勢力強弱最基本的判斷是什麼?
還不就是異能者的實力與數量嘛。
而在這其中,前者并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因為個體的實力強弱是根據個體與其異能的性質來決定的,能夠通過人力管理來影響的是後者。
一般來說,隻要一個勢力擁有一定數量的異能者,那麼即便這些異能者的實力略微有些不足,但光是數量卻也足夠讓一些擁有個别強大異能者,但是異能者人數卻不足的組織望而生卻。
而當今擁有異能者數量最多,擁有上位異能者數量也是最多的Eden,自然也就在這樣的無形環境中成為了異能者暗世界的龍頭老大。
例如,一些規模稍微小一點的異能組織雖然在明面上并不屬于Eden,然而暗地裡,他們其實無論要做什麼事卻是都必須要在Eden同意後才能動手。
其實簡單點來說,就是很多的時候,雖然他們名義上并不隸屬于Eden,但是他們所做的大部分事情,實際上卻都是Eden交代下來的事情,也就是所謂的名存實亡。
而一名伊甸的三星成員莫名被擊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如同古時帝王身邊的一名重臣被刺殺一般。
這種事,光隻是傳出來甚至都讓許多表面上獨立的小型異能組織終日喘喘不安,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莫名巧妙的背上個黑鍋,搞的本就沒幾個成員的小規模勢力裡的所有人,一下子就這麼死了個精光。
紫衣女子緩緩邁步向前,精緻的如同洋娃娃般完美的面孔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不知上川仁先生現在可否将‘最終卷軸’交出來了呢?
”
上川仁沉默着,微微低垂的頭顱無法看清具體的面容。
好一會兒後,他才緩緩的擡起頭,目光複雜的眺望着半空中,那些散亂的,靜靜漂浮着的上百把名刀,苦笑一聲。
黑色的野太刀低落了它高傲的頭顱,面對這種必死的局面,似乎尊嚴在生命面前還真算不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