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顧耀岩不屑的笑笑,語出驚人:“你什麼樣我沒見過。”】
顧海桐坐在醫院裡,望着來來往往的病人,拉了拉顧耀岩的袖子:
“本來我還覺得自己挺笨的,但我看到有那麼多人因為穿涼鞋而受了傷,我就找回自信了。”
顧耀岩剛剛被她拔釘子吓得臉色蒼白,聞言冷笑了一聲:
“心真大!”
護士走過來替顧海桐把針頭從手背上拔了下來,顧海桐瞬間就像是解放了一般,問道:“姐姐,請問洗手間在哪兒?”
顧耀岩問:“你要去廁所?”
顧海桐一臉的窘迫,嘿嘿一笑:“憋死我了…”
護士說:“出門左拐走到頭。”
“我陪你去。”他說着,走過來攙扶住她的手。
顧海桐握着顧耀岩精壯的手臂,一邊瘸着腿蹦哒着一邊拍馬屁:“顧老師,你手臂上肌肉怎麼這麼發達?”
“我喜歡打排球。”他說。
“哦,那就難怪了,我都沒注意,你腿上肌肉也很發達吧?你有腹肌嗎?”
無聊的小女生抛來的問題。
“有。”顧耀岩敷衍着回答。
“啊?你腿部肌肉也這麼發達呀?我都不知道!”
沒話找話。
“我肌肉發達的地方多了。”顧耀岩說。
顧海桐說:“還有哪裡?”
顧耀岩輕咳一聲,表情一瞬間有些不自然,沒回答。
顧海桐用眼睛瞥了瞥他:
“好吧我的問題好無聊,我隻是怕你陪我看病會覺得悶啦!”海桐一步一步在走廊裡挪動。
顧耀岩看着她額頭上的汗,問道:“累不累?要不要我抱你?”
顧海桐說:“不至于,我不累。”
顧耀岩看了一眼那長長的走廊,低下身子,嫌棄的說:“我累。”
他直接彎下腰去,将她打橫抱起來,往洗手間走,顧海桐靠在他的兇膛,仔細的聽他的心跳,想着昨晚程貞貞所傳授的,荷爾蒙和多巴胺的理論。
他心跳的好穩,一點都不像傳說中的那樣,心如鹿撞。
“你怎麼不說話了?不是怕我悶麼?”他問。
“哦,繼續剛才的話題,你的身體上還有哪裡比較發達啊?”
顧耀岩說:“你還是别說話了。”
“哦。”
…
顧海桐按下廁所的沖水按鈕,單腳站立開始提褲子,剛才顧耀岩抱她的時候,她就有些後悔今天穿緊身牛仔褲了,結果一到提褲子的時候,顧海桐的悔恨又深刻了幾分。
顧耀岩站在門口,一根煙都抽完了,想了想,還是忍不住朝空曠的女廁所喚了一聲:
“顧海桐?”
“啊…我馬上出來…”
“你不會摔倒了吧?”顧耀岩眉心一皺,聽出她的聲音不太對勁。
“…”
顧海桐躺在地上,吃痛的揉了揉屁股,她剛剛才剛剛穿好内褲,正要提牛仔褲的時候,褲子卡到了一半,手上一用力,另一隻沒受傷的腳卻踩到了水,身子一下子失去了重心,倒在了地上。
還好是坐便……
顧海桐驚悚的陪拍兇脯,卻聽見顧耀岩發生問道:“裡面有人嗎?我進去了?”
女廁所裡安靜極了,顧海桐聽見顧耀岩的腳步聲走進來,再低頭看看自己提了一半的褲子,和印了一隻y的白色内褲,頭皮一緊…
“不要過來!”
話音剛落,她就看見顧耀岩已經站在了她來不及關掉的廁所門前…
他低頭看了看她,趕緊别過頭去,蹲下來,手摸索着放到了她的褲子上。
他的手不小心觸碰到她的大腿的時候,顧海桐條件反射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一動也不敢動。
顧耀岩索性将她擁到懷裡,将她上身的重量全部分擔到肩部,然後伸出手用力的将她提上了褲子。
顧海桐趴在他的肩上,聞着他身上清香的洗衣液的味道,再看看地上有些髒的水漬,臉紅到耳根。
穿好了她的褲子,顧耀岩将她抱了起來,幸好廁所裡沒有人,免了一些不必要的解釋。
顧海桐被他抱着,真想把腦袋埋進他的懷裡裝鴕鳥,可是又覺得那樣太作做了,索性抻着脖子僵硬的看着前方,裝做什麼事都沒發生。
“長胖了就去買大一号,做人不能自欺欺人。”顧耀岩看着她故作鎮定的樣子,挖掘道。
顧海桐虛心的點點頭:“是,我知道了。”
顧耀岩被她逗笑了:“廁所滑倒也不是什麼丢人的事。”
顧海桐這才對上他好看的眼睛:“光着屁股跌倒被人抱出來這算丢人了吧?”
顧耀岩擰起眉頭回憶着說:“你不是穿了一條機器貓的…”
“放、我、下、來!”某人一直繃着的心理防線瞬間斷裂!
“好吧,我什麼都沒看到。”
…
出了醫院,以來時的姿勢躺在他的車上,顧海桐悶悶不樂的沉默着。
他說要去醫院見個朋友,去了好久也沒回來,顧海桐郁悶的想着剛才在廁所的尴尬一幕,快被自己給糗死。
顧耀岩從醫院裡出來,坐進車裡,一邊發動引擎一邊瞄了她一眼:“怎麼了?還疼?”
顧海桐咬咬手指:“羞恥大于疼痛!”
顧耀岩笑了笑,體貼的替她辯解說:“其實…一個人有一個人的品味。”
“你看到了我的機器貓,我要先殺了你然後自殺!”
“呵,”顧耀岩不屑的笑笑,語出驚人:“你什麼樣我沒見過。”
顧海桐立刻坐了起來,被他的話吓傻了:“你說什麼?”
顧耀岩說:“我還替你洗過澡。”
顧海桐一愣,他可不是會開玩笑的人,可是給她洗過澡這麼嚴重的事情,她怎麼會不知道!
“不可能!”
“你三歲的時候。”他一邊回想一邊開車:“夏天,你媽媽用鐵盆在院子裡曬熱了水,把你當進盆子裡叫我過來,讓我幫忙給你洗澡,她去打麻将。”
“三歲?”
“嗯,我那時候也沒什麼作業,就同意幫忙了,你小時候特别胖,手臂一段一段的,像米其林輪胎的吉祥物。”
“呃…你能不能不要反複強調一個女孩子胖?她今天已經因為穿不上褲子而身心受辱了!”
顧耀岩說:“所以說,你就算連機器貓都不穿,又有什麼可害羞的。”
顧海桐反複解讀着他的這句話,忽然又想起程貞貞所說的男女之事。
也就是說,就算她脫光了,像是燒雞一樣擺在他面前,他也不會有任何食欲對嗎?
忽然覺得好失落,就像是本來就知道自己會不及格,繼而又拿到了59分的試卷那種被證實的淘汰心情。
顧海桐幹笑了一聲,又趴到後座上裝睡去了。
…
顧耀岩把車子停在了海桐的宿舍樓下,海桐懶洋洋的坐起來,拿起手機說:“我給霍燕打電話,叫她下來接我。”
沒想到一擡頭,顧耀岩已經給霍燕打完了。
“你怎麼有霍燕的電話啊?”
顧耀岩沒回答,把從醫院買回的藥給她裝進一個小袋子裡遞給她:“你以後要是再喝酒導緻我翹班,按我正常工資的兩倍支付我。”
顧海桐“嘁”了一聲:“你們老師上一節課一人就收三兩塊錢,我給你十塊,不用找了。”
“顧海桐,你什麼時候學會頂嘴了?”
顧海桐吐吐舌頭,不好意思的笑笑,霍燕就下樓來了。
顧耀岩的車子一開走,霍燕的臉上就立刻變成了彈幕,寫滿了“告訴我”“求八卦”“顧老師怎麼樣”“去醫院發生了什麼”“有沒有公主抱”等等密密麻麻的問題。
回到寝室,程貞貞依舊在敷面膜,王娉婷在看奢侈品雜志,一見傷兵回來,兩位公主不僅沒有接待,嘴上也沒有關懷。
王娉婷說:“聽說你走路都能踩到釘子?”
程貞貞撕下面膜,走過來,像是獵犬一樣在她身上來回來去的聞。
“你幹嘛?”顧海桐嫌棄的推開她。
程貞貞又湊過來:“讓我聞一聞,聽說你被顧老師公主抱,我要聞一聞你身上顧老師的味道。王娉婷,你過來,聞聞這是哪一款的香水?”
王娉婷放下奢侈品雜志,慢悠悠的穿上拖鞋走過來,也在她身上聞了聞,皺了皺眉頭:“除了立白的味道我什麼都聞不出來。”
霍燕抱起肩膀看着顧海桐:“妞,你又用我的洗衣粉!”
顧海桐谄媚的笑笑:“哎呀,我的用沒了,就蹭了點嘛!”
霍燕眯起眼睛:“啥也别說了,你今天真是賺大了,早知道我就去踩那根釘子!”
程貞貞冷笑一聲:“喪心病狂!”
霍燕說:“你們不知道,我發現一個很蹊跷的事情,我今天坐顧老師的車,發現不大對勁,他的車廂裡到處都是粉紅色,粉紅色的坐墊,粉紅色的車載香水,哎呦喂,我還以為我上了一個女人的車!”
程貞貞擺出柯南臉:“真相隻有一個,顧老師他,并不是單身!”
“不可能吧,”霍燕說:“坊間流傳他就是單身啊!”
程貞貞說:“是單是雙,跟蹤兩天不就知道了?”
霍燕大驚:“你變态呀!”忽然她又變換一副嘴臉,賊笑道:“咱們什麼時候去跟呀!”
顧海桐清了清嗓子:“據說選修課要考試了啊!”
王娉婷走到水壺前倒了杯水,走過來,喝一口,瞄了一眼顧海桐,說:“想知道顧老師是不是單身,這有什麼難?”
“你有辦法?”霍燕問。
王娉婷兇有成竹的說:“我們可以去他住的地方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