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劇毒,見皿封侯,專門對付靈獸用的。”池炎眯着眼,爪子輕刨了一下地面,銳利的指甲閃出一道寒光。
文清一愣,聽清他在說什麼之後,怒不可遏,來不及思考,就擡手往烤爐拍去。
池炎卻猛地跳起攀上他手臂,制止了他的動作。文清被他一推,掌中靈氣偏離角度,從烤肉旁邊劃過去。池炎順勢變小摟住他脖子,遠看像是刻意要跳到他肩頭撒嬌似的,讓旁人覺察不出半點關于肉食的端倪。
文清聽得池炎低聲傳音,聲音有些不屑,又好似想到一點開心的事,輕笑:“既然有人刻意要對付我,就讓他得逞罷。”池炎跳到烤爐邊上,爪子扒拉已經烤好的滋香肉串,在文清反應過來之前,張嘴一口将烤肉咬下一塊。
随後文清聽到耳畔傳來一聲:“阿清别擔心。以計攻計,才真妙哉。”池炎雙腿一蹬,四腳朝天直直往地上栽去。
“池炎!”文清克制不住驚呼一聲,眼疾手快一把将池炎抄在手中,免了他與大地親密接觸的命運。池炎全身泛青,青色在白毛中透出,格外顯眼,嘴邊甚至溢出兩滴污皿。
盡管知曉池炎是裝樣子的,但看到這一幕的文清還是覺得心肝發顫。他雙手忍不住顫抖起來,将池炎抱在懷裡,手裡靈氣瘋狂往池炎身體中輸進去,聲音亦在發抖:“池炎,你别這樣,我害怕。”
他方才的那一聲驚呼,已經吸引了大部分人看過來,從篝火邊弟子的角度,正好能看見池炎栽倒的樣子,不由擔心地交流起來。
立刻,所有人都知道是文清那隻守護靈獸出事了。一時間,衆人心頭都染上憂愁,隻除了一人,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露出晦暗不明的笑容。
池炎眼睛閉着,一副生氣已絕的模樣,卻不住傳音給文清:“我沒事,阿清,這隻是誘敵之計,你别怕。”他的聲音穩重有力,不疾不徐,“表現出我已身亡的假象,找個借口帶我離開。”
文清閉眼深呼吸數下,終于穩下來。經曆由末世到修仙界的一系列變故,他實在承受不住池炎可能出現的一點閃失了。
衆人正在細碎輕語時,文清轉過頭來,顫聲道:“可有人懂得救治,池炎好像中了毒!”平日裡文清臉上幾乎沒什麼表情,說話也淡淡的,使人心疑他下一秒就要超脫凡塵而去,但這時,卻是每個人都可以輕易看出他臉上無法掩飾的慌亂。可以說他所有凡塵的喜怒哀樂,全部都隻因他懷中的靈獸而展現。
中毒!大家一片嘩然,小莫最先奔過來,焦急地探着池炎的呼吸,接着,自認為有些能力,或是手中帶有治愈系靈草和丹藥的修士都趕過來,卻都毫不意外,惋惜地擺擺頭。
“看樣子是沒救了……不知什麼毒竟能頃刻間要了妖丹期靈獸的性命!”大家竊竊私語,無法掩飾内心的疑惑與恐慌。
文清表現得情真意切,掏出各色靈草丹藥不要錢地往池炎口中塞去,在各位弟子看來,他已是耗光了手中的全部資源,不由得為文清與靈獸之間的情義大大感動一番。
折騰了半晌,文清似乎終于接受了靈獸無力回天的事實,沉默數息,緩緩抱起池炎,頭也不回地随意找了個方向走去。
小莫擔憂地想要跟上,被文清喝止:“别來!讓我跟他再待一會兒……”語氣中的怅然,使聽者動容。
待行至足夠遠的地方,确保衆弟子不會探聽到,池炎才睜眼。看見池炎眼中神采依舊,文清心頭總算是松了口氣。他剛想開口,突然聽得池炎的聲音:“别說話。”
文清還沒來得及點頭,池炎劈頭蓋臉就親了上來,舌頭絲毫沒有停頓遲疑,徑直往文清喉嚨深處伸去。文清被他親得猝不及防,又骨子裡不願反抗他的動作,不得已往身後柔軟的草地上倒去。
池炎就勢撲上來,撬開他的嘴巴同時尾巴一點點往上,探至他腰部不住摩挲。霸道激烈的索吻持續了好一陣,文清終于找到機會深吸一口帶着草地甘冽氣息的空氣,冰做的殼子在池炎的攻勢下主動融化,露出柔軟的内裡,茫然輕問:“怎麼……”
方才還在因可能失去池炎而慌亂,被池炎周密包圍住,文清的心終于安定了一些,他貪戀這樣的溫暖,一點也不想拒絕池炎的熱情,甚至在池炎退出去之時,還無意識伸出舌頭挽留了一下。
看到他這個樣子,嘴裡還殘留激吻後的清香,池炎喜歡得不得了,一下一下舔舐他的耳垂:“你剛剛慌亂的樣子,太特麼迷人了。”一邊傳音,尾巴也沒閑着,在文清腰部撫摸數下後,呲啦一聲,撕碎了他的外套。
腰部有池炎的尾巴護着,肩膀卻是直接與冰涼的地面接觸,文清雖然不會受凍,但身體還是本能地瑟縮一下。池炎一直留心他的反應,見狀心念一動,從文清的芥子空間中召出溫元塌,尾巴纏在文清身上,将他帶入塌中。
不管是溫元塌,還是芥子空間,文清在設置禁制之時,都是同時排除了他與池炎的,池炎亦可随心所欲地使用。塌中溫度适宜,軟度适中,逼仄的空間中遍布的嫩粉色更是為倆人制造出旖旎的氣氛。池炎急迫到不願等待,文清還沒躺下就再度撲上去,由臉頰開始,慢慢往下,在文清身上烙出一個又一個暧昧的印子。
這樣親密的接觸,已經許久沒有過了,文清再度體驗到上輩子被池炎吻到心跳加速的感覺。但不同的是,他再不會因為心律紊亂而昏厥,可以毫無顧忌地與池炎唇齒交纏,感受戀人舌尖帶來的美妙滋味。
直到某個地方被池炎含住,文清終于忍不住悶哼一聲。清冷的聲線染上情|欲的味道,仿佛高山之巅潔白冰冷的雪地上,被人種下一朵色豔誘人的花。
末世時就算最深入的一次,也不過是唇齒交融,還沒到達這次的地步。心口狂亂翻湧的戰栗實在讓文清不知所措,情|欲二字對他而言實在太過陌生,初次品嘗就以猝不及防之勢将他卷入一場暴風雨中,而他倚仗對池炎的信任,并不退卻。
池炎在舔遍文清全身之後,反倒冷靜下來,動作不帶一點急躁,耐心仔細又輕柔地為文清服務。這樣的動作與頻率讓文清遲遲到不了頂點,心内被填滿的地方悄悄出現空隙,叫嚣得他整個身體都燥熱起來。他眸子裡含着水汽,努力穩住聲線,卻不知發出的聲音隻會更添一層禁欲的美感:“池炎……感覺很奇怪……”
“怎麼奇怪了?”池炎聲音裡有淡淡的戲谑,可是天知道,隻讓他幫着文清纾解,是件多麼殘忍的事。他的小兄弟早已脹痛得不成樣子,幾乎就要自發去探索幽徑入口了,他動用了全部心力,才勉強自己不把面前的人拆吃入腹。
文清手往下摸索,正好捏住他的尾巴,刺激得他差點悶哼出聲。然後聽見文清繼續用飽含禁欲美的聲線緩緩道:“……難受。”
這樣的話一出口,池炎哪還舍得折騰他,嘴裡賣力而又技巧性地吞吐數次,文清隻覺得心裡繃着的一根弦終于到了極限,“啪”的一聲輕微響動,不堪重負斷了。弦斷掉的地方,争先恐後湧出姹紫嫣紅的繁華,沖破文清的肌膚,直直滲入骨髓,他就好似被池炎送到雲端之上,由裡至外都是飄飄然。
安靜了好久,文清撣出兩張淨身符,終于發出聲音:“你說得不錯,這件事是很舒服。”
池炎還在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吻他的臉頰,聽到這話耳朵猛然豎起,眼睛發亮:“你喜歡就好。”他頓了頓,想到什麼,又問:“道心可有受到影響?”
文清運轉靈氣細細感知,奇道:“不止是沒有受到破壞,反倒比以往更加堅固。”他想了想,“看來,一味逃避反而不妥,順應内心,順應天道才能在逆境之中劈開一條路來。”
聽到此言,池炎完全放下心,再在塌中與文清溫存了好一陣,主動跳到文清的芥子空間中,隐藏起來。不管怎麼說,幕後之人斷不會就圖弄死他這樣一隻靈獸,而背後的陰謀,也該是浮出水面的時候了。
收拾好自己,文清起身回了衆人歇腳的空地。遠遠的,他能聽到人群中的讨論聲。
“此地本就多毒蟲走獸,師兄的靈獸,定是不小心吃到什麼毒物,才毒發身亡。”
“可是池炎大人不是妖丹期修為嗎?靈獸本就對毒物敏感,别提他修為這樣高,怎麼可能誤食毒物呢?”說話這人是小莫。
“小師妹,你經驗尚淺,不知道也是應當的。”錦元接過話茬,“原先師弟的靈獸隻在東域活動,沒見過西域的毒蟲,毫無經驗可循,就算誤食毒物,也是可能的。”
文清心裡冷笑,若是普通靈獸,這個說法還有些解釋力,可池炎開啟靈智之後,得到上古傳承,這樣低級的錯誤怎麼可能會犯?
他不再繼續聽,自陰影中顯出身形。方才說話的,除了小莫,便是錦元和另外一位新晉弟子,錦元修為比他高,不可能覺察不出他的靠近,所以這話,是故意說給他聽,好打消他的疑慮?
看見他重新出現,大家都是顯而易見的松了一口氣,錦元關切道:“師弟的靈獸……”
文清面無表情,比起平日更多了分不近人情的冰冷:“埋了。”雖然池炎沒事,但是文清一想到有人想對池炎下毒手,心裡就無法平靜。
見他這副樣子,沒有人敢多問,隻在心裡默默擔憂。原本他們要面臨的,就是妖丹期的蠱毒王,而此處唯一能與蠱毒王修為不相上下的就是池炎,大家心裡都有依靠他的念頭,現在卻真的隻能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