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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辦理離婚

絕愛逢笙 郁流蘇 2425 2024-01-31 01:06

  為了保證彼此冷靜,我和丁銳約在一家咖啡館見面,協商我們的離婚事宜。

  咖啡的芳香掩蓋不了尴尬的氛圍,盡管他為我斟滿杯子的動作很紳士,也改變不了即将成為我前夫的事實。

  “開始吧。”我實在受不了壓抑的空氣,生硬地開口。

  丁銳抿了下嘴唇,我突然又想起甯欣怡說過,他經常親她那裡,頓時一陣惡心,強忍着要吐的沖動,喝了口清水壓了壓。

  那一刻,我終于意識到:其實我和丁銳的婚姻早已名存實亡了,我不可能原諒他,永遠都不能,那些妄圖為原諒他而做的努力,注定是徒勞。

  “小愛,今天我保證平心靜氣,絕不跟你吵。”丁銳首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其實我也累了,懶得再吵,有時吵得兇,代表你對這個人還心存期望,而完全與自己無關的人,的确不必白白浪費口舌。

  “對于我之前提出的方案,你有異議嗎?”我直接切入主題。

  丁銳呷了一口咖啡,大概是沒想到有那麼燙,馬上又快速地放下,我知道了,他這是心不在焉的表現,一定是心裡盤算着怎麼跟我争取,才一心不可二用的。

  “公司所有權歸你,車子歸各自所有,這兩條我沒有異議。”

  丁銳的話着實讓我感到吃驚,我甚至認為自己聽錯了,他這麼痛快就放棄了公司的所有權?要知道,那可是我們資産的主要部分。

  其實我心裡原本的打處是:他如果提出與我按比例分割公司,我也會同意的,我能接受的底線是五五平分。

  但他接下來的話讓我更加詫異。

  “小愛,我覺得既然我們選擇分開,也沒有必要再經常見面了吧,免得打擾彼此的生活,你說對嗎?”他向我确認。

  我當然點頭。

  他繼續說道:“所以我想放棄公司的經營權。”

  什麼?那就意味着他完全脫離,旭銳将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這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真的是為了不再打擾各自的生活,從此兩清?

  正當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時,他又說:“但是,對于我們現在居住的房子,我想留下,作為我的一個栖身之所。”

  對于這座房子的處理,原本我是想将它賣掉,因為這裡的記憶太多,無論是美好的,還是醜惡的,要想與原來的生活徹底割裂,就必須離開這裡。

  他現在提出他想要,意思是想用放棄公司的經營權來換取房子的所有權,按理說他對公司經營更感興趣才對,怎麼會想要這死氣沉沉的房子呢?我對他的意圖迷惑不解。

  見我猶豫,丁銳給我加了一點咖啡,說:“其實,那座房子是按揭買的,除去沒有還清的貸款,你可以估算一下它的價值,也不算太高。”

  我運轉着大腦,覺得如果用一座貸款尚款還清的房子,來換取與他和甯欣怡那個賤人的永遠消失,也不失為一種可行的方案。

  “好,就這麼定了,起草協議吧。”我心裡想着盡快與他脫離關系,一點錢的事,多糾纏也沒什麼意思,況且這樣,我一點不虧,便爽快地應了下來。

  民政局的大姐,舉起鋼印,在兩本暗紅色的離婚證上分别砸上凹進去的圓圈,代表着從那一刻開始,我和丁銳在法律上都恢複了單身。

  我坐在窗口外面的凳子上,機械地看着這一系列的流程,心裡沒有任何情緒,仿佛這一切都與自己毫無關聯,而我隻是一個偶爾路過的看客。

  還記得結婚登記那天,丁銳拿到了結婚證之後,翻開封皮,反反複複看了好幾遍。

  我問他:“有哪裡不對嗎?”

  他難掩興奮,将手裡的結婚證合上,遞給我,“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老婆了,這麼重要的東西一定要交給你保管。”

  我接過結婚證,與自己的疊放在一起,放進包包裡,笑着白了他一眼,“你往四周看看,誰像這個傻樣兒?”

  他真的四下看了看,然後一本正經地對我說:“報告,看完了,就數我老婆最漂亮。”

  “少貧嘴。”我推了他一把,徑直向出口走去。

  不想他從後面沖上來,一把将我抱起,我沒有防備,驚慌地大叫,“啊!你幹什麼?快放我下來!”

  丁銳把我抱得緊緊的,還嘿嘿地傻笑着,“我娶了你,就不能讓你受委屈,雖然我現在沒有車,但也不能讓你自己走回去。”

  我輕輕捶打着他的後背,大笑着說:“你以為你是豬八戒啊,娶個老婆要背回去?”

  丁銳滿臉滿足的笑容,“小愛,能娶到你,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榮耀。”

  那一刻,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而且我堅信,我們一會永遠相親相愛,攜手走過此生。

  我怎麼可能想到,四年後的今天,我和丁銳居然離了婚,從此走出彼此的人生。

  走出民政局,頭頂是一片湛藍如洗的天,任憑我怎麼努力,都找不出一絲雲彩的影子。

  晴空下,我們漠然地對視一眼,彼此無語。

  告别沒有最好的方式,或許,說什麼都不好。

  默默走下門前的台階,我的心裡萦繞着納蘭性德的兩句詞: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我的心中的确有悲,不過連我自己也搞不清,究竟為何而悲。

  為我失去了曾經最愛的男人?為世事無常,人心易變?為我今後每一個孤獨的清晨和夜晚?還是為我真心付出的那七年實實在在的青春?

  在台階下,丁銳遲疑着像是要跟我打個招呼,又好像沒有想好應該說什麼合适,不過他始終沒有擡眼正視我。

  我當時還不明白,他的表情為什麼那樣複雜,又像是包含一些說不出的内容,不會是對我即将離開的不舍吧?當然或許也是連一眼都不想再看的吝啬。

  而後來的事實證明,我特麼還太自作多情了,他那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内心有愧,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們上了各自的車,分别駛向了相反的方向。

  後視鏡裡,他的英菲尼迪消失了,我知道,丁銳,這個曾經與我共同生活了四年的男人,走出了我的生命。

  而我,蕭小愛,也在此刻,成為了一個離婚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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