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蹊說的也對,也許萌萌此刻真的想自己靜靜吧。
李成蹊問我:“現在你該告訴我,是什麼事讓你那麼煩躁不安?
”
我想起之前窗口上看到的影子,正準備給李成蹊說,就看到領班刺蓼的視線往我這邊瞟來,我一個警覺,就沒有對李成蹊說。
刺蓼見我跟他的視線對上,大方一笑,“那個,我也不是故意看你們的,但是周蘭你知道的,這個今天突發事情多,生意也蕭條,所以能不能請你家的這位拉拉生意,然後你也跟着做事呢?
”
話雖然說得婉轉,我見他的視線膽怯的落在李成蹊身上,怕是因為這位主他才這樣客氣哦。
“好的,我們馬上幹活。
”推了推李成蹊,我們站在了各自的崗位上。
刺蓼才繼續整理椅子桌子,我看着他,總覺得剛才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好像是故意在我準備給李成蹊說那件事的時候盯着我,打斷我的思路。
可是不應該啊。
這個領班我雖然沒怎麼接觸過,但是也能看出他是一個膽小的精怪鳥。
整理好一切後,客人們陸續上門,期間再也沒發生過其他的事,就這麼相安無事的直到下班。
九點,依舊是九點,老闆規定的下班時間。
在這裡打工的人基本上都有住處,所以很少有人回家,我是想起家裡還有阿奶,所以沒有打算在這裡住下。
夜晚是李成蹊的主場,他不再怕日光,甚至那月光對于他來說還是一種營養品,他是這樣給我說的。
出了酒館門,我就看到李成蹊張開雙臂,閉着眼睛,享受的吸收着月光。
我笑了一聲,他回頭看我,如美畫卷中走出的少年郎,墨色的發色在月光的輕撫下,猶如綢緞般順滑,“蘭蘭,笑什麼?
”
“我覺得你剛剛享受月光的樣子好像電視劇裡面,吸食月光修煉的妖精。
”還是一個迷人的小妖精。
李成蹊似懂非懂,然後任由我開心的笑,他上前牽住我的手,跟我走在回家路上,“蘭蘭開心就好。
”
“李成蹊,你會一直寵着我嗎?
”我甩着他的手,問他一些無聊的問題。
“會。
”
“那你會不會騙我?
”
“不會。
”
一路上,都是我再問,他在答,沒有表現一絲不耐煩。
我沉寂在這樣的月色下,享受他給我的溫柔,一直沒察覺我們兩個走進了一個小胡同裡。
胡同裡黑漆漆的,我環顧四周,“這是哪?
”
李成蹊奇怪的問我:“不是蘭蘭你帶我進來的嗎?
”
我搖頭,“沒有啊,我記得這條路是回家的啊,怎麼會變成胡同?
”
李成蹊終于也察覺到不對,他把我攬住,“莫怕,我在。
”
我心裡的那一點害怕,也在他的懷中融化了,我們一直走,就是走不出這個胡同,漸漸的我們都開始有點警覺了。
“很明顯的鬼打牆。
”李成蹊得出結論。
我心一顫,“鬼?
鬼打牆?
”
這三個字,我隻從書裡聽到過,還沒真正遇到過呢。
沒想到這誤打誤撞的會遇到鬼打牆!
“那怎麼辦?
我們會被困在這裡嗎?
”我緊張的問李成蹊。
李成蹊看看周圍,然後準備召喚小易,“沒事,我們還有小易。
”
對哦,我們有個萬能的移動門,小易!
李成蹊單手結印,他的指尖冒出白色的光芒,我專注的看着那個白光,隻是沒想到的是,白光熄滅後,小易都沒有被他召喚出來。
李成蹊眉頭緊鎖,漸漸發現事情大條了,他遇到對手了。
“看來是一個老手,連小易我都召喚不出來了。
”
“會不會是老陳?
”我現在基本上什麼事都能懷疑到老陳身上。
李成蹊抽出絕塵劍,往胡同的前方劃幾下,隻見劍光閃過,胡同有清晰裂痕,但是很快那些裂痕就愈合了,速度很快。
李成蹊用很肯定的語氣告訴我,“不是老陳,他的障眼法還有那些法術,我基本都認識,這一種不像是出自他的手。
”
那會是誰?
知道我回家的路線,然後在途中下了這麼一個圈套,就是為了讓我們走進來,會是誰?
對方又是什麼目的?
“啊~嘎~嘶~”
奇、怪、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往上一看,沒有任何東西,但是低頭就能看到有一個詭異的大影子從我頭頂飛過。
我吓得立馬啊的一聲抱住了李成蹊。
李成蹊也随着我的視線看到了那個影子,他把劍插在那個影子上,影子掙紮許久,發出的聲音更加刺耳,我感覺自己的耳膜都要被震壞了。
好在李成蹊捂住了我的雙耳,不然真會失聰。
“哪路來的鬼怪,敢在我面前使詐,你要是不說,我就把你的影子劈成碎片,我看你怎麼生成!
?
”李成蹊聲音冰冷,周身散發的氣息仿佛要把這胡同周圍都結冰。
那個影子掙紮了許久,李成蹊見它不吱聲,抽出絕塵劍就要把對方砍成碎片,可是,也就是在那一瞬間的時候,影子馬上逃離走了。
李成蹊怎麼可能放它離開,當即就用絕塵劍的劍氣把它的尾巴釘在了牆上,它凄慘的叫着,發出嬰兒般的啼哭聲。
在這夜裡,格外刺耳。
滋長了我心裡的恐懼,我甚至不敢往後看,一直抱着李成蹊的胳膊。
“要麼放我們離開,要麼我滅你元靈,我記得這種哭聲隻有幾種精怪可以發出來,你會是誰呢?
我要解開你的真面目!
”李成蹊說着就要動手,撕裂影子。
影子發出哭啼聲,做出求饒的樣子,然後我就發現胡同從透明變成不見了。
李成蹊收回手,冷哼一聲:“哼,耍小聰明。
”
影子脫落,變成一張皮紙,李成蹊抽出絕塵劍,就在那一瞬間,皮紙就變成了粉末。
我吃驚的想要用手去碰,被李成蹊握住,“蘭蘭,别碰,有毒。
”
有毒?
吓得我立馬收了回來:“這到底是什麼啊?
”
“就像蛇脫皮一樣,有些精怪也擅長脫去自己的一層皮囊,來換得逃生。
”他從絕塵劍上摸出一根羽毛,羽毛是粉白色的,絨毛很新,應該是最嫩的那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