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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反間異心倚高寒

女皇十二钗 baby悅曦 4038 2024-01-31 01:06

  康正帝在交泰殿忙到中午,這才匆匆趕到漪瀾殿。柳書君正和柳書玉話着家常,聽見殿外的宮伺通報道:“陛下駕到——”

  “陛下,今天不是很忙的麼,怎麼來了?”柳書君看着康正帝眉宇之間露出的疲态,不免有心疼。

  康正帝笑了笑,說道:“再忙,朕惦記你,忙也能抽出點時間,來看看你的。”

  轉而,康正帝向柳書玉說道:“你是君君的哥哥,便也算是朕的哥哥,隻是你的妻主,是退歸鄉裡的員外,如今她并沒有什麼建樹,所以,朕不好給你冊封敕命。”

  柳書玉趕忙單膝跪地道:“陛下疼愛奴家的弟弟,啊……奴家是說,陛下疼愛柳倢伃,就是陛下對奴家最好的賞賜了。”

  “起來吧,朕中午過來,隻是陪你們吃頓家常便飯,既是吃便飯,就沒有這麼多禮數。”康正帝笑着虛扶了柳書玉一把。

  柳書玉暗暗打量着康正帝,可他的眼神被浮翠注意到了。柳書君卻沒有留心,他的眼睛隻撲在了康正帝的身上。

  “昨天,朕專門安排你哥哥留宿你這裡,你們倆沒有聊的太晚吧?”康正帝在飯桌的主位上坐下問道。

  “謝過陛下,臣侍和哥哥沒有聊的太晚,畢竟早上還要早起給鳳太後請安。臣侍不敢怠慢。”柳書君一邊給康正帝盛湯,一邊說道。

  康正帝微微蹙眉,接過湯碗,又對柳書玉說道:“若不是明日要去湯泉宮,倒是可以讓你多陪陪你的弟弟。不過,朕聽說,陸員外家有個庶出的小女兒,叫陸馨。今年才十歲,可她三歲的時候,心算就能比過你們當地富商請的老掌櫃。可有此事?”

  柳書玉有點不解,但還是據實答道:“諾,确有此事的陛下。可是……”

  康正帝喝了口湯,又問道:“怎麼了?”

  “回禀陛下,馨姐兒五歲之後便不愛與人說話了,性格怪癖,隻愛看書撥算盤。奴家的妻主,為此請了不少江湖醫者,或者方士、術士,都治不好馨姐兒的病。她們衆口不一,有的說馨姐兒沒病,有的說是被蠱咒餍住太久,治不好了。”柳書玉答道。

  “哦。”康正帝卻不以為意,繼而說道:“那改天……也就過年的時候吧,把你們家馨姐兒帶宮裡來吧。”

  康正帝對柳書君說道:“叫唐修儀看看。”

  午膳過後,柳書玉便趕緊出宮了。康正帝坐在軟炕上拿着一本史書,聽見柳書君推門進來的聲音,問道:“送你哥哥回去了?”

  “嗯,我隻送到了未央宮門口,讓浮翠帶着出去了。”柳書君從衣櫃裡拿出一件小棉被蓋在康正帝的腳上,又道:“陛下怎麼不小睡一會兒?”

  “不困……”康正帝說着,就打了個哈欠。

  看着柳書君一雙麋鹿眼心疼地怨怼了她一眼,她自己都笑了。又道:“早上你們去請安,鳳太後沒有為難楚笑吧?”

  柳書君心底多少是有些不悅的,卻還是說道:“明面上的為難倒是沒有,隻是鳳太後他們寬慰哥哥的那些話,我聽着都刺心。”

  康正帝沒有說話,微微眯着眼,兩眼無神地盯着手中的書,露出一絲絲陰戾的危險氣息。

  “臣侍失言了,望陛下降罪。”柳書君趕忙說道。

  自他看見過先帝的六皇女——齊王曲宸岚,對秦楚笑下的威風,已經非常明白自身的身份背景,在這後宮之内的地位了。不管康正帝有多寵他,疼他,愛他,也有身不由己的時候。

  “你說這些話也是實話,并非故意挑撥。再說這房内就你和我,你不必這樣小心翼翼的。我知道你忍不住這樣說出口,也是因為害怕。你剛才說鳳太後他們,這個‘他們’,還包括誰啊?”康正帝拿着書的手已經微微有些用力。

  柳書君歎了口氣,垂下的眼簾漸漸擡起,一雙麋鹿般的大眼又黑又亮,淡然地答非所問:“鳳後出身高貴;慕容修儀母族顯赫;唐修儀濟世救人,有着仁義侯的爵位背景;晨貴人和夕寶林母家世代簪纓;連傛華雖然是庶出,倒也溫婉知禮;蕭寶林……與人無争;淩美人雖然母家基石深厚,卻置身事外;楚笑哥哥和我的背景就差強人意了。每個人家世背景不同,性格自然也有所不同,陛下不應為這些事憂心煩躁。”

  康正帝深吸了口氣,頭靠在柳書君的肩膀上說道:“朕知道你心裡有苦,所以,朕才想見見你哥哥的那個庶女的。”

  柳書君不解的側過頭來,問道:“陛下怎麼知道哥哥妻主家的庶女的?”

  “遞出去的帖子,都是要尚宮局報給禮部,禮部着人查清楚身家背景的。朕也是才知道,這皇宮不是空口白牙說什麼人都想進來就可以進來的。”

  康正帝調整了滋事,坐在柳書君的腿上,頭靠在他兇口,繼續說道:“禮部這一查,有個曾在戶部調任禮部的司吏,就閑話說了那麼一嘴,說這陸員外家的小神童如何了得。朕這不就知道了麼。”

  “那,陛下讓禦醫去看診就可以了,何故麻煩唐修儀,臣侍倒不是擔心唐修儀誤會臣侍驕縱,而是臣侍着實害怕言官。”

  康正帝搖搖手,又坐回軟炕上,杏眼有神地盯着柳書君,說道:“是朕想見見這孩子。”

  柳書君雖然聰穎,可是他依然沒有明白康正帝的用意。康正帝看着柳書君一臉不解,便也沒解釋,因為她不想給柳書君空歡喜的希望。

  “好了,你好生休息,養足精神,明兒個,咱們去湯泉宮。”康正帝說罷,便起身走了。

  柳書君其實大概猜到康正帝的意圖,但是他不确定,康正帝要如何做到從一個得了所謂“癔症”、“咒蠱”的孩子身上下手,從而幫襯扶持柳家,給他一個屏障護身。

  柳書君百思不得其解,他越想,越是參不透康正帝的心思手段。這樣閑着去猜度,就生出了一絲害怕,一絲埋怨。可他又覺得,康正帝終究的目的是護着他的,心底不免又生出了一絲甜蜜。

  大明宮裡,南宮紫晨抱着曲靖容和南宮虹夕到了清涼殿。慕容淺秋腿上蓋着小棉被正要起身相迎,就被南宮紫晨制止了。

  “我聽說孩子在未滿五歲都還靈氣未脫,所以特别帶容姐兒過來幫你看看。”南宮紫晨微笑着說道。

  慕容淺秋撅着嘴說:“哥哥還是别要我知道的好,我怕我心裡受不住先知天命的秘密。”

  曲靖容剛被南宮紫晨放在地上,就趴到軟炕邊去摸慕容淺秋的肚子。沒等南宮虹夕在軟炕另一側坐穩,就說道:“父君,妹妹脾氣一點都不好,都不理兒臣。”

  衆人先是一愣,接着慕容淺秋就高興了起來,問道:“你怎麼知道妹妹不理你啊?”

  “我摸了摸妹妹,她就轉過去了。”曲靖容奶聲奶氣地答道。

  “可能是妹妹困了,所以這才轉過身去睡覺了呢?”南宮紫晨抱着曲靖容坐在了南宮虹夕腳邊說道。

  三人聊了會兒天,曲靖容又忽然放下手中的糯米糕,插嘴道:“父君,你們怎麼不和昨天晚上那個唱歌很好聽的秦父君一起聊天啊?”

  “他?他可不配你叫一聲父君……”南宮虹夕說道。

  “虹夕!”南宮紫晨狠狠地瞪了一眼南宮虹夕,低頭對坐在身前的曲靖容說道:“容姐兒乖,你秦父君在未央宮江都殿住,離咱們大明宮太遠了,天寒地滑的,外面還飄着大雪。你才生病痊愈,父君可不想你再生病了,所以呀,就沒有帶你去。”

  “來看慕容父君不好麼?慕容父君這兒專門給容姐兒準備的,都是你母皇賞賜的小糕點呢,容姐兒喜歡吃不?”慕容淺秋又把栗子糕往曲靖容面前推了推。

  “喜歡,慕容父君待兒臣真好,兒臣和妹妹以後一定一起好好孝順慕容父君。”曲靖容笑眯眯地說道。

  南宮虹夕伸手輕輕戳了戳曲靖容圓嘟嘟的臉頰,說道:“你呀!這有好吃的,嘴都變甜了!你看你把你慕容父君哄的開心的!”

  “兒臣沒有哄慕容父君,兒臣是個信守承諾的女子!”曲靖容赳赳氣昂地挺起小兇脯驕傲地說道。

  “喲!哥哥,弟弟,你看看!”南宮虹夕指着曲靖容一副饒有興味地說道:“容姐兒這麼小,就知道說信守承諾這個詞了!”

  “哎?那你知道什麼叫信守承諾麼?”南宮虹夕擡了下頭問道。

  “你多大了,跟孩子較真什麼呀!容姐兒才多大啊?”南宮紫晨有些護犢地說道。

  “父君,兒臣是知道的,母皇說:‘海嶽尚可傾,口諾終不移。’意思就是:大海可以幹枯,山嶽可以倒塌,許下的諾言,始終不可改變。母皇上次帶兒臣去交泰殿的時候,告訴兒臣,誠信是立人的根本。”曲靖容說道。

  “陛下這麼早就教你學識了啊?”慕容淺秋狀似無心地問道。

  南宮紫晨保持着低垂眼簾看着曲靖容的樣子,并沒有在意。

  而曲靖容答道:“是因為俏然弟弟和兒臣搶布偶,兒臣就對弟弟說,等我長大了,送他一屋子布偶。但是這個布偶是母皇送給我的,我不能讓給他。母皇就教兒臣,不要随便承諾,然後教兒臣那句詩,讓兒臣牢記的。”

  “然後你就記住了?”南宮虹夕鳳眸喜瞪道。

  “嗯。”曲靖容邊吃栗子糕邊點點頭。

  南宮紫晨摸了摸曲靖容頭上的總角髻,欣慰地噙着淺笑着說道:“你呀,以後要讓着弟弟,你是皇長女,比俏哥兒大,讓着他是應該的。明白了嗎?”

  曲靖容微微皺眉不解地道:“為什麼呀?那他還是皇長子呢!”

  曲靖容一句話,噎的南宮紫晨和慕容淺秋面面相觑,都不懂該怎麼教育孩子。倒是南宮虹夕說道:“哦喲!你看,咱們容姐兒的脾氣還真挺像咱們陛下的呢!”

  南宮紫晨見慕容淺秋垂下眼簾,便岔開話題地問道:“明天你不跟着我們去?”

  “嗯,陛下讓我和連傛華都留在宮裡養胎。”

  南宮虹夕看着慕容淺秋一臉的落寞,趕忙說道:“行啦!一臉不開心,我倒想和你換換呢!我要是懷上了,準安靜的待着,哪兒也不去!”

  南宮紫晨像是忽然想到什麼,微微有些肅色地叮囑道:“你在宮裡待着也好,去湯泉宮行宮來回太遠,陛下讓你在宮裡靜養也是為了你好。但是,你盡量就在自己的清涼殿待着,哪也不要去。”

  慕容淺秋微微蹙眉,他見南宮虹夕和南宮紫晨,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欲言又止。便問道:“哥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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