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過河拆橋
“你為什麼不直接問少爺?
”秦嶺問道。
韓朵兒垂眸,她又何嘗不想直接問他本人?
隻是……
“我知道,銀月的過去并不快樂,甚至經曆過很痛苦的回憶,我不想他想起那些不開心的事,如果你知道什麼,請你告訴我好嗎?
”韓朵兒誠懇的求助道。
秦嶺頓時覺得這姑娘真是貼心的不能再貼心了,心思細膩不說,還處處為銀月着想,他的潛意識中就覺得他家少爺就應該陪這樣的女子,心中不免又對她多了一絲好感。
“你想知道什麼?
”心中認可了一個人,自然也就對她提出的問題心甘情願的回答。
“他後背的傷是怎麼回事?
什麼樣的任務,竟能讓他傷的這麼重?
”這才是韓朵兒最擔心的事,銀月的身份是什麼,會不會給她帶來傷害,她壓根兒就沒在乎。
秦嶺眼中閃過驚訝,“任務”兩個字讓他忍不住身體一僵:“你知道他是……”
“我知道他是王牌殺手,所以我更加好奇,什麼樣的任務能讓一個王牌殺手傷成這樣?
”
“韓小姐,少爺的身份對外是保密的,既然他告訴了你,說明他對你十分信任,也說明了你在他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所以,拜托你千萬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在少爺以外的人面前,就當不知道這件事,這對你和對少爺來說都好。
”秦嶺認真的解釋道。
韓朵兒點了點頭,她明白他的意思,殺手的身份都是絕密的,一旦被人知道,要麼知道的人死,要麼他自己死,況且,如果她把銀月的身份告訴了别人,或許會危及到銀月的性命,這些她都明白,也知道該怎麼做。
秦嶺看的出來,韓朵兒雖然還是個黃毛丫頭,又是名媛千金,可她不同于一般的千金小姐那般刁蠻任性頭腦簡單,否則銀月也不會對她如此看重。
垂眸,目光黯然,似乎接下來說的事十分不願意提起:“少爺的身手在整個組織無人能敵,執行任務即便受傷,也隻是一些皮肉之傷,你剛剛看到的,并不是他執行任務時留下的,而是他的父親下的手。
”
韓朵兒的身子一僵,臉色慘白,整個心都下沉,手心變得冰冷:“他的父親……為什麼要對他下這麼重的手?
”
雖然沒有經曆過,可韓朵兒知道這世上有一個詞叫“嚴父”,通常母親比較溺愛孩子,而父親的教育方式卻比較嚴格,甚至打罵什麼的,可再怎麼說都是自己的兒子,銀月的父親怎麼會下得了這麼重的手?
看着銀月傷成這樣,她心疼的想要替他承受身上的疼痛,作為父親就不心疼嗎?
“少爺放走了一個叛徒,這是他父親對他的懲罰!
”秦嶺如實說道,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繼續說道:“其實也不能說是‘懲罰’,這是做給别人看的,事情發生之後,家主雖然很生氣,可是後來聽了少爺的解釋,便知道了少爺的用意,可是這個用意不能讓别人知道,為了堵住底下的人之口,也為了掩飾少爺真正的用意,家主才對他施行了刑罰。
”
韓朵兒聞言,越發覺得銀月所受的苦非常人所能承受,心中的疼痛感也更加強烈。
即便是别人對他的傷害,那寫傷口落在身上也是極疼的,更别說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下的手,在行刑的時候,他一定很疼,身體上的疼痛尚且如此,心中的疼痛一定更甚百倍。
她不知道銀月心裡的痛楚有多深刻,但如果她自己的父親這麼對她,她想死的心都有。
秦嶺見她眼中有些濕潤,秀氣的眉宇擰在一起,知道她是在心疼銀月,這些年,除了慕雪薇,她是第一個為銀月流淚的女人,可慕雪薇即便流淚,也是為了自己,因為銀月不接受她的感情而難過,不像韓朵兒,一心隻因為心疼銀月。
銀月說的沒錯,她的确是個非常純潔的女孩,連感情都純潔得不帶一絲瑕疵。
“韓小姐,其實……少爺沒有你想的這麼脆弱的,雖然他真的很辛苦,可是這麼多年也已經習慣了,那些傷對他來說,真的不算什麼的,如果讓少爺看到你為了他難過,他心裡反而不好受了。
”秦嶺善意的關懷到,純粹是因為她是銀月在乎的人,也是這世上少有的真正關心銀月的人,無外乎其他。
韓朵兒看了他一眼,目光帶着一絲感激,點了點頭。
這些她都明白的,就像韓政,掌控着整個韓氏集團的生死,還要兼管韓家暗部,在外人眼裡,他就是個鐵人,可隻有跟他熟悉的人知道他的辛苦,而在他自己看來,這一切早已成了習慣。
秦嶺的視線從她的臉上錯開,瞥見她身後的男人,眉宇微挑,恭敬地喊了聲:“少爺!
”
韓朵兒的身子一怔,不敢回頭,她眼中的淚水還沒有退去,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這副模樣。
隻聽見身後溫潤的嗓音如三月裡的春風,溫潤卻帶着一絲涼意:“秦嶺,這裡沒你事了,你可以走了!
”
秦嶺:……,他明白他家少爺要哄小女人的心情,可是少爺你這麼過河拆橋真的好嗎?
當然,這話秦嶺隻敢想想,斷然沒有這個膽量說出口。
秦嶺離開口,陽台上,客廳内,乃至整個屋子裡都陷入一陣沉寂。
黑夜中的風寒冷的有些刺骨,更多的是心冷,兩人之間隔着三米的距離,彼此心中卻滿滿的裝着對方。
韓朵兒孤身站在陽台上吹風,眼眶裡的濕潤變得有些冰冷,一顆心快速的跳動着,腰間被兩條有力的胳膊圈住,緊接着整個身體都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本能的向後靠在他寬厚的兇膛,溫暖的感覺隔閡後背的衣服傳入心間。
“朵朵,你是在心疼我?
”腦袋抵着他的下巴,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太陽穴,溫潤的嗓音帶着蠱惑。
韓朵兒晃動着腦袋在他的下巴上蹭了蹭:“傷成這樣我要是還不心疼,你就該懷疑我是不是真的心裡有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