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易死死的凝眸着跪在他面前的林夕微,心裡的怒火越燒越旺,可面上的神色卻是越來越冷。他的黑眸停留在了林夕微的眼角那還未幹結的淚痕,他擡起手,手指輕輕的拂去那絲水迹,放在自己的嘴邊輕舔了一下,是苦澀的味道。
“你真的什麼都願意?!”顧文易壓抑着自己的情緒,從嘴縫中擠出了一句話。
林夕微依舊跪在那裡,沒有任何的辯駁與掙紮,就那樣安安靜靜地跪着,原來的她即便害怕自己,即便自己對她百般折磨,可卻從不會像現在這般淡漠,曾經的她眉眼中總是帶着柔情,可現在......
想到這裡,顧文易的心忽然抽搐了一下,她的眼睛再也無法像以前那般望着自己了,那雙琉璃般通透的眼睛,再也看不到了。
顧文易大步跨到林夕微的身邊,一把将她抱起,林夕微一驚,吓得一哆嗦,她能感受到顧文易滾燙的身軀,而自己正貼在他的兇膛上!
“顧文易,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我可不想你髒兮兮的躺到我的床上!”
說罷男人便抱着懷中的女人邁進了浴室,顧文易将林夕微放到了洗手台上,轉身扭開了浴缸的水龍頭,調試好了水溫,回過頭來想要拉開林夕微連衣裙側邊的拉鍊。
林夕微隻覺腰側一涼,她立刻反應過來顧文易要做什麼,男人的大手滑進了林夕微的腰側,灼熱的手掌,有些粗糙,觸摸着她冰涼的肌膚,讓她渾身都顫栗了起來。
“顧文易!”
顧文易的動作來的太突然,林夕微驚呼了起來,她一把抓住了顧文易的手,制止它摸索到自己的腹部......
生下顧忘憂的時候,由于孩子胎位不正,醫生據定采用刨腹産,而自己肚子上留下的那道疤痕現在不能讓顧文易發現,她還需要時間,需要時間将孩子囑托給劉子恒。
林夕微的心跳加快,她的肩膀忍不住的顫抖起來,她在思考如何能夠讓顧文易今晚放過自己。
“顧文易,我自己洗就好了,你先出去吧!”
顧文易挑了挑眉,手從林夕微的腰間擡了起來,那一瞬間林夕微提在嗓子眼的那一口氣才松了下來。
顧文易望着林夕微泛紅的臉頰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可愛。
“你的身體我又不是第一次看!”
說罷大手便從裙底伸入,灼熱的手掌再次覆上了林夕微的腰間,想要将連衣裙脫掉,就在他将裙子掀過腰部,隻要他低下頭就能看到那道傷疤的時候,林夕微驚呼道:
“顧文易!錢!你先給我錢,你說你會給我錢的!”
那一瞬間,顧文易的手停住了,他将裙角慢慢放下,每放下一分,他的臉色就冷冽一分,他的眼神死死的勾住林夕微,如若林夕微此刻能看見,定會覺得自己被他千刀萬剮了。
顧文易原本隻是想要讓林夕微洗去身上的污漬,并沒有想要做什麼,可當拉開她拉鍊,手掌觸及到那熟悉細膩的肌膚時,他的确實懷念起了她的懷抱。
而此刻,望着身前那個神色緊張的女人,顧文易的心裡很不爽,剛剛被撩起的那絲暧昧的情愫瞬間隐匿無蹤。
浴室裡此刻安靜的可怕,除了浴缸裡嘩嘩的水流聲,林夕微隻能聽見自己瘋狂的心跳聲,這種安靜讓她不安,她局促的坐在洗手台上,手緊張的抓着冰涼的大理石台。
顧文易就在她的身前,她能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聲變的慢了下來,随即轉身離開了浴室。
林夕微知道自己成功的激怒了顧文易,壓在自己心中的那塊大石終于放了下來。最起碼今天顧文易不會再碰自己了,隻要明天找機會離開,自己就能安排好一切。
緊張的心情一下子放松,林夕微脫掉了裙子,開始摸索着踏進了浴缸,一股熟悉的花香味侵入鼻尖,這是自己最喜歡用的浴球,顧文易曾經很厭惡這個味道,可它為什麼還會出現在這個浴室裡。
正當林夕微還在疑惑的時候,一把冰冷的男聲傳入耳畔。
“你肚子上的傷疤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