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後視鏡顧文易淡漠的望着倒在路上的白色身影,眉頭微微的皺起,對司機說了一句。
“掉頭,把她撿回來。”
車裡,顧文易望着躺在懷裡的林夕微,有些出神。剛剛有一瞬間他被林夕微那嘶聲力竭的聲音所震撼。是啊,自己到底想要她怎麼樣?!
其實他也不知道,他對林夕微不再有恨,曾經的仇恨在将她推進入手術室的那一刻,便已煙消雲散。
可在奪走她光明的那一刻,當自己放下仇恨的那一刻,他似乎發現自己内心存在了一絲危險的感覺,一絲他不想去面對的感受。
他很清楚自己不能對她有愛,當初娶她,就是要折磨她來報複,即便她失憶了,他也要用無窮的罪惡感來折磨她,讓她也體會一下自己童年那絕望無助的恐懼。
可當看到她離開自己和劉子恒在一起的照片時,那種被背叛的憤怒和妒忌讓他再次想要将她囚禁在身邊。
可劉子恒卻不知道将她藏在了哪裡,這一年來自己調查了劉子恒身邊的所有人,都毫無頭緒,直到今天在餐廳再次見到她,那一刻,他隻想好好的奚落她一番,來宣洩自己這一年來的憤怒與焦躁。
顧宅。
顧文易站在床頭邊,雙手交叉在兇口,垂眼望着床上還在昏迷中的女人,仔細觀察了起來。
一年沒見,她和記憶中的樣子有了很大的變化,原本圓潤的臉頰變得消瘦,柔嫩的肌膚變得粗糙,自己剛剛抱她上樓的時候就像抱着一副骨頭架子,脆弱好像微微一用力就會碎了一般。
他真的很像打電話質問劉子恒這一年來他到底對她做了什麼!可一想到劉子恒,顧文易心裡那種嫉妒和背叛感再次襲來。
顧文易将眼神從林夕微的身上移開,轉身望向了站在門側的趙管家。
“先生,夫人身上的皮外傷已經處理好,暈倒是因為精神過度緊張,沒有什麼大礙。”
顧文易微微的點了點頭,示意醫生離開。趙管家便帶着出診醫生退出了房間。
“不,不要,顧文易,求你放過我!”昏睡中的女人呢喃道。
顧文易的黑眸瞬間閃過一絲柔情,轉身坐在了床榻邊,床上的女人呼吸很輕,他的手不由的伸向了林夕微,可就在馬上要觸到她發絲的那一刻,床上的人,微微的動了一下,林夕微忽然睜開了眼睛,也就在這一瞬間,看不見的她卻本能的躲向了床側的一角。
顧文易的面色瞬間凝結,眼前的女人明明看不見,卻還是這麼懼怕自己。大手慢慢的收了回來,将剛剛徘徊在心底的柔情碾碎在自己緊握的拳頭中。
“顧文易,你到你想要什麼!?”
床上的女人就像一隻被逼入絕境的小獸,她下意識的蜷縮在被子裡,卻還是能看的出她在瑟瑟發抖,由于顧文易沒有說話,她無法準确辨認出顧文易的位置,雙眼無神慌亂的顫抖着。
“林夕微,我想要你!”
男人站立在床邊,眼神覆上了一層冷冷的冰霜,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女人,冷冷的說道:
“你不是想要錢嗎?我可以給你,500萬你陪我一年。”
這句話讓本就驚恐的林夕微陷入了絕望,原本以為顧文易羞辱自己一番便會放走自己,可現在她知道了,她再次成為了顧文易複仇的獵物。
此時此刻,她已經顧不得任何事情,她隻知道自己必須逃離這裡!
“我不需要你的錢,我要走!”
林夕微笨拙的摸索着爬下了床,雙手慌亂的揮舞着尋找出路,可最終卻被顧文易一把拽住,重新丢回到了大床上。
“林夕微,你不要我的錢是想要劉子恒的錢嗎?!
“你流落成現在這副田地,應該也是被他抛棄了吧,難道你還妄想他能幫你嗎?!”
說起劉子恒,顧文易的心裡就莫名的憤怒,這一年間林夕微和劉子恒在一起的畫面,無時無刻的不在折磨着他。即便之後他再也沒有獲得一星半點的消息,可這反而更加深了對他的折磨。
男人修長的身軀驟然彎下,一把嵌住林夕微的下巴,他的額頭青筋畢露,由于激動,臉色脹得微紅,他盯着林夕微的眼睛,女人的慌亂和驚恐都倒映在她那毫無神采的眼睫中。
顧文易狠狠的喝到:“林夕微,你别忘了,你還是我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