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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4章 我也正有此意

相逢恨晚,餘生皆你 芳苓 3494 2024-01-31 01:06

  我的心就歡騰起來。

  這是我第一次來約翰内斯堡這樣開心。我輕輕地咯咯咯地笑了出聲,還轉了幾個圈。我等着駱維森回酒店。我等了一個小時,他也順利地從機場回來了。

  “這是兩張去開羅的機票。親愛的,今晚我們就出發。”他在我的額頭深深一吻。

  “餓了嗎?”我隻關心駱維森的身體。

  “沒有。”

  “那……我們去找一家中國餐館。我發現,在約翰内斯堡,中餐館很多。”

  “我也正有此意。不過,剛進酒店之前,我給外公打了一個電話,報了平安。其實,我們手頭依舊一團亂麻,但我在電話裡說的有條不紊,外公也信了。他告訴我,他在桃林已經住的樂不思蜀了。”

  我就笑了笑:“老人家年紀大了,還能活多長時間?咱們這也是善意的欺騙,如果一直能欺騙下去,就一直欺騙到底好了。”

  “嗯。”他重重地點頭。

  我們相擁着下樓,退了房。我們沒有多少行李,我的就幾件新買的随身衣服,外加護照。駱維森呢,也和我一樣。今天的天氣不錯。上午,約翰内斯堡的上空白雲朵朵,天沁人心脾的湛藍。這讓我的心無比之好。

  然而,這個時候,駱維森接到了一個電話。

  他頓了頓,開着車的手停下了。他将他停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向左拐。

  “誰?”我問。

  他就放下電話,看着我:“李爾。”

  “他,還想攔着我?”

  “不。他沒這個權利。他要這樣做,就是對我的侮辱,莫大的羞辱。關于這點,我已經警告過他。不然,他還以為中國的男人軟弱可欺呢?我敢說,在遇到我之前,他就是這樣想的。現在,該是他将頭腦裡一些固有的垃圾清除出去的時候了。”駱維森又告訴我,“李爾沒提你的事。李爾隻是告訴我,有關牧場昨天幾名黑人聚衆鬥毆緻人死亡這件事,警察局已經有了結果了。接下來,他們就勢要關閉牧場,任何人都不許進去了。”

  “這是好事啊。這樣一來,牧場就能得到清靜了。”

  “是啊。工人們還是照常上班。但是他們上班的薪水,自然是我轉給李爾,或者我付。總之,我不會再讓李爾幹涉牧場的經營,其實他什麼都不懂。”

  “那就好。那麼,我們從開羅,不,是從蘇黎世回來後,是找一個可靠的買家,将牧場賣了呢?還是由你我接手一段日子,等牧場恢複了元氣,再做另外處理?”

  “宋窈……”他挂了電話,悠悠看着我,“我想,如果你不急的話,我們倒不急于回國。我倒想真的在牧場呆上一段日子,放慢生活的步調。”

  他有這個想法?

  我也幽幽:“你可知我已經懷孕了?難道盡快回國不是最好的選擇嗎?”

  “我當然知道。但你敢挑戰嗎?與其當溫室裡的花,不如面對自然,浸沐陽光,将臉膛曬得漆黑,将身子養的茁壯。南非的氣候很養人的。”

  我驚愕于駱維森這樣說。

  他似乎一點兒也不讨厭南非,一點兒也不讨厭約翰内斯堡。他的骨子裡,其實是一個浪漫的人。我怎麼就沒發覺出來呢?在這樣長的時間裡?

  我怔了怔,怔了又怔。

  是啊,為什麼不能留下來一段時間呢?如果牧場沒有發生這些偷盜之事,如果李爾沒有的胡攪蠻纏。那麼,南非對我來說,還是一個不錯的度假勝地。但是,我還是覺得不妥。我的公司小,有經理人經營管理,可以相對輕松一點,但是駱維森不行。他管理的是一個集團,在本地舉足輕重的大企業。他離開了這幾日,我不知道集團是怎樣運營的。一切還是駱康老爺子坐鎮嗎?不不不,不可能,他已然那麼大年紀了。那麼,是駱維森的幾個表哥表姐?可他們都被安排在分部或者子公司擔任主要職務。我真的擔心,姜豹會卷土重來。雖然他沒有卷土重來的本領。

  “那麼,集團怎麼辦?誰負責管理?”此話我脫口而出。

  駱維森就對我微笑:“你猜猜是誰?”

  “不要告訴我,是姜豹。”駱維森還不知道,姜豹對我不規矩,企圖強奸我的事。總之,我和姜豹已經結下梁子了。短期内不可能解和。

  “當然不是。”

  “那是誰?老爺子?”

  “也……不算是。”駱維森點點頭,但又搖了搖頭,眼眸卻是帶着笑。

  這就讓我不解了。

  “哎呀,你就别賣關子了,到底是誰,告訴我嘛,我可是有知情權的!”

  “好,我告訴你,你聽了,可别吃驚!不過,這是老爺子的意思。真正居于主導地位決定地位的人,還是老爺子。但他腿腳不好使,年紀那麼大,所以這具體的執行人,說難聽點,就是提線木偶……這個提線木偶就是順伯!”

  什麼?順伯?這可叫我實實在在地吃一驚。

  “我和老爺子通了電話後,我也吃驚。但我既然不在國内,姜豹又無力勝任,老爺子又不能親自出馬,也隻有順伯充當老爺子的跑腿了,每天去集團代為傳達老爺子的旨意了。”駱維森對我解釋。

  那麼,我就全然地明白了。

  順伯去……也行!有老爺子在背後掌舵,當然比莽撞的姜豹要靠譜許多!

  “那麼,你真的不擔心了?”我問駱維森。

  他搖搖頭:“不擔心。醫生說,老爺子活過一百歲,其實沒問題的。那麼,我也累了這麼久了,帶了那麼久的面具,說實話,我真的想放松放松,找一個遠一點的地方,帶着我的愛人,逍遙地過一段放肆的日子。”

  駱維森的話自然讓我的心,起了很大的觸動。他說的有理。但是我們麻煩還未解除。所以我還不安心。

  “等咱們将這些麻煩都解決了再說吧。”他當然知道,我們所處的麻煩是什麼。

  “很快就能的。”他繼續開車,在約翰内斯堡開車靠左行駛,這多多少少讓我不習慣,開着開着,總是情不自禁地朝右開。可駱維森卻駕輕就熟。到了機場。他看着我,眼眸深深地:“我說要帶你去中餐館吃飯的,但機場那邊就有一家極正宗的飯館。”說完他指給我看。

  我也跟着瞅了一眼,但馬上就笑了起來。

  駱維森手指的方向,的确是一家地道的中餐館。但中餐館賣的是……黃焖雞米飯。這在中國,委實算不上高端上檔次。我就笑:“你不如去找賣沙縣小吃和蘭州拉面的館子。”

  沒想到駱維森說的一本正經:“有的,你說的,約翰内斯堡都有的。這三樣小吃,不但在中國出名,在外國同樣出名。你要想吃拉面,我帶你去那條路。”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呵呵,我就是知道。”

  “算啦,我不過和你開玩笑,就吃黃焖雞米飯吧,據說還挺好吃的。”

  我沒吃過,但謝穎吃過。

  她說當記者,在外奔波,常錯過了飯點。有些飯店到了下午一二點,就不營業了。但隻有這三樣小吃,一天幾乎是十二小時營業的,隻要一進店裡,就有得吃,還是現做的,熱乎乎的。

  我和駱維森手拉手,進了店門。店主當然是中國人,中國福建人。店老闆挺着肚子,看樣子快要臨盆了,但仍舊在櫃台轉前轉後地忙活,吆喝,記賬,殷勤地用中文詢問。

  來吃飯的幾乎全是中國人,清一色的亞洲面孔。

  這讓我心裡油然而生一種熟悉感,也頓生一種放松感。我摸了摸小腹,心裡輕輕地自言自語:“小寶寶,你可知道,媽媽懷你的時候,人在萬裡之外的非洲?我想,你一定是個聰明的寶寶。沒出生之前,已經跟着爸爸媽媽開啟了一段長長的旅行了。”

  我們坐下後,點了兩份黃焖雞米飯,店夥計更是殷勤地送來兩碗綠豆湯讓我們解渴。我突然受了感動。綠豆湯溫潤的,甜甜的,很好喝。幾口下去,我立馬不渴了,也不感到熱了。

  過了一會,熱氣騰騰的飯菜就端上來了。許是餓了的緣故,我吃的很香,駱維森也如是。

  一碗飯,很快被我吃完了。我意猶未盡,想了想,拿起手機拍了照片,通過微信傳給了謝穎。雖然隔着六小時的時差,但謝穎幾乎是秒回。我知道,她關心我。

  她給我發了一個笑臉,問我:“沒事了?”

  我趕緊回:“沒事了。”

  “你老公也沒事?”

  “他就在我身邊呢。”

  “哦,拍張合照我瞅瞅。”她又發了一個鬼臉給我。

  “行嘞。”我咔嚓拍了張合照,秒傳了過去。

  謝穎就回:“行啊,挺恩愛的,苦盡甘來啊你們。我要是不當記者,改當作家的話,我筆下的人物一定以你們為主角。”

  我就很滿足,真的很滿足。

  我就看向駱維森:“你也給你的朋友發幾張照片,發在你的朋友圈。”

  “吃晚飯吧。你要不要再來一碗?”駱維森看出我沒吃飽,體貼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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