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至深的眸子比門外的夜色更黑,他一言不發,重新打開電腦,從傍晚的錄像開始看起。
“阮先生,你在找什麼?”封月走了過去,看到阮至深将播放速度調得很快,畫面幾乎是模糊的,她什麼都看不清楚,他卻微微眯起眼睛。
某一個瞬間,阮至深突然按下了暫停,停在了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畫面,然後點擊放大,再放大,知道鎖定一個車牌。
車牌号碼封月也不認識,阮至深的語氣卻是森冷:“是童家的車,混混很可能是童家人安排的。”
晚宴的邀請函傍晚才發出,也就是說,那個想對付封月的人,最早也要傍晚後才會開始安排混混,這段時間裡隻有這輛車最可疑。
童家的車。
童諾言?
“又是她。”封月用手指頭戳了戳阮至深的兇口,“阮先生啊,你今晚可太對不起我了,童諾言是你的愛慕者,她找人傷害我這筆賬必須算在你頭上,而且你還拿着一張照片,不分青紅皂白地冤枉我,你說,你要怎麼補償我?嗯?”
阮至深抓住她的手,過分英俊的臉龐上沒有一點表情:“童家那邊我一定會幫你讨回公道。”
封月眉梢飛揚:“這還差不多~”
可她沒能高興多久,緊接着,阮至深的下一句話就是:“至于我們之間,我會補償你,但是今晚以後就别再聯系。”
封月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阮先生,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阮至深轉身走出辦事處,封月毫不猶豫追上去:“你要甩我?你不是已經相信照片是假的了嗎?難道你還懷疑我跟别的男人……”
深秋的夜風冷得刺骨,可都比不上阮至深此刻話裡的無情:“我記得跟你說過,我絕不可能會愛上你,因為我心裡已經有人。”
“是,你說過,你還說那個女人嫁給别人。”這是他們第三次上床的時候他說的,他還說,他們可以長期保持炮友關系,但她不要癡心妄想,他給不了她性以外的任何東西。
她更記得,自己當時騎在他身上,奪走他的香煙抽了一口,俯身度進他口中,嬌笑說:“放心,成年人的遊戲,我玩得起。”
這之後他們就确定了關系,他還把别墅的鑰匙給了她。
可是他現在提起這個是什麼意思?封月抿緊了唇,緊緊看着他。
阮至深嘴角微微提起一個弧度,雖然很淺,但封月看得出來,那是一個笑容:“她離婚了。”
她離婚了……
他愛的那個人離婚了……
封月終于明白了,腳下忍不住往後退兩步,輕輕地呼吸一口氣,可竟然連心髒都有些疼:“所以,你要去找她了?你不要我了?”
阮至深雙手落在風衣的口袋裡,路燈下他長身玉立:“封月,别說得好像我抛棄你似的,我們本來就隻有上過床這個關系而已。”
而已……是啊,本來就隻有上床這個關系而已,是她把持不住自己,在性裡投入了愛……封月提提嘴角,想露出個笑,可失敗了。
封月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住,指甲都扣緊了手心的肉裡,疼得很她神經都在抽搐,如果臉上不是有一層粉底蓋着,她此刻的臉色一定很難看。
阮至深點了根煙,清冷道:“封月,我說過我不會虧待你,你想要什麼?房子?車子?還是錢?三千萬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