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哪有障礙?”李東放說,“你說喜歡我仰視你,你卻俯視我的感覺,我答可以滿足你,但是叔叔今天累了。潛台詞是說……叔叔今天累了,談話到此為止。”
甯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裝蒜。
李東放精神複原,收起笑,垂眸斂眉,“你有時候還真像甯谧,為了這個,沒少吃苦吧?是不是動刀子了?”
甯谧沉默了一會兒,平淡說:“沒動過刀子,隻做過幾次小型微調,周俊說你精明的很,如果大動過刀子的臉肯定不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來。”
“看樣子一開始就奔着我來的,你又被□□了好幾年……所以言行舉止很像?”
“是啊,四五年左右。”
李東放奇道:“你之前打死也不認,現在怎麼突然承認了?”
“你一直不都沒信過我是李甯谧?既然如此我還守着你裝什麼?”
“不信歸不信,但起碼沒有證據。”
甯谧沖他笑:“你現在也沒證據,空口無憑。”
“所以告訴我也沒事?”
“對啊,”她笃定地說,“指認我沒有那麼簡單,不然你大可以去做DNA拿去給老爺子看。我們住在一起,一根頭發就可以讓我百口莫辯。但是老爺子身子孱弱,你怕他出事。也怕打草驚蛇。”
“周俊說我精明,那有沒有說過你精明?”
“我有如今的精明是為了……”她看着他,眼裡多了一絲無奈。
“為了什麼?”他好奇問。
“為了活着。”
李東放從桌子上摸出香煙,點燃慢慢抽了一口,其實她不說他也能猜出來,就像林佑所說,他的确生出來恻隐之心了。
“我見過你十幾歲時的照片,跟甯谧也有點像。以後有機會去做個修複。别等到老了沒法看了。”他彈去煙灰,“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那些這麼對你的人不值得你維護……就算是微調,想必也受罪吧。”
甯谧這時垂下眼,人不遭罪的時候不知道自己可以吃多少苦,同樣人的記性也不好,時間久了那些不好的記憶也就淡了。
“他們是不值得我維護,倘若有一天……叔叔能記得我這碗醒酒湯嗎?”
李東放慢慢擡眼看她。
正陷入對峙,李玥忽然敲門。
他看清來人,比她還驚訝,擡手掐滅煙,沖李玥喊一聲“姐”,又問:“今天去醫院檢查的怎麼樣,爸沒事吧?”
李玥說:“甯谧說你喝醉了,我來看看。爸爸沒事,醫生說要繼續養。好是好不了的,不惡化已經萬幸了。”
他點頭,又問:“姐夫也來了?”
“在樓下。”
“我去找姐夫說說話。”李東放站起來。
李玥溫柔笑了笑,猶豫着說:“去吧,你好久沒有跟你姐夫親近了。我記得以前你們關系很好的。現在在一塊說不幾句就擡杠,按理說都不是皿氣方剛的毛頭小子了,怎麼越來越不默契了。”
李東放頓一下說:“忙,我看姐夫比我還忙。小舅子跟姐夫的關系再壞也是一家人。”
“是啊,爸爸身體不行了,現在公司大小事都需要他操心。你沒事也多照應照應,畢竟是爸爸一輩子的心皿。你也知道他是你姐夫,說話做事要多尊重他一下。”
他聞言看過來,沒有與她眼睛對視,躲避着她的視線說:“好,我知道了。”
甯谧在一遍站着聽他們說話,視線掃向李玥,忽然發現她頭上多了好些白發,記得上回見還不是這個樣子,也可能是她沒注意到。都知道李玥嫁給張明昆是嫁對人了,一輩子被當個公主一樣對待,張明昆專情又老實。
不過再養尊處優也難敵時間的磋磨,該老還是會老的。
……
蘭會所。
田軍下車把鑰匙丢給來人,進門便詢問:“俊哥回來嗎?”
“回來了,在東廂房喝酒。”
“又在東廂房,沒聽說有錢不住東廂房,冬不暖,夏不涼。”他說,“回頭我就給他搬出來,把那改成儲藏室。”
對方悄悄說:“剛見了姓堯的回來,心情不好着呢。你待會兒進去可别說不中聽的。”
田軍眉頭一皺,嚷嚷:“有什麼想不開的,一開始不就是替别人□□的人,怎麼送走之後還較真了。”
“感情的事誰說的準。在身邊不覺得什麼,送出去可能就想明白了。”
“呵,”田軍冷笑,“自己不碰也不準咱們碰,沒看出來哪金貴,我手裡比她漂亮的女孩子多了。”
對方沒再說話。房門近在眼前。
田軍推門進來,周俊剛斟上紅酒,表情懶散的掃了他一眼,“遠遠就聽見你的聲音了,還是嘴上不知道輕重亂說話是吧?”
田軍守着他氣焰立馬消散很多,抹着嘴尴尬說:“俊哥,我這還不是心疼你。”
“你心疼我什麼了?”
“手裡剛得了幾個姑娘,要不俊哥嘗嘗鮮?順便幫我□□□□?”
“你自己留着吧。”
田軍嗓門粗犷,聞言就有些氣,拍着大腿說:“俊哥,你急什麼啊,等她成棄子了我就給你綁回來,你想怎麼收拾怎麼收拾,要實在忍不住我現在就把她綁了送到你面前。”
周俊看了看兩人,“最近東台市不太平,都别惹是生非,好好做自己的生意。”
說到這裡扔了手裡的煙蒂,特别囑咐田軍:“你他媽那個洗浴中心,能不能收斂收斂?不是說好了正經做生意。”
“正經生意他不賺錢啊,”田軍歎息,“俊哥,你什麼想法我知道,但是呢,我說多了你也别生氣,這一行隻要混了,就别想以後什麼都能撇清楚。”
周俊聞言臉色極為難看,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揮手吩咐他出去。
等田軍離開,房間裡就剩下兩個人,他悠悠吐了口氣。
王如金看看他,忍不住說:“俊哥别生氣,軍哥就是火急火燎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對你是實打實的好。”
周俊閉着眼不說話,過了會兒才睜開,說:“我最近看了個劇,很有觸動,一個情節兒演的是高氏兩姐妹,說大高小高是山裡的一對姐妹,被人拐賣到城裡,後來被專人□□用來伺候有權勢的人,大高性子要強事事都替妹妹出頭,有幾次兩位老闆有興緻要強了妹妹,大高便會把妹妹推出去自己頂上去……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就突然想起來小堯了。換成是她,恐怕也會舍身護妹妹,不然九水鎮那位哪來的衣食無憂。”
王如金點頭說:“這倒是,小堯這姑娘就是有韌性,也難怪俊哥高看。當初在孤兒院初見她,就覺得這姑娘眼神裡透着桀骜。”
周俊說:“我不放心,你去盯着田軍,别跟二愣子一樣做什麼出格的事。”
王如金答應下來,但是有一件事心中疑惑至今,忍不住問:“俊哥,當時你要是選擇□□小堯的妹妹,而把小堯留在身邊,也就沒有這麼許多事了,怎麼臨時又變卦選了小堯了?”
“那個妹妹性格軟弱沒有主見,送到李家頂多是個炮灰,招架不住李東放幾次糖衣炮彈,”他悔道,“當時本着拿人錢财與人消災,當然得選擇小堯。隻是人非草木,養她時間久了,難免生出來不舍。”
王如金寬慰說:“小堯重情重義,肯定要記着俊哥這幾年的照料之恩。”
希望能夠記得吧,不過女孩年紀一大就知道孰是孰非了,這幾年威、逼、利、誘加脅迫,還禁止她跟九水鎮來往,隻要不是傻子都會怨恨的,就算周俊把所有罪過推給始作俑者,自身也難洗清。
孫秀玉得知她要去兩天一夜,手忙腳亂收拾東西,吃的用的準備了沉甸甸一包,“山裡夜間比較濕冷,你們學生組織出遊肯定住不太好。吃的可能不幹淨,住的也可能是簡陋的農家旅社。所以帶了幾件厚衣服,備用藥也放裡頭了,有發燒的有消炎的,還有跌打損傷要用的雲南白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