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王妃會驗屍(3)
即墨辰擡頭用着探究的眼神看着她,似乎在詢問着她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後者擡頭看了即墨辰一眼,随手從嫁衣上面再扯了一條綢帶下來,當做擦手的手巾,“别問我是怎麼知道打,任憑誰的腦袋上被人扣上一個綠帽,誰還能有那麼大的兇襟給那個女人相應的地位和尊重,要是真的這樣的話,那個男人怕就是個傻得了,不過本王妃首先聲明一下,本王妃和那個什麼什麼太子的沒什麼關系,如果硬是要扯上點什麼關系的話,可能就是他在暗戀我吧,再說了左相的嫡女又不止本王妃一個。”
亦竹自顧自的說完話之後毫不客氣的就在大堂上找了一個可以坐着的地方,靠着身後的柱子假寐起來,長長的睫毛在眼睛上打下一層暗暈,看起來都是甚是惬意。
即墨辰看着面前的這個女人心中對她唯一的看法就是,聒噪,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話多還自戀的女人,但是即墨辰不得不承認的一件事就是這個女人得出的驗屍結果比一些老仵作還要詳細,得出的結論也要精确的多,隻是一具白骨就能讓她看出這麼多彎彎道道來,如果将地上的那一具腐屍給驗一驗會不會得到更多的線索。
即墨辰對于屬下的性别并沒有多大的偏見,在他這裡隻要是有能力的就能得到重視,顯然,亦竹的驗屍能力已經入了他的法眼。
沒過多久,即墨辰就同意了亦竹的要求,在亦竹還在淺眠的那一小段時間中就已經讓暗衛回王府重新布置院子與置辦嫁衣了,看那個女人不把身上這件嫁衣的當做一回事的樣子,就算是讓她就這樣穿着這件沾染了屍臭的衣裳去拜堂對她來說也是無所謂的,但是即墨辰自己可受不了。
在朦朦胧胧之間,亦竹就在丫鬟的幫助之下換好了新嫁衣梳好了發髻,重新坐上了花轎,原本因為兩方人的不在意,原主出嫁的時間本就不是什麼吉時,在亦竹這一通鬧騰之下到是剛巧趕上了吉時,花轎從刑部衙門出發,作為交換,即墨辰給了亦竹應有的體面。
即墨辰穿着紅色的喜服跨坐在高頭大馬上,身後是華麗的八擡花轎,腦中閃過的卻是換好了喜服之後依舊處在朦胧之中的亦竹在自己的耳邊小聲的說的一句,“看不出冰塊王爺還是有貼心的一面的呵。”
等到花轎擡到辰王府的時候,左相府上的人已經堵在辰王府的門口說要讨着公道,說是辰王府将左相府的嫡小姐給弄丢了,等到花轎到達的時候委實給站在辰王府中尋事的人一個脆生生的巴掌。
即墨辰将亦竹從花轎中抱下,特意路過那群左相府的仆人的面前還停了幾步,亦竹知道他是想讓自己表态,在辰王府和左相府中選一個。
亦竹被紅蓋頭遮住的絕色上染上一絲譏笑,嚣張的聲音從蓋頭下傳出,“左相府的奴才都好生厲害,都能跑到别人的宅邸外頭鬧事。”
即墨辰的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看着自己懷中抱着的這個人的眼神中也多了一抹笑意。
她倒是會審視奪度,若不是做戲給自己看,當一個屬下還是綽綽有餘的。
有人歡喜自然會有人憂愁,那些個左相府中派過來的奴才的臉色個個都像是吃了蒼蠅一樣的難看,一個十七芳華的少女厭惡的看着被即墨辰抱着的亦竹,句句都飽含着教訓的意味,最後還将目光放在了俊美無雙的即墨辰的身上,那眼神就像恨不得要将他即可分拆入腹似的。
“大小姐這句話要是被相爺聽到該多傷相爺的心呐,大小姐可别忘了你也是左相府的一員,你這樣踩着左相府讨好他人,實為不忠不孝不義,王爺,你看看大小姐這個樣子,以後定會負了王爺的。”
說完,那個丫鬟還不忘了給即墨辰抛上一個媚眼,顯然即墨辰不僅不想接受這個媚眼反倒是暗中用了内力将亦竹頭上的紅蓋頭給吹了開來。
紅色的蓋頭瞬時間從亦竹的頭上飄下露出一張足以禍國殃民的臉蛋,金色的流蘇後頭若隐若現的能看到亦竹的冷笑。
蓋頭落地的那一瞬間,圍在周圍看熱鬧的人都看到了一張美豔與冰寒完美的交織在一起的臉蛋,淡淡的妝容給這副臉蛋的主人平添了一份莊嚴,隻一眼驚豔了世人。
亦竹擡頭看了即墨辰一眼,很顯然她看到了那個丫鬟的眉眼,至于那個丫鬟的身份毫無意外就是亦竹的兩個陪嫁丫鬟之一,今天在刑部衙門上看到那些東西之後就逃了出去,現在看來是去左相府搬救兵去了。
亦竹冷眼看着那個丫鬟,嘴角噬着的冷笑落在那個丫鬟的眼底,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背脊升了上去,不過片刻時間,陪嫁丫鬟的意圖就被亦竹當衆掀開。
“你這是準備勾引王爺從此飛上枝頭當鳳尾?還是想男人想瘋了,不管什麼人都敢勾搭,依本王妃看你這段數似乎還不夠看,沒瞧見王爺連點反應都沒給嗎?這樣吧,看在我們主仆一場的份上,本王妃就送你一個進修的機會。”
亦竹說完之後再次擡頭對着即墨辰說着,嘴角依舊挂着一絲似笑非笑的弧度,“不如就将她送進青樓楚館中學習學習,王爺覺得如何?”
那個丫鬟聽到亦竹的話說出口,小臉煞白的就連胭脂都遮不住她的驚恐與慘白,連忙跪了下來半爬着到即墨辰的腳下磕頭哭訴,“王爺救命呐,王爺。”
哭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呐,加上小丫鬟的面皮生的也算精緻,這樣一下到是聽讓人心動的。
即墨辰後退了一步,低頭看了眼懷中的人,确定她是特意這樣說的,但也不準備買賬,直接開始拆起了台,“看來王妃很有經驗呐。”
亦竹聽到他這句話一愣,随後嬌笑起來,面不改色的說着不要臉的話,“本王妃天生麗質,有着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的相貌,用不着學這些。”
即墨辰一哽,瞬時間也不知道該對她說些什麼,對她的認知再一次刷新。
她,楊亦竹,不僅聒噪,而且自戀的很。
“就按王妃說的辦,順便将王妃帶來的另一個陪嫁丫鬟也送去學習好了,一路上也有個照應。”
即墨辰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就抱着亦竹跨過火盆,直到走大大堂舉行儀式的時候才将人給放了下來,等到儀式完成之後也沒有擺酒,兩人就入了洞房。
頓時間辰王府就變了風聲,當時所有人都認為這個王妃還沒進門就失了寵,但是從被打臉再到王爺親口承認她的地位,左右不過半天的時間,一時間辰王府中得罪了亦竹的人忐忑不安,因為在這個辰王府中沒有女主人,然後突然有了一個女主人,自己卻給她下面子,這委實和打着燈籠找茅坑沒差别。
當天洞房花燭夜,一對穿着喜服的新人正坐在桌子邊吃着菜肴,邊分析着今天檢測的那一具白骨,過着傳說中的‘改則棉被純聊天’。
房間中燃着的那一對刻着龍鳳的喜燭已經燃燒了大半,喜房中的書桌上淩亂的散着三四張寫滿了簪花小楷的宣紙,在桌子上的還趴着一個穿着喜服的絕色女子,在女子的廣袖上還沾着點點墨汁。
即墨辰走到桌子旁邊看到這樣的場景,小心的将被女子壓在手下的宣紙抽出坐下來細細看着。
宣紙的上面寫着的都是亦竹對那一具白骨的分析,甚至還畫出了幾張白骨的圖,并寫明了為什麼會下這些判斷的依據,即墨辰看完這些宣紙之後再将目光放在了亦竹的臉上,眼中充滿了探究。
她一個閨閣小姐竟然會接觸隻有為了生存才會去做的人們眼中的低賤工作,并且掌握的知識顯然比那些個仵作還有龐大且精細,顯然對人體的了解已經達到了一個無人能達的地步,這件事無論從哪裡看都透着怪異。
若是被亦竹聽到這句話隻會流露出惋惜的神色,雖說這是一個架空的朝代,但是和華國古代的制度甚是相似,對屍體的管控還是很嚴重的,在這個世界上能接觸到屍體的也隻有仵作這一個職業的人,但是即便是仵作也不會将人體解剖到極緻,這就導緻了解剖科學在這個時代根本發展不起來。
即墨辰拿着手中的宣紙就準備離開房間,剛走出房門就想到了趴在書桌上面睡覺的亦竹,再想到手中的宣紙,心中不知為何升起一種不忍心,又重新走回房間。
即墨辰走到亦竹的身邊将她抱到床邊再小心的幫她脫掉外衣放在床上,最後蓋上被子之後才離開了房間。
隐藏在房梁上的兩個暗衛看着房間中的一切,眼中閃着八卦的光芒,小聲的和同伴的交流着。
“你有沒有覺得王妃很厲害?”
“有,你覺不覺得王爺會被王妃給征服了。”
“嗯,要不要賭一下王妃用多上時間将王爺拿到手。”
“我賭五兩銀子,賭半年。”
“我也出五兩,賭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