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現成的捷徑,你卻要另辟蹊徑,舍近求遠,怎麼說你呢。”清言撇撇嘴。
“明早破曉時,我會在京城的西門等你。”
慕少澤說完這句便向着屋門走去,但卻在門口停住了腳步。
他想說什麼,停頓了片刻什麼也沒說,就推門離開了。
房間裡似乎還殘存着他的氣息。
清言低着頭,輕撫着手上受傷包紮的布條陷入沉思。
她忽然擡頭,“糟糕,剛才情況緊急,《春宮圖》被姓慕的撿起來藏身上,又被他……帶走了。
哎,這人真是的,這下讓我怎麼開口要嗎,說不定那本書裡,記載了小清言的一些很重要的秘密之類。”
清言望着燭台,耳邊回響起低沉有磁性的聲音:“明早破曉時,我會在京城的西門等你。”
腦海裡忽然浮現他烏黑的眸子裡,倒映出燭火的模樣。
人的一生中會面臨大大小小無數次的選擇,甲還是乙,有的時候,一個不經意的選擇,很有可能令你,從此的人生走向都發生改變。
清言淺笑了一下,吹滅燭火,閉上了眼睛。
一聲清脆的雞鳴,清言猛地睜開眼睛,怎麼這一覺會睡得這樣深沉。
擡頭看向窗外,感覺天都快亮了。
糟了,姓慕的不會已經走了吧。
雖然清言決定不跟着他走,但作為朋友,至少要送一下他,說不定他一開心,就把咳咳《春宮圖》還給她了。
她隻是用這本書來尋找小清言留下的線索,沒别的什麼想法。
嗯?清言狠狠眨了一下眼睛,何必要自己給自己解釋一遍。
穿好衣服,趁着天還沒亮,她趕緊摸黑跑出了書院。
之前還挂在天邊明亮的圓月,此時早已不見蹤迹。
真是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啊!
伸手不見五指的破曉時,還安靜的出奇,聽不見一聲蟲鳴。
書院外的高牆,黑蒙蒙的,走在中間都感覺壓抑。
離開巷口終于來到了主街道,東邊似乎顔色有些亮了,距離西門還很遠,清言隻好加快步伐,漸漸變成了小跑。
跑到西門的時候已經是氣喘籲籲,可是西門緊閉,除了守城的衛兵,不見其他人影,難道他已經走了。
看到城門旁的樓梯,清言飛快沖了上去。
“什麼人,下來!”守城衛兵對着沖上樓梯的清言大喊。
清言從懷裡取出“瀛”字玉石腰牌,舉在手上揮了一下,頭也不回的往城牆上沖。
衛兵一眼就瞅見了慕氏的腰牌,都不敢阻攔她,任由她往城牆上走。
登上最後一級台階,清言累的幾乎需要手扶着牆走,她連跌帶撞趴到城垛上,眼瞅着城門外,一個身穿白衣的人坐在馬上,正準備離去。
“慕少澤――”
清言對着他大喊,可是他好像聽不見,正拉近緊馬缰繩,似乎要走了。
“慕少澤――慕少澤――”
她覺得自己的喉嚨都要喊破了,可是他還是聽不見,隻能眼睜睜的看着他策馬而去。
哎,隻恨自己不能飛啊。
清言一臉失落的趴在牆垛上,大口的穿着粗氣,跑了大半個城市,她真的快累趴下了。
一個高大的身影慢慢走向清言的身後,剛才女孩呼喚他的樣子都在看在眼裡。
望着伏在牆垛上,為了見他奔跑而累得氣喘籲籲的女孩。
他向着她擡起了手,真想将她攬住懷中好好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