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張凡也隻能是悶聲不吭，拿起了筷子，跟衛長天一樣，一起消滅着一桌子上的菜肴。新鮮的農家菜，品嘗起來别有一番風味。
整整是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在此半個這個鐘頭之内，衛長天沒有跟張凡說過一句話。直到他端起了一杯水，含住了一大口，清爽了一下嘴巴，然後又是悠閑吐出後。
衛長天的目光才是悠悠落到了張凡的身上去，“你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想你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内，利用你賭王的身份來平息這一場風波，其實你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呃……那個啥？”
可取之處？張凡有些琢磨不透衛長天此話的真正涵義，他扯出了一抹尴尬的笑容來，等待着衛長天繼續往下的話。
“跟我說說，你今後可有什麼打算麼？”
不會吧？常務市長衛長天會那麼關心他的未來前程嗎？這是否意味着，他兼程将來可要大放光彩了？有這麼一座大靠山給罩着，即使不想發光，也是困難啊。
“那個我……暫時還沒有想過。可能以後會随便找個小醫院，或者小門診什麼的，先安頓下來在說吧。”
将來的計劃，張凡懶得去規劃。都說計劃趕不上變化，等你一切都計劃好了，說不定一切又得從頭來過。
衛長天下巴一皺，目光掃視了張凡一眼，說道：“呵！瞧你說的這樣，不會真的有那麼悲觀吧？以你這樣的醫術，一個小醫院可是裝不下你這尊佛啊。”
張凡撓了一下腦袋，笑着搖頭，“衛叔，你這話可是擡舉我了，我哪裡是什麼佛啊，頂多就是個混吃等死的小屁民罷了。”
“好吧！那些廢話我也不跟你扯了！我今天找你來，主要是想要征求你一下意見，你有沒有打算換另外一種方式？我簡單點說，換個環境，另外換個工作什麼的，你有想過嗎？”
張凡一聽這話，他心中頓時樂開了。衛長天的話中之意，好像是有那個意思，要給他謀個，或者小科員什麼的吧？他可以這樣認為麼？
“衛叔，您的意思是讓我換另外的工作？可我好像對于其他的行業并不怎麼熟悉呢！這恐怕……”
“唉！你們年輕人有的是幹勁！你害怕什麼呢？再說了，你現在還不到三十歲嗎？一般來說，男人三十而立，隻要你在三十之前，好好的給自己的基本功打牢固了，大樹根深的，到時候你還害怕那些小風小雨的麼？”
“那……衛叔，您有啥好的建議？”張凡感覺到了衛長天的話之意，他十有八九是給自己做參考來了，甚至還有可能，他會給自己一個蜜棗吧？
“其實我真的有個建議！張凡，我就老實跟你說吧！我也不是因為你幫助了我們衛家的忙，治好了小茹的雙腿，我隻是覺得你張凡還算是個人才，居然是人才，你說總不能這樣埋沒了吧？所以，我給你一個建議，進入到我們體制中來，我給你安排一個職位，你意向如何？”
衛長天終于挑破了這一層窗戶紙，張凡他能說，此刻的他能不激動麼？答案是不言而喻了。想想看，人家可是常務市委書記啊，居然會親身來操勞他這等小屁民的事情，的确是讓人感到激動的。
張凡按下了心中那一抹激動，沉着問道：“不知道衛叔給我安排的是什麼職位呢？”
一聽到體制就高興了，那可是國家幹部呢！雙手可是捧着一個金燦燦的飯碗，不管到哪裡都不會被餓死。
“嗯！鄉計生辦主任，就是個小科員。不知道你可否有興趣了。”衛長風一臉笑眯眯說道。
鄉計生辦主任？那不是幹婦女計劃生育工作的嗎？這是什麼職位啊？張凡一張面色，忽然之間就耷拉了下來。
衛長天發現了張凡的模樣，他笑着搖頭，“唉！你呀，讓我該說你什麼好呢？你怎麼就是個木頭疙瘩呢？怎麼一點都不開竅呢？我的話你當真不明白嗎？好！我在跟你清楚說一遍，你仔細聽好了，如果你聽完之後，是否要幹這個職位的工作，全憑你一句話，我是不會對你有任何要求，更加不會強迫你的。”
衛長天可能是說得有些口渴了，他端起了水杯，抿了一大口，繼續說道：“其實我的用意很簡單！還記得我剛才跟你說過的男人三十而立嗎？我的用意很簡單，我讓你去任職那個鄉下的計生辦主任，主要是讓你感受一下我們體制中人的工作，是該怎麼進行分工的。你可以借助這個跳闆，打好你的基本功。”
衛長天話語一挑，接着說道：“如果你真的是個出色的黨員幹部，那麼一切都很順利的話，大概在一年之後你就可以正式的轉正為科員，在過三年後，正式為副科，在是科長，你如果張凡真的有那個能耐的話，你想要達到仕途中的人生颠覆，副處跟正處級，那就要看看你是不是這一塊料了。”
衛長天的一番話，竟是讓張凡在短短瞬間之内，讓他一身熱皿沸騰。步入仕途當官？這的确是不錯的選擇。
何況如今還有衛長天這一顆森天大樹在背後罩着他。如此美事，那麼好的機遇，可不是每個人都有這麼好的命啊。
想他張凡混混沌沌的過了二十多年，以前他一直弄不清楚未來的方向。當初他之所以選擇了醫學，完全因為姐姐張靜的緣故。
好吧！他也是終于如願以償，做了院長助理，也算是個醫生了。有事情處理，沒事閑逛，又是混混沌沌的度過了一段日子。直到他負責的第二門診部工程出了問題，他引咎辭職，才是結束了這一段并不算精彩的人生生涯。
“怎麼樣？我話有已經說完了，你做個表态吧！是幹還是不幹，你給我個準話就行。”從步入仕途為官一任以來，衛長天僅此一次給人開了外挂。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還有自己女兒的事情，他這個常務市委書記欠下了張凡一個天大的人情，是以，他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我幹！那麼好的事情，打着燈籠都難找呢！我為啥不幹？”張凡早已經做下了決定，他等的就是衛長天這一句話了。
“好！這一趟你總算沒有白來！散了吧！不日後你的任職文件會下達，你就拿着你的任命書趕去赴任吧。”
衛長天站起來要去前台結賬，不過是被張凡搶先一步把賬給結了。衛長天也不客氣，扭頭出了店門。
張凡立馬追了上去，“嘿嘿！那個衛叔啊，你都沒有告訴我，讓我到哪裡去任職呢！鄉計生辦主任？我自然知道的是在鄉下，不過也得有個……”
“好吧！我就知道你會忍不住要追問的，那我就索性的告訴你吧！那個地方叫鳳凰鄉，是我們江都的直轄管制，不過你途中還得經過薊縣，薊縣往下就是鳳凰鄉了！好了，我姑且就跟你說這麼多吧！這兩天你好好準備一下，東西都準好了，我給你通知的。”
衛長天最終是駕着他的路虎揚長而去。
嘿！哥們就要當官了！從回去的路上，張凡心中一直樂個不停。雖然說，那個啥，計生辦主任名頭不是很好聽，幹婦女工作的，而且還是搞計劃生育的。這樣的工作，可以說是跟城管一樣，專門搞破壞的，實在是很讓人讨厭。
可話說回來，計生辦主任，它畢竟是個科員，也算得上芝麻小官不是嗎？嗯！芝麻雖小，但它也是一粒芝麻。
張凡回去後，他把自己即将要到鳳凰鄉任職計生辦主任的事情一旦公布了，一屋子的人他們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他們都睜着一雙不可思議的眼睛，上上下下将張凡打量個不停。
張凡早知道他們會是這樣的反應了，他撇撇嘴巴說道；“哎！你們不要這樣像是看外星人一樣的盯着我看行不？不就是一個計生辦主任嗎？瞧把你們震驚的！且！真的是少見多怪了！難道你們都沒有聽說這麼一句話嗎？這年頭啊，可是笑貧不笑娼的。”
“張凡，你這……不會是真的吧？計生辦主任？那可是…..你以後面對的群體，都是一些婦女，你會吃得消麼？”
郭鵬一天不打擊張凡，他真的不是叫郭鵬了。這老小子的一張嘴巴，在商場上不但是能說會道，其實他損起人的功夫也是一流的。
“哎，我能不能說你們的思想不要那麼龌龊啊？這是工作，隻是工作而已啊！你們能不能把工作跟個人私事混為一談的吧？”
“嗯！我贊同張凡的話。”章如煙立馬是附和。曆來，不管是發生什麼事情，章如煙她永遠會站在張凡這邊。
于是接下來，郭老爺子也發話了，“其實換個工作環境，給自己定下一個目标，從而挑戰自己，看自己能夠走多遠，這樣也是好的！張凡，我支持你！好好幹吧！說不定若幹年之後，你如果站在了人生的最高巅峰上，在是回過頭來看看自己曾經走過的話，那麼你就會發現，那是一筆無比雄厚的人生财富。”
“多謝老爺子的支持。”
衆多人當中，隻要張靜還是像以往一樣，她安靜的在聽着，不發一言。張凡目光不斷的撇去，希望他這個姐姐能夠給他一兩句的鼓勵話，可最終張靜始終沒有張口說一個字。
難道曾經的姐弟情，真的不複存在了嗎？世界上的最遙遠距離，那便是我站在你眼前，而你卻對我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