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安武生又把張凡給約了出來，他們在一家古樸的茶館見了面。讓張凡想不到的是，當中還有劉梅，安武生曾經的老搭檔，現在的中紀委三室主任。張凡也是見過劉梅的，算是半個熟人。
在坐下去的時候，張凡心中在暗暗嘀咕着：這安武生真是的，他不是老情人見面嗎?好端端的把他拉來當電燈泡麼？
“張凡，好久不見了！你還是那麼意氣風發啊？呵呵！真是年少有為。”劉梅對着張凡說道，她眉目輕輕閃動，似乎在醞釀在下一個話題。
張凡也是笑着說道：“哎，我們可不比你劉姐啊，您可是越活越年輕了。”
“安哥，你聽聽，張凡這一張嘴巴多貧啊。也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女孩子會栽倒在他手下呢。”劉梅咯咯笑着，顯然是很開心的樣子。
安武生也不說話，他隻是抿唇一笑。
“我上個洗手間，你們先聊。”
等李梅起座離去後，張凡對着安武生撇去了狐疑一眼，問道：“哎，你把我約出來，難道就是要純粹的喝茶麼？有什麼事情快說吧，我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去你的！别以為這兩個月，你都在北京幹了些什麼，還有我什麼不知道的呢？”安武生不痛不癢的揭露了張凡的那些小事情，“其實吧，也不是我把你給約出來的，是她，劉梅，當她聽說你在北京後，就說想要見見你，至于她為何要見你，那我就不知道了。”
張凡随之一愣！原來是這樣啊？竟然是劉梅指名道姓要見他？可是，張凡有點不明白了，劉梅約見他做啥啊？他可不是貪官，她這個中紀委主任也沒有什麼好見的不是？
一般混體質的，他們最忌憚的人便是劉梅這樣的中紀委了。
“我下午的飛機，等下就得走了。”沉默了一會兒，安武生悠悠說道。
“這麼快啊？怎麼不多留兩天？”看來，一個身高居位的人，他的個人時間真的是不多啊。幸好自己隻是個小芝麻般的小官，如今到了北京，得過且過，什麼也不用想。這樣的日子，張凡的确是過得很悠哉。
“呵！我也想啊，但時間也不允許啊。我可不像你，整天都是無所事事的。其實，說白了，張凡啊，有的時候，我還真的是挺羨慕你現在的生活。”安武生低頭看了一下手表，“好吧，不說了，時間不早了，我也得走了。等下你就跟劉梅說一下，我不等她了。”
“行！你去。祝安哥一路順風啊。”
張凡端起了茶杯，做了一個告别的動作。惹得最後離去的安武生丢給了他一個白眼後，才是匆匆離去。
安武生前腳一走，劉梅就出來了，“哎，安哥人走啦？這人真是的，走也不跟我打一聲招呼。”
“他說他趕時間，來不及了。”張凡補充說道。
“哦！那你趕不趕啊？”劉梅落座了下去，對着張凡展露了一個笑容，“張凡，其實今天是我把你約出來的。我曾經調查你的過去。這個人……呃，該怎麼說呢，做事情有幹勁，有沖動，也很有頭腦，不怕容易得罪人。”
“劉姐，你這是在贊揚我嗎？我怎麼聽起來，你好像是在損我呢？”
“我在損你嗎？我那是在贊揚你！哎，張凡，我可是跟你說認真的，我的能力很棒。最近呢，我也一直在找合适的人，不如你加入我們中紀委來吧！給我做下手怎麼樣？”
“那個啥……劉姐，你在開我的玩笑吧？讓我加入到你們中紀委去？這……”張凡可是被劉梅的話給吓住了。
就他這個性子，做事情容易沖動，很少去考慮那個嚴重後果。可是中紀委的人怎麼會找上他呢？而且看劉梅的這個樣子，她是認真的，她并不是在開玩笑。
“哎，我可跟你說，我是看中了你的能力！并不是在跟你開玩笑的。雖然呢，你的年紀在我們紀委組是相對年輕了一些，但是，你有那個能力，所以……”
“那個……劉姐啊，我看你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有一天，你們中紀委會看上我。劉姐，我張凡從來都沒有遠大志向的，我現在都是在混日子。我連我自己都不能管好，你說，紀委這麼神聖的共組，不是我能夠幹好的。”
“張凡，這可是一次很好的機會哦，你不在考慮一下？”劉梅笑笑，“而且，幹我們這一行可是很有成就感的。地方官員他們都怕你，會讓你有一種衆星棒月的感覺。”
張凡慌忙擺手，“我看還是不要了，你們這些工作我幹不來的。劉姐，我是說認真的。”
“哎！你也不要這麼着急拒絕嘛！我給你充足的時間考慮！如果你有一天想通了，或者心動了，那你就給我電話。這是我的名片，你收好。我還有事情先走了！這茶水都已經是付費的了，你慢慢喝。”
看着劉梅風風火火離去的背影，手中拿着那名片，張凡笑着搖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劉梅好端端的，怎麼想到要把他拉入到紀委去呢？那工作，他是幹不來的。紀委紀委，制度應該是很嚴格吧？像他的性子，過慣了大大咧咧，無束無拘的，怎麼會愚蠢到給已經加上一套枷鎖呢？
手機響了，一接聽，是莫妮卡打來的：“張凡，你現在哪裡呢？我找你有事情，你現在有空麼？”
“行吧！你說什麼事情？”
“嗯！是這樣的，我們見了面在說好麼？你說你在哪個地方就好，我開車去接你。”
“也行！我現在就在……”
半個小時候，莫妮卡駕着她的白色跑車很拉風的到來，張凡早就在路邊候了半宿。莫妮卡見到張凡，立馬說道：“上車吧！”
上車後，張凡問道：“說吧，你到底有什麼事情？我若是能夠幫得上忙的，你盡管開口就是了。”
“張凡，你知道我這人最看中你的是什麼嗎？”莫妮卡測過了目光問道。
張凡直接搖頭，“不知道！我隻好是洗耳恭聽了。”
“呵呵！其實是你的好爽。我聽說了你的一些事情，尤其是你以前還是個醫生？據說你的醫術還很厲害？這些消息，我隻想跟你本人驗證一下，都是屬實的吧？”
“這好端端的，你問這些幹什麼？莫非你家中可有什麼人生病了不成？”張凡一邊疑惑問道。
“你隻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就好。”
“是有這麼一回事。”
“那就好！你現在就跟我走吧。”
莫妮卡說完，立馬啟動了車子。
張凡自是一愣，他有些摸不透莫妮卡的性子了，“你現在要帶我去哪裡？”
“當然是去我家啊。”
“什麼？去你家？我看這……好像太過于唐突了，有些不好吧？”這事情怎麼一點預兆都沒有啊？張凡知道，莫妮卡的家庭關系很複雜。他是在一次偶然中聽安武生提起的。至于到底如何讓複雜，張凡當時并沒有多問，安武生那時候也沒有多說。
“哎呀！你放心好了！我家又不是什麼龍門虎穴的，你害怕什麼啊？再說了，你張凡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嗎？你在江都幹的那些事情，我可都一一全部聽說了。呵呵！我還真是看不出來啊，你張凡在江都竟然還是一霸。果然是了不得！”
“什麼一霸？這話你可不要亂說！我可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好人。也不知道你這丫頭從哪裡聽來的這消息。”
張凡唯一能夠想到的便是，一定是莫妮卡從安武生那套來的消息。因為張凡實在是想不出來，還有誰會給她透露出這麼精确的消息了。
“你家中有什麼人？我這樣跟你回去，真的合适嗎？”總之，張凡覺得這事情有些不靠譜。畢竟他跟莫妮卡的關系，也隻能說普普通通，甚至連最普通的朋友都算不上吧？就這樣冒昧的闖入到人家的家庭去，這算什麼呢？
“瞧把你吓成這模樣？你安心啦，我帶你去見我爺爺而已啦！我爺爺是一個很慈祥的老人。他不會把你怎麼樣的。隻是這些年來，他的雙腿情況好像越來越嚴重了。都看了好多的醫生，一點效果都沒有。”
這一刻，張凡算是醒悟了過來，“這麼說來，你是帶我去給你爺爺看病的？”
“嗯！可以這麼說吧。喏，很快我們就到了，前方拐個彎就是我家了。”
一棟白色的建築一晃在前方中。遠遠看去，好像是一個莊園。面值的龐大，外人根本是無法估測出來。
“下車吧！我們到了。”
“這是你家？哇！看着好霸氣的說。”張凡心中暗暗咋舌，這才是北京的真正土著啊。
進到了裡面，章台樓閣，雕梁畫棟什麼的映眼而來，視覺上的沖擊。張凡也算是見過世面了，可這麼大的房子，裝飾的那麼豪華，面值的寬廣，他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到。
“你家好大。”張凡說了這麼一句話，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了。
“小姐回來了？”
他們剛是走進去，隻見一個老者對着莫妮卡很恭敬的打了一個招呼。老者一頭白發，非常刺眼。他長得慈眉目善，一看此人就是個很容易清楚的老人。
張凡在端詳此老人的時候，老者也在看着他。
“胡叔，他是我朋友，叫張凡。對了，我爺爺他現在在哪裡？”莫妮卡對着老者介紹了張凡的身份。
老者名叫胡安，是莫家的總管領事。
胡安看着張凡，目光又是落在了莫妮卡去，“莫老現在高爾夫球場那邊呢！小姐若是要過去的話，我讓人載着你們過去吧。”
莫妮卡立馬搖頭說道：“我看不用了，我們走過去就行！胡叔你忙去吧。”
“也好！你們慢走。”胡安還是一臉恭敬說道。
走了一會兒，張凡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剛才那老人，他是……”
“呃……我該怎麼跟你說呢，他家胡安，是我們家的大總管，我們家内的大大小小家務事，幾乎都是他辦理的。我們全家上下對他可是很尊敬的。”
“大總管？”汗！張凡還以為自己穿越了呢，活在清國時代。不過話說回來，這麼一個大家族，若是沒有幫傭，靠着自家人管理，也許真的是有些力不從心了。
越往裡面走去，張凡心中更加是好奇了。如此偌大的莊園，似乎裡面什麼都有啊。一眼看去，幾乎都可拿不到盡頭。
仔細一想想，張凡也随之釋然了。對于他們莫家的事情，在北京的這兩個月中，張凡也是聽說過一些事情的。
外頭人一旦提起了這莫老，都是有些忌諱的。莫老是從内部退下來了，不過據說還不是完全内退，他手中還有一定的實權。
一個兒子莫定國，也是在内部任職着重要的職位。另外還有一個養子，叫莫蕭山。這個莫蕭山傳聞很厲害，他不從政，而是經商。人在國外，他的商業王國，聽說是占據了半壁江山。
當然，這些都是張凡道聽途說的，至于到底是怎麼回事，張凡也不好去探究了。
“爺爺！”
莫妮卡的一聲吆喝，把張凡的思緒也扯了回來。遠遠的，他看見了一個老者，佩戴着太陽帽，一身打扮休閑，給人的感覺，很儒雅。但，走進一看，又是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喲！丫頭今天怎麼舍得回來了？呵！我還以為你會一直在外面瘋野呢。今個兒怎麼舍得回來看我這老頭子了？”
眼前這老者，便是外頭傳言的莫老嗎？今天，張凡終于是見到了他本人的廬山真面目。
“爺爺！瞧你說的什麼話呢，什麼叫我在外面瘋野啊？說的好像人家是野孩子似的。”莫妮卡一手了上去，像是在撒嬌般。
“呵呵！你能回來就好啊！看你都瘋半個多月了，才舍得回來啊？你若是在不會來的話，我就讓子聰把你給揪來呢！咦，這小夥子是誰啊？丫頭，莫非是你的男朋友？嗯！人長得俊，爺爺很滿意。”
“哎呀！不是啦！爺爺你不要誤會了，他叫張凡，我們隻是普通朋友。”
無端被打趣，莫妮卡一張臉色蓦然就绯紅了起來。此情此景，她真的是有些難為情了。偷偷撇了張凡一眼，張凡隻是笑笑，她心此事安了一些。
“隻是普通朋友嗎？哦！看來真是爺爺搞糊塗了。小夥子，你人看起來很精神嘛，怎麼樣？我這孫女也夠漂亮吧？有女朋友沒？”
莫老眉目一挑，灼灼目光上下把張凡掃視了一遍。張凡心中一愣！這老者的目光真的是好犀利啊。
“老先生，那個我……”
“爺爺！你真讨厭！不要在取笑我們了。我今天來呢，就是想要讓他給您看看，您的腿情況。您不是常說，您的雙腿一到了陰雨天，就一直犯病疼痛了麼？哎，爺爺啊，我可跟你說，他的醫術可是很厲害的。”
“哦！是嗎？那小夥子你來說說看，你的醫術到底有多厲害啊？你該不會覺得我家丫頭好欺騙，所以你……”
“老先生，您誤會了！我并沒有。”張凡着急的解釋起來，這老者怎麼說話如此風趣啊？即使他去欺騙誰，可目前他在北京，也不會愚蠢到來到他們莫家繼續行騙不是？
“嘿！你也不要左右都叫我老先生了，叫我莫老吧！起碼我聽着順耳一些。”莫老笑笑，隻是他的笑容中，隐藏着張凡看不透的一些東西。
一句話，高深莫測。
“爺爺，你就給他看看吧！反正看一下又不會缺損什麼不是？”莫妮卡朝着張凡努了一下嘴巴，示意他過來給爺爺檢查一下。
這時候，張凡才是發現莫老手中拄着的拐杖，在看他走路的樣子，腳步跟一般的尋常人真的是有些不同，腳下步伐有些散。
莫非又是頑固性風濕關節炎嗎？
“也行！為了不佛去我孫女的一番好意。這樣吧，我們到那邊的涼亭去，小夥子，你給我看看吧。”
到了涼亭上，張凡開始給莫老檢查了起來。然後問了一些相關問題，莫老從頭都是笑眯眯的回答。
張凡的初步診斷是，如同他他剛才猜測的一樣，果真是頑固性風濕關節炎。這樣的例子，以前張凡就曾經治療過。不過當中的周期長一些。
“張凡，我跟你說，我爺爺這腿啊，都是一些老毛病了，還能治嗎？醫生也看了不少，可他們總是不能根治，哎。爺爺啊，你當初是怎麼患上這病的啊？”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能不能治好，我也不奢望了。畢竟我老了，也活不了幾個年頭了。”莫老倒是笑得一臉坦然。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到了他這個年紀，什麼事情他都看開了。
“能治！不過需要一段時間來好好的調理。”張凡給了答案。
開什麼玩笑啊？他的“鬼門十三針”就是為這些頑固性疑難雜症專治的。再者，跟莫老想通的病例他都已經治好了。３０３醫院的院長李國昌就是最好的例子。
“能治就好。你叫張凡？你這名字我怎麼好像在哪聽過呢？你現在是幹什麼的？”莫老眉目輕輕一挑，像是在回憶着一些事情。
“他啊，他現在就是一個九品芝麻官！呐！爺爺啊，您要是覺得他是個人才，不如給他舉薦一個位置吧！嘻嘻，我想張凡他不會讓您失望的。”莫妮卡搶着說道。
“丫頭啊，你這不是明擺着在受賄爺爺麼？真是沒大沒小的。記住啊，以後這樣的話可不要亂說了。”莫老在說這話的時候，他臉色晃過了一絲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