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能不能正經點
濱海市第二炮兵總院。
“棋棋怎麼樣了?
”夏父剛做完一個手術,匆匆趕來夏棋的病房,一進門就焦急的大喊。
“爸,她睡了。
”賀景榮連忙起身。
夏父舒了口氣,聲音放輕,細細看了下睡着的夏棋,“睡了就好。
棋棋剛剛沒傷到你吧?
”
“沒有。
”賀景榮搖搖頭。
“那就好,那就好。
”夏父歎了口氣,收回目光,“景榮啊,辛苦你了。
”
“棋棋是我的妻子,我隻希望她快點好起來,我不辛苦。
”賀景榮從容又自然地回答,眼神中的真誠讓夏父幾欲落淚。
夏父看着滿病房的狼藉,說道:“我去讓幾個護士來打掃下房間。
”
“好的,爸。
您剛給人做完手術,先回去休息吧,這裡我來看着。
”
“哎,好。
”夏父有些無奈,又有些感激的應了一聲,賀景榮微微颔首,見夏父走了出去,自己轉身坐回夏棋的病床旁。
這是備孕的第三個月了,距離元旦也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
可這麼多天以來,夏棋的病情越來越讓人擔憂。
就像剛剛,突然又發瘋似的大喊大叫,又哭又笑,将病房裡能扔的全扔了,能砸的全砸了……
賀景榮握緊了夏棋的手,眼中漫過一絲心疼。
有時候說着說着話,夏棋會突然暈一下子;有時候走着走着,夏棋會因為眼球震顫,搖搖晃晃撞到牆上;有時候,夏棋會突然指着一隻杯子,嘴巴張的老大,卻急得完全說不出話來;有時候,夏棋會忘記今天的日期,剛剛做了什麼,也會突然忘記……
一種無力感從心裡蔓延出來。
賀景榮擰眉,思緒完全飄遠,卻又不知道在想什麼。
“賀景榮?
賀景榮……”不知過了多久,虛弱的聲音從夏棋口中溢出,夏棋微微睜開眼,輕輕晃了晃賀景榮的手臂,“想什麼呢?
這麼入神?
”
賀景榮怔了怔才反應過來,一笑,“寶貝兒,你醒了?
是我吵到你了嗎?
”
夏琪搖了搖頭,臉上有些汗,仿若沒聽到賀景榮的問話,隻愧疚的開口,“剛剛我又發瘋了是不是?
對不起,我……”
“沒關系。
”賀景榮替夏棋順了順發絲,“你沒事就好。
”
夏棋吸了吸鼻子,有些想哭,“你沒事才好。
我發起瘋來的時候,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我明明不想傷害你的……可是我忍不住,我好像變得不是我了,對不起,對不起……”
“沒關系,沒關系。
”賀景榮輕輕摟住夏棋,安慰道:“我知道你無意傷害我,所以我也沒有怪你啊。
而且,你要保持愉快的心情,以前不是很愛笑嗎?
現在老哭鼻子可不好,以後生出來的寶寶,我可不希望他變成一個愛哭鬼。
”
夏棋眼神一暗,“寶寶……我不想懷孕了,我現在這個樣子,如果懷孕了,都怕發瘋起來傷害到自己,傷害到孩子……而且我的身體狀況……”
“哪有那麼多如果?
”賀景榮有些不快,“難道三個月來的備孕就這麼功虧一篑?
你忘了你每天跑步有多苦了嗎?
你忘了有多少天沒吃零食了嗎?
就這麼放棄,你不心疼嗎?
這樣的話,我不想再聽你說。
”
夏棋扁着嘴,扁了好久,卻忍不住笑了,“可是我現在怎麼辦嘛!
”
“生寶寶,現在就生。
”賀景榮擲地有聲的開口。
“現在就生?
”夏棋張大嘴巴,“我這肚子裡連午飯都沒有,更不用說寶寶了!
想生也生不出來啊!
”
賀景榮突然壞壞的一笑,“有我在,想生就能生。
”
“你……你流氓啊!
”夏棋臉一紅,“賀景榮,我還當你是正人君子,沒想到竟然也這麼,這麼耍流氓!
我,我看錯你了!
”
“哦?
看錯我什麼了?
”賀景榮忽的站起身來,雙手鉗制住夏棋的肩膀,臉越靠越近,溫熱的呼吸拍打在夏棋臉上,“你說我耍流氓,如果不用實際行動證明一下,豈不是對不起你剛剛的論斷?
”
夏棋眼睛亮晶晶的,不知怎麼的,忽然一仰頭,‘吧唧’一口親在賀景榮唇角,有些羞澀,又有些大膽,“你以為隻有你會耍流氓嗎?
我也會!
”
賀景榮的眸子一下子變得幽深,夏棋這一小小的舉動,都讓他忍不住心神蕩漾。
實在是不怪他,不怪他把持不住,要怪,就怪這惱人的備孕!
明明應該是新婚燕爾、你侬我侬的關系,卻硬生生要逼着他成為一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跟夏棋親熱一下,還要看日曆,還要掰着手指頭數日子!
好在三個月已經到了,他現在,就要化身成狼,要将夏棋這小家夥吃幹抹淨……
這樣想着,賀景榮忽然埋頭,深吻住夏棋。
這樣做,不僅是為了心中那忍不住的欲望,更是為了感慨心中那一絲害怕的感覺,隻有跟夏棋親密一點,再親密一點,他才覺得踏實。
纏綿悱恻的感覺在兩人之間流轉,夏棋嘤咛着,大腦一片空白……
“夏小姐,賀先生,我們是來……”
兩個人正沉浸不能自拔的時候,病房的門卻突然被人推開,兩個小護士正要過來收拾房間,猛然看到病房裡的火熱,又羞又愧疚,連連後退,“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
“我們先出去了!
快走快走……”
賀景榮跟夏棋都怔住,猛地分開,又同時面色通紅的往門口看去。
隻見兩個小護士倒退着出了門,‘咔哒’一聲,病房重歸安靜。
夏棋抽了抽嘴角,看賀景榮也是一臉無奈的樣子,忽然調皮一笑,重新勾住賀景榮的脖子,不懷好意的笑着,“賀少,繼續嗎?
”
賀景榮歎息着笑了一聲,伸手,不輕不重的彈了夏棋腦門一下,“小流氓,晚上繼續!
”
蘇楠在京南大學當了幾個月的輔導員,終于等到放寒假的日子,跟脫了缰的小野馬似的,天天往程家去,搞得總政大院門口的警衛見了蘇楠,直接遞本子、簽名、準進,連話都不想跟蘇楠說了。
偏偏蘇楠看人家執勤的小哥帥,時不時‘調戲’兩句,終于有一次季涼回家時,那個被調戲的小哥直接找季涼哭訴……
這件事季涼一直當做笑話,走到哪兒講到哪兒,講給7;150838099433546葉宇凡聽的時候,那家夥表情終于有了松動,說,等蘇楠一畢業,就讓她沒機會再去‘調戲’别人。
季涼一想,這意思是要跟蘇楠求婚嗎?
不過這話,季涼沒敢跟蘇楠說,怕她知道了,小辮子翹到天上去……
日子似乎在趕着過,一天天的看日升月落,不知不覺又過了大半個月,眼看着新年的腳步越來越近,季涼心中也有了盼頭,因為程燕西,終于要回來了。
“我說蘇楠,你可有日子沒來了。
”夏棋的病房裡,蘇楠跟季涼都在,三三被賀景榮抱着出去玩雪了,留下三個人聊天兒。
“我去南江找葉宇凡了。
”蘇楠一笑,自顧自吃着夏棋桌子上的橘子,“夏棋姐,誰給你送的橘子,真好吃。
”
“好吃你就多吃兩個。
”夏棋一笑,也遞給季涼一個,想起季涼講蘇楠的‘笑話’,調侃道:“我還以為蘇楠你是因為上次調戲人家大院的小哥,被抓進去了。
”
“也差不多。
”季涼莞爾一笑。
“是啊。
”蘇楠歎了口氣,“在葉宇凡那裡,也跟坐監獄一樣。
”
“那怎麼能比!
”夏棋壞壞的一笑,“在葉宇凡那兒不一樣吧?
我看你現在氣色都變好了。
”
蘇楠一愣,将橘子瓣填進嘴裡,“夏棋姐,我跟葉宇凡最親密的頂多抱在一起睡了個午覺,晚上都沒有同床過。
氣色好不好,跟你想的沒關系。
”
“咳咳……”季涼突然咳嗽起來,被蘇楠的話吓了一跳,“蘇楠,你說什麼呢!
夏棋姐跟你說的是一個意思嗎?
你……你怎麼就愛胡思亂想!
”
“小涼,是你想的太少了,我就是那個意思。
”夏棋沖季涼一笑,眼神暧昧,“你看你最近氣色不好,肯定是因為程燕西長時間不在家,讓你獨守空閨……”
“夏棋姐!
”季涼臉色爆紅的開口阻止,“我,我是因為最近來好事了,跟程燕西沒關系。
”
“那可不一定,你元旦從冀北回來,那小臉兒可是白裡透着紅,絕對是程燕西的功勞。
”夏棋越說越興奮,蘇楠也在一旁附和,“是呀是呀,你們兩個真幸福。
”
季涼感覺臉前一片黑線,“蘇楠,夏棋姐,你們能不能正經一點?
”
“我們很正經啊!
女人之間,不就是應該聊這個嘛!
”蘇楠啧啧搖頭,說道:“我看啊,我們三個之中,就屬夏棋姐最幸福了。
”
“怎麼說?
”夏棋擡眉。
“賀景榮天天陪着你,多好!
聽說你們兩個最近在要小孩兒……”頓了頓,蘇楠眨眨眼,慫恿夏棋道:“怎麼要啊?
賀景榮猛不猛啊?
”
“咳咳……”季涼一口橘子瓣沒咽下去,被蘇楠的話嗆得直咳,臉色也憋得通紅。
“小涼妹紙,我都沒害羞,你害羞什麼?
”夏棋眨眨眼,仿佛看到好玩兒的事,一個勁兒的逗季涼,“話說,按照程燕西的性子,在床上,肯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