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嚯,是病秧子啊!

102家宴

  看着女子,張昭低聲冷喝,“雲五星,你是想逼我揍你不成?”

  揍?眼眶蓦地一痛,雲五星目不轉睛地看着張昭,“喲,都學會揍女人了?呵,你還是不是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你晚上用的時候不最清楚?”

  惱了,雲五星吼得理直氣壯,“用你個屁!成親一年你讓我用過幾次?!滾蛋吧你!現在就給我滾,滾回去寫休書!等我再次嫁人的時候,會好心給你寄請帖的!”

  說完,雲五星徑直轉身朝屋裡而去,冷不防又被張昭拽住了手腕,“雲五星你這個壞嘴巴,别以為你披着條大披肩就能裝淑女再嫁了!你就該把它斜過來穿,跟尼姑的袈裟那樣!活該你一輩子嫁不了第二個男人!”

  扭頭,雲五星回敬,“那您呢?别以為您穿個錦袍就是貴公子了,其實你連公豬都不夠格!诶,活該您一輩子也娶不到第二個女人,活該您天天去妓院找姑娘,活該活該活該活該了您!”

  “你有種再說一遍!”

  “你叫我說我就得說?哪有那麼下賤的好事?”惱火,雲五星想要甩開張昭的手,可甩了半天也甩不開,氣的她張嘴咬上了他的手腕,力道之大,牙齒間頃刻便是一股皿腥氣。

  “啊!”痛的大喊,張昭伸手想要揮開女子,可是離她一點距離的時候卻又頓住了手,“五老虎,你你你你松嘴!疼啊!”

  你也知道疼!可再疼,能有我的心疼麼?

  放開男子的手腕,雲五星恨恨地睨了他一眼,眼裡的淚水再也忍不住,隐忍了許久的委屈全然爆發,語氣決絕,“張昭,我告訴你,從今往後我不會再等你了,我才不要拿我的熱臉貼你的冷屁股。你休了我便是,也省得惡心膈應你。”

  愣在那裡,張昭有些措手不及,“小五?你……你别哭呀,我……我從來沒見過你哭,你……你不要哭啊,我來找你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想着要休你,賬房的鑰匙其實沒丢,我我……我就是想來接你回家。”

  “我不會回去的,你自己個回去吧,不回去也行,直接去逛你的花街柳巷吧。”

  急了,張昭将手伸到女子的跟前,“我知道你委屈,那就盡情的宣洩吧!你咬吧,我不怕痛……嗯啊!”

  一口咬了上去,直到咬出更深的皿印子,雲五星才松口,“就算你還清了,我以前是委屈,可現在不委屈了,因為我不愛你了。我有别的愛人了,他們比你好看,比你有錢,比你溫柔,什麼都比你好,你不要自卑。”她爹和她家姐妹都比張昭好……

  “你你你,你還是不要禍害别的男人了,他們受不住你的,你還是回家禍害我吧?”狗腿極了,張昭賠笑,“我往後再也不去找姑娘了,你随我回去,好不好?”

  搖頭,雲五星淡淡道,“晚了,你說話向來不算數,我信九殿下沒逛過妓院也不會信你的嘴了,你滾蛋吧。”

  “小五你相信我一次吧,再說了九殿下真是沒去過妓院啊!我作證,我逛了那麼多妓院都沒見過他,指不定他還是個處男呢!”

  還是處男?

  廊道盡頭,甯止的腳步一滞,一瞬哭笑不得,十幾日沒來雲家,誰想剛來便是如此的見面禮。

  “滾蛋吧,九殿下是不是處男關我什麼事?我隻知道你是個賤男!”說完,雲五星轉身欲走。慌得拉住了她的手,張昭幾近哀求,“小五乖,你别鬧了成不成?随我回家吧。”

  一瞬真是爽極了!從來沒有這麼的有尊嚴過!“張昭,我告訴你,我以後跟我爹和七夜過日子,你愛死哪死哪去!牡丹花下死也算!”

  “我坦白!其實我去那地方根本沒有找姑娘,我是談生意!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群死男人,全喜歡那種調調,我隻能陪他們去,我……”

  “啊呸!你以前是怎麼說的?你不是常說這個姑娘皮膚好,那個姑娘聲音甜,再惡心一點,誰誰誰的技術強!”

  “我……我那是氣你的。”

  “你有病?我生氣了你開心?”

  重重地吐了一口氣,張昭一不做二不休,“我再次坦白,我隻不過是……是想要你注意我,要你嫉妒罷了。可誰知道你隻會同我吵架,從來……從來不說你愛我,我……隻好如此了。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那些人,甚至那些姑娘,我可沒……沒做對不起你的事啊。你是不知道,他們時常笑話我,說……說我畏妻如虎,其實……我那還不是,不是愛你麼?”

  愣在了原地,雲五星怔怔地看着張昭,被震的說不出話來。

  尴尬極了,張昭嗫嚅,“你現在知道……我多愛你了吧?”

  看着倆人,雲七夜微微蹙眉,覺得有些不對勁了,這欲擒故縱的手法倒是像極了……甯止?

  “小五,跟我回去吧,我往後好好做人!”隻差跪在地上了,張昭目不轉睛地看着雲五星,但見女子的面色漸進柔和,半響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回去先讓你跪搓闆。”

  “好!”

  嘿嘿,九殿下這招果然管用,隻消他家小五回家,皆大歡喜!要不然小五一直住在娘家,也不會放七夜回家,那九殿下還不是和他一樣悲催?不過以後還是少和九殿下合作的好,這男人太陰險,被他惦記上絕對沒好事!

  扭頭看着雲七夜,雲五星有些不好意思,“七夜,那……那我先和你姐夫去給爹道歉去,你……你可要記得我給你說過的話啊,别太委屈自己了。有什麼事,可要記得我們這些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我曉得,五姐你也是。”沖女子一笑,雲七夜目送着他們出了庭院,待到二人拐過廊道,不期然被男子吓了一跳,“啊!”

  笑,甯止朝兩人颔首,破天荒,“見過五姐,五姐夫。”

  眼角一抽,兩人毛骨悚然,按理應該他們朝甯止行禮才是。啞然了半響,雲五星意味深長,“小妹夫有禮了,你是來找我家七夜的吧?那趕緊呗,蒼流可不缺男人啊!”說完,她徑直拉着張昭離去。

  扯唇淡笑,甯止旋即向前走去,終是拐過廊道。天邊夕陽,蒼穹彩霞,有暖黃的光暈映照庭院,幻化出了潋滟的波光,溫馨怡人。

  站在那片三色堇的花海裡,女子的唇角微彎,極是柔軟。看着她,甯止隻覺好似入了一個流淌着三色堇香氣的斑斓夢境,整個暖陽都藏在了裡面,甚是靜好。

  啟唇,他終是輕輕喚她,“七夜。”

  有幾日未見了?

  看着甯止,雲七夜好奇,“既然早來了,為什麼不現身?”

  緩步朝女子走去,甯止看似答非所問,“你們一家人很好。”

  不以為意,雲七夜道,“什麼叫做你們?他們也是你的家人,應該是我們一家人真好。”

  笑意愈發濃,甯止走到女子跟前,終是伸手抱住了她,隻差将她揉進自己的骨皿裡,輕聲低喃,“好些日子不見了,你有沒有想我?”

  熟悉的氣息和懷抱,雲七夜輕笑,“……有。”

  緊了緊雙臂,甯止的眼裡帶笑,映入了夕陽的溫暖,“五姐随五姑爺回家了,夫人你也随我這個七姑爺回家吧?你不曉得,你不在的這些日子,我一直睡不好。”

  半響的沉默,雲七夜揶揄,“我回去你自是睡的好了,那七姑爺,我有什麼好處?”

  “好處多多,比如晚上有人暖床。”

  不屑,雲七夜嗤之以鼻,“大夏天的,誰要暖床奴?熱死人。”

  理所當然,甯止笑道,“我守身如玉,通體涼潤,炎炎夏日,抱着我睡豈有睡不着之理?”

  忍不住笑出了聲,雲七夜任由他抱着,隻覺涼涼的夜意,少少浸入衣裡來,讓人覺得似乎有點醉了,“好,随你回去。”

  旋即松開了女子,甯止蓦地問,“你的手可好些了?”

  不多想,她伸手給他看,但見右手掌心細嫩看不出任何傷疤,“已經好了,爹還弄了好些寶貝藥膏,完好如初。”

  “那便好。”一聲喟歎,甯止蓦地躬身,勾着弧度的薄唇猝不及防便覆上了女子的唇,輾轉吮吻。良久,纏綿的唇稍稍分開了些,男子熾熱的呼吸拂面,聲音有些暗啞,“七夜,你的手一好,我想做壞事了。”

  一愣,雲七夜面上有些燥熱,半響說不出話來。捧着她燙熱的臉頰,甯止貼着唇呢喃,“一起做壞事吧。”

  “……”

  “嗯?”良久沒有回應,甯止挑眉,“你沒聽錯,我是,嗯,那個你,你不用太激動。”

  “……”

  有些急了,甯止蹙眉,“你就沒什麼話要說?沒什麼要表示?”

  聳肩,雲七夜戲谑,“上次獻身你說不要,嘿,這次沒機會啦!”

  不急不惱,甯止噎死她,“你怎麼知道我愛強迫這調調?”

  噎死了。

  伸手點了點女子的鼻尖,甯止笑,“我夜觀天象,明晚是個黃道吉日,大不了這次換我獻身,也算成全了我對夫人你的一片心意。”

  啞然無語,雲七夜半響後問他,“為什麼不今晚?”

  “今晚不成。”意味深長,甯止笑的有些陰,“因為明天白日裡還有場好戲呢。”

  翌日。

  中原四國,上至王公貴族,下至黎民百姓,頃刻間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年頭流言蜚語層出不窮,賣假藥的都能宣傳的神乎其神!尤其是壯陽藥,用上隻差永垂不朽了!

  所以說啊,切莫輕易相信那些空穴來風。不但要浪費口舌宣傳,待到真相揭開,哎,更是丢死人喂!

  于同一日,雲七夜也曉得了一個道理:

  和天鬥,其意無窮。

  和地鬥,其樂無盡。

  和甯止鬥,其傻無比!

  翌日。

  家宴是甯止的主意,甯志茂當下贊成,他也樂得尋些輕松自在,總好過天天面對那些煩悶的朝綱社稷。索性幾日前便傳了旨意下去,責令宮人采辦布置。同往年一樣,此次家宴定在徐皇後寝宮的西花苑。

  不過清早,宣平宮的西花苑卻是一派熱鬧,人來人往其間。露天的家宴,帝後的正座而下,左為諸位皇子皇子妃,右為當下受寵的後宮妃嫔,各個錦衣麗妝,皆是一番精心打扮。

  眼看帝後尚未到場,衆人也不拘謹,兀自熱絡談笑。三五聚集,皇子間的話題無外乎朝堂官場,妃嫔們則壓低了聲音談些無傷大雅的閨中瑣碎。雖說如此,不過倒也有一個相同的話題,那便是徐皇後苑裡的牡丹,引得衆人贊歎議論。

  雖說已到五月下旬,滿苑的牡丹非但沒有凋謝,反而以驚人的速度綻放開來,各色的花團錦簇,花香怡人,說不盡的旖旎。

  離座賞看牡丹,太子一黨的幾名皇子有說有笑。為首,早已位主東宮的大皇子壓低了聲音沖衆人道,“人說花開富貴,莫過牡丹,如今這花開在母後的苑裡倒是有些諷刺了。”

  聽得出他的弦外之音,衆人不可置否,雖說家宴仍在徐皇後的寝宮舉辦,可而今的她哪裡還稱得上富貴權利?先是後台柳家滅門,不過幾日五皇子慘死辛烏軍營,隔日又死了一個内侄徐清貴……一系列的變故早已弄得徐家上下人心惶惶,國丈私下召見将帥,更是叛亂之嫌。總而言之,徐家與皇上的矛盾已是越演越烈,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太子一黨的五名皇子,徐皇後哪個沒有為難過?冷哼了一聲,七皇子不解氣道,“想當年那毒婦是如何對待我們兄弟幾個的?而今她徐家失勢,叫她一聲母後那都是客氣的!”

  拍了拍七皇子的肩膀,八皇子勸慰,“算了,都是過去的事了,犯不着去想。也算是惡有惡報,她徐家現在可謂是老鼠過街,人人喊打。”

  聞言,四皇子忍不住揶揄,“最好再來個落井下石,直接砸死他們算了,也省得鬧心。依我看,父皇遲早會廢掉徐皇後,咱們哥幾個還是把目光放長遠些好,不要老看着徐家,也得看看誰是新後啊。”

  聽得仔細,大皇子道,“我看十有八九是錦妃,這些年父皇甚是寵她。而且她為人不驕不傲,對誰都是和和氣氣的,就連我母妃也時常誇她謙遜溫柔。”

  聞言,七皇子意味深長,“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往後除了九皇弟,咱們也得多上心些錦妃才是。籌碼多了,自是沒壞處,卻也幸虧九皇弟沒有争權奪位的心思,要不然……”

  曉得七皇子要說什麼,四皇子立時瞪了他一眼,低聲警醒,“老七,禍從口出,有些話還是爛到肚子裡為好。要是不小心叫人聽去了,你以為後果如何?”

  慌得噤口,七皇子旋即有些後怕了,這話要是傳到九皇弟的耳朵裡,那豈不是自尋死路?思及此,他連忙扭頭尋了一圈,“怪了,這時候也不早了,九皇弟怎麼還沒到?難不成因為雲皇子妃是個破鞋,他不好意思來參加家宴了?你說這綠帽子戴的,九皇弟他再怎麼強勢,可這男人的尊嚴……”

  皆是頭疼七皇子的記吃不記打,四皇子從背後狠狠地捂住了他的嘴,咬牙低喝,“閉嘴!我說你這張嘴能不能把點門?不說這些話你能憋屈死?家宴可是九皇弟的主意,他既然敢出這主意,焉有不敢來一說?你這豬腦子!”

  “唔――”嘴被堵上,七皇子掙紮,半響後面色焦急,無奈嘴被四皇子堵着,隻能發出模糊的聲音,“放……唔,開!父……皇和,唔,徐毒婦來了!”

  半晌才反應過來,幾人扭頭,但見甯志茂和徐皇後相挾進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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