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曦斐聽到我的話,眸子一閃而過什麼。
“可以。
”
我聽到他的話,我心中下決心就是這個條件的時候又難掩澀澀的疼。
我強裝鎮定,看着莫曦斐唇角扯了扯,裝作微笑的樣子,“好,那就這個吧。
”
接下來一餐我們吃的出奇的安靜,不知道是不是化悲痛為食欲,我的飯量出奇的好,竟然把我這邊的食物吃了個幹淨,肚子撐得鼓鼓的很脹。
莫曦斐隻吃了幾口,看着我吃完擦嘴角,站了起來,“走,去藍江。
”
莫曦斐居高臨下的看着我,我的目光描繪着他的眉眼,興許明天我和他就是陌路。
他像是任由我打量。
“走吧。
”我站起來,看着看着竟有種想流淚的感覺,尤其是腦海中出現他一次次的救我,出現那緊閉的空間,滿屋的喘息,我的心像被針刺一樣。
我跟在他的身後,看着他高大的背影,一路默默的跟着。
驅車來到藍江,江邊燈火通明,江面起伏,夜風有些冷。
莫曦斐轉身看着我,“你先走,到中間的時候喊我。
”
四目相對,那種可能從此分别的氣憤讓我的心情壓抑極了。
“好。
”我努力壓制着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看起來淡然不在意。
我一步一步往橋中心走去,感到身後有一雙眼睛在狠狠的盯着我。
我的雙手緊握成拳,告訴自己,不能回頭。
我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橋中心。
“準備好了嗎?
”遠處傳來了莫曦斐的聲線,借着夜風,在空中飄揚。
起浪的江水像是我此刻的心情,無法平靜。
我穩了穩自己的聲音,“好了。
”
“開始!”不遠處傳來莫曦斐的指令。
我拼命的朝前跑。
夜風吹亂我的發,吹着我的眼睛,不知道怎的,覺得臉上特别涼。
二千五百米的距離,不是說追就能追上的。
我已經能看到橋的盡頭,我想要回頭看莫曦斐在哪裡,可是我卻忍住,不停的向前,拼命的向前。
勝利岌岌可望,還有幾步就是終點,可身後卻像出現一道旋風。
緊接着,莫曦斐像風一樣的男子,在我身邊而過,頃刻間就要超越我。
我的腳步已經達到最快,力氣早就已經用完,沖刺有氣無力,可他卻越來越快,隻差三步。
他站在盡頭看着我,目光帶着複雜,晦澀莫名,語氣低沉,唇角緊繃。
“蘇瑾郁,你輸了!你剛剛的條件不成立!”
說完他便跨前一步,大步的朝着對岸走去。
男人在身高體重上的優勢,體力耐力天生好過女人,可是他足足讓了我一半的路,他竟然還能赢,這體力耐力是不是太強悍了些?
我耷拉着腦袋,看來我的條件是不可能了,可是我的心中卻隐隐的有那麼一絲絲的高興,這一絲高興令我的心無比的煩悶。
就在我一個思考的功夫,在看前面的莫曦斐已經走出了很遠。
天已經暗了,剛才橋周圍還有不少溜達的人,可此刻四周卻已經靜悄悄了。
“莫曦斐,你等等我――”
我喊着他的名字。
可是莫曦斐卻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似得。
我快追幾步,可是剛剛跑步已經用盡了我所有的力氣,此刻根本快不起來。
“莫曦斐――”
莫曦斐看起來步伐卻很快,剛才的五千米對他沒有絲毫的影響。
莫曦斐徑直的走到了停車子的地方,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動作一氣呵成。
我趕忙無力的朝着車子走去,莫曦斐終于朝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
可是下一秒,手卻轉動方向盤,車子揚長而去。
我站在那裡看着車子快速的駛離,一瞬間便消失了蹤影。
江水拍打這河堤,夜格外的靜,四周空曠極了,隻有我一個人。
莫曦斐就這樣的把我扔在了這裡?
藍江位于藍市郊外,離市區很遠,難道我要一個人步行回去?
他說打賭就打賭!
打賭他都赢了他還要怎樣?
“莫曦斐,你個混蛋!”
我看着早已靜谧的夜晚,來這裡溜達散步的都是自己開車過來的,就算是有欣賞夜景打車來的,這個點基本沒人了,打車也根本打不到了。
我站在江邊,心中既委屈又憋屈。
看着寬寬的大馬路,隻能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
盡管穿着平底的鞋子,可是腳走着走着腳仍很疼,我将鞋子脫掉,拎在手上,腳上僅着絲襪朝着前方走去。
我的腳底都已經麻木了,可是人若是倒起黴來,真是喝口涼水都能塞牙。
忽然一陣冷風吹來,這裡離江邊已經有了一段距離,可是我卻覺得比剛才的風還要冷,要刺骨,好像能透過衣服吹進身體。
我緊緊了外衣,渾身有些發涼,可是剛吹進心頭的那股冷卻驅之不散。
好像有什麼涼涼的東西落在我的鼻子上。
我伸手一摸濕濕的,緊接着又是幾滴涼涼的水點打在我的臉頰上,天空竟然飄起了小雨。
我的腳闆踩在冰冷濕滑的路面上,越走越冷,渾身打着冷戰。
“莫曦斐,你個混蛋!”
我心裡暗罵着,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我哭了。
忽然,驟亮的車燈晃得我睜不開眼,耳邊響起刹車聲。
我捂着雙眼不會是遇到什麼馬路殺手了吧?
“上來。
”
低沉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将手從眼睛上移開,就看到搖下車窗,莫曦斐的臉。
“你還回來做什麼?
我一個人走回去。
”
我負氣的說着,不知道是不是這樣的夜雨與和身體的冰涼給了我頂撞他的勇敢。
說完我就邁着步子,拎着鞋頂着雨大步朝前走。
車子很快又停到了我的跟前。
“你到底上不上來?
”
莫曦斐唇角緊繃,漆黑的目光看着我。
我“哼”了一聲。
“你不怕冷不怕遠,就自己走吧。
”
他這樣說着,可是他的車子卻沒有像剛才一樣飛快的開走,反而是停在了那裡。
我看着前面沒有盡頭的路,一顆一顆打在身上臉上的雨點,拉開了車門,坐了進去。
我才不是妥協,我是不想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明天我還要上班,我要是自己走回去,估計天都快亮了。
我一坐上車子,車子便飛快的在馬路上行駛起來,車裡開着暖氣,我坐在了車子後座上,吸了吸鼻子,透過倒車鏡看着自己的臉,分不清上面是淚水還是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