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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6、忘了身份(1更)

旺夫小啞妻 葉染衣 3196 2024-01-31 01:06

  三寶公公冷眼旁觀這二人,一句話也沒說。

  以前宋元寶在玉堂宮的時候,知夏負責伺候他,那個時候三寶公公覺得這小丫頭還挺招人喜歡,如今卻是不知什麼原因,竟然和谷雨攪和到一塊去了。

  三寶公公心中歎了口氣。

  果然後宮女人就沒有一個單純的,尤其是涉及到争寵,心性再好的人,最後都會被逼得心思陰毒不擇手段。

  知夏吼完那一通,眼淚流得更洶湧了,一遍一遍地用袖子擦着。

  最後竟像是待不下去,抹着淚朝東跨院跑。

  挽秋剛把昨天晚上穿的綢衣綢褲換下來準備去水井邊洗幹淨,出門就見知夏哭着跑回來,她忙喚住她,“知夏,你怎麼了?”

  知夏聽到聲音,停下腳步,紅着眼圈瞪了她一眼,什麼話也沒說,緊跟着便急匆匆地回了房,将門“嘭”地一聲關上,那動靜大的,直把房裡的念春和繡冬都給驚了一跳。

  念春探出半個腦袋,但見挽秋端着木盆站在院裡,她揉揉惺忪的睡眼,“怎麼了?”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是挽秋,她突然瞪大了眼,“挽秋姐姐?你昨晚去哪了?”

  谷雨那邊都鬧開了,這會兒不可能再對姐妹們瞞着,挽秋隻得如實道:“我昨夜留在承明殿了。”

  念春點點頭,哦了一聲。

  挽秋給殿下守夜的時候,都是宿在那邊,沒什麼好稀奇的。

  隻不過,“姐姐這麼快就去守夜,不怕谷雨姑姑再為難與你嗎?”

  挽秋咬了咬唇,小聲道:“不是守夜,而是……是……”

  念春聽着,小聲問,“侍寝?”

  挽秋輕輕點頭。

  念春呆住了。

  即便她們幾個都知道,給殿下侍寝是早晚的事,可這一天真到來的時候,還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簡直像是在做夢一般。

  雖然頭一夜給殿下侍寝的人不是她,可隻要有一個成功,就代表其他幾個都有機會了。

  思及此,念春心裡美滋滋的,小臉上滿是笑容,“那我恭喜姐姐啦!”

  挽秋尴尬地扯了扯唇角。

  而後看向知夏的房間,“先前知夏妹妹哭着跑了回來,我這會兒不大方便,念春妹妹替我去看看她吧!”

  挽秋深知,自己昨夜得了殿下寵幸,今兒一早谷雨便帶着知夏過去要伺候殿下更衣梳洗,殿下之前就不曾傳喚過知夏,如今知夏貿然進去,就算殿下沒生氣說難聽話,定也是當衆就讓她出來了。

  這樣的打擊,知夏肯定受不住。

  而她昨晚“得了便宜”,這種時候若是再跑去拍知夏的門問她怎麼了勸她别傷心,就算自己出發點是好的,在别人心裡也成了假惺惺。

  索性,挽秋隻能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去問。

  她挺珍惜和姐妹們在東跨院的日子,不希望因為侍寝的事反目成仇。

  可在這宮中,哪有永恒的姐妹情?

  殿下一旦開了竅,往後就會涉及各種各樣的争寵問題。

  想到這些,挽秋無奈又遺憾地歎口氣。

  念春去往知夏房裡的時候,她正趴在枕頭上哭。

  “知夏,是不是谷雨姑姑磋磨你了?”

  念春一面說,一面在床沿邊坐下。

  知夏哭得正難受,一句話也沒說。

  念春道:“谷雨姑姑說話行事就那樣,咱們早就領教過的,你若是跟她計較這個,往後指定得被氣死。”

  “我就是覺得委屈。”知夏抽噎着,“大家都是一同被送來的,她能入内殿侍寝,我不過是去伺候梳洗,就被幾句話給打發了,出來還被姑姑叱罵說我沒用,哪有這樣的?”

  說着,她一把抱住念春,伏在她肩頭繼續哭,“來的時候咱們說過的,往後不管誰先得寵,都會想法子讓其他人沾光,其他人也不興争風吃醋,可是你看看,她都幹了什麼?昨兒還說得好好的,自己要裝病,起碼半個月不見殿下,又囑咐咱們千萬要對外瞞着,就說是染了風寒,咱們是幫她瞞了,可她呢?大晚上的瞞着咱們,自己去爬了殿下的床,要不是今兒一早我跟着姑姑進去,還不知道她昨夜留在了承明殿,她到底什麼意思?怕我們跟她搶殿下不成?”

  念春猶豫道:“會不會有什麼咱們不知道的内情?”

  “她白天裝病,晚上去爬床本來就是事實,還能有什麼内情?看那樣子,今天早上若是我再去晚點兒,她是準備偷偷溜回來讓我們以為她昨夜宿在東跨院的。”

  知夏越說越傷心,“殿下又不是她一個人的,她怎麼能這麼自私?如今害得我被姑姑罵了也不來安慰安慰我,我恨死她了!”

  念春不知道怎麼勸,其實在她看來,誰先給殿下啟蒙,那都沒什麼差别,反正她們四個人當中,總有人要開這個頭。

  知夏會這麼鬧,是因為年紀小,她跟殿下同歲,考慮問題本來就比其他幾個幼稚些。

  這時,門口傳來繡冬的聲音,“一大早就哭哭啼啼的,晦不晦氣?”

  繡冬向來是個嘴巴毒的,知夏沒好氣地瞪她一眼,“你要不是誠心來,就出去,我可不想聽你損人。”

  繡冬啧一聲,往旁邊一坐,“不就是挽秋那小蹄子得了寵幸,咱們是姐妹,誰得寵不一樣?”

  知夏輕哼,“姐姐是大度之人,我可沒法兒跟你比。”

  繡冬瞅她一眼,“挽秋隻是個侍寝女官,你跟她叫什麼勁,要有那能耐,你怎麼不留着等将來太子妃和側妃入宮再跟那幾位好好鬥鬥?”

  知夏小臉一白,随即怒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繡冬随手抓了把瓜子嗑着,“我難道說錯了不成?咱們隻負責侍寝,将來還得被分去内廷各處任職的,就算你如今鬥赢了她,還不是什麼名分都撈不着,白費勁兒,有資格勾心鬥角的,是主子們,你是哪個殿的主子,殿下的邊兒都還沒挨上就拈酸吃醋的,别是待的日子久了,連自己什麼身份都給忘了。”

  這些話,其實四個人心裡都明白的,可知夏先前才剛在太子跟前丢了面兒,又被谷雨好一通數落,如今心裡還憋屈着,再被繡冬刺穿事實,她頓時惱怒不已,伸手拿起床上的枕頭就砸了過來。

  繡冬身子一歪避開了,也不幫她把枕頭撿起來,哼聲離開。

  繡冬一走,知夏便嗚嗚嗚地又哭了起來,“念春姐姐,她們都欺負我,嗚嗚嗚,我好難過。”

  念春抱着她,“乖啊,别哭了,其實繡冬說的也挺有道理的,甭管最後有沒有侍寝成功,咱們都是不可能有名分的,還是得被安排去内廷做事,你要看開些。”

  知夏吸吸鼻子,“連你也這麼說。”

  又不滿地嘟了嘟嘴。

  ――

  而另一頭,得知了挽秋侍寝成功的谷雨氣得肺都快炸了,知道太子如今不待見她,她沒進去找不痛快,而是直接去了洗衣坊,問她們昨夜承明殿是否有床褥送來。

  負責漿洗的兩位小宮女聽紅了臉,支支吾吾地說有。

  谷雨又問上面有什麼痕迹沒。

  這話太露骨,小宮女羞得不好意思擡頭。

  谷雨氣得臉都黑了,當即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不要臉的小賤人!”

  裝病去爬床,她倒是挺會耍花招。

  兩個小宮女莫名其妙被罵,瑟瑟發抖起來。

  谷雨一閃身出了洗衣坊,回到西跨院以後吩咐一個小太監去把知夏叫來。

  小太監去往東跨院的時候,挽秋已經洗完衣裳,念春也回了房,知夏房裡就她一個人。

  聽到敲門聲,知夏打開,見到是個臉生的小太監,愣了愣,“公公找我何事?”

  小太監壓低聲音道:“姑娘,谷雨姑姑讓我來傳,說有要事見你。”

  ------題外話------

  這一段可能寫的比較詳細,是因為要過渡,把矛盾一點點堆起來,後面才能徹底爆發,看了好幾處的評論區,有不少小可愛因為挽秋侍寝而喊着要棄文,為了不劇透,我就這麼說吧,挽秋不是什麼重要角色,她存在的意義,隻是成為太子思想改觀的一塊跳闆,寫這個情節的最終目的,是為了太子南下,去蘇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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