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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夜雨

穿成白月光替身後 黍甯 3995 2024-01-31 01:06

  黑袍子也冷笑:“陸道友少年英傑,曾在論法會上勝過了謝行止,以一己之力帶領其他三教精英從鬼市死裡逃生,我們兄弟幾個修為低微,自然不敢輕忽,道友遠道而來,總要讓道友看到我們的誠意才是。”

  所謂的誠意,就是更加兇猛的反撲!!

  長街上風雨大作,而讀書人有一口浩然正氣。

  陸辭仙動作很快,飛快地将手裡的鏽劍往後一别,倒退了幾步,一偏頭的功夫,隻見一柄長刀貼着耳畔擦過,陸辭仙面色依舊沉靜,淡淡道:“蒙頭遮面,我看不到所謂的誠意。”

  在這激戰之中,黑袍人還能逮住空隙回複他一句:“好說。”

  隻見少年淩空而起,穩穩扣住其中一把描梅花紋的桐油傘,借着氣勁盤旋而上,執傘穩穩地踩在了另一柄傘面上。

  黑袍子皮笑肉不笑的擡手運氣,氣勁靈力牽引着這數十把桐油傘,

  刹那間,半空上的桐油傘“砰砰砰”,幾聲急促的響聲,紛紛合攏,傘尖化作奪命利器,一把把穿過雨幕,旋轉着破空而來。

  少年高舉着這把梅花傘不疾不徐,借風裡身形翻轉騰挪,揚起一片晶瑩的水花。

  電光耀耀之間,照亮了水流急促的青石闆路,反射出黝黑微亮的路面,少年身形飄忽,步法幽微難測,赤手空拳翻越穿梭在十多柄傘下。

  這十多隻黑的,白的,青的,黃的,紅的傘,飛旋間掀起一陣銳能摧折肌骨的疾風,猶如一朵朵凄豔的,滿含殺氣的花。

  少年乘着手中的桐油傘,反手贊出一掌,這一股沖天浩然正氣,在天公憤怒的霹靂之下,充塞滄溟。一掌劈開沉沉的長夜,長街上的傘面,竟然淪為了落英缤紛的陪襯,緩緩從半空中飄落。

  戰鬥一打響,蕭三郎和其他昆山弟子,立刻退出到幾丈之外,生怕戰火燒到自己身上。

  如今都忍不住擡頭看向懸浮在半空中的那一柄柄傘,和手握黃色桐油傘,足踏夜風,穩穩地站在風中的少年。

  但這些人的目标隻有一個,陸辭仙,或者說陸辭仙手裡的劍,根本無暇留意他們這幾人,這才讓他們有了機會旁觀這場戰鬥。

  十多個人圍攻這一個,竟然也沒拿下來?!聽說陸辭仙是體修,現在看來果然不假。

  蕭三郎看在眼裡,捂着自己身上這還在往下滴皿的傷口,隻覺得心裡一沉,後腦勺一凜。

  這麼多人圍攻他一人,竟然也沒見紅,可見陸辭仙這修體已經修到了什麼地步。

  至于其他幾個昆山弟子,已經徹底看懵了,愣了半秒,之後突然手忙腳亂地意識到。

  這是在昆山門口打架啊!!特麼得找問世堂暗部過來!!

  “這是陸辭仙?”某個女修磕磕絆絆的問。

  “不知道,得先找問世堂。”另一個昆山弟子回答,匆匆忙忙地翻出了手上的玉簡。

  雖說沒見過“陸辭仙”,但用腳想想也知道陸辭仙這是被算計了!還是在昆山門口圍堵,必須得找問世堂!昆山送的帖子請的客人,在昆山門口圍堵,這把整個昆山的顔面都往哪兒擱?!

  “主謀不是你們,”反手扼住其中一人的手腕,将這人推了出去,陸辭仙眉眼沉靜地問:“你們背後,肯定還有其他人指使,是誰?”

  黑袍子沒答話,額上已經冒出了點兒冷汗。

  這陸辭仙,比他們,比“那個大人”想象得還要難纏一點兒。

  而陸辭仙心裡也說不上有多輕松,人太多,他看上去雖然遊刃有餘,但實際上大半是虛張聲勢,隻能躲,不能反攻,這些人目的是沖着聞斯行諸去的,投鼠忌器,生怕會擊碎了他懷裡的劍,下手自然有所顧忌。

  現在隻能寄希望于……

  少年擡頭看了眼幽暗的天際。

  隻能寄希望于“她”了。

  *

  “有人在定九街上械鬥?”

  袁六震驚地看了眼手上的玉簡。

  暗部弟子:“老六,去不去?”

  還沒等袁六回答,另一道低沉的,帶着點兒笑意的磁性的嗓音頓時橫插了進來。

  袁六扭頭一看,嘴角忍不住一抽,八尺男兒硬是有點兒冒冷汗:“堂主。”

  馬懷真窩在輪椅上,掀着唇角微笑:“去,怎麼不去?昆山門口打架?這是把我們昆山的臉面擱地上踩啊。”

  “喬晚呢?順便叫上她。”

  照陸辟寒前腳所說的,喬晚她不樂意待在玉清峰,倒不如趁着這個機會借公事把她給調出來。

  暗部弟子心裡也是一個哆嗦,趕緊低頭去聯系喬晚和其他巡夜弟子。

  半分鐘之後,暗部弟子瞪大了眼:“堂……堂主……喬晚聯系不上?”

  *

  “黑袍子”驚疑不定間,目光一掃,正好瞥見了正手忙腳亂放訊息的昆山弟子,眼神頓時染上了點兒兇悍的狠意,揚手又招來一把桐油傘,傘尖朝着那昆山弟子兇口直射而去。

  “拿來!”

  捧着玉簡的昆山師妹登時睜大了眼,木木地愣住了。

  這柄桐油傘速度極快,眼看這昆山弟子即将被洞穿之際,蕭三郎心裡暗叫了一聲不好,下意識地拔劍邁出一步,擋在了小姑娘前面。

  锵!!

  蕭三郎心驚肉跳地看着眼前這一幕。

  那柄紅面的桐油傘,傘尖正距離自己咽喉不過寸遠的距離。

  而陸辭仙不知道什麼時候及時趕了過來,一腳踩在了這把紅傘上,“摁”死了這傘繼續往前的動作。

  少年側目:“走。”一個翻身,又從紅傘下翻下,擡腳一踹傘柄。

  隻聽見“砰”和“刷”兩聲短暫急促的響聲,紅傘飛旋之中撐開傘面,蕩破了急勁的風雨聲,橫掃一片追擊過來的幾個黑袍子。

  蕭三郎看得呆了,但也深知這個時候不是說話的時候,立即護着身後的昆山小姑娘往後退了幾步。

  身後傳來了姑娘驚訝好奇的驚呼:“這……這就是陸辭仙?!”

  “陸……陸道友你不用怕!”其中一個昆山弟子高呼:“我們已經通知問世堂了!!”

  陸辭仙瞥了這昆山弟子一眼,心裡一沉。

  這事兒牽扯到了問世堂,面前這些人非但不會放過他,估計這些昆山弟子和這個蕭家的,都要一并中槍。

  果然,話音剛落,就能察覺到面前這些黑袍子氣息頓時就變了,為首的怒喝:“攔住他們!!”

  這下誰都走不掉了,陸辭仙轉身看了一眼王如意和這一衆昆山弟子。

  這一衆昆山弟子也察覺出來了點兒不對勁,面色紛紛一變,下意識地看向了面前這少年――陸辭仙。

  少年沉聲道:“走。”

  剛出鬼市,鮮少看見“殺人奪寶”這種“人間疾苦”的王如意諸懵懵懂懂地問:“去哪兒?”

  “先沖出去。”陸辭仙的回答十分幹淨利落:“和問世堂的會和。”

  黑袍子:“攔住他!!”

  話音剛落,手下立刻分出了隊形,悍然迎上,将陸辭仙和蕭三郎等人牢牢困在了包圍圈之中!

  陸辭仙面色依舊沉靜。

  蕭三郎沒吭聲,忍不住多看了瓢潑夜雨中的少年一眼。

  跟在蕭煥身邊時間長了,心知自家少主是個好客養士的“小孟嘗”,之前也不是沒幫着蕭煥拉攏些青年才俊,如今一看陸辭仙,蕭三郎心裡微微一動,下意識脫口而出:“陸道友,我是蕭家少主蕭煥身邊侍從,我家少主就在這定九街上,倘若你信得過,我這就帶你們去找少主求援。”

  本來想着蕭煥這名聲,說出去總能有點兒影響力吧。

  沒想到陸辭仙臉上神情還是沒多大變化,隻說了一句:“你們先走,我斷後。”

  這兩三句的功夫,包圍圈已經漸漸合攏。

  蕭三郎有點兒摸不準陸辭仙是怎麼想的。

  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姑且就當作是同意了,當下也不敢再耽擱,趕緊帶着一幫昆山弟子和不平書院的弟子,沖出了包圍圈,一路狂奔。

  雖說在這等了兩個時辰都沒等到自家少主,但他知道蕭煥在哪兒。

  蕭煥隻會在一個地方,那就是“定九街”上的聚寶閣,穆姑娘生辰将近,自家少主十有八九就是去替穆姑娘挑選生日禮物去的。

  黑袍子當即令下:“追!”眼前卻突然一花,定睛一看,少年握着那柄桐油傘,微微一笑:“你們的對手,是我。”

  這一笑,冷冽低沉,聽不出多少喜怒。

  不知道為什麼,黑袍子心生俱意,突然就有點兒膽寒,不過這緊要關頭,也無暇多想,隻能硬着頭皮,冷下臉來,迅速手下的分成了兩隊。

  “老二,老四你們去追他們。”

  “老三和我留在這兒對付陸辭仙。”

  黑袍子目光灼灼地看着面前這少年,他還不信,他“火傘禦靈”四人中的老大華彥明,和老三張冰燦,還拿不下面前這一個陸辭仙了!

  *

  聚寶閣二樓。

  夜雨下得尤為急促。

  面前的夥計,心驚膽戰地看着面前這位“貴客”,舌根一陣發麻。

  全聚寶閣最名貴的東西都擱這兒了,這都在這兒挑了兩個多時辰,到底行不行倒是給個準話啊。

  從這“貴客”進門開始,到現在,整整兩個時辰的時間,硬是興緻不減,挑得興緻勃勃的。

  面前的青年烏發金環,雍容華貴,舉手投足間,風度翩翩,怎麼看,怎麼都是個不好得罪的主。

  又等了一炷香的功夫,眼看青年還是沒給個準信,夥計終于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問:“這位道友,本店最好的首飾都在這兒了,您看……”

  話音未落,突然傳來一聲驚天巨響,臨街的幾扇窗子被人淩空震碎,四分五裂。

  這動靜,驚得夥計和蕭煥齊齊擡眼看去。

  窗外嘩啦啦的夜雨中,突然鑽出來了道熟悉的人影。

  蕭三郎一個翻身,跪倒在地,“少主!”

  身後還跟着一串“尾巴”。

  目光落在一臉狼狽的蕭三郎身上,蕭煥擡頭看了眼蕭三郎身後這一片光景,将手裡的鳳簪擱下,忍不住苦笑:“三郎啊,你真是會給我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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