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穿成白月光替身後

52|第52章 (七更)

穿成白月光替身後 黍甯 5441 2024-01-31 01:06

  孤劍謝行止,為人冷傲高潔。

  少年時以凡人之身拜入朝天嶺赤松老人門下,靜心研習劍法,浩然一劍可震爍八荒乾坤。

  但和其他人想象中那個高高在上的孤劍不同。

  事實上的孤劍謝行止。

  十分之,清高愛面子,也十分之......

  好騙。

  可能是因為在山上待得時間太久,十之八九的時間全花在了劍上,在人情世故方面,孤劍謝行止腦子不太好使。

  眼下這已經是他數不清第幾次被騙了。

  但這無疑是最屈辱的一次。

  一睜眼,發覺自己被扒了個一幹二淨,以一種極其屈辱的姿勢被綁在了凳子上,謝行止環顧了一圈帶着面具的幾個人,驚怒至極,冷聲怒斥,“你們是何人?!”

  喬晚舉起刀,兇惡地又重複了一遍,“說罷,要儲物袋還是要你兄弟?!”

  謝行止的目光落在了喬晚身上。

  饒是喬晚,在這目光的洗禮之下,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姚廣和餘三娘沒出息地默默鎖到了一邊。

  白荊門暗暗使眼色:加油。

  喬晚握緊了刀,色厲内荏,外強中幹地繼續喊,“快說!”

  謝行止目光如冰:“爾騙我?”

  似乎不敢相信,剛剛那溫柔謙遜的凡人女子,如今搖身一變,卻變成了這等兇悍模樣。

  喬晚硬着頭皮,“是。”

  謝行止冷眼,“你并無兄長?”

  兄長,其實也是有的。

  喬晚:是。

  謝行止:“為财還是尋仇?”

  喬晚:“人為财死鳥為食亡,當然是為财來的!”

  喬晚心虛地握緊刀,惡狠狠地威脅:“是!少說廢話!再不交出儲物袋裡的靈石法寶,我就剁了你兄弟!”

  謝行止額頭青筋直跳,阖眸深吸了一口氣,忍了下來“儲物袋在我掌心。”

  喬晚使了個眼色,示意白荊門趕快上前,按照謝行止的指示,将儲物袋從他掌心抽了出來。

  到手了。

  喬晚和白荊門吞了口口水,趕緊倒出來看了一眼。

  雖然虎落平陽,身上沒挂一根布條,男人依然是一身浩然正氣。

  “靈石和法器你們盡可拿走,”謝行止冷聲,“但鑰匙留下。”

  受人之托,終人之事,隻有鑰匙不能帶走。

  眼見謝行止這傲岸的模樣,喬晚攥緊了鑰匙,也有點兒不忍心了,“抱歉,我剛剛是騙你的。”

  “我們不是為财。”

  喬晚:“我們要的就是這個。”

  謝行止渾身巨震,眼微睜,霎時間,殺氣四溢!

  撲面而來的威壓和殺意,震得姚廣和白荊門倒退了兩步。

  姚廣顫顫巍巍地問,“鑰匙到手了現在怎麼辦?放着謝行止不管嗎?”

  喬晚:“不,當然不。”

  說着,彎腰撿起了地上的門栓。

  姚廣餘三娘和白荊門齊齊瞪大了眼,看着喬晚朝着謝行止腦袋高高舉起了門栓。

  在姚廣等人膽戰心驚的凝視之下。

  砰!!

  喬晚揮起門栓就砸了下去。

  男人額頭淌下來一條皿線,眼眸冷冷地凝視着喬晚。

  目光不可不謂“深情”,那簡直是要将少女牢牢镌刻在心底。

  喬晚瞠目結舌,看着謝行止冒皿的額頭,握着門栓的手一抖,“沒......沒事?”

  是軟骨散的藥效已經散去了大半?

  這是什麼恐怖的恢複能力?白荊門震驚地想。

  姚廣和餘三娘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驚恐不安。

  “謝行止不會被她砸死吧?”

  “要真砸死了怎麼辦?”

  喬晚的震驚程度不亞于白荊門。

  害怕一門栓把謝行止砸死,她剛剛是特地卸了點兒力氣的。

  喬晚倒是沒想到謝行止腦袋這麼抗造。

  總歸已經給了謝行止兩門栓,得罪了都已經得罪了,也不在乎多這麼一下了。

  喬晚将心一橫,再度舉起門栓!

  砰!

  這一下,終于找到了個合适的力道,把謝行止打昏了過去。

  姚廣隻覺得自己雙腿有點兒發軟,擡手摸上自己的面具,觸及到面具冰冰涼涼的質感才稍感安心。

  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招惹謝行止,姚廣偷偷瞥了喬晚一眼。

  眼前這姑娘看上去也就是個練氣初期的再平常不過的修士,但在謝行止的威壓下,竟然能面色不改。再想到她那從不離身的厲鬼面具,和面具底下未知的真容,還有那把皿淋淋的大鐵錘。

  姚廣打了個寒顫。

  這陸道友她恐怕沒那麼簡單,最重要的是,絕對不能招惹這陸道友。

  否則就算孤劍,她也揍給你看。

  鑰匙既然拿到手了,那接下來就是去藏寶庫底下找江凱。

  喬晚略一思忖,擡眼:“去藏寶庫要不了那麼多人,我一個人去就行。”

  白荊門有些不太放心,“陸姑娘你一人去可行?要不還是換我來吧。”

  喬晚從懷中摸出那兩把鐵錘。

  這兩把鐵錘用的特質的材料,可大可小,揣在懷裡的時候就像倆棒棒糖。

  喬晚舉着倆棒棒糖,嚴肅地搖了搖頭,示意白荊門不用擔心。

  白荊門嘴角一抽。

  其實那天回來之後,梁義慶和他們幾個私下裡也商議過陸婉。

  最後得出來的結論是,陸婉不簡單,但也能與之結交。

  他們幾個人裡,确實隻有陸婉能力最強。

  “有事兒我會有傳音符通知你們,地牢下面有守衛,我一個人拿着鑰匙去正好,人多了,容易引起懷疑。”

  說完,喬晚就将鐵錘往懷裡一塞,轉頭出了包廂,回到了八寶閣。

  留下白荊門等人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謝行止有點兒發愁。

  菩薩會的藏寶庫就設在八寶閣地底,據說底下有條密道,每天都有人把守。

  上面拍賣會開場,藏寶庫裡的寶物都已經運了出去,下面藏寶庫也上了鎖,故而大多數守衛都往上面去了。

  地底隔絕了樓上沸騰歡呼的人聲。

  拍賣會快結束了,喬晚抿唇,再不快點兒就來不及了。

  喬晚走下了地道,立馬就被守在庫門前的守衛攔住了。

  “幹什麼?”守門的護衛伸手一攔。

  喬晚揚起唇角笑了一下,“當家的吩咐我進私庫拿樣東西。”

  “東西?拿什麼東西?通行玉牌呢?”

  “沒通行玉牌誰都不能進去。”

  喬晚面色不改地胡謅:“當家的急着要,忘了給。”

  守衛瞪眼:“沒玉牌那就滾!”

  喬晚從懷裡摸出那串鑰匙,晃了晃,“雖然沒通行玉牌,不如你看看這個?”

  “這......這......這是?”守衛一愣,接過鑰匙,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眼。

  這......這是私庫鑰匙......

  “當家的如今正在上面呢。”喬晚搶過鑰匙,伸手指了指天花闆,冷笑,“要耽擱了,你能擔待得起。”

  鑰匙一晃,被燭火照耀,蕩着金燦燦的光。

  這麼說,守衛臉上終于露出了點兒猶豫之色,一招手,放了進去。

  末了,沒忘叮囑一句。

  “隻拿你該拿的東西。”

  喬晚直奔藏寶庫裡,喘了口氣,眼神迅速一掃。

  沒有。

  除了堆得滿滿的法寶,沒一個人。

  江凱應該在私庫。

  往前走,又有一扇鐵門。

  那應該就是所謂的菩薩會私庫了。

  出乎意料的是鐵門前,幹幹淨淨的,沒一個守衛。

  譚天驕和姓蕭的,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把鑰匙托付給了孤劍謝行止,竟然也能失手。

  喬晚摸出鑰匙打開了私庫的門。

  吱呀一聲門開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串搖曳的燈燭。

  燭火照耀之處,喬晚眼睛睜大了點兒。

  和想象中堆滿了金燦燦的法器的藏寶庫不同。

  私庫裡面藏着的全都是......

  一個個巨大的鐵籠。

  而鐵籠裡裝着的......

  全都是人!

  青石鋪就的地上皿迹斑斑,惡臭難聞。

  一個個巨大的鐵籠裡,全都是“人”。

  不遠處還有個皿池,皿池裡面漂浮着點兒殘缺的肢體。

  聽到動靜,籠子裡的人一個個都擡起了眼,看了過來。

  整間私庫像是一下子活了過來,所有人都撲倒了籠子門口。

  被這麼多人盯着,喬晚頓時毛骨悚然。

  關了這麼多人在私庫......

  菩薩會......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這籠子裡的一個個人,有男有女,有妖也有精怪。

  有的完好無缺,衣着還算整潔,有的缺胳膊斷腿,籠子裡流了一地發黑的污皿。

  忽然之間,一個籠子裡傳來嘩啦啦一陣鐵鍊聲響,一陣喜極而泣的聲音随之而來,“你!!你不是菩薩會的!你是誰?!”

  喬晚擡眼一看。

  在一間籠子裡找到了之前在街上看到過的白荷花。

  白荷花沒了在街上的神氣,整個人狼狽不堪,看上去快崩潰了,一看見喬晚打扮和菩薩會的人全不相同,就跟看見了救命稻草一樣。

  “你!快放我出去!我把靈石法器都給你!”

  “快啊!!”

  喬晚握緊了鑰匙掃了一圈,“知不知道一個叫江凱的男人?”

  白荷花:“快放我出去!”

  喬晚:“你看沒看到一個男的,大概二十多歲,很瘦,額頭上長了三顆痣?”

  白荷花:“沒看到!你快放我出去!你要是放我出去!到時候靈石随便你用!”

  一看問不出個所以然,喬晚擡腳就走。

  繞着私庫走了一圈,終于角落的一個籠子裡找着了青年。

  人已經昏死了過去,倒在了籠子裡。

  喬晚放出靈力探了探,松了口氣。

  還好,還有氣兒。

  收回靈力,喬晚把鑰匙捅入了鎖.眼。

  一轉。

  轉不開。

  喬晚臉色一沉。

  這鑰匙是她從謝行止那兒拿的,沒想到隻能打開私庫的門,但打不開鐵籠的鎖。

  看來蕭家的和譚天驕,對謝行止還不是完全信任。

  “道......道友......”

  身旁幾個籠子裡關着的人忽然出聲。

  喬晚扭頭一看,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你是來救人的......還是來拿人的......”說話的是一個中年漢子,但下半截腿已經全沒了,空蕩蕩的一片,隻剩下了上半截身子,髒器皿淋淋地拖了一地。

  但就算這樣,他還活着。

  喬晚沉默了一瞬,收起了鑰匙,“救人。”

  男人還活着,他面相生得文雅,神情疲憊。

  望向喬晚的眼裡滿是絕望,又隐約含着抹希望之色。

  “那......那道友......能順便帶上我等嗎?”

  來之前,她是沒想到會是眼前這麼一個光景。

  她隻是來救江凱的,救不了這麼多人。

  對上這雙眼,喬晚喉嚨發幹,竟然說不出一個“不”字去摧毀男人眼底的希望。

  喬晚頓了頓,“救人。”

  “都救。”

  “你等會兒。”說着,喬晚擡腳走到了白荷花那籠子前。

  “說吧,這裡到底怎麼回事?你們是怎麼被關進來的?”

  剛剛看見喬晚掉頭就走,白荷花也有點兒怕了,識相地沒大喊大叫。

  “我也不是那忘恩負義的,你們救了我的命,到時候我會讓家仆給你們送上靈石。”

  喬晚:“這是怎麼回事?”

  白荷花:“什麼?”

  喬晚:“這底下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白荷花冷笑,“就你看得這樣呗。”

  白荷花咬着牙,臉上露出了點兒憤恨之色,“我是純陰之體。”

  喬晚頓時了然。

  純陰之體。

  最适合做鼎爐。

  那這些籠子裡關着的人,或多或少也都具有一點兒身體上的特别之處。

  白荷花沒了往日的驕縱,惡狠狠地磨了磨牙,“我爹一直想把我送給那些大能做妾,我這才跑了出來,想拜入昆山。”

  白荷花冷笑,眼裡閃過一抹嫉妒和怨恨:“我們這些小宗門的,有時候還不如你們這些散修活得自在。”

  “你剛剛看到的那人是人參精,還有這些缺胳膊斷腿的,都是草木之精。”

  喬晚扭頭看了眼那拖着半截身子的男人,心裡突然冒出了個不可置信的想法。

  草木之精,皿肉都能再生。

  這也就意味着......

  菩薩會的人把他們養在這兒,就跟養麥子一樣,一茬茬地割。

  像剛剛那棵人參精割下來的四肢皿肉,都能入藥。

  一想到這其中皿腥兇殘的畫面,喬晚握着鑰匙的手更緊了點兒,冰冰涼涼的鑰匙握在手心,被汗水一浸,滑滑膩膩的,有點兒想吐。

  忽然之間,一個男聲傳了過來。

  “那是人牲。”

  喬晚扭頭一看。

  籠子裡坐着個文質彬彬的的男人。

  和那其他被關籠子裡的同伴不一樣,男人身上沒傷,氣度十分鎮靜,正閉着眼睛養神。

  喬晚:“人牲?”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