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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9.像中槍一樣

華娛之閃耀巨星 萬乘北宸 4614 2024-01-31 01:07

  随着一聲鼓響,音樂卻并沒有開始,反而舞台的燈光漸漸落下,一兩秒後,整座舞台都變得漆黑一片。

  台下響起一陣奇怪的議論聲,不過很多歌迷還沒把心頭的疑惑質疑出口呢,舞台的LED巨幕忽然亮了起來。

  台下所有的歌迷都覺得聶唯他們要開始演唱了,歡呼聲再一次響起,可讓人意外的是,舞台燈光依舊沒有亮,反而是LED屏幕忽然放出了一段視頻。

  鏡頭一開始是在一棟教學樓的走廊,四周挂着令很多人都十分熟悉的名人介紹,還有一些勵志名言,很快鏡頭在一間教室門口停了下來。

  下一秒,鏡頭畫面進入了教室,隻見教室内桌椅擺放整齊,黑闆上寫着課程表還有值日生表,講台上還放着幾根粉筆,窗外綠樹成蔭,陽光在綠蔭的遮擋下,灑落進教室裡的隻有斑斑點點,微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窗外還有青春期少年少女們說笑打鬧的聲音。

  教室裡很空曠,除了一個女孩坐在角落,便沒有其他人了,女孩的背影顯得有些孤獨,随着鏡頭推進,大家才發現,原來她是在寫日記。

  鏡頭沒有給到女孩正臉的鏡頭,反而對準了她握手的筆,和壓在胳膊下的那本日記本。

  就在觀衆好奇女孩要寫一些什麼的時候,足足好幾秒,女孩都沒有動筆,隻是握着鋼筆的手越來越緊,緊到手指都沒了皿色。

  台下疑惑聲不斷響起,就在這時,女孩手中握着的筆終于落下。

  “生而為人,我很抱歉……”

  鏡頭繼續推進,這八個讓人目瞪口呆的字漸漸在台下歌迷的眼中放大,忽然鏡頭一轉,畫面回到了最開始的走廊,熟悉的下課鈴聲響起,就看到一間間的教室湧出無數的學生,伴随着歡聲笑語,成群結隊的朝着教學樓外走去。

  很快走廊就空曠了下來,但是在盡頭卻隐隐傳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鏡頭似乎也感受到了台下歌迷們的好奇,開始迅速推進,很快來到了走廊盡處的廁所,而那個不和諧的聲音也是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響亮,越聽越讓人覺得不堪入耳。

  “我讓你帶的錢哪去了?”

  “倒是說話啊,假裝聽不到是不把,你不是帶着這個破玩應呢麼!”

  “你個聾子啞巴,廢物……”

  鏡頭内,幾個女孩圍着一個女孩,受欺負的女孩在衆人的辱罵毆打下,緊緊的捂住自己的耳朵,低着頭,默默承受着這一切。

  “記着,明天早上我要是再看不到你的‘保護費’,我絕對讓你比今天慘十倍。”不良少女們欺負了半天,解了氣,留下一句威脅的話,然後說說笑笑的離開了。

  女孩這才松開了手,大家發現,原來女孩一直捂着耳朵,并不是因為她不想聽那些辱罵她的話,而是她的耳朵上戴着助聽器。

  而接下來的幾個鏡頭,也證明着女孩确實有聽覺和語言障礙。

  看到這裡,台下十多萬歌迷絕大部分也都清楚,這個女孩為什麼遭受同學的欺負,就是因為她的‘特殊’。

  小孩子這個群體心思較大人而言比較單純,而往往對于群體中比較特殊的人,他們就會實行孤立政策。

  譬如胖的,譬如高的,譬如特别漂亮或特别醜的,又譬如像女孩那樣,身體有缺陷的。

  因為不是大多數,所以就要被孤立,因為不是大多數,所以就會被欺負,台下不少人握緊了拳頭,因為女孩遭遇的一切,同樣也是他們當初曾經遭遇過的。

  這些人不在少數,因為根據社會調查,每五個孩子中,就有一位遭受過校園欺淩,這個比例高達百分之二十,而實際上,這個概率還要更高。

  視頻裡女孩被勒索錢财,被丢掉了書包,甚至被偷走了助聽器被壞女生丢進了廁所裡,這一切很多人都在其中找到了當初自己被欺負時的樣子。

  漸漸的,最開始女孩寫下的那句話,也在觀衆心中越來越清晰。

  當然女孩有一個溫暖的家,有愛她的父母,有要好會為她出頭保護她的好朋友,可欺淩卻一直伴随着她,看着她半夜躲在被窩裡壓抑痛苦的一刻,不知道現場有多少女孩都跟着濕潤了眼眶。

  終于畫面回到了最開始的一刻,所有人也終于知道了為什麼教室裡隻有女孩一個人的原因。

  女孩的運動服和運動鞋都被平日裡欺負她的那些人給偷走了,沒有了運動服,體育老師也不聽她的解釋,直接把她趕回了教室。

  “這什麼老師啊!”終于有人忍不住怒吼了出來!

  這聲怒吼引爆了現場,無數質疑、怒罵的聲音不斷響起,在很多人看來,女孩被欺淩,和老師的不作為有很大的關系。

  如果老師用心保護學生,學生又怎麼可能每天過的如此水深火熱,不斷受到其他同學的欺負呢?

  在質疑怒罵聲中,女孩翻開了筆記本,拿出來自己升學時父母送給自己的那支作為升學禮物的鋼筆,然後幾次猶豫,最終在筆記本上寫下八個紅色的字。

  ‘生而為人,我很抱歉……’

  一滴淚珠滑落,濺落在‘生’字上,這個‘生’漸漸的模糊,紅色的墨水混合着女孩的淚水暈開,就仿佛皿液一般,看的台下不少的觀衆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就在她們等着故事的結局會是什麼的時候,一陣輕柔卻帶着一絲悲傷的旋律響起,視頻到此戛然而止,漆黑的舞台也随之被燈光點亮。

  開始是鍵盤的聲音,随後強勁的鼓點也緊緊跟上,吉他和貝斯的聲音坐着很好的輔助,前奏很緊促,帶給台下觀衆一種緊張感,而沉重的鼓點又讓觀衆感受到了一股憤怒的情緒。

  “前兩天這裡附近,有人跳樓自殺了,電視裡播着這樣一則新聞,滿是皿迹的校服,染紅衣襟,短時間内成為了網上的熱議……”

  阿蘭一開口,竟然台下的歌迷感受到了一種窒息的感覺。

  這是什麼唱法?就像是在開着2X的速度在念新聞一樣,可卻偏偏和節奏格外的契合,而如此快速的念白,阿蘭卻能把歌詞的每一個字都清晰的傳達到歌迷的耳中。

  這些歌詞就仿佛是機關槍在掃射一樣,瞬間就把歌迷們的心防射穿,撕裂。

  “這就是那個女孩的結局了吧?”

  “是吧,就是那個女孩的結局了吧?”

  “可為什麼?”台下一位女孩子捂住自己的嘴巴,強忍着不哭出聲音。

  有着那段視頻作為鋪墊,台下很多歌迷都把自己代入到了故事當中,突然從歌詞中找到了女孩絕望的結局,對于很多人來講,這都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歌迷們的氣氛一時間也降了下來,很多人都在阿蘭快如機槍連射下的念白中沉默了下來。

  “這裡很危險啊,請大家離開,那句話啊反而引來了無數圍觀的群衆,他們炸開了鍋似的掏出手機拍下視頻,無聲的皿流淌在冰冷的瀝青路面上,那鮮紅是那樣美麗…”

  唱到這一刻,阿蘭的聲音忽然放緩,變得哀怨婉轉。

  “那樣美麗,哭泣着,哭泣着,在一無所知的顯像管的外側……”阿蘭哀怨的歌聲毫無預兆的在這一刻忽然拔高,伴随着急促的鼓點,就仿佛把之前積攢着的所有憤怒,都在這一刻爆發了出來。

  “她活過,她活過,她活過,她活過,她活過,她活過,她活過……”無數個‘活過’就像是尖刀一樣刺進歌迷的心髒,甚至包括台下很多過來看阿蘭、聶唯現場的樂隊和歌手,也都驚呆了。

  “這首歌……簡直就是魔鬼創作的啊。”

  “聶唯的歌詞真的淩厲似刀啊。”

  “阿蘭唱的太有感情了。”

  有些搖滾樂隊,本來都是抱着看熱鬧的目的過來的,覺得無挑歌謠祭,唱的無外乎也就是一些口水歌,可聶唯阿蘭第一個上台,這首《她曾活過啊》,就讓他們目瞪口呆。

  這首歌要表達的意思太強烈了,阿蘭飽含感情的歌聲,就仿佛有人在你面前,用手指着你的鼻子在質問一樣。

  “開頭這段念白太棒了。”一位樂隊的主場感歎道:“很考驗歌手的氣息,還有對節奏的把控,而且這樣的形式真的就像是在播新聞一樣,用冷漠的聲音唱出感情來,寫這首歌的是聶唯麼?真的是鬼才。”

  “而且歌曲的起承轉折做的也非常好,念白後忽然放緩節奏,就像是對逝去女孩的哀思,卻又突然的爆發,那種歌聲中的質問和怒意,真的能刺痛聽衆的心,我現在心髒就有些難受。”主唱捂着自己的心,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而一旁的鼓手若有所思,忽然問道:“打鼓的是誰?”

  “是聶唯吧,是聶唯。”

  “厲害。”聽到是聶唯後,這名鼓手豎着大拇指忍不住贊了一句。

  鼓并不是一個好駕馭的樂器,看似很簡單,誰都能敲響,但這卻是一個入門的門檻低,可上限卻非常高的樂器。

  易學難精的鼓,需要對節奏有十足的把控度,還需要控制住自己的力度,同時手還要穩,不是說你用力敲下去,聲音響就是好,一切都要恰到好處才稱得上是一名好鼓手。

  而這支樂隊的合奏,鼓手聽來,也就這鼓打的足夠專業,甚至可以說是非常厲害了,至少在他認識的樂隊鼓手中,能達到這種程度的,不出五指之數。

  不過在聽到是聶唯在打鼓後,鼓手就覺得這也理所應當,雖然這些年聶唯從來都沒再音樂圈發過場面什麼的,但他卻也是公認的音樂大師,畢竟為那麼多知名歌手寫過歌,也做過很多經典的配樂,他的音樂素養和才情都是圈内公認的頂尖。

  歌曲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第二部分。

  櫻井望着舞台上垂首低聲吟唱的阿蘭,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控制不住的想要哭出來。

  而實際上,啜泣聲已經在她周圍響起。

  望向周圍,微弱的光芒下,身邊無數人的眼眸都浮現水光,他們咬着嘴唇,他們握緊了手掌,他們一直擡頭望着舞台上那幾道身影。

  還有一部分人羞愧的低下了頭,默默的退出了人群。

  舞台上音樂的旋律再一次變激昂,冰冷的燈光集中在阿蘭的身上,鼓聲也漸漸急促。

  “她活着,她活着,她活着,她曾活過啊……”當阿蘭再一次唱響這段副歌的一刻,台下忽然傳來不少參差不齊的聲音,附和着她的歌聲。

  “說什麼把握當下,生命要活的光彩,隻是漂亮話罷了,拿出全部勇氣,她縱深一躍飛過天空,成了飛鳥抓住雲彩,化為風,飛向遠方,她懷抱希望縱深一躍!”

  唱到這一刻,舞台上的阿蘭忽然失聲,所有樂器也停了下來。

  粗粗的喘氣聲響着,就在大家錯愕的一刻,音樂聲再一次響起,帶着一絲憂愁,又仿佛解脫了一樣。

  “再見,永别了。”阿蘭流着淚水,哭着将這最後一句唱完。

  而台下無數的觀衆,在這一刻也感到心髒仿佛被攥緊了一樣,淚水悄然迷蒙了雙眸。

  舞台上一片沉寂,舞台下同樣一片沉寂,直到一聲撕心裂肺般的哭聲在下面響起的一刻,衆人才似乎從阿蘭最後一句‘道别’聲中緩過神來。

  沒有歡呼聲,隻有啜泣聲,歎息聲,還有安慰哭泣同伴的聲音。

  現場總導演對此無奈苦笑,其實早在聶唯一群人要登台之前,他們就感覺到第一個舞台會出事兒,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但他不後悔,剛才那感染力十足的現場,是他今天看過最精彩的舞台。

  西宮夫婦就在人群當中,淚水早就沾濕了眼眸,歌詞中的每一句,每一個字,就仿佛是在訴說着她女兒的痛哭,而副歌的那一段段質問,就像他們内心的憤怒。

  她努力想要看清舞台上幾個人的模樣,可氤氲的水汽卻遮擋了西宮彩子的眼眸,她抹着眼睛裡的淚水,可眼淚此刻卻仿佛放開了閘一樣,瞬間又蓄滿了她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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